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再遇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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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殺,使得整個隊伍都變得警惕起來,原本綿長的隊伍,也在戰鬥之後逐漸收攏,隊伍當中的每個人,都警惕的看著四周,提防著下一次刺殺的到來。

    在方才的襲殺到來之前,護衛團的斥候在前方探路的時候,居然什麽都沒有發現,當然,也可能是他們發現了什麽,卻來不及發出警示,因為這些斥候無一例外都沒有回來。

    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許一凡派出了新的斥候,除了原本就是在軍中擔任斥候的士卒之外,還增派了數名修士跟隨,很多普通士卒無法發現的異常,這些修士肯定能發現。

    許一凡依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眉頭緊蹙,一隻手捏著下巴,身體隨著盜儷馬的起伏而上下起伏著。

    竺將去往了隊伍後方,庫吉去往了西域使團那邊,夔夏則留在了許一凡身邊,此刻,夔夏位於許一凡左側,警惕的看著四周,看到許一凡那愁眉不展的樣子,就開口道:“公子,我們即將離開血炎穀了,新的襲殺應該不會出現了。”

    聞聽此言,許一凡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夔夏,又看了看隊伍的前方,血炎穀的出口已經隱約可見了,然後,他又轉過頭,看向隊伍後方的那輛馬車,眉頭緊蹙。

    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殺,固然很凶險,但是許一凡也不是沒有防備,雖然隊伍損失比較嚴重,不過總體而言,還是可以承受的,許一凡真正擔憂的地方,已經不在峽穀這裏,而是在峽穀的外麵。

    方才隊伍在峽穀內遭遇襲殺,按理說,行走在峽穀上方的護衛團,應該會提前發現什麽,然後示警才對,可是,從頭到尾,這些人就仿佛是消失了一般,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

    更讓許一凡隱隱感到不安的是,在戰鬥結束之後,秦賦派人離開峽穀,去詢問餘休那邊的情況,可是,探子是放出去了,可始終沒有傳來信息,如此一來,隻有兩種可能性,要麽走在峽穀上方的護衛團遭遇了不測,已經全軍覆沒了,要麽就是他們已經脫離了大部隊。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對於許一凡而言,都不算什麽好消息。

    如果是前者,能夠全殲上千人的精銳將士,並且不引起許一凡他們注意的,需要派出的軍隊,絕對很強,亦或者,出手之人是上三境的修士。

    如果是後者,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能夠讓餘休這樣的軍中悍將,擅自行動,脫離大部隊呢?

    除了餘休帶領的護衛團聯係不上之外,西域使團的表現也讓許一凡心中充滿了狐疑。

    慧緣法師是此次西域使團的靈魂人物,按理說,作為靈魂人物,他應該出來主持大局才對,可從始至終,從許一凡見到西域使團開始,他都沒有真正見過此人,而西域使團的大小事務,一直都是由釋天龍、清淨大師還有鍾離辰負責的。

    在這三個人當中,鍾離辰負責外交,釋天龍負責安保,而清淨大師扮演著一個秘書的角色,在整個西域使團當中,除了一直未曾露麵的慧緣法師,清淨大師的話語權最重。

    在遭遇襲殺的時候,清淨大師和釋天龍不是待在使團當中護衛周全,以防新的意外發生,反而跑到許一凡這邊來,就算是要過來詢問情況,完全隻需要來一個人就可以了,沒必要兩個人都來。

    另外,釋天龍所在的達摩院,能夠探知到北蠻此次派出的人是巫馬天彥,難道對方才的事情,就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嗎?此人作為副院長之一,表現的太過於平庸了,這讓許一凡忍不住開始懷疑,釋天龍的副院長身份了。

    許一凡盯著後方的使團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喃喃道:“如果北蠻和南唐要動手的話,這裏是最佳選擇,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出手了。”

    夔夏聞言,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許一凡,問道:“公子似乎很期待北蠻和南唐的人到來?”

    “嗬嗬......”

    許一凡笑了笑,點點頭說道:“我確實很期待。”

    說到這兒,許一凡看向夔夏,反問道:“若是能夠借此殺掉敵國一個三品高手,你說會不會很有意思?”

    夔夏聞言默然,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既然探知到了北蠻和南唐會派出高手前來搗亂,許一凡這邊自然做好了準備,許一凡為了巫馬天彥和花語痕這二人可是準備了一份大禮,如果操作的好,留下這二人不是問題,最起碼也能留下其中一個,或者重創他們。

    可惜,巫馬天彥和花語痕沒來,魔修反而來了,這讓許一凡很是意外,差一點兒就打亂了他的布局。

    “他們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麽,不敢來了?”慎武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許一凡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應該沒有,那份大禮是我在很久以前布置的,是專門用來對付西域人的,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聽到許一凡這麽說,夔夏這才恍然,難怪許一凡不擔心烏鴉和龍魁的到來呢,原來是早有準備,雖然,在使團出發之前,夔夏就知道許一凡為了入京一事做了諸多安排,其中有些安排他知道,他還親自負責過,可有些安排,他是不清楚的,不過,作為下屬,許一凡不說他也不好多問。

    慎武沒有去問許一凡準備的大禮是什麽,而是問道:“有把握嗎?對方怎麽說也是三品修士。”

    “嗬嗬......”

    許一凡聞言,轉過頭,看著慎武笑了笑,說道:“等他們來了,一切自然也就揭曉了。”

    “他們會來嗎?”

    “他們會來的。”許一凡篤定道。

    慎武和夔夏聞言,麵麵相覷,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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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血炎穀左邊的山丘上,有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峽穀當中的隊伍。

    此人身材修長,身著粗布麻衣,頭戴鬥笠,臉上覆蓋著一張麵具,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其雙手縮在袖子裏,猛地一看,還以為是某個種田的老農。

    在此人的肩膀上,站立著一隻烏鴉,烏鴉個頭不大,渾身漆黑如墨,唯獨眼睛是血紅色的,跟男人露出來的眼睛十分的相似。

    在其身後,還站著三十餘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形態各異,穿著各異,長相也千奇百怪,他們攜帶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門。

    在這些人的身後不遠處,倒著幾十具屍體,看這些屍體的裝束,很明顯是護衛團的人馬,不用問,肯定是被這些人擊殺的。

    男人看了一會兒峽穀下方,突然蹲下身,伸出手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看著泥沙從指尖緩緩滑落,一雙血紅的眼眸微微眯起。

    就在男人蹲下身的時候,在峽穀的對麵,也出現了一個人,此人同樣頭戴鬥笠,身材修長,讓人分不清男女。

    此人的穿著十分的顯眼,身著一件花花綠綠的綠羅袍,其顏色之多,幾乎是囊括了天底下所有的顏色,袍子隨風飄舞,煞是好看。

    此刻,此人手中正拿著一束花,花的種類和顏色也很繁多,不知道是花香,還是此人的體香使然,在其出現的那一刻,一股奇香彌漫在空氣當中,在其身邊,環繞著很多蝴蝶飛鳥,更神奇的是,隨著此人的出現,在峽穀上方那片貧瘠的土地上,居然長出了很多花朵,此人仿佛是置身在花海當中一般。

    有人出現,男人抬起頭,看向對麵,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眸,猛地收縮了一下,握住沙子的手掌猛地用力,粗糙的沙礫瞬間化為齏粉,從指縫裏散落下來,在清風的吹拂下,隨風飄遠。

    男人緩緩地站起身,沉聲道:“龍魁,花語痕。”

    男人的聲音很難聽,宛如烏鴉在啼叫一般,聽著就讓人心生不喜,很不舒服。

    被稱之為花語痕的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花卉,聞聲之後,抬起頭,看向男人,未語先笑,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咯咯......”

    “呦,這不是北蠻的巫馬天彥嘛,小生這廂有禮了。”

    其聲音很中性,讓人分不清其是男是女,而嘴裏自稱小生,可他卻像一個女子一般,衝著巫馬天彥施了一禮,而隨著他的動作,那些剛剛長出來的花卉,也紛紛朝著巫馬天彥彎腰,場麵唯美而詭異。

    巫馬天彥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花語痕,目光先是在其身上打量一番,然後看向其身後,隨即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不然呢?”花語痕反問道。

    聞聽此言,巫馬天彥的瞳孔猛地收縮一下,一股不加掩飾的殺機,從其體內噴湧而出,其雙手更是縮回袖子,似乎想要出手。

    花語痕見狀,又是一陣大笑。

    “咯咯......”

    “怎麽?成為了新任烏鴉,就想殺我?”花語痕譏笑道。

    “早就聽聞黑龍台的龍魁,是修行天才,我想看看你真的是不是像傳說那般厲害。”巫馬天彥直截了當的說道。

    “唉......”

    花語痕聞言,歎息一聲。

    “蠻子就是蠻子,就知道打打殺殺,難怪中原人不喜歡你們呢,粗鄙,太粗鄙了,比武夫還要粗鄙。”

    花語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幽幽,宛如一個長處深閨的女子一般,但是,其說出來的話,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麵對花語痕的譏諷,巫馬天彥不為所動,隻是看向花語痕的眼神,變得愈發的冷冽起來,而其全身散發出來的殺機也愈發的濃鬱起來。

    花語痕抬起頭瞥了一眼巫馬天彥,嗤笑道:“你殺不了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

    “仗著你人多?”

    “你可以這麽說。”

    “咯咯......一群大老爺們兒,如此欺負一個小生,傳出去也不怕丟人?”

    “我不怕丟人。”巫馬天彥幽幽的說道。

    “嗬嗬......”

    花語痕嗤笑一聲,沒有理會巫馬天彥,而是看向峽穀內的那支隊伍,緩聲道:“他是我的,你可以滾了。”

    “同樣的話送給你。”

    “你要殺他?”花語痕看著巫馬天彥問道。

    “你難道不是來殺他的嗎?”

    花語痕聞言,卻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那你來做什麽?”

    “我想睡他,”

    ∑(っ°Д°;)っ

    此話一出,巫馬天彥明顯一愣,一臉怪異表情的看向花語痕。

    “無恥!”

    良久,巫馬天彥才給出這麽一句評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你管得著嗎?”

    巫馬天彥深深地看了一眼花語痕,不再說什麽,而是看向峽穀內,此時,這支隊伍即將離開峽穀。

    “待我殺了這些人,在跟你算賬,我倒想看看,傳聞當中的龍魁,到底是男是女。”

    說完這番話,巫馬天彥直接揮揮手,其身後的三十餘人收起懶散的神色,開始行動起來。

    有人直接來到峽穀之畔,徑直跳了下去,有人則動若脫兔,身形快若閃電,沿著峽穀的石壁,就朝下衝去,有人則拔出數柄長劍,長劍脫鞘而出之後,徑直飛往石壁,而持劍之人,則直接跳躍到劍身之上,整個人宛如鵝毛一般,沒有絲毫的重量。

    在巫馬天彥下達動手的命令之後,這三十餘人手段迭出,各顯神通,朝著許一凡所在的隊伍,就疾馳而去,不消片刻,巫馬天彥那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烏鴉做事兒,閑人回避,如若不然,生死自負。”

    巫馬天彥衝著花語痕說完這句話,雙腳猛地一跺地麵,整個人就淩空飛起,其身形迅速朝峽穀內墜去,而其在下墜一段距離之後,就看到其雙臂展開,然後在其背後長出一雙漆黑的翅膀。

    人怎麽可能長出翅膀呢?這也太詭異了些。

    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所謂的翅膀,其實是由一隻隻烏鴉排列組成的,隻是看起來像翅膀而已,而巫馬天彥整個了就這樣半懸浮在空中,朝著峽穀墜落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花語痕撇撇嘴,不屑道:“什麽時候烏鴉欄子也喜歡玩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了?”

    在巫馬天彥一行人離開之後,花語痕並不顯得著急,他隻是站在原地,手捧著鮮花,饒有興趣的看著峽穀內的情況,似乎是很期待接下來會在峽穀內上演的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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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咚!”

    眼看著就要離開峽穀,頭頂上突然傳來聲響,夔夏等人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向頭頂上方,然後,就看到有十餘人正從天而降。

    “敵襲!”

    “備戰!”

    夔夏看到這一幕之後,第一時間高聲示警,然後轉過頭看向許一凡,眉頭頓時微微皺起,因為他發現許一凡不但沒有緊張,其整個人反而變得無比的興奮起來,這讓夔夏很是疑惑。

    “終於來了。”許一凡喃喃道。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夔夏已經顧不得許一凡此刻為何如此興奮了,他看著這些還未曾落下的刺客,沉聲道:“弓箭手。”

    一陣弓弦拉動的聲音,瞬間響起。

    “疾!”

    “咻!咻!咻!”

    一波箭雨從下往上,朝著那些身體還在半空當中的刺客就疾射而去。

    “乒乒乓乓!”

    麵對護衛團的箭雨襲擊,這十餘人要麽憑借著身體的靈敏,在箭矢射來之前,就躲避過去,要麽就是直接拔出兵器,將迎麵而來的箭矢直接砍得七零八落,更有甚者,完全無視這些箭矢,選擇硬抗,而箭矢擊射在他們身上,頓時響起一陣金石碰撞的聲音。

    一波箭雨,並未給這些刺客造成任何的傷害,不但沒有造成傷害,甚至連他們的腳步都未曾阻攔半分,這讓夔夏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和陰沉起來。

    “疾!”

    在一波箭雨之後,夔夏當即下令,又讓弓箭手再次疾射出去一波箭雨。

    麵對數不勝數的箭雨,有人終於被激怒,隻見有人直接淩空接住了這些箭矢,也無需弓箭,抓住一把箭矢,朝著許一凡他們就丟擲過來。

    普通人用弓箭疾射出去的箭矢無法傷及他們分毫,可這些修士隨手丟擲出來的箭矢,卻殺力巨大,其速度和力度都超乎想象,隨著箭矢被反丟擲回來,就有十餘名弓箭被箭矢擊中,當場身死。

    麵對這種情況,夔夏還想再來一波箭雨,卻被許一凡攔住了。

    “不用了,你帶著他們,去跟西域使團還有秦賦他們匯合,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峽穀。”

    “公子,那你呢?”夔夏下意識的問道。

    “我?我當然是留下陪他們好好玩玩咯。”

    “這......”

    夔夏還想在說些什麽,卻聽到許一凡不容置疑道:“這是命令!”

    “咯!”

    夔夏見狀,不在多說什麽,轉身去執行命令,而許一凡則坐在馬背之上,看著這些已經落地,出現在麵前的刺客,其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