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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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無法習武這件事,許一凡很早就知道了,尤其是到了東海城之後,接觸的武夫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在告訴他,他無法習武,而對於這件事,許一凡已經認命了。

    雖然無法習武,但是,許一凡還是問過唐青竹等人,有沒有哪些手段不用習武,也可以掌握的,對於許一凡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是無言以對的,對於武夫而言,他們修煉的就是自身,對於外物的依仗很少,最多就是一些兵器的選擇而已。

    劍修用劍,刀客用刀,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武器選擇,除了這些東西之外,他們很少依仗一些身外之物,當然了,暗器和毒藥之類的東西,他們也會用,但是,都是一些輔助手段,在真正的生死相向的時候,這些東西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不過,許一凡還是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比如唐青竹的暗器,比如赤蓮的用毒,甚至許一凡還從荀德華那裏剽竊了八十一金針,當然了,這些東西到了許一凡手裏,基本都被他玩壞了。

    唐青竹教授的暗器,被許一凡改的麵目全非,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至於赤蓮教授的毒藥,很多毒藥到了許一凡這裏,都被他進行了升級改造,甚至有些毒藥弄出來之後,赤蓮都不知道該怎麽去破解,更別說許一凡了,最重要的是,因為東興工廠的緣故,許一凡還弄出來了很多化學毒藥,至於荀德華的八十一金針,也被許一凡改成了毒針,也幸虧荀德華不知道,不然,這個大儒估計會打死許一凡。

    除了這些玩意兒之外,許一凡的弓弩,也在吳鉤等人的指點下,有了更大的提升,殺傷力遠超以前,但是,這些東西終究是外物,用來保命可以,但是,要想用他來殺人,還是欠缺一些的。

    練劍不是許一凡一時興起才開始的,而是因為有很多考慮的因素在其中,既然身邊都是江湖人,許一凡也要合理的利用這些資源,更何況,許一凡練劍時候用的劍,是當初在興安城的時候,從此刻夜梟手裏得到的,這把劍通體血紅,給人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而許一凡在看到這把劍的時候,卻十分的喜歡。

    這把劍無名,在神兵榜和皕兵榜上都沒有,而知道這把劍來曆的人夜梟,也早已經涼透了,屍體都沒有全乎的,自然不可能告訴許一凡這把劍的來曆,於是,他就自作主張給這把劍取了個名字,叫血芒。

    在許一凡提出練劍,拿出這把劍的時候,劍閣出身的蓋劍,在看到這把劍的時候,都眼前一亮,根據蓋劍的說法是,這把劍是用天外隕石打造而成,打造這把劍的鑄劍師,肯定是一代大師,其鍛造工藝十分的高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另外,這把劍鋒利無比,吹毛斷發,削鐵如泥那是基操,另外,這把劍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因為它本身嗜血。

    是的,沒錯,血芒嗜血,凡是沾染在其身上的血跡,不會滴落,而是會自然而然的融入劍身當中,這個功能,當初-夜梟在自爆的時候,就曾經出現過,不過,當時沒有人注意而已,而許一凡之所以會發現這件事,主要是因為他手賤。

    前不久,他在房間裏整理東西,無意間翻出了這把劍,在房間內耍了一套所謂的劍法,然後玩脫了,把自己給劃傷了,傷口出血,然後許一凡就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劍身把血跡給吞噬掉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許一凡還以為是鬧鬼了。

    當許一凡跟蓋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沒能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不過,兵器嗜血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很像是傳說當中的魔劍,不過,血芒在吸完血之後,除了劍身的眼神略微的鮮紅了幾分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異常。

    十六號這天,許一凡還是按照往常的樣子,在院子當中練劍,而其他人則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除了蓋劍這個名義上的大師兄在身邊之外,也隻有吳東西和李南北兩個人在這邊兒了。

    吳東西在這兒,主要是看許一凡練劍,而李南北在這兒,完全是為了看吳東西,這三個人之間,關係有點兒複雜,不過,三個人的關係還是非常好的。

    許一凡已經手握血芒,站在那一動不動差不多有三十分鍾了,打破了他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吳東西很是興奮,而此刻,許一凡的劍尖已經出現了微弱的顫抖,弧度很小,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很顯然,許一凡的極限要到了。

    蓋劍自然看的出來,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而是依舊靠在一根廊柱上,看著許一凡的表現。

    許一凡的武道資質,確實一言難盡,但是,許一凡表現出來的執著和毅力,是他很欣賞的,每一個高武的出現,都不是偶然的,也不像武俠小說當中寫的那樣,撿到一本武功秘籍,隨便練習幾下,就可以成為一代大師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江湖上那麽多的門派,武功秘籍何其之多,豈不是人人都是習武天才了?

    真正的高武,還是很少的,他們能一步步走到現在,主要靠的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堅持不懈,靠著水磨工夫一點點積攢下來的,而往往到了這個時候,考驗人的往往就是他們的定力和耐力了。

    一般的武夫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劍修呢。

    劍修作為武夫當中,僅次於拳術大師,殺傷力最大的一種人,他們的定力和耐力,還有毅力是遠超其他人的,別看蓋劍現在武功很高,他也是這麽一步步走過來的,什麽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那都是基操而已,不但他如此,就連少女夢傾城,還有這次隨他們而來的其他劍修,都是如此過來的。

    當然了,不但他們如此,像吳鉤他們也是這麽走過來的,武道一途並沒有什麽捷徑可言,如果有,那也注定走不長遠。

    “公子,有信送來。”

    就在許一凡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一會兒的時候,秋歌一路小跑過來。

    本來無比寂靜的練武場,因為秋歌的到來,打破了寧靜,而許一凡再也堅持不住了,劍身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而許一凡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手裏的血芒。

    不等許一凡說話,吳東西就立即起身,遞過去一塊早已經準備好的毛巾,許一凡接過之後,隨便的擦了擦,就對臉色有些慌亂的秋歌,問道:“何人送來的信?”

    “不知道,護衛說是一個小孩送來的,他在送完信就走了。”

    秋歌說著話,就把手裏的信遞給了許一凡。

    信是用火漆封好的,並沒有拆開的痕跡,而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四個字:先生親啟!

    很顯然,這封信是許一凡學生送來的,許一凡接過信之後,直接拆開了信封,拿出了裏麵的信,隻看了一眼,許一凡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然後,他就丟掉了手裏的毛巾,轉身回房間去了。

    “公子......”

    “少主......”

    秋歌和吳東西看到這一幕,頓時愣住了,不約而同的開口喊道,然而,回應她們的隻有砰的一聲關門聲。

    【出事兒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饒是不怎麽開口的蓋劍,看到這一幕也露出了疑惑和詫異的表情。

    蓋劍跟許一凡在一起,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對於這個少年,他自然也很好奇,而在相處的這段時間,他發現,許一凡雖然不會習武,是一個很大的遺憾,可是,在其他事情上,不管是商賈之道,還是在詩詞歌賦上,都是極為出彩的,另外,他對很多東西都很好奇,不管是什麽東西,凡是被他看到的,他都能想發設法的化為己用,這種舉一反三的能力,是很出彩的,哪怕是在所有人看來,都像是瞎胡鬧的練劍,他也展現出了驚人的意誌力。

    說句實話,蓋劍還是很認同許一凡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許一凡露出這樣的表情,哪怕是之前在送齊若兮和唐青竹離開的時候,許一凡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傷感,那到底是什麽事情,讓許一凡如此失態呢?

    就在眾人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又有一個婢女快步走過來,對秋歌說道:“不良人胥承業求見。”

    “嗯?”

    “他怎麽來了?”

    幾個人聞言之後,又是一愣,彼此麵麵相覷一番之後,秋歌說道:“快請,我去叫公子。”

    婢女退下了,而秋歌則朝許一凡的房間走去。

    隻是,她沒有走到房間門口,許一凡房間的門就打開了,他看了一眼秋歌,又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吳東西他們,咧嘴笑了笑,說道:“沒事兒。”

    對吳東西他們說完這句話之後,許一凡對蓋劍說道:“蓋師兄,一起?”

    蓋劍聞言,略微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好!”

    於是,許一凡和蓋劍還有秋歌,三個人去往了正廳,而在許一凡他們走後,吳鉤等人出現在院子裏。

    吳鉤看著許一凡他們離開的方向,問道:“怎麽了?”

    吳東西搖搖頭,她也是一頭霧水的。

    “少主接到了一封信,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麽,少主的臉色大變,方才,不良人來人求見了。”李南北在一旁解釋道。

    “這樣啊,看來是出事兒了。”吳鉤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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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廳!

    胥承業坐在座椅上,有些局促不安的等待著,倒不是他來這裏感到有什麽害怕的,隻是因為他心中有事兒而已。

    許一凡來了之後,兩個人並沒有寒暄什麽,許一凡坐下之後,就直接開口問道:“胥兄這次來,是不是跟樂萱郡主的事情有關。”

    “正是!”

    胥承業先是點頭承認,然後,又眼神怪異的看著許一凡,問道:“公子已經知曉了?”

    許一凡點點頭,揚了揚手裏的那封信,說道:“也是剛剛得知。”

    胥承業聞言,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問道:“公子如何看待這件事。”

    許一凡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看著手裏的那封信,陷入了沉思當中,胥承業並沒有開口催促,隻是選擇了等待。

    事情發生在十天前,也就是唐青竹離開東海城的那天。

    二月六號,齊若兮一行人終於走出了海州,進入了徐洲,當天晚上,他們在距離林川縣半日路程的林川驛站休息,而事情就是在那天晚上發生的。

    在海洲淪陷之後,方承運等人並沒有如何去為難齊若兮他們,當許一凡提出讓他們離開東海城的時候,方承運等人也答應了,隻是讓人在跟著他們一起,確定他們離開海洲為止。

    這隊人既是負責監督齊若兮他們,也算是為了保護他們,對此,許一凡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了。

    這一次,跟著齊若兮一起離開的,有宰相之女徐詩芷,燕王李剛之子李嗣源,還有在除夕當天,趕到東海城宣旨的趙公公,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大人物身邊的一些隨從丫鬟仆人什麽的。

    這支隊伍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有近二百人,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而負責護送他們的人,有五百人,這還是明麵上的,至於暗地裏還有多少人,說句實話,許一凡也不清楚。

    齊若兮他們在離開海洲,進入徐洲之後,負責護送他們的五百人就原路返回了,而連續二十來天,壓抑的氣氛,也終於得到了緩解,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卻在那天晚上變成了一場禍事兒。

    當天晚上,李嗣源先是喝了大量的白酒,這些白酒度數都不低,是齊若兮他們離開的時候,許一凡讓人送去的,也正是因為喝了不少酒,李嗣源借著酒勁,在徐詩芷返回房間休息的時候,衝進了徐詩芷的房間,企圖強-暴徐詩芷。

    連續多日的趕路,再加上身後有一群人虎視眈眈,每個人都很疲憊,大部分人在吃完飯之後,就各自休息了,李嗣源衝進去的時候鬧事兒的時候,很多人剛剛睡下。

    徐詩芷的房間內,隻有她跟侍女小娥兩個人,李嗣源的突然闖入,自然是把兩個女孩子嚇了一大跳,而李嗣源想做什麽,自然不言而喻,他在衝入房間之後,就開始撕扯徐詩芷的衣服,小娥作為丫鬟,拚命阻攔,卻被李嗣源一巴掌給打倒在地,腦袋恰好撞在了桌子的角角上,昏死過去了。

    這邊的動靜,自然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趕了過來,可是,等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除了已經慘死在房間的小娥之外,徐詩芷和李嗣源全都不見了。

    房間內,情況十分的混亂,一片狼藉。

    兩個人的突然失蹤,齊若兮當即讓人去驛站四周尋找,然而,卻沒有什麽結果。‘’

    徐詩芷和李嗣源的失蹤,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在發現二人失蹤之後,齊若兮一邊派人去尋找二人,一邊讓人去把李嗣源的護衛們看管起來,然而,等他們趕到這些人房間的時候,發現這些人全都已經死了。

    這些護衛全都是被人一劍封喉,而符富和王不二這兩個人,也命喪當場,不過,這兩個人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服毒自盡的他們的死亡的時間,恰好是眾人找到他們之前不久,前後相隔不到一盞茶的工夫。

    徐詩芷和李嗣源失蹤了,李嗣源的所有護衛都死了,而齊若兮他們在尋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找到兩個人的蹤跡,可以說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這支剛剛鬆了一口氣的隊伍,再次變得風聲鶴唳起來。

    他們的失蹤,齊若兮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海洲這邊的人幹的,但是,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根據齊若兮身邊的護衛說,徐詩芷和李嗣源失蹤的時候,驛站應該來了四個人。

    帶走李嗣源和徐詩芷的是兩人,一男一女,實力很強,而殺死李嗣源護衛的人,是一名劍客,從其殺人的手法,還有出手的力道來看,這個人的境界,至少是小宗師境界。

    要知道,李嗣源從長安離開的時候,身邊的扈從和不少,雖然在東海城的時候,他的大部分護衛都折損殆盡了,但是,留下來的都是高手,護衛一共十三人,都是武夫,其中境界最低的也是四品,最高的是一品巔峰,可是,這十三人卻被人悄無聲息的殺死了,說明這個刺客的實力,最起碼是小宗師境界,很可能還是大宗師境界。

    至於最後一人,他雖然沒有出手,但是,他卻去見了符富和王不二,這二人的自-殺,肯定跟他有關係,從二人手裏的毒藥來看,這個人應該是一個用毒高手。

    總而言之,就是在當天晚上,有四個人牽無聲息的闖進了驛站,帶走了徐詩芷和李嗣源,還殺死了十五個人,這種情況可謂是細思極恐,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嚇到了。

    許一凡手裏這封密信,是許一凡安排在齊若兮他們隊伍當中的一個無名營的學生,傳遞回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