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進科學官辦公室的大門，卡紗裏娜便大叫起來：“爸爸，你回家看過媽媽了嗎？你中午飯打算在哪裏吃？”

    趙鷹正在科學官辦公室裏說著些什麽，聽見卡紗裏娜的說話聲，停下了敘述，朝科學官笑了笑，本科學官的目光轉向門口，迎接女兒的到來。

    “趙鷹，你又在這裏啊，你們談什麽事情那？”卡紗裏娜並不是真想知道他倆談論的事情，隻是習慣性好奇的口吻。

    趙鷹哈哈笑道：“裏娜，你挺關心你爸爸的嘛，你是特地來招呼你爸爸午飯的嗎？”

    科學官雙手握掌放在辦公桌上，掃了卡紗裏娜三人一眼，道：“我午飯就在單位食堂吃，怎麽，你們在火場廢墟有什麽發現沒？”

    卡紗裏娜不依不饒道：“我問你有沒有回家看過媽媽呢？”

    科學官輕微咳嗽了一聲，道：“早上我已路過家裏，看著你媽媽上床休息才走的。”

    卡紗裏娜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大火真是無情啊，不過你們政府管事的還真多，那個貿易部長高格和西城門守衛長於偉也過去查看現場了，本來不需要他們管嘛。”

    科學官說道：“高格？去了大火廢墟？”

    趙鷹皺起眉頭道：“這高格還真是有些令人起疑了，凡是有事故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卡紗裏娜晃著腦袋道：“怎麽？你們究竟懷疑高格幹了什麽？”

    趙鷹想接茬，科學官打斷道：“這個不關你的事情，裏娜，你們幾個小夥伴午飯怎麽搞？要不要在單位裏陪爸爸吃個工作餐？”

    卡紗裏娜頭搖的像撥浪鼓，道：“不要，我們隨便找個餐館，反正是周清請客。”

    科學官點點頭道：“隨便你們吧，凡事小心些，別以為有錢就行。”

    卡紗裏娜叫道：“可是沒錢那是萬萬不行。”

    ——

    小餐館裏人員嘈雜，雖然在座的都是竊竊私語。但是那麽多人竊竊私語，連起來也是不小的嗡嗡聲音，何況也有大聲說話的，更是增加了餐館的熱鬧程度。

    卡紗裏娜敲打著麵前的空碗。大聲喊道：“老板，快點給我們上菜呀，先上炒螺絲，我已經餓了，快點上下酒菜。”

    服務員應付道：“我們有點忙。請您稍等，不好意思了。”

    卡紗裏娜嗅了嗅鼻子道：“好大的油香味啊，饞死我了，先用啤酒解解渴，來，我先幹一杯。雛英，你別抱著一杯水，快點喝了或者倒掉，我給你斟一杯啤酒。”

    雛英微笑著試探道：“還是不了吧？”

    卡紗裏娜順手搶過雛英的水杯，頭一仰。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喝光了之後，給雛英倒了一杯啤酒，道：“啤酒裏麵根本沒有酒精，今天你就陪我喝一杯，又不要你喝多少，隻是一杯，嚐嚐啤酒的鮮味嘛。”

    雛英微笑道：“好嘛，隻喝一杯哦，周清。你陪裏娜多喝點啊，我們裏娜自從十八歲生日過完，解了酒禁之後，這喝酒啊。一天比一天多，尤其是這啤酒，就跟喝水似的。”

    周清看著雛英壞笑道：“雛英，你可別開頭，喝了這杯，裏娜就會勸你下一杯。”

    卡紗裏娜咯咯笑道：“就是有下一杯也不打緊。又不是勸你們喝貓尿，這可是純麥釀造的麥芽啤酒，能喝上這個是多麽美妙的事情。”

    雛英低頭抿了一小口啤酒，抬起頭咂了咂嘴，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樣子。

    卡紗裏娜嗬嗬笑道：“怎麽樣，處女嚐怎麽樣，味道還正？”

    雛英睜開眼睛，微微皺眉道：“不怎麽樣，就是一杯苦水。裏娜，你這一杯接一杯的幹，真的覺得它這麽好喝？”

    周清也自己幹了一杯，道：“我也說不出來這苦水好喝在哪裏，但是就覺得好喝，這隻是個感覺嘛，感覺的好與壞誰能說得清楚，那就不叫感覺了。”

    卡紗裏娜端起杯子與周清碰杯，道：“是啊，感覺說清楚了就不叫感覺了，雛英，不管你覺得它有多苦，這一杯你都不允許浪費掉，要一滴不剩地喝完。”

    這時候，服務員終於上菜了，爆炒螺絲，暗紅色的尖椒在盤子裏看起來香脆誘人，螺絲的個頭不大不小，這也是卡紗裏娜的要求，餐館裏也有扇貝那麽大的大螺螄，那個一盤子隻做十幾隻，卡紗裏娜沒要那種，她喜歡吸小點的。

    尖椒那個辣的酸爽啊，卡紗裏娜三人邊吸邊發出嘶嘶的咂舌聲音緩解辣味，卡紗裏娜一人是兩人的速度，很快，螺絲殼就堆了一小堆。

    卡紗裏娜笑了一聲道：“這鮮辣味正好，辣的夠勁，我都辣得起痰了。”說著，‘啐’一聲往旁邊吐了一口痰。

    這口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旁邊桌上客人的鞋上，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人，那女人立即就發現了，罵道：“******，你眼睛瞎了嗎，吃飯隨地吐痰本身就很惡心了，還吐到老娘腳上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三人都停下了筷子，卡紗裏娜也覺得自己不對，本想道歉，但是對方這麽罵人，打消了她道歉的打算，僵持起來，倒是雛英明白點，替卡紗裏娜說了一聲：“對不起！”

    女人罵道：“道歉有個屁用，道歉能當錢使嗎？”

    卡紗裏娜突然想起來，這女的不是昨天在高爾夫球場上服務他們的球童嗎，她還有兩個年齡稍大些的夥伴與她同桌吃飯，也是女人，道：“原來是你啊，昨天在球場上的球童，對不起了，道歉不能當錢使，那我就賠你點錢吧，你說，你想要多少？”

    女人似乎也記起卡紗裏娜了，道：“原來是你們啊，喲嗬，想花錢了事？錢是王八蛋，有錢了不起嗎？快點滾過來，先給我的鞋子擦幹淨。”

    卡紗裏娜即使有心去給她擦鞋，此刻也不能了，因為對方是叫她滾過去，道：“痰吐你腳上是我不對，但是你這麽罵人，素質太低，我是不可能給你擦鞋的，大不了給你遞幾張餐巾紙，你們球童素質都這麽低嗎，隨便罵人？”

    女人另外兩個同伴中一個說道：“姑娘，你說話小心點，球童素質就低了？你們去打高爾夫球的素質就高？素質高怎麽在這樣的廉價餐館用餐，還隨地吐痰吐人腳上？你們上球場就是裝富的嗎？實際上不知道多麽低賤！”看樣子，兩名同伴也是球童，隻是沒有服務裏娜他們，沒覺得眼熟。

    卡紗裏娜一下子怒了，抓了一把螺絲殼撒了過去，道：“去死吧，敢罵我低賤，你們才是賤人。”雛英本想攔著卡紗裏娜，但是這球童確實罵得難聽，沒有了阻攔的意願。

    被吐痰的球童撥開螺絲殼，一下子衝了過來，想揪住卡紗裏娜，卡紗裏娜輕輕一撥便攔開了，球童開始撒潑胡亂抓打，卡紗裏娜胳膊比她長，把她擋在範圍之外，球童不得近身，一邊胡亂抓撓一邊罵道：“你個****，你個****。”

    罵這樣，周清和雛英即使想勸架也不可能了，任由卡紗裏娜動手，卡紗裏娜抓住球童的衣領，啪給了她一耳光，另兩名球童也圍了過來。

    這時候，老板過來了，叫道：“你們成何體統，有什麽誤會不能解決的，要打架去外麵，別砸壞了我的桌椅碗筷。”

    球童抓不到卡紗裏娜，胡鬧之後隻好停下，一邊整理衣服和發型，一邊說道：“老板，這人吐痰吐到我腳上，還打了我一耳光，我要她賠錢。”

    卡紗裏娜哈哈大笑幾聲道：“哈哈哈，還是想要錢解決，說吧，你想要多少？”

    球童也不客氣，報價道：“給我這頓飯結賬，再賠我一個銀幣買鞋。”

    卡紗裏娜也不還價，道：“和尚，掏給她。”

    周清皺起了眉頭，表情又不情願又很無奈，這時候，他無論如何不能給卡紗裏娜丟臉，但是一個銀幣實在令人心疼，一邊往外掏錢，一邊磨磨唧唧，又像對別人說，又像自言自語，道：“什麽鞋要一個銀幣，我都隻穿八十銅幣的鞋子，怎麽當事人自己不破財，倒黴的總是我，我跟卡紗裏娜是什麽關係？關我什麽事啊？”後兩句聲音低的隻有他自己聽見。

    球童拿到了銀幣，得意的晃悠了兩下，道：“姐妹們，我們走，看以後打高爾夫的哪個還敢小看我們這些球童。”

    卡紗裏娜狠狠地瞪著她們離開，周清剛破了財，又立刻做起和事老，道：“裏娜，別管她們了，來，我們繼續喝啤酒。”

    卡紗裏娜剛才還氣狠狠的樣子，等球童走了之後，突然咯咯笑起來，道：“那球童素質就是低，鞋子要價一個銀幣，扇她的耳光卻沒提到，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