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啊。”鄔妮妮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你就沒用了。去死吧。”
    “饒——啊啊啊！”
    鄔莉莉沒等他說完，便一把將其掀起，以一記過肩摔猛地扔向了四十米外的城牆之上。
    他狠狠的摔在牆壁之上，身軀爆裂成碎塊與血湯。
    在衝擊聲爆發的同一瞬間，便響起了骨骼破碎與混雜著液體的肉塊被砸爛、碾碎的巨大聲響。
    點綴著些許炸裂開的衣物碎片的肉泥黏在牆上，緩緩滑落。
    血液滴答作響，流成了一條小河。
    圍觀的人們之前就嚇走了不少。如今見到這駭人的一幕，更是落荒而逃。僅剩的一群人見到鄔妮妮打算離開，也相當識相的趕忙讓出一條道來。
    鄔妮妮已經習慣被那些明明沒有必要害怕她的人懼怕了。
    所以，她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舉動，隻是將目光移到了之前被一個強盜帶在身上的啤酒之上。
    ……啤酒。好久沒喝了，她很饞。
    但這瓶酒上粘的全是血和碎肉，她看了倒胃口，完全沒有喝的打算。
    這瓶啤酒的牌子，讓她想到了地獄蝙蝠法瑞爾。
    ……她超喜歡喝的啤酒品牌，logo就和這一支很像。
    前幾個月，她在尖牙庇護所還殺掉過一個穿動力裝甲、名字也叫地獄蝙蝠的男人。
    但那家夥是個人渣，完全不能和法瑞爾姐姐比。
    ……如果法瑞爾還活著就好了。
    鄔妮妮這樣想著，陷入沉默。
    她死去的朋友，實在太多了。
    但法瑞爾讓她的印象格外深刻。
    在羅馬之災事件中，慈愛大教堂盲眼聖女西爾維亞，死在所羅門第二十五柱魔神“格剌希亞拉波斯”手下。
    它被封印的場所，就在慈愛大教堂之中。
    當時，無數民眾湧入教堂避難。可原本該被妥善封鎖的格刺希亞拉波斯，卻在教會內鬼的幫助下，也衝破封印。地獄大軍也通過魔神開啟的傳送門，從內部攻陷了教堂。
    為了守護民眾，西爾維亞率領教會武裝與魔神大軍戰鬥，拖延時間，疏散民眾。但她本人最終還是被魔神以極其殘忍、痛苦的手段殺死了。
    在地獄蝙蝠回到慈愛大教堂時，一切都晚了。
    法瑞爾的眼睛因為已經動用過獻祭魔法，失去了視力。在遍布腥氣的大教堂中，她不斷呼喚著西爾維亞的名字，直到被她殘破不堪的屍體絆倒，才通過屍體上的衣服與首飾，察覺到遺體的身份。
    通過現場那些僥幸靠裝死與重傷休克逃過一劫的幸存者的講述，大家才知道慈愛大教堂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數月後，已經滿心隻剩下複仇、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地獄蝙蝠在鄔妮妮他們的幫助下，再度與格刺希亞拉波斯決戰。
    她動用禁術，將全身的鮮血化為烈焰，擊殺了格刺希亞拉波斯。
    那之後，法瑞爾在尤妮斯的治療下保住了性命。可化為了植物人。
    在西爾維亞的忌日那天，根據法瑞爾事先留下的遺書，她被執行了安樂死，葬在了西爾維亞身邊。
    如果我能更強一點，能直接幹掉格刺希亞拉波斯，那法瑞爾大概也不會啟用禁術吧。
    ……要是當時能早點結束我那邊的戰鬥，更早一點過來支援，就連聖女西爾維亞也不會死吧。
    沒人會怪她。大家都覺得鄔妮妮做得夠好了。
    ……但鄔妮妮會怪自己。
    “哎嘿，鄔妮妮！你知道為啥好多美國人在酒吧買一支啤酒可以嘬一晚上嗎？”
    ……看著這瓶啤酒，鄔妮妮想起了在新羅馬帝國某個酒吧喝酒時，地獄蝙蝠法瑞爾問她的話。
    她有著一頭火熱的紅發，和好大好大的團子。
    “嗯……我沒去過美國。”鄔妮妮搖了搖杯子，看著那超大的球型冰塊在威士忌裏晃動、碰撞，因這碰撞聲而十分安心。
    於是，法瑞爾便笑嘻嘻的為她科普起來：這跟美國體育文化有關係。
    相當一部分美國人跑到酒吧都不是為了喝酒的，而是因為酒吧買了espn/天空體育的付費頻道。
    美國的體育轉播費非常高，每個月的基礎費用在20美元以上。
    而美國又有十幾個體育轉播平台，全買下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除了基礎費用外，重要比賽還要單獨收費。比如梅威瑟vs帕奎奧的世紀之戰，單場比賽收費就高達89.95美元，高清頻道還要單獨加錢。
    很多美國人不願出如此高額的轉播費用，就會跑去體育酒吧看比賽。
    一方麵可以省錢，另一方麵也可以感受類似現場的氣氛。
    受到清教徒文化的影響，美國人對酒的熱情其實並不高，人均酒精消費量遠低於傳統歐洲國家。
    但是跑去酒吧又不能什麽都不買，否則就算不被老板趕走臉麵也掛不住。於是就會出現一支啤酒喝一晚上的情況。
    於是，從小在中國長大的鄔妮妮便以漢語脫口而出。
    “嗯，這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體育比賽也了。”
    ……這話一出她就後悔了。
    因為還得給不懂中文和日語的法瑞爾翻譯剛剛她說了什麽，並介紹這是化用了哪個典故、背後到底有什麽具體的故事。
    而以鄔妮妮那聽和閱讀還不錯、但點餐都得靠一個勁指著菜單說“this”、“and this”的英文和拉丁文口語水平，要給她解釋清楚，實在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