第一百四十三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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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烤這種東西,對於生活在現在社會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一到夏天,隨便出門走幾步,都能遇到幾個燒烤攤子,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來說,燒烤的出現,讓他們倍感新奇,吃燒烤,完全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尤其是第一次吃得時候。

    荀德華他們在加入燒烤大軍之後,一時間吃得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吃燒烤的人都知道,吃燒烤一定要喝酒,不然,吃起來沒滋沒味的。

    啤酒,許一凡還沒有弄出來,主要是時間太緊張了,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弄,更何況,啤酒還是冰凍的好喝,在這個沒有冰箱的世界,就算許一凡把啤酒弄出來,也沒有白酒吃香。

    雖然沒有啤酒,卻有白酒,雖然百丈客棧的白酒比不上許一凡自帶的白酒,可是,對於已經喝習慣這個世界白酒的荀德華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場很不錯的饕鬄盛宴了。

    許一凡和胥承業他們坐在另外一張石桌旁,一邊小口飲酒,吃著燒烤,一邊看向荀德華他們,許一凡目光閃動,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開一家酒樓,或者是燒烤店!

    其實,這個想法不是現在才有的,在很早之前,許一凡弄出燒烤的時候,住在他家隔壁的崔叔就曾經提議許一凡做燒烤,隻是,許一凡當時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隻是嗬嗬一笑,沒有說什麽。

    這件事,後來唐青竹、秋歌等人,在吃了許一凡做的燒烤之後,也曾經如此建議許一凡,隻是,他都沒有同意。

    對於開個燒烤店賺不賺錢,基本不用去想,肯定是賺錢的,尤其是在臨海的東海城。

    東海城銀子多,商人多,海鮮更多,燒烤攤一旦搭起來,這種新穎的吃法,肯定會讓人趨之若鶩的,原材料便宜,每天早起,去碼頭花錢收剛捕撈上來的海鮮,然後帶回家處理好,等到傍晚十分,開始燒烤,來吃的人肯定多。

    如果許一凡再把啤酒弄出來,或者他能想辦法把製冷器能出來,那生意不用想,絕對火爆。

    就算沒有啤酒,許一凡還有白酒工坊,吃著燒烤喝著酒,豈不美哉?

    做美食生意,別說崔叔這種閱曆豐富的老者了,就連唐青竹和翁可心都知道是一個很賺錢的生意,可許一凡為何遲遲沒做呢?難道他不想賺錢嗎?

    賺錢,誰都想賺錢,可許一凡現在做的一切,真的隻是為了賺錢嗎?

    表麵上看是的,百貨樓的開業,還有香皂和香水兩個工坊的成立,似乎都是為了賺錢,香皂這些日用品不去說,單單隻說天香四露和九大美酒,它們剛剛麵世,就在東海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不少進出東海城的商隊,隨著他們開始在大炎王朝各地行商,也會把百貨樓的名聲傳播出去,連遠在洛洲的荀德華等人都知道了,那靠近海洲附近的人,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呢?

    以百貨樓現在手裏的東西,想不賺錢都難,可是,許一凡真的是為了賺錢嗎?

    是也不是,許一凡在下一盤棋,一個從無到有,從有到強的棋局,賺錢隻是手段,他要做的事情,遠比這個重要,而他的目標也遠比成為東海城,甚至大炎王朝的首富更加的遠大,隻是,這個目標需要很多錢,多到讓人想想就毛骨悚然,汗毛倒立,而許一凡從未與人說起過這個目標,無人知曉,除了他自己。

    看著吃的很開心的荀德華等人,許一凡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一個新的打算,那就是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回到東海城,就弄一個燒烤店。

    胥承業和靳休吃的差不多了,雖然還能吃,可是,此刻他們已經不在狼吞虎咽,而是細嚼慢咽起來,畢竟,燒烤雖然好吃,可是,它實在太油膩了,吃多了也受不了。

    胥承業看了一會兒荀德華等人,然後轉過頭看向許一凡說道:“公子,為何不在東海城弄家燒烤店呢?這玩意兒可賺錢了。”

    靳休聞言,連忙點頭,他雖然是第一次吃,卻也對胥承業的話十分的讚同。

    “是啊公子,開燒烤店多賺錢啊,你怎麽沒開一家起來呢?”

    許一凡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兩個人,笑著說道:“人手不夠。”

    靳休一愣,胥承業卻恍然,他明白許一凡的意思。

    確實,胥承業在跟著許一凡出來之前,一直都待在東海城,對於許一凡在東海城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身為不良人的他自然知道很多,他和清楚,雖然許一凡現在弄出來了兩個工坊,一個百貨樓,可是,許一凡沒有幾個可用的人,唯一能用的估計也就秋歌和唐青竹這兩個女人了。

    單單一個百貨樓和兩個工坊,都已經讓他們忙的焦頭爛額,如果再開一個燒烤店,那豈不是更忙。

    想到這兒,胥承業點點頭,說道:“缺人還不好說,等回到東海城了,人手的問題我幫你解決。”

    許一凡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胥承業,問道:“你解決?你怎麽解決?”

    胥承業聞言,卻是自信一笑道:“我老胥在東海城這麽多年,別的不敢說,人肯定還是認識一些的。”

    “你想要什麽?”許一凡微微點頭,然後問道。

    胥承業卻搖搖頭,說道:“我什麽都不要,純屬幫忙而已。”

    “哦,這樣啊。”

    許一凡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等回到東海城再說吧。”

    “好!”

    胥承業也回答的幹脆利落。

    在兩人說完話之後,許一凡發現靳休正看著自己,他笑了笑,說道:“你們百丈客棧想要弄燒烤,就直接去弄好了,這件事我不參與,也不會幫忙。”

    “好勒。”

    靳休先是一愣,隨即喜上眉梢的笑了起來。

    三個人說完話之後,又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許一凡淡淡的說道:“明天,我們區興安城。”

    “嗯,嗯?”

    胥承業先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即,他就反應過來,詫異的看向許一凡,問道:“為何?我們去洛洲城可不經過興安城啊,公子這是為何?”

    許一凡看了一眼胥承業,又看向還在吃喝的荀德華一行人一眼,緩緩地說道:“我們要找的人可能就在興安城。”

    “公子是怎麽知道的?”胥承業連忙問道。

    許一凡卻不在說話,而是拿起酒杯開始喝酒。

    胥承業剛想繼續追問,眼角餘光看到荀德華和少女朝這邊走了過來,於是,他止住了話頭,沒有在追問下去。

    荀德華雖然已經六十來歲了,可除了頭須皆白之外,其他方麵還是很健壯的,他端著一碗酒,來到許一凡他們這邊,舉起酒碗說道:“多謝幾位的盛情款待。”

    許一凡連忙起身,笑著說道:“先生客氣了,一頓吃的而已,何必如此在意。”

    荀德華看著許一凡,搖搖頭,說道:“公子此言差矣,這等美食,對於我們這種愛好此道的人而言,是千金難買,萬金難求的好東西。”

    許一凡笑了笑,伸出手說道:“請坐。”

    在荀德華走過來,許一凡站起身的時候,胥承業和靳休都站起身來了,石桌不大,圍著石桌有四張石凳,聽到許一凡這麽說,荀德華也沒有客氣,就近坐在了許一凡身邊的石凳上,而少女桂寒煙站在荀德華身後,手裏端在一個酒壺。

    在荀德華坐下之後,許一凡也順勢坐下,胥承業猶豫一下,坐在了許一凡左手邊,至於靳休則站在了許一凡身後。

    荀德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卻沒有說什麽,而是看著許一凡,笑眯眯的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許一凡連忙拱手道:“小子懵懂,擔不起荀先生請教二字,小子姓許,名一凡,字安然。”

    “許一凡...許安然...”

    荀德華重複了幾遍,一手撫須,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名字。”

    “先生繆讚。”許一凡連忙謙虛道。

    “許公子......”

    不等荀德華說完,許一凡就笑著說道:“荀先生不要稱呼我公子,我就是一個野小子,可擔不起先生公子二字,先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許一凡麵帶笑意的說道。

    荀德華微微一愣,隨即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好,好,好,我不稱呼你公子,你也不比叫我先生,我叫你一聲安然,你叫我荀老就可以了。”

    “荀老。”許一凡恭聲道。

    “唉。”荀德華笑著答應一聲。

    短短的幾句話,兩個人的關係就瞬間拉近不少,這一切都被站在荀德華身後的少女看在眼裏,她那雙好看的秋水眸子,下意識的眨動了幾下,看向許一凡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在稱呼這個問題略過之後,荀德華看了看許一凡,又轉過頭,看向還在忙碌的店小二、廚子還有少女的扈從那邊,問道:“安然啊,不知道此等美食叫何名字啊?”

    “燒烤。”許一凡緩緩地說道。

    “燒烤?”

    荀德華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笑著說道:“嗯,名字貼切,以炭火烤之,吃起來有一股淡淡的煙熏味,甚好。”

    “荀老說的是。”許一凡笑著附和道。

    接下來,兩個人又扯了幾句閑話,然後,荀德華就開始直奔主題。

    “安然,你老家是哪裏啊?”

    許一凡搖搖頭,說道:“我是個孤兒,從小跟著一個老瞎子一起生活在嘉州的小鎮上。”

    “哦,這樣啊,那你怎麽去了東海城?”荀德華又問道。

    “撫養我長大的老瞎子去世了,我一個人待在小鎮,覺得有些苦悶,聽說東海城很出名,號稱除了長安城之外,第一城,我就想去看看。”

    荀德華聞言,點點頭,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越發的明亮起來,他看向許一凡問道:“可考取過功名?”

    許一凡苦笑著搖搖頭道:“不曾。”

    看到這兒,可能很多人感到奇怪了,許一凡的年紀不大,也才十三歲而已,荀德華為何會如此詢問許一凡呢?

    其實,這跟大炎王朝的科舉製度有關,在大炎王朝,凡是參加科舉的人,不管你是不是曾經在儒家的學院求學過,哪怕你隻是上過幾天私塾,隻要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就可以去參加科考,對年齡的限製不大,畢竟,神童和天才,在哪裏都有。

    當然了,一般像許一凡這個年齡的,大部分參加的都是鄉試,考中之後就會有一個秀才的功名,而一旦有了功名在身,見官可不用下跪,而在平日生活當中,對於有功名在身的人,大炎王朝的朝廷多多少少都會照拂一二的,這算是大炎王朝對讀書人的一種重視。

    至於考中秀才之後,是繼續參加科考,還是其他的,那就看個人自願了,如果像許一凡這個年紀,考取了功名之後,會有不少官員或者學院的先生來收為弟子的,越是年齡小的孩子,他們的待遇越好,一旦拜師之後,他們的一切生活開銷都會由其先生和朝廷負責,畢竟,天才和神童他們的待遇是不一樣的。

    一般很多窮人家的孩子,都會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把孩子送到私塾去讀書,如果可以參加科考了,他們會第一時間把孩子送去的,如果考上了,這既是光耀門楣的事情,又可以不用操心孩子的未來了,就算考不中,也沒有關係,家庭條件稍微好點兒的,可以等下次科考,家庭條件不好的,或者他實在不是讀書的料,那也可以早早的幫家裏幹活兒,不用再去想那些有的沒得。

    “可惜了。”

    果然,荀德華聽到許一凡不曾參加科考,難免有些失望。

    許一凡卻笑了笑,對此不以為意。

    其實,參加科考這件事,孫瞎子在許一凡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跟他說過,但是,許一凡連鎮子上的私塾都沒有怎麽去過,對於科考更是不怎麽感興趣,自然不會去參加科考了,而孫瞎子也沒有多說什麽。

    說實話,上輩子的許一凡可是參加過無數次的考試的,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孩子,就進入麻省理工大學讀書,其天賦過人這一點兒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光有天賦,不努力也是不行的。

    天才不多,卻也不少,而天才當中的天才雖然更少,可是還是有的,許一凡能夠以十四歲的年紀進入大學,不單單是依靠他的天賦,還有他那嚴格的學習計劃。

    許一凡的父母雖然不靠譜,不著調,卻從小就把許一凡未來近二十年的道路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參加各種培訓班,讀不完的書,做不完的試卷,他每天都很忙。

    有人覺得,那些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是非常苦逼的,那是他們沒有看到許一凡。

    許一凡家的房子很大,三層大別墅,還有一個底下車庫,可是,你能想象到嘛,在許一凡家裏有兩個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的房間,裏麵放置的全都是許一凡曾經做過的各種試卷,當許一凡從麻省理工畢業的時候,兩個房間都被試卷塞滿了,他到底做了多少試卷,可想而知。

    有了上輩子痛苦的經曆,許一凡這輩子都不想再這麽苦逼了,對於什麽懸梁刺股,挑燈夜讀,許一凡是完全不願意去做的。

    言歸正傳,荀德華在表露出自己的失望之後,他卻定定的看著許一凡,笑著問道:“可有師承?”

    許一凡一愣,詫異的看向荀德華,心中暗道:“臥槽,你幾個意思啊?”

    雖然心中這麽想,嘴上卻說道:“不曾有。”

    荀德華聽到這兒,頓時大喜過望,連忙滿飲一碗酒,放下酒碗之後,他看著許一凡說道:“可願進入儒家學院求學啊?”

    “啊?”

    “嗯?”

    Σ(っ°Д°;)っ

    荀德華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唯獨站在其身後的少女桂寒煙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顯然,她已經猜到了自家先生要做什麽了。

    胥承業和靳休愣了愣,然後轉過頭,彼此對視一眼,隨即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向荀德華,麵露不善,顯然,他們對荀德華這赤裸裸挖牆腳的行為,很是不滿,不過,兩個人卻沒有當場發作,而是看向了許一凡。

    許一凡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不想。”

    “哦?為何?”

    這一次輪到荀德華愣住了,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解釋道:“你既然知道我姓荀,想必是你身邊這兩位告訴你的,我姓荀,名德華,字有才,是洛洲白鹿書院的副院長,這位是我的關門弟子桂寒煙,那邊那位是我的大弟子寧致遠。”

    對於荀德華一行人的身份,靳休之前已經跟他說了一次,許一凡心裏有數,在聽完荀德華的話之後,許一凡卻依舊笑著搖搖頭,說道:“荀老學究天人,小子隻是無知小兒,心中雖然無比敬仰儒家學問,卻自知自己才疏學淺,就不去荀老門下丟人現眼了。”

    許一凡此話一出,荀德華頓時眯起了眼睛,靜靜的看著他,而桂寒煙也麵露詫異之色,一臉不解的看向許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