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暴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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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江市靠近東山方向的一棟高檔別墅內。

    一個不著片縷的女人安靜地躺在天鵝絨床上,而周圍被撕碎的黑色晚禮服碎片卻被撒的到處都是,看起來這裏似乎曾經激戰過。

    但讓人詭異的是,那安靜‘睡著’的女人胸口處卻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口子,就好像被人從正麵猛地用手刺入,鮮血同樣流滿了任何能看到的地方。

    床上,牆上,地板上,以及男人手邊一個擺放精致的白瓷盤上。

    那裏麵,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個吃剩一半的心髒。

    男人那件酒紅色的西裝此刻隨意地搭在桌上,原本梳的異常整齊的頭發此刻和他那件粉色襯衫一樣,淩亂不堪,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處暗黑色的血跡。

    “嗯,美味。”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隻銀質餐叉,語氣滿足,輕聲讚歎道,“這才是法國菜最棒的後續啊。”

    可就在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手機震動聲突然響起。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他最討厭有人在他享用美味的時候打擾他。

    稍許有點不悅的男人拿起一張染著鮮血的餐巾擦了擦嘴後,拾起被扔在地上的黑色手機。

    “竟然是電話?”男人有些驚訝。

    畢竟他和那個神秘人永遠隻是單線短信聯係,怎麽這個時候要直接電話了?

    出事故了?

    男人猶豫了兩秒,但隨即按下了接通。

    “是我。”

    約一秒後,一陣經過合成的機械聲音從手機裏飄了出來。

    “情況緊急,任務取消。”

    “取消?”男人先是愣了愣,但隨即語氣異常冰冷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任務成功與否關係到什麽!”

    “我知道,”機械音似乎早已料到男人的態度,“但你沒的選,黎堃沒受傷。”

    “什麽!”男人猛地站了起來,垂在一側的手不由地握緊幾分。

    “你們都被騙了,黎堃上次隻是故意受傷,所以這次的行動,變數太大,必須取消。”

    男人沉默了半響。

    “喂?你要做蠢事,我也不攔你,隻要你別把我們拉下水。”

    “蠢事?嗬嗬,原來在你看來,我對上黎堃隻是一件令人可笑的事情?”男人冷笑了兩聲,語氣驟然異常森涼,“轉告你的主子,任務繼續,黎堃,我親自對付!”

    電話另一台沉默了許久。

    但男人不急,他知道,跟他說話的不過是那個神秘組織一個傳話的,如果沒這關係,這家夥怎麽可能和他相提並論?

    一想到那個神秘組織,男人心中不由得一陣狂熱。

    那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秘組織,傳說中,可以獲得一切,甚至可以讓男人成為引領時代,萬眾矚目的人物!

    整整五年,男人用了整整五年時間才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成為這個組織成員之一的機會!

    而那個機會,就叫做,百萬懸賞木梁!

    那藏在木梁裏的‘f’木牌就是男人唯一的機會!

    “交易不變,前提是你自己對付黎堃。”

    機械音突然再次傳來,打破了昏暗臥室裏的寧靜。

    男人的嘴角微微揚起,他賭贏了,那個戴著五官錯位麵具的家夥需要他。

    畢竟,那個交易可是涉及到一個秘密。

    一個讓東山死了個準b級除靈師的秘密!

    “隻要你們能攔住其他阻礙。”

    “你放心,我們言而有信。”過了兩秒,機械音突然問道,“最近酒館裏有一些言論,可能有些變數,你在意一下。”

    “變數?你是說那些老鼠的消息,”男人眼睛眯了起來,如同鷹隼一樣盯著窗外,譏諷道,“幾個老鼠,就算知道一些真相又怎麽樣,不過是老鼠而已,變數,他們不配。”

    “反倒是,你要好好查查,到底誰散出這些消息的。”

    “好。”

    吧嗒一聲,通話中斷,男人沒有繼續享用剩下的美味,而是久久佇立在窗前。

    逐漸西沉的太陽,緩緩消失的陽光,以及幽深濃密的東山。

    男人不由地笑了笑。

    這場遊戲,誰才是獵人,誰才是獵物,一切尚未定數。

    ……

    距離東山大約三十公裏的一處隱秘安全屋內。

    “喂,老陳,你算的到底準不準啊。”劉武有點悶地慌,這安全屋竟然連個透氣的沒有,還命令禁止煙火,搞得他都不能抽兩口煙!

    陳淼遠斜睨了劉武兩眼,冷哼一聲,“姓劉的,你不要在專業領域上質疑我,老子算古論今的時候,你丫的還不知道在哪傻乎乎殺鬼呢!”

    “還有,你想抽煙給我滾出去,這個安全屋特麽是我花錢設計的,你敢把這沙發燙出個洞,我就敢把你從這塞進那個榴&nbp;彈炮筒裏!讓你抽個夠!”

    “得了吧你。”劉武聳了聳肩,接著老老實實坐在旁邊一起看著調度監控。

    隻見前麵一整麵牆竟然都是透明的光纖屏幕,正在實況轉播著黑武部隊的進展以及陸續到場的幾批除靈師。

    看了一會,劉武又嘟囔道,“把林塵安排到黑武部隊裏,該不會也是你跟黎堃說的吧?”

    “是又怎麽了,要想林塵得到改變,他就必須去那,”陳淼遠頭也不回地說道,“不然,他就永遠是塊好料子,但日子久了,再好的料子也隻能爛掉。”

    “切,”劉武不屑地說道,“他跟我後麵的時候,也沒見爛啊。”

    隻見陳淼遠先是瞪了一眼劉武,隨後幽幽說道,“姓劉的,樹幹都是從裏麵先爛起的,你太護著這個小兔崽子了。”

    劉武張了張嘴,本想說些啥,但還是閉上了嘴,鬱悶的在那邊抽起煙鬥。

    嗯,沒點火,幹抽。

    就像個在鄉下跟人吵架吵輸後蹲在牆角抽悶煙的小老頭一樣。

    “得了得了,看你這張臉就特麽晦氣,”陳淼遠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時間不等人啊,事情也不等人啊,從東山事件後,我們浪費太多時間了。”

    這次劉武竟然出奇地沒有出身反對陳淼遠,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你這次,真的不去?”陳淼遠半開著玩笑,看著劉武,“要知道,那小子不過才d級除靈師,你就這麽放鬆?”

    “嘿嘿,他要是這麽容易死在那幫家夥手裏,還是趁早埋了吧,別丟我的臉。”

    “嗬嗬,這可一點不像你以前護犢子時候啊。”陳淼遠搖了搖頭說道。

    “以前?”劉武愣了愣,隨即狠狠抽了下煙,“你就當他死了吧。”

    一陣沉默。

    “喂,劉武。”

    “都說死了,別問了。”

    “我不是問這個,你心裏鬱悶別t摳我的沙發!!!你個挨千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