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六章 離開風沙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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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沙鎮的襲殺,給風沙鎮帶來了很大的影響,然而並沒有給許一凡帶來多少影響。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許一凡一行人是最輕鬆的。

    再次來到風沙鎮之後,許一凡就一直在忙碌著,除了忙碌風沙鎮後續的建設計劃之外,還要針對白秋菊等人的襲殺,進行精密的布局。

    這種智力的博弈,往往是最消耗心神的。

    不過,當一切水落石出,浮出水麵的時候,操盤者就可以清閑下來,反而是那些執行者,變得忙碌無比。

    風沙鎮確實要進行一輪洗牌。

    之前,風沙鎮來的人很多,一切都是為了塔撒哈之戰,在戰爭麵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緩一緩,而等到戰爭結束,其他計劃開始展開的時候,那洗牌和清洗行動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風沙鎮作為連接塔撒哈的重要地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想要趁機搞事情的人很多。

    可這些人都潛伏的很深,隱藏的極好,想要把他們找出來,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不過,最終的結果是喜人的。

    這一次洗牌,對於塔撒哈防線很重要,也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那些心中藏著小九九,打著小算盤的家夥。

    這次策劃襲殺許一凡的勢力很複雜。

    表麵上,就是大炎王朝內幾個修行勢力和世家,不滿許一凡施行的一係列變革。

    因為許一凡的很多變革,很多計劃,都觸及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甚至損害了他們的根基,這讓他們很不滿,想要抗爭一二。

    然而,深入調查之後,就發現,這次襲殺的策劃者沒有那麽簡單。

    除了這些臨時糾集在一起的中原勢力之外,還有其他王朝的勢力,而這些勢力,都是不願意看到中洲整合,尤其是以大炎王朝為主的整合行動。

    在他們看來,隻要殺死了許一凡,就可以瓦解各大王朝的聯盟,一切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可惜,他們想的太天真了。

    別說這次襲殺,他們低估了許一凡和風沙鎮的實力,沒能成功,即便他們成功了,中洲的聯盟也不會因為許一凡的死,而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當然,他們也不是這次襲殺計劃最終的操盤手,在他們的背後,還有不可知之地的影子。

    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

    中洲的聯盟,已經讓不可知之地感受到了威脅,在無法直接發動正麵戰爭的情況下,他們隻能采取這種手段。

    不過,這也說明,不可知之地對接下來會發生的戰爭,沒有一定的把握,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這些事情。

    對於襲殺事情的結果調查,許一凡並沒有過問。

    在徐和玉忙著洗牌,重新整合風沙鎮各方勢力的時候,許一凡每天就帶著劍九,在風沙鎮四處閑逛,日子過的很清閑。

    在這期間,也出現了一些零星襲殺。

    這些襲殺,都是一些不具備威脅,甚至說都上不了台麵的襲殺。

    不過是一群走途無路,黔驢技窮的亡命徒,最後的一次的瘋狂罷了。

    對於這些的襲殺,劍九都懶得出手,甚至言午衛都沒有出動,就被徐和玉的人給解決了。

    徐和玉的做事效率,比許一凡預想當中要快的多。

    原本許一凡以為,他還需要在風沙鎮多停留幾天,可隻過去了三天時間,亂作一團的風沙鎮,就很快恢複寧靜。

    不得不說,徐和玉作為當朝宰相徐肱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

    這天下午。

    許一凡帶著劍九在外麵轉了一圈,回到了驛館,而伏納早就等候在這裏。

    伏納的到來,許一凡並沒有感到意外,隻是跟著他一起出現的,還有白秋菊。

    此時的白秋菊,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打扮,她跟伏納並排站在許一凡麵前。

    等到許一凡坐下,伏納就要見禮,卻聽到許一凡說道:“免了,直接說事兒。”

    許一凡的態度,讓二人有些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許一凡看了二人一眼,目光最終落在白秋菊臉上,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既然你站在了這裏,就說明,你已經做出了決定。”

    “回國師的話,奴婢已經想好了,我.......”

    然而,不等白秋菊說完,許一凡就打斷道:“不用急著表忠心,你做,我看,就這麽簡單。”

    白秋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是。”

    “你的任務很簡單,帶著你的人,盡快去往東海城,找到殷元魁,至於需要你做什麽,殷元魁大將軍會告訴你的。”

    “遵命!”

    許一凡又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去,帶著你的人遠走高飛,我相信,你能夠失蹤這麽多年,不被不良人找到,肯定是有你的辦法的,如果你一心想逃,我也拿你沒辦法。”

    白秋菊聞言,心中頓時一凜,連忙躬身道:“奴婢不敢。”

    許一凡卻搖搖頭道:“沒什麽敢不敢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你們怎麽選擇,其實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麽,但是對你們自己而言卻不一樣。”

    聽到許一凡這麽說,白秋菊的身體愈發的恭敬起來。

    而許一凡卻話鋒一轉,緩緩道:“當然了,如果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我自然也會兌現我的承諾。”

    “多謝國師。”

    許一凡擺擺手道:“下去吧。”

    “是。”

    白秋菊抬起頭,看了許一凡一眼,然後躬身離開。

    在此期間,伏納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待到白秋菊離開之後,許一凡的目光落在伏納身上,緩緩開口道:“我不管你是不良帥的人,還是東海深處的人,亦或者是白袍會的人,既然你選擇來見我,這就已經足夠了。”

    伏納聞言,微微躬身,一言不發。

    許一凡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顆暗棋,已經變成明棋了,那你就沒有必要跟在我身邊了。”

    “是。”

    “接下來,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準確來說,是替你自己做一件事。”

    “請提司大人吩咐。”

    “白袍會此次派人來襲殺我,這個勢力存在的太久了,他該消失了。”

    “屬下明白了。”

    “我需要白袍會的劫紋。”

    “屬下會親手把它交給提司大人的。”

    “事成之後,伏劇留在你身邊,當然,你也可以自行安排。”

    “多謝提司大人。”

    許一凡擺擺手,說道:“下去吧。”

    伏納轉身離去。

    在伏納和白秋菊離開驛館之後,沒多久,一支實力強大的隊伍,就快速離開風沙鎮。

    之前,參與風沙鎮襲殺的幾位超品境修士,還有被俘虜的半步超品修士,以及上三境的部分修士,都隨之離開了。

    至於他們去了哪裏,無人得知。

    負責帶領這支隊伍離開的,是不良人伏納和前女海王白秋菊。

    在不久的之後,曾經海上女霸主,黑珍珠白秋菊強勢回歸。

    她帶著一批實力強大的海盜,以及黑珍珠海盜團之前搜刮和隱藏的財寶,投降鎮海軍。

    白秋菊一躍成為了鎮海軍的副將,專門複雜海船建造任務。

    當這個消息傳遞開來的時候,四方震動。

    時隔多年,據傳早已經葬身大海的女海盜,黑珍珠居然以這種方式強勢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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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

    徐和玉再次來到驛館。

    這一次,他帶來了諸多圖紙和風沙鎮的建造方案,跟許一凡暢談商議了很久。

    直到深夜時分,徐和玉才告辭離開。

    在徐和玉離開之後,許一凡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

    沉默半晌之後,許一凡開口道:“不良帥離開摘星樓了?”

    陰暗中,有人開口道:“是的。”

    “還在京城?”

    “不知。”

    “去往何處了?是東海深處嗎?”

    “不知。”

    連續聽到兩個不知,許一凡微微蹙眉,不過,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摘星樓可有異動?”

    “暫時沒有。”

    “嗯?”

    許一凡眉頭緊蹙,微微側頭,問道:“暫時沒有,也就是說,以後會有?”

    沉默。

    黑暗當中的人沉默不語。

    對於對方的沉默,許一凡也不以為意,又轉移話題,問道:“伏納這顆棋子已經沒有了,你是不是就是不良帥安排的新的棋子?”

    “不知。”

    “嗬嗬!”

    聞聽此言,許一凡笑了笑,沒有繼續深究這個問題。

    “夫子去了北荒?”

    “是的。”

    “去了多久?”

    “大人在甘州的時候,夫子就離開了京城。”

    “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

    “北荒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沒有。”

    聽到對方回答的這麽幹脆,許一凡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人該啟程了。”

    這是對方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

    “你在教我做事?”許一凡挑了挑眉頭說道。

    “不敢!”

    “嗬嗬!”

    許一凡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許一凡突然說道:“傳我的命令,調動十萬越王軍,進駐嘉州城,封鎖太白山。”

    “是。”

    許一凡轉過頭,看向身後某處,笑道:“你不好奇,我為何要調動越王軍嗎?”

    “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問不做。”

    “嗬嗬!”

    許一凡笑了,然後說道:“比起伏納,你更有意思。”

    “多謝國師誇讚。”

    “嗬嗬!”

    聞聽此言,許一凡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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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

    翌日!

    一縷陽光刺破黑暗的縫隙,耀眼的光芒像觸角一樣,探尋著這個原本混沌的世界。

    有人說,殘陽如血,的確,那鮮紅的顏色確實能夠讓人聞到血的氣息。

    可在許一凡看來,朝陽如沙,每日的朝陽都如沙一般慢慢塌陷,卻又在不經意間,變成了頭上的一輪紅日。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這似乎是太陽用生命對人類的一句忠告。

    伴隨著朝陽的第一縷陽光,那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再次啟程,直奔西北七洲而去。

    風沙鎮簡易的城牆之上。

    徐和玉和兩位幕僚,注視著,目送著馬車的遠去。

    徐和玉的這兩位幕僚,一位是書院的老夫子,姓郭,叫郭策。

    郭策現如今,已經六十有三了,一生都在書院,儒家有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之說,郭策一生讀的書,何止萬卷,但是,所走的路嘛,除了書院那一畝三分地之外,就沒有出過遠門。

    這一次,當徐和玉出山的時候,他也跟著一起出山,美其名曰,陪著徐和玉去看看中洲的大好河山,養一養心中的浩然正氣。

    另外一位幕僚叫孫良,年齡不大,可學問很高,是徐肱培養多年的學生。

    之前,徐和玉來到風沙鎮之後,一係列血腥殺伐和鎮壓手段,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郭策和孫良,二人一正一邪,一正一奇,配合的無比默契。

    由此可見,徐肱對這個小兒子,是何等的重視。

    “又一個房巨鹿啊。”徐和玉說道。

    郭策聞言,卻搖搖頭道:“他比房巨鹿更加殺伐果斷,也更加無牽無掛。”

    “何以見得?”徐和玉轉過頭,看向郭策問道。

    “老朽當年曾經見過房巨鹿,房巨鹿是一個外冷內熱之人,雖然是武將出身,卻也是一位儒家,他那血腥殺伐的背後,卻隱藏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內心,可咱們這位國師卻不同啊。”

    “有何不同?”

    “在他沒有放開手腳之前,他隻是一個天才少年而已,可他一旦放開手腳,其殺伐程度遠超房巨鹿,也遠超許淳,心若磐石,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郭策輕聲道。

    “亂世當空,中洲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若他隻是一個房巨鹿,或者隻是一個許淳,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花費如此之多的心血和代價來等待他了。”孫良說道。

    徐和玉聞言,點點頭。

    郭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徐和玉見狀,笑著問道:“先生似乎有些擔憂?”

    郭策也沒有反駁,而是說道:“亂世當空,劫難將至,老一輩的人逐漸逝去,確實需要新人站起來,在這風雨飄零的時期,確實需要一個手腕強硬的站起來,隻要他在,中洲隻會越來越強。”

    “這不是好事兒嗎?”徐和玉笑道。

    郭策卻搖搖頭道:“這既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現在的他,不單單是我大炎的國師,也是中洲的國師,一旦戰爭再次襲來,若是贏了,那自然一切好說,可若是敗了,中洲好不容易團聚起來的力量,凝聚起來的心氣,就會一瀉千裏。”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還是......”

    說到這,郭策自顧自的搖頭,歎息一聲。

    ε=(′ο`*)))

    徐和玉眼神微動,看著郭策說道:“先生是擔心,國師會夭折?”

    郭策點點頭道:“剛過易折,現在的他鋒芒畢露,中原那麽多勢力,中洲那麽多勢力,全靠暴力鎮壓,這如此鎮壓,會讓很多人心存不滿,一旦出現問題,未戰先亂的情況就可能出現啊,而且他一旦夭折,中洲的心氣就沒了一半啊。”

    說到這,郭策停頓片刻,又說道:“他終究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啊,正所謂,非我族類.......”

    聽到郭策這麽說,徐和玉卻笑著搖搖頭,反駁道:“先生所言有理,可我卻有不同的看法。”

    “哦?說說看。”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不管是我們儒家,還是其他勢力,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就做了很多準備,即便沒有他,我們也有補救的辦法。”

    “更何況,先生可能小覷了言午堂。”

    “言午堂最強大的地方,不在於他們創造了什麽,也不在於他們說了什麽,而是在於他們做了什麽,他把自己的一身本領,盡數教授給了言午堂的學生,即便將來他真的夭折了,你信不信,言午堂當中會有無數人站起來,沿著他走過路的,不斷前行,去走完他沒有走完的路。”

    “至於先生說,他不是我們這方世界的人,大可不必擔心,不管他來自哪方世界,他終究是人族,而他已經對我大炎有了歸屬感,那一切就無需擔心。”

    聽到徐和玉這麽說,郭策點點頭,又搖搖頭。

    顯然,徐和玉的話並沒有完全說服他,但是,他也沒有反駁什麽。

    孫良此時,卻笑著說道:“與其在這裏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們還不如好好想想風沙鎮的事情,咱們這位國師,臨行前可是給我們留下了諸多難題啊,想要解決這些難題,可沒有那麽容易啊,我咋感覺,他是知道我們會在背後說他壞話,才這麽做的呢?”

    “嗯?”

    (°ー°〃)

    此話一出,徐和玉和郭策都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都哈哈大笑起來。

    徐和玉笑著說道:“多想無益,還是盡快把風沙鎮這道防線築就起來再說吧。”

    郭策也點點頭道:“理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