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風信樊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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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邊!
胥承業在殺死大刀男子冷高軒之後,他撿起自己的陰風劍,衝著一棵說道:“看夠了吧?看夠了就出來吧。”
“啪啪啪!”
隨著胥承業的話音落下,從大樹的背後走出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色方巾,手裏拿著一把黑色長劍的青年男子。
男子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出頭,長得也是玉樹臨風,皮膚細膩,比一般的女子還要好上幾分,隻是,他卻有著一頭醒目的白發,白發不但沒有破壞男人的美感,反而使其更加的玉樹臨風起來,如果此時,他手裏拿著的不是劍,而是折扇的話,絕對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男子姓樊,樊祁,劍道高手,同時也是三品武夫。
“胥兄好身手!”
樊祁從大樹背後走出來之後,他就停止了鼓掌,笑嗬嗬的看著胥承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跟胥承業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老熟人呢。
胥承業一手持著陰風劍,一手拿著喪門劍,麵色凝重的看著樊祁,眉頭微微蹙起,冷聲道:“樊祁,原來是你。”
“是我。”樊祁依舊笑嗬嗬的說道。
“你居然還敢來大炎,不怕死嗎?”胥承業問道。
“嗬嗬!哈哈!”
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樊祁忍不住大笑道:“哦?我為何不能來大炎了?”
胥承業冷著臉沒有說話,而是緊盯著樊祁,暗自調養氣機,準備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大戰,而樊祁也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並不著急動手,隻是笑眯眯的看著胥承業,任由其暗自調息。
其實,胥承業剛才在跟冷高軒交手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人在窺視這邊,當時,他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跟冷高軒硬碰硬,而是吹響了獨屬不良人的聯絡號角,就是防止樊祁出手偷襲。
當然,那時候,胥承業並不知道躲在暗處的人是四大邪魅男子之一的樊祁。
樊祁很出名,可惜,出的不是什麽好名,而是花名。
樊祁是美男子,這一點兒從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可以確定的事實,而樊祁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樊祁以霍霍女人為樂,他不去青樓、勾欄、教坊司這些地方,也不去找那些對其一見傾心的小家碧玉,而是專門對江湖女俠,人人奉為仙女的女人下手,越是名門大牌的女人,他越喜歡。
對女校下手,這也沒什麽稀奇的,畢竟,江湖兒女眾多,其中不乏一些豪門女俠,還有一些專門在武夫和各個江湖勢力之間長歌善舞的女子,可是,樊祁卻對那些主動投懷送抱,送上門的女俠仙子不感興趣,他反而喜歡那些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是喊打喊殺的女人下手。
不管對方的身份如何,也不管對方的相貌、身份如何,更不管對方的背景後台如何,總之,凡是那些被他看上,卻又拒絕他的女人,他都會想發設法的搞到手。
很多人看到這,都會說,這尼瑪不就是采花賊嘛。
其實不然,樊祁不是專門以入室采花,發泄獸欲為目的,而是對女俠、仙子,尤其是拒絕他的這些女人,他有著近乎變態的興趣,隻要是被他盯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脫其魔掌的。
當然,樊祁不是靠什麽下蒙汗藥,吹迷魂香這類的下作手段,得到這些女人,而是想發設法,讓這些女人先是對他疼恨至極,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然後再由恨生愛,慢慢的愛上他。
當他得到對方的身子和心之後,他在一腳把對方踹快,瞬間沒有了興趣,轉而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這種純屬於找虐的撩妹手段,他屢試不爽,而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女人,都是某某幫派,或者某某宗門最受寵愛的女子,這些女子,有的不諳世事,有的城府極深,有的溫柔似水,有的嬌蠻跋扈,不一而足。
她們看到樊祁的第一眼,都是厭惡,麵對樊祁的追求和示好,她們不但不感到高興,反而覺得惡心,對其孜孜不倦的獻媚,她們視而不見,不管她們說出多麽傷人的話,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樊祁都像個癡情男子一般,不離不棄。
就這樣,在從一開始的厭惡、反感、痛恨,在慢慢的有了好感,喜歡上他,最終愛上他,不管他說什麽,他做什麽,都會言聽計從。
可是,一旦樊祁得手之後,就會提起褲子,轉身就走,毫不留戀,至於這些女子在丟了身子,又付出了感情,卻遭到如此的待遇之後,她們接下來會怎麽樣,會如何生活下去,就不是樊祁操心的事情了。
對待女人,樊祁不喜歡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反而喜歡這種充滿虐待感的女人。
當然,這麽做不是沒有後遺症的,起初,一些女子在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礙於名聲,自然不會聲張什麽,可是,久而久之,有著類似遭遇的女人越來越多,而樊祁的大名自然也就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
從樊祁十六歲開始,他就被人追殺,其中不乏一些女子的愛慕者、追求者,或者是她們的師兄或者師弟,甚至還有其長輩,參與了追殺。
可是,十幾年過去了,樊祁依舊活得好好的。
樊祁是哪裏人,不得而知,他成名在大炎王朝,卻在這十幾年的逃亡生涯當中,去過了北蠻、西域、南夷,甚至還去東海之外,可是,他依舊活得好好的,不但沒有被人殺死,反而一路逃亡,一路繼續霍霍他所到地方的女子。
樊祁的武道天賦很高,據說,他三歲成為九品武夫,五歲晉升八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六品武夫了,到了十二歲的時候,他已經晉升四品巔峰。
可是,在之後的二十來年的時間裏,他隻是從四品晉升到了三品而已,沒有繼續破境。
就是這樣一個天縱奇才的武道天才,卻走上了旁門左道,主要以霍霍女子為樂,在其十六歲之後的十幾年時間裏,他從四品晉升三品,也是因為被追殺的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情況下,迫不得已的舉動。
別人破境都是靠著水磨工夫,一點一點兒的打熬體魄,才能破境,而樊祁破境卻猶如吃飯喝水一般。
當樊祁的名聲越來越大,追殺他的人越來越多之後,曾經也有人問過他,既然武道天賦如此隻好,為何不成為大宗師呢?
樊祁的回答很有意思:“當大宗師多無趣啊,大宗師是大人物,需要臉皮的,還是做小人物好,不需要臉皮,而且對於我來說,三品已經足夠了。”
要知道,當時追殺樊祁的人可謂是猶如過江之鯉,其中不乏一些一品、二品、三品的高手,可是,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沒能殺死樊祁,任由其四處流竄,四處作案。
因為其喜愛穿黑衣,在追求女人的時候,喜歡送風信子給對方,他又被人稱之為黑風信。
風信子的花語是讓人感動的愛,傳說中,風信子是傳遞美好消息的風中之子,讓人始終有著美好的念想,如果點燃生命之火,他就可以與你同享剩下的豐富人生。
可是,就是這樣一種象征美好愛情的花,卻因為樊祁的緣故,被天底下所有女人厭惡,如果你在追求女人的時候,送給對方風信子,那本來會答應你的女孩,也會果斷的拒絕你,不但會拒絕你,說不定還會暴打你一頓。
於是,就這樣,風信子成為了樊祁的代名詞,而黑風信也成為了他在江湖上響當當的外號。
對於這樣的人,其實是非常適合進入不良人,接受靈魂深處的改造的,可惜,不良人沒有成功。
按理說,在大炎王朝出現了這樣一個禍害,不良人應該將其剿滅,不管是直接擊殺,還是收入彀中,都是不良人應該做的,可是,為何不良人沒有這麽做呢?
理由其實也很簡單,就在不良人第一次找到樊祁的時候,想要讓他進入不良人的時候,這小子嘴上答應了,卻在的路上逃跑了,而且他以最快的速度,以他個人的渠道,居然逃離了大炎王朝,跑到南夷去了。
大家都知道,南夷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進去難,出來也難,更何況,南夷跟大炎之間有著化不開的仇恨,雖然在南夷也有不良人,可是,這些不良人都是大炎王朝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每一個都有著艱巨的任務,也有著特殊的使命,自然不可能為了一隻臭蟲,而去暴露之間。
樊祁從大炎王朝離開之後,先是在南夷待了幾年,然後,又被南夷的人追殺,他隻能向西逃竄,去了西域。
按理說,西域是佛門的地界,佛門講究遁入空門,斷去七情六欲,在西域,不但有和尚,還有很多尼姑,她們都是專心修習佛法的,一向向佛之人,可是,饒是如此,樊祁在西域也霍霍了不少佛門女子,其下場可想而知。
當他在西域混不下去的時候,就隻能逃亡北蠻。
北蠻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地廣人稀,他藏在這裏,想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因為北蠻不但跟大炎王朝的關係不好,跟西域的關係也不好,自然不會允許西域的高手進入北蠻。
按說,樊祁這個時候,已經得罪了大炎王朝,又把南夷搞得雞飛狗跳,更是把佛門弄得一團糟,到了北蠻,他應該老實下來了吧。
不,所有了都想錯了。
樊祁在北蠻不到三年的時間裏,就霍霍了近三十名草原的女子,然後...他又被追殺了!
大炎王朝、南夷、西域、北蠻,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他隻能逃亡東海之外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幾個國家才慢慢的消停下來,可是,樊祁的大名,卻在這幾個地方,廣為流傳,哪怕是不良人當中的不良將,在得知這些消息之後,也是十分的無語。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樊祁回到了大炎王朝,而且還出現在了這裏,這讓胥承業十分的疑惑,同時,也十分的警惕。
麵對同為三品的冷高軒,胥承業不忌憚對方,也不害怕對方,對於這種隻會使用蠻力,還十分自信的家夥,胥承業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種人,這不,冷高軒死了,而他胥承業還活著。
可是,在麵對樊祁的時候,胥承業卻格外的警惕,格外的忌憚。
能夠把四大王朝攪動的一團糟,人人都在對其喊打喊殺,卻依舊活得瀟灑自如的人,豈會那麽簡單。
這樣的人,要麽運氣逆天,要麽是底牌眾多,而樊祁是兩樣都有,更何況,胥承業現在還不是巔峰狀態,想要擊殺樊祁自然是不可能,而想要打敗他,估計也夠嗆。
更重要的是,先是出來了一個冷高軒,現在樊祁又出現了,那麽,在樊祁之後還有誰呢?
從剛才和冷高軒幾句簡單的對話當中,胥承業已經猜到他們出現的目的是什麽了,就是拖住自己,對方真正的目標應該是許一凡。
雖然胥承業心中清楚,他擔心許一凡那邊的情況,想要盡快趕過去,可是,對方顯然不想讓他過去。
胥承業在調息完畢之後,看向樊祁問道:“你這是打算跟不良人為敵嗎?”
“不,不,不......”
樊祁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說道:“我可不敢跟你們不良人為敵,別人不知道不良人的厲害,我樊祁可是深有體會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胥承業問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沒辦法,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情,我豈能不來,那傳出去,對我樊祁的名譽是有很大影響的!”樊祁一本正經的說道。
“臥槽!我呸,就你樊祁做的那些事,你還要名譽,你有個屁的名譽!”
胥承業臉皮顫抖,嘴角抽搐,不知道是受傷太重,傷情複發,還是被樊祁這極度無恥的話給惡心到了,他看著樊祁,心中卻在怒吼著。
“你確定攔得住我?”胥承業深呼吸一口氣,看著樊祁沉聲問道。
樊祁深深地看了一眼胥承業,緩緩地搖搖頭,說道:“索命司胥承業的大名,我早有耳聞,我知道我攔不住你,我也沒想攔住你。”
“那就讓開。”
樊祁卻再次搖搖頭,說道:“雖然明知攔不住你,也不想攔你,可是,我既然來了,總的做些什麽吧?”
“你想如何?”
樊祁豎起三根比一般女人還要修長的手指,衝著胥承業說道:“三招,如果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讓路。”
“好!”
胥承業想也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見胥承業答應了,樊祁又笑了,對於這個結果,他絲毫不意外,他剛才說的沒錯,他確實受人之托,來幫忙的,盡管他不想摻合進來,可是,對方給出了一個他沒理由拒絕的條件,於是,他隻能來了。
不過,雖然條件異常的誘人,可是,樊祁在出發前,也曾經說過:“我隻出三招,三招之後,結果如何,我不管。”
對方答應了,於是,樊祁就來了。
“動手吧。”胥承業看著樊祁說道。
樊祁卻絲毫不著急,他猶如一個富家公子一般,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如何雙手抱拳,以江湖之禮,衝著胥承業施了一禮,直起身後道:“的罪了。”
說完這句話,樊祁就動了。
他的動作很快,猶如一道閃電一把,瞬間拔劍,直撲胥承業而去。
樊祁手裏的長劍和胥承業手裏的喪門劍一樣,通體漆黑,樸實無華,可是,對方出劍卻異常的淩厲,而其招式也跟胥承業是一個路子,都是走的陰柔之路,隻是,同樣的套路,放在這兩個身上,感覺卻格外不同。
樊祁哪怕拔劍出手,也帶著一股美感,如果有人在旁觀戰的話,就會忍不住讚歎一句:“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胥承業跟樊祁一比,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材,亦或者是招式,都low爆了,簡直是林誌玲跟芙蓉姐姐的差距。
雙方的距離不遠,速度也很快,胥承業這次沒有選擇對衝,而是在原地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右手持陰風劍,劍尖朝下,斜著垂向地麵,而左手反握著喪門劍,橫亙在胸前。
樊祁動作十分的迅速,轉眼之間,他就來到了胥承業麵前,遞出了第一劍。
第一招樸實無華,和大部分劍客比鬥的時候一樣,劍尖直指胥承業的麵門。
胥承業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抬起右手,劍尖直直的刺向樊祁,兩把軟劍的劍尖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然後,兩把軟劍的劍身同時彎曲。
兩個人在僵持片刻之後,眼看著劍身已經彎曲如滿月之後,樊祁主動抽身後退,左手附後,右手持劍,微微一抖手腕,原本彎曲的劍身,瞬間筆直。
胥承業畢竟受了傷,在剛才的接招之後,他還是落了下風,整個人後退了兩步,嘴角有鮮血滲出,不過,他還是擋下了樊祁的第一招。
胥承業後退站定之後,看著樊祁麵露詫異之色,讚賞道:“好劍法。”
“彼此,彼此。”
樊祁沒有繼續進攻,而是點點頭說道。
“再來!”胥承業說道。
然而,樊祁卻突然收劍入鞘,看著胥承業說道:“胥兄劍術了得,樊某甘拜下風,走了。”
說完,樊祁轉身就走,這讓胥承業頓時傻眼了,而樊祁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記住,你們不良人欠我一個人情,是不良人,而不是你胥承業!”
當最後一句話傳來的時候,樊祁依舊消失無蹤,而胥承業緊蹙著眉頭,看著樊祁消失的地方,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