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看那美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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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小隊的隊長叫伍成化,年近四十,五品武夫的境界,他雖出身行伍,卻是許凱歌家族的家將,是許凱歌的義兄。
從軍多年,伍成化遇到的危險不計其數,畢竟,作為斥候,遇到危險是很正常的事情,其中也不乏遇到一些高武和修行者的情況,不過,每次他都能化險為夷,可是,像今天這樣,一個照麵,身邊的武夫就被人像切菜一般給砍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遇到硬茬子了,在兩名袍澤戰死之後,伍成化轉過頭,看了一眼麾下的士卒,發現他們也被許一凡一頓砍瓜切菜,他就明白,今天不可能活著回去了,於是,他下令撤退,隻是,他也很清楚,他們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活著回去了,對手太強了,不過,他還是希望有人能逃回去,把這邊的情況稟報上去,這樣一來,就算死也算死的有價值,隻可惜,許一凡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伍成化在下令之後,就不在關注許一凡那邊的戰況,他緊盯著這個看起來婀娜多姿的女人,神情緊張而凝重,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炎刀,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劍客易元忠。
易元忠是一個江湖劍客,年齡不算大,還不到三十歲,卻已經是八品修行者了,放在修行體係當中,算不得多麽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易元忠並不是拜入修行宗門才成為修行者,而是跟著一個老劍客,才踏入修行道路的。
老劍客叫什麽已經無從得知了,境界也不算高,日子過的也一般般,老劍客對易元忠很好,不但教授他劍術,還帶他修行,甚至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可惜的是,在幾年前,老劍客死了,而殺死老劍客的正是易元忠,為的就是老劍客手裏的一本秘籍。
弑師這可不是好的行為,易元忠不但殺了老劍客,搶走了秘籍,還殺死了他的妻子,最後更是一把火燒了房子,原以為這件事做的很隱蔽,可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易元忠的所作所為就被人知曉了,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
幸虧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許凱歌,雖然對於易元忠這種弑師的行為十分的不恥,可易元忠畢竟是修行者,如果放在軍武當中,還是能取到很大作用的,於是,許凱歌就庇護了此人。
按理說,得到這樣一個境界不算低的修行者,放在身邊充當貼身扈從,才是最佳的選擇,但是,許凱歌並沒有這麽做,雖然他看重了易元忠的修為境界,卻看不中他的人品,此人為了一本不算值錢的秘籍,就敢弑師,那未來說不定會為了什麽,殺了許凱歌呢。
有了這層顧慮,就把易元忠丟到了斥候當中,恰好易元忠修行的路線是以殺證道,很適合戰場廝殺,放在斥候當中也算是物盡其用。
易元忠的人品不怎麽樣,脾氣也不算好,在斥候當中,人緣差的很,沒人願意跟其走的太近,但包括伍成化在內的人都不得不承認,易元忠能打是真的能打,之前好幾次遇到武夫和修行者,都是此人在關鍵時刻擊殺了對方,從而解決了危機。
隻是,此刻伍成化看向易元忠的時候,卻發現易元忠那張略顯呆板的臉,眉頭緊蹙,眼睛微微眯起,握住劍柄的手,十分的用力,顯然,易元忠也沒有把握能戰勝對手。
九娘在連殺兩人之後,並不急著殺人,而是把沾血的刀身甩了甩,然後將其放在波瀾壯闊的胸脯上擦拭了一下,這一幕如果放在平時,那絕對會引發一陣的喝彩聲和嬉笑聲,可是,此刻落在伍成化二人眼中,這就是極大的挑釁了。
“你們誰先來?”
九娘斜眼看著二人,目光在伍成化和易元忠的臉上來回掃視著,顯然,她根本沒有把這二人放在眼裏。
“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伍成化忍不住開口道。
“西征軍?還是燕王軍?還是其他的什麽軍?反正無所謂了,至於我是何人,打贏我,我就告訴你。”九娘撇撇嘴說道。
“好潑辣的女人,我來會會你。”
伍成化說完,策馬提刀,朝著九娘就吃了過去。
不同於其他人騎馬衝鋒,伍成化在進攻的時候,並不是端坐在馬背上,而是側身躲在馬腹上,讓九娘看不清到他人在何處,顯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力敵對方,想要搞偷襲。
九娘看到這一幕,不屑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花裏胡哨。”
話音剛落,伍成化已經靠近了九娘,就在兩馬交錯而過的時候,一直躲在馬腹下的伍成化,突然暴起,重新騎在馬背上,趁著馬匹前衝的勢頭,他緊握炎刀,來了一個橫掃千軍,刀鋒直指九娘纖細的脖頸,不愧是斥候,出手的時機,出手的力道和速度,都堪稱完美。
隻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在好的算計,都是虛的。
就在伍成化刀鋒直指九娘脖頸的時候,隻見九娘抬起右手的刀,刀鋒對刀鋒,直接硬碰硬來了一刀,而其左手,更是趁機舉起手裏的刀,朝著伍成化持刀的手臂就砍了下去。
雙方的刀硬碰硬對磕了一次,伍成化的炎刀直接磕的反彈了回去,鋒利無比的刀刃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豁口,而其握刀的手臂,也因為這股大力,被撞向了刀鋒,看起來就像伍成化主動把手臂送上去的一把。
眼看著就要人手分離,伍成化強忍著手臂的酸麻,整個人直接彎腰,右手更是來了一個詭異的九十度轉折,在手臂撞在刀鋒之前,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刀。
對於伍成化的這個舉動,九娘隻是抬了抬眼皮子,沒有感到太過於詫異。
此時,兩個人初次交手之後,伍成化的馬已經竄出去很遠,又疾馳了十來米之後,終於停下,伍成化第一時間調轉馬頭,跟易元忠一前一後夾擊九娘。
剛才的交手雖然隻有一招,可是,伍成化的臉色也異常的凝重,跟九娘硬碰硬的那一刀,對方顯然沒有使用全力,但饒是如此,他的炎刀還是被崩出了一個豁口,此女使用的兵器雖然醜陋,可異常的鋒利,應該是隕鐵打造的,也隻有這種材質,才能一下子就崩壞了炎刀,而他整個右臂到現在還在微微顫抖,可見此女的臂力之大。
九娘並沒有使出全力,伍成化自然也沒有,但是,初次交鋒之後,九娘試探出伍成化的境界實力了,可伍成化卻沒能試探出九娘的實力,這讓本來就心情凝重的他,心情愈發的凝重起來。
既然已經試探出伍成化的實力了,九娘就不在關注他,而是把目光鎖定在易元忠身上,她很想知道,這個持劍男子能不能打,能擋住她幾刀呢?三刀還是五刀?
九娘預估了一下,最多七刀,她就能砍死易元忠。
九娘在想著幾刀砍死對方,易元忠卻在想,怎麽化解這次危機,硬碰硬肯定不行,這女人一看就是走大開大合路線的,如果硬碰硬,他肯定是要吃虧的,隻能拉開距離,以長攻短,如此才有可能牽製住對方,甚至可以擊傷對方。
想到這兒,易元忠就把目光投向了伍成化,沒有什麽言語,隻是一個眼神,伍成化就知道了易元忠的意思。
“喂,你打不打?不打就趕緊投降,我趕時間。”九娘自然注意到了易元忠的小動作,不過,她並不在意,很不耐煩的說道。
“哼!狂悖!”
易元忠冷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朝著九娘就衝了過去,而伍成化也同一時間,跟著朝著九娘衝去。
易元忠距離九娘越來越近,卻始終沒有拔劍,就在雙方靠近的一瞬間,易元忠突然拔劍出鞘,伴隨著滄啷一聲,利劍出鞘。
劍才出鞘,劍鋒未到,劍氣已至,一股強大的氣流,吹亂了九娘的秀發,也攪動了現場的黃沙,讓九娘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眼。
就在九娘眯起眼睛的時候,易元忠出手了,隻見他手持利劍,朝著九娘的脖頸就刺去,而九娘也下意識的抬起雙刀,想要直接砍斷對方的長劍,然而,易元忠卻在劍身即將靠近九娘的時候,突然改變進攻的路線,劍尖陡然直下,朝著九娘的腹部刺去,好一個聲東擊西。
九娘也不含糊,抬起右手,朝著長劍的劍身就砍去,而左手手腕一轉,刀身直接擋在了劍尖所指的地方。
可是,易元忠的劍尖再次一轉,這一次,他不是朝九娘的脖頸或者眉心而去,而是朝著九娘那飽滿到呼之欲出的沉甸甸的胸脯而去。
此時,許一凡那邊已經結束戰鬥,除了一些零零散散自知不敵,選擇逃跑的斥候之外,剩下的人都已經被殺死了,許一凡本人並沒有去追,三個死灰營的戰士則去收尾了,而許一凡則從馬背上下來,選了一個幹淨的沙丘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九娘跟易元忠和伍成化的打鬥。
在看到易元忠三次變幻劍招之後,許一凡頓時眼前一亮,一邊咂巴著嘴唇,一邊笑道:“這小子不講武德啊。”
易元忠三次變幻劍招,選擇了三個九娘不得不去防禦的地方,伍成化也已經從後方襲來,手握炎刀,朝著九娘的後背就砍去。
二人的境界都不如九娘,但是,他們配合的卻很好,這一前一後的夾擊,看九娘如何應對,如果救前麵,那後背就徹底暴露在了伍成化的刀下,如果抵擋伍成化的刀,那易元忠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進攻的好機會的。
隻是,九娘在麵對這種境地的時候,采取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隻見九娘整個人的身體,猛然後仰,雙腿緊貼馬腹,上半身卻直接跟馬背貼平,不但躲過了易元忠那陰險的一劍,也躲過了伍成化致命的一刀,唯獨那對傲人的雙峰,此刻顯得格外的亮眼,看的許一凡下意識的睜大了雙眼。
夏日溶溶東南風,熟-婦酣然入簾中。竹梳斜插烏雲鬢,掩衣滑落玉酥胸。兩座蓬島香仍駐,一道桃源水未通。君子遊移去不絕,去也枉然住不成。
不知為何,許一凡沒來由的想到了這首詩,此情此景,正是貼切的很啊。
許一凡這邊饒有興趣的欣賞著九娘那曼妙的身姿,易元忠和伍成化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九娘在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後仰,躲開二人的進攻之後,直接在馬背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反坐在馬背上,左手持刀,朝著從自己身邊疾馳而過的伍成化就是一刀劈下。
“刺啦......”
“哼......”
伴隨著一聲甲胄破裂的聲音響起,伍成化頓時悶哼一聲,坐在馬背上的,身體一個劇烈的搖晃,整個超前猛地一撲,差一點兒就摔落-馬背。
伍成化的後背的甲胄出現了一個豁口,隱隱可見其中的肌膚,此時,已經有鮮血滲出,顯然,九娘砍中了對方。
這還沒完,九娘在隨手砍了伍成化一刀之後,右手也沒閑著,她彎腰躲過易元忠刺向她脖頸的一劍,一刀砍向易元忠的右腿。
易元忠畢竟是修行者,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機,他來不及趁機出劍,雙腳猛地一踩馬鞍,直接高高躍起,整個人站在馬背之上。
九娘一刀未果之後,直接直起身子,再次揮刀,朝著易元忠的雙腿就砍去,而易元忠似乎早有預料,在九娘一刀揮出的時候,他雙腳猛地一跺馬背,整個人高高躍起,胯下的戰馬被去一腳踩得嘶鳴一聲,然後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易元忠在躍起之後,淩空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翻轉,從頭山腳下,變成了頭下腳上,雙手持劍,劍尖直指九娘的頭頂。
九娘也不甘示弱,也一躍而起,從馬背上站起身來,她不但沒有躲避,反而也跟著狠狠一跺馬背,整個人接著這股力道,朝著易元忠就直衝而去。
九娘的一腳比易元忠的那一腳可勢大力沉的多,戰馬都來不及嘶鳴,其四肢直接陷入沙土之中,隻聽到哢嚓一聲,馬蹄折斷,而戰馬更是直接從中間裂開,當成喪命。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嘴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嘴裏嘀咕道:“真的敗家娘們兒。”
易元忠在上,九娘在下,兩個人淩空開始交手。
“乒乒乓乓......”
雙方出手都極快,在空中直接打在了一起,隨即響起了就是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很快,兩個人就從天上打到了地上,又是數次交手之後,兩個人驟然拉近距離,硬拚一擊,然後驟然分開,相對而立。
兩個人出手很快,造成的威力也很大,雙方勝負如何,暫且不止,但是,現場的黃沙卻被迷茫開來。
待到煙塵散去,九娘還屹立當場,易元忠卻單膝跪地,右手倒握長劍,長劍插入地底,而其左手卻軟綿綿的垂在身側,其低垂著腦袋,頭發披散下來,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過,許一凡在看到易元忠那還在劇烈起伏的胸口,就知道他還活著,隻是,其下場並不算好,左臂從手腕處斷掉,而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嘴角有鮮血滲出,臉色更是一片蒼白,額頭上滲出大量的汗珠,再仔細一看,許一凡就發現,易元忠那把利劍的劍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猶如鋸齒一般的豁口, 此劍已然廢了。
九娘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單膝跪地的易元忠,甩了甩胳膊,撇了撇嘴,抱怨道:“我還以為多能打,不過如此,累的老娘一身汗。”
就在易元忠和九娘的打鬥結束之後,伍成化已經再次騎馬衝向九娘,隻是,在看到這個結果之後,已經距離九娘不到五米的伍成化,卻不敢再向前了。
伍成化看著明顯已經淪為廢人的易元忠,咽了口口水,心生退意,而當九娘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伍成化想也沒想,轉身就跑。
隻可惜,他才有所動作,就被什麽東西給打落-馬下,摔了一個灰土土臉,當他再爬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站著三個灰衣灰褲的人。
將伍成化打落-馬背的正是九娘隨手丟出去的一把刀,不過,不是刀鋒朝著伍成化,而是刀背,不然,伍成化估計已經死了。
這場打鬥看似很長,其實,前後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結束了。
“怎麽說?殺了?”
九娘瞥了一眼被俘的伍成化,看著拍拍屁-股站起身的許一凡問道,順便丟了一個白眼給許一凡。
九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剛才她跟伍成化還有易元忠打生打死的時候,許一凡不過來幫忙就算了,居然在坐在那兒看戲,更讓她生氣的是許一凡那句竹梳斜插烏雲鬢,掩衣滑落玉酥胸,這小子居然還趁機吃自己豆腐,這能忍?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於是,她也不等許一凡說什麽,徑直走到易元忠麵前,跳起腳,朝著易元忠的下巴就是一腳。
“砰......”
“噗......”
一聲悶響,剛才還勉強支撐的易元忠,直接給踢飛出去五米,像條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這看的許一凡又是一陣眼角狂跳,嘴角劇烈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