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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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彼此都微微睜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看著對方,誰也沒有想到,隻是一個惡作劇,最後居然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一凡感覺還好,他隻是感到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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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歪了,方才,他蹲在大坑邊,思考的是造紙術上的一些問題,沒有注意到徐詩芷的到來,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踹飛了,他隻來得及微微調整一下身體,不讓自己的臉砸在這些爛木頭上,雖然這樣不至於毀容,但是,肯定不會好看,當然這主要還是下意識的反應。
在自己被踹飛的那一刻,他已經看到了徐詩芷,隻是,他沒想到徐詩芷這傻姑娘居然也會跟著掉下來,然後,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此刻,兩個人臉挨著臉,嘴唇對著嘴唇,最關鍵的是,他的雙手此時正握在兩處柔軟無比的地方。
不知道是為了報複,還是純粹的下意識的行為,在兩個人對視片刻之後,許一凡居然伸出舌頭,舔了舔。
軟軟的,涼涼的,還帶著一股香味,讓人感覺很舒服。
原本還處於震驚和慌亂當中的徐詩芷,在被許一凡舔了一下嘴唇之後,整個人的身體瞬間緊繃,那張白皙的俏臉,也瞬間爬滿了紅暈。
“公子,你們沒事兒吧?”穀歌喊道。
“小姐,你沒事兒吧?”丫鬟小娥也連忙喊道。
穀歌在喊完之後,就直接挑趴在大坑邊,伸出手,想要把兩個人拉上來。
突然出現的大手,打破了兩個人之間曖昧漣漪的氣氛,徐詩芷仰起頭,雙手撐在許一凡的胸口,坐起身來,然後,狠狠地瞪了許一凡,隻是,此時她那滿臉通紅,眼神嫵媚的樣子,怎麽看都沒有絲毫的威嚴,更多的還是嫵媚。
徐詩芷可能也意識到這一點兒,緊抿著嘴唇,不在理會許一凡,轉過頭,伸出手,握住了穀歌的手,然後,她整個人就被拉上去了,而在被拉上去的時候,可能是出於報複的心理,她那已經被汙水打濕的鞋子,狠狠地踩了許一凡的肚子上。
“哼!”
許一凡頓時悶哼一聲,臉色微微變了變,這小娘皮好大的勁道啊。
徐詩芷剛剛上來,小娥就一臉驚慌的跑過來,拿出手帕,就開始幫徐詩芷清理臉上的汙漬,而徐詩芷則接過手帕,胡亂的擦了擦,看到穀歌正準備把許一凡也給拉上來,頓時就不高興了。
“不許拉他上來。”
“啊?”
“嗯?”
穀歌和小娥聞言,頓時一愣,隨即兩個人就想到了什麽,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而穀歌伸出去的手,就那麽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徐小姐,這不太好吧?”
穀歌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猶豫一下說道。
“哼,有什麽不好,總之,我說不能拉他上來,就是不能,不然...哼哼...”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穀歌頓時也無語了。
“小姐,還是趕緊換套衣服吧,小心著涼了。”小娥則一臉擔憂的說道。
此時,已經進入初冬季節,氣溫已經降下來了,雖然現在是白天,不怎麽冷,可是,徐詩芷剛才落入大坑,身上的衣裙也都被打濕了,原本亮麗的衣裙,此時猶如畫布一般,十分的難看,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徐詩芷現在渾身濕漉漉的,如果不趕緊換套衣裙,洗個澡的話,很容易著涼的,小娥的擔憂是對的。
徐詩芷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兒,隻是,她一想到剛才的情形,整個人是又羞又惱,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估計現在她已經去搬大石頭,把這個大流氓給砸死在大坑裏麵了。
“就讓他在裏麵待著,天黑之前,不能出來。”
說完這句話,徐詩芷就在小娥的照顧下,匆匆的離開這裏。
當然,也沒有走遠,而是在小娥拿出一個披風,披在徐詩芷身上之後,就去了許府。
對於許府,徐詩芷現在已經不陌生了,對於許府的一切,簡直就跟在自己家一般。
在徐詩芷走後,許一凡也爬了起來,一隻手撐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一隻手展開,雙腳踩在浮浮沉沉的爛木頭上,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
看到穀歌還愣在原地,頓時就沒好氣的說道:“拉我上去。”
“啊?”
“哦!”
雖然徐詩芷說不能拉許一凡上來,但是,那也隻是氣話,聽到許一凡這麽說,穀歌還是伸出手把許一凡從大坑裏麵拉出來了。
上來之後,許一凡抖了抖衣袍,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穀歌和俞蝶,發現兩個人正用一種十分複雜,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許一凡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於是,他就板起臉,走到穀歌身邊,對著其屁股,就是一腳。
“你怎麽當護衛的?來人了也不告訴我,害的小爺被人偷襲,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麵對許一凡的拳打腳踢,穀歌連忙躲避,雖然此刻他很笑,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嘴裏卻說著:“公子,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跟徐小姐的關係那麽好,我也沒想到她會那樣做啊。”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是誠心的。”
許一凡自然知道,這件事不能怪穀歌他們,但是,心中有氣,徐詩芷不在這裏,他不能對徐詩芷發火,也隻能遷怒給穀歌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剛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讓許一凡很不爽,稍微的教訓一些這家夥。
在踹了穀歌兩腳之後,許一凡就沒有繼續了,他轉身就朝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通知工人,抓緊時間把這些東西給我弄出來,你們倆......”
說到這,許一凡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兩個人,眯起眼睛,然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你們倆就負責這裏,出了任何問題,拿你們是問。”
說完,也不等兩個人說什麽,許一凡徑直離開了工坊,回家洗漱去了。
在許一凡走後,穀歌和俞蝶對視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來,感到十分的無奈,不過,隨即他們就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頓時,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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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兩間小院,自從被秋歌她們改造成了現在的許府之後,整個府邸就大了很多,雖然跟城中的那些豪門大戶比不了,但是,也比較大了。
以前,許一凡住在小院裏,什麽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後來,唐青竹和秋歌的出現,雖然也幫忙做了很多事情,三個人生活的也很開心,隻是,隨著百貨樓越做越大,她們要負責的事情越來越多,而盯著許一凡的人也越來越多,大部分時間,她們不是在百貨樓就是在工坊,根本沒時間處理家裏的事情,於是,她們就買了不少丫鬟回來,幫忙處理家中的一些瑣碎的事情。
這種情況很常見,雖然許府不是什麽豪門,但是,主人們都在忙著做事兒,家裏的事情自然也需要有人去做了。
許一凡回來的時候,發現院中的那些丫鬟、婢女們正忙著燒水,準備各種洗漱的東西。
看到許一凡回來之後,這些下人們雖然很震驚,也很疑惑,不過,也都識趣的沒有問什麽,而是默默地給許一凡準備洗澡水去了。
待到洗澡水準備好之後,許一凡就把她們全都給趕出去了,然後開始寬衣解帶,開始洗漱。
雖然家裏有七八個婢女丫鬟,這些丫鬟都是從人牙子手裏買過來的,進入許府之前,也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培訓,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按理說,像伺候主人洗漱這種事情,在各家各戶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許一凡卻沒有這個習慣。
不管是日常洗漱也好,還是其他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也罷,他都是自己來做的,因為他不習慣被人伺候,也不習慣有人太過於靠近他。
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許一凡到沒有怎麽放在心上,被徐詩芷偷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是,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那個樣子,尷尬是有一些的,但是,許一凡的臉皮之厚,根本不會表現出什麽來的,反正,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隻是,在洗漱的時候,難免會想到自己親了徐詩芷,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對方的嘴唇這件事,讓許一凡有些哭笑不得,那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至於當時雙手放在了徐詩芷的胸口這件事,那純粹是意外。
不過,許一凡也沒有多想,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洗漱完畢了,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就走出了房間,至於房間內的殘局,自然有人去處理,如果是以前,許一凡肯定會親自處理的,但是,今天他沒有這個心情。
走出房間之後,許一凡看了一眼,房門緊閉,有兩個婢女站在門口的房間,知道那是徐詩芷正在洗漱的房間,房間很安靜,偶爾會有說話聲傳出來,許一凡也沒有多想,他不打算等徐詩芷出來了。
一來,剛才的事情本來就很尷尬,雖然許一凡臉皮厚,可是,畢竟奪走了人家的初吻,占便宜的是自己,吃虧的是人家,自己理虧,如果這個時候過去,對方肯定也很尷尬,而自己再過去,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二來,徐詩芷對自己有好感這件事,許一凡心裏是清楚的,隻是,心裏清楚是一回事兒,卻也做不了什麽,年齡是一方麵,彼此的身份則是另一方麵,當然,更重要的是,許一凡現在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男女之事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然不知道徐詩芷那邊洗漱完畢沒有,許一凡既然不打算過去,自然也不會留在家裏,召喚一個婢女過來,吩咐她照顧好徐詩芷,就出門了。
在許一凡離開之後,那間緊閉的房門就被打開了,換了一套新的衣裙的徐詩芷,從房間裏走出來,她的表情無比的複雜,一張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因為洗澡的緣故。
徐詩芷並沒有在許府待多久,很快,她就帶著小娥離開,回到了滄海別苑。
回去之後,她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脫掉鞋子,躺在床上,蒙上被子,整個人蜷縮起來。
徐詩芷的異樣,齊若兮她們很快就察覺到了,紛紛感到詫異和疑惑,於是,就找到跟隨徐詩芷一起出門的小娥,在詢問一番之後,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在得知兩個人有了親吻的意外之後,齊若兮和桂寒煙頓時無語了,同時,心中也恍然大悟,對於這件事,她們也不好說什麽,說到底,這隻是一場意外,而且導致這場意外的還是徐詩芷本人,她們能說什麽?
隻能當做不知道,等這件事慢慢過去之後,才旁敲側擊一番,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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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這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不管是許一凡,還是徐詩芷,這兩個了當事人都不會主動去說什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徐詩芷都待在滄海別苑,雖然她還是表現的和以前一樣,但是,有時候,她總是坐在那裏發呆,臉上的表情時陰時晴的,顯然,少女有了心事兒。
齊若兮曾經隱隱的提過一嘴,卻被徐詩芷岔開了話題,她也不好說什麽,看到徐詩芷這個樣子,她也很無奈。
在那件事之後,許一凡又在東海城待了兩天,就去了東興工廠。
雖然,大家都知道,許一凡現在很忙,畢竟,準備軍需不是什麽小事兒,可是,許一凡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居然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有表示,這讓齊若兮她們這幾個女子,心中難免有些不忿起來,而徐詩芷之所以這樣,估計也跟許一凡的態度有關,畢竟,正值懷春時期的少女,總是喜歡多想的。
就在兩個當事人,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有想到,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一些傳聞就出現了。
傳聞的內容也很簡單,說跟著樂萱郡主齊若兮一起來到東海城的徐詩芷,看上了許一凡,然後逆推了許一凡,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
雖然,這樣的傳聞出現之後,大多數人都是不相信的,可是,傳出這個流言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讓人開始半信半疑起來,而當人們想起之前許一凡跟徐詩芷她們之間做的一些事情,都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如果兩個人沒有點私情,許一凡為什麽要千裏迢迢的跑到興安城,冒著生命危險把兩個人救出來呢,如果兩個人沒有點私情,許一凡怎麽可能有事沒事就去滄海別苑呢,如果兩個人沒有點兒私情,之前她們怎麽可能會在許府留宿呢......
諸如此類的話題,開始快速的在東海城傳播起來。
作為兩個當事人,許一凡在東興工廠,忙得很,自然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理會這些,而徐詩芷天天待在滄海別苑,也不在外出了,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
當流言開始出現之後,就不可能熄滅,盡管秋歌她們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對工坊的工人進行了清理,也給予了嚴厲的警告,至於最初散播這個謠言的工人,也被處理了,可是,流言已經不是在小圈子流傳了,而是在全城流傳,秋歌她們這麽做,已經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啊。
不過,雖然流言出現了,可是,大多數人還是半信半疑的,除了少數人相信之外,其他人都是保持懷疑態度的,而且就算是真的,這對於他們來說,也隻是一種談資而已。
當然了,有些人不相信,卻有些人相信,別人不放在心上,可有人卻無比的重視。
剛剛抵達郵城不久的李嗣源,第二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李嗣源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可是,他的身份在那裏擺著,他這次離開長安城的目的,大家都清楚,就是奔著徐詩芷來的,一路上自然是不斷的打聽關於徐詩芷的事情。
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李嗣源的憤怒可想而知。
原本是決定在郵城逗留一天,在去往東海城的,李嗣源卻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當天中午就決定奔赴東海城,而且是輕裝上陣。
之前,帶來的那些東西,全都給丟在了郵城,而近三百人的隊伍,他隻帶走了三分之二,把一些丫鬟下人,全都給拋棄在郵城。
在趕往東海城的路上,李嗣源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趕到東海城,確定這個消息真假,但是,不管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要殺人,而那個叫許一凡的登徒子死定了。
在去的路上,他都想好了該怎麽泡製許一凡了,對於這些富二代來說,雖然他們平時不殺人,可是,一旦殺起人來,也絕對不會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