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眼此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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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上官穎是明著被拒絕了,她出來時,眼睛紅腫,臉上原本豔麗的妝容也已經被暈得模糊不堪,再也沒了來時那般的意氣風發。
許煙雨心下覺得有些惋惜,可是她也知道情情愛愛這種事本就不是一廂情願就會得償所願的。
日子又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許煙雨停了幾天去方夫人那的學習,一直守在茶房內研製新的茶技,她的想法要付諸實現比想象中的更要艱難。
要製作的過程極為精細複雜,工藝的繁瑣和流程的枯燥乏味也令她有些力不從心、疲困焦措。
在連續幾夜的不眠不休後,她終於有了初步的成果,隻是這樣的程度還遠遠不夠,距離明年的茶師大會隻有短短九個月,留給她的時間著實不多了。
許煙雨擼起衣袖,將頭發全部用簪子挽起別在了腦後,她將茶房中所有的曬製好的花瓣再搬出去重新幹曬了一遍。
有些新摘的花朵,許煙雨給它一朵一朵的清洗幹淨,用手搓揉擠壓除去花汁苦水,然後晾曬加糖和少許的鹽封壇製成花脯。
想著幾個月後,還可以用花脯當零嘴吃,除此之外,她還結合了大學學過的化學知識,用油脂和甘油加上適量的硫磺做出了專門去虱子的硫磺皂。
硫磺有微微的毒性,對人體有害,為此她絞盡腦汁的把以前學過的知識從腦子裏深掘了出來,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實驗,終於成功的製出了無毒性的硫磺皂。
由此,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就應該要多汲取點知識,否則又怎麽會出來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這樣流傳千古的經典詩句。
又忙忙碌碌了一個午後,許煙雨在旁邊的竹榻上躺下,打算小歇一會。
許是太累了,她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過去,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有她的父母,她好像是回到了家,可一個轉身她又見到了她的師傅和那載著香樟樹的茶房,夢裏的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令她有些渾噩混沌,辨不出是夢還是現實。
她覺著有些許冷意,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依舊昏睡著。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將薄毯覆在了她身上,周身傳來陣陣暖意。
她把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將臉埋了進去,舒服的呢喃了一聲,她想定是她師傅見她睡著了怕她著涼給她蓋上的,於是又安穩的沉睡了過去。
許煙雨是被顧音給搖醒的,她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昏黑了,周邊已閃著點點燭光,將院子裏的那顆粗壯的香樟樹的影子投的格外斑駁稀疏。
她揉了揉已經壓麻了的胳膊,將身上的毯子掀開。正想拿起薄毯起身回屋時,仔細一看才發現手中的並不是毯子,而是一件外裳。
“師傅,你的衣裳。”許煙雨將手中的外裳遞給顧音。
顧音接過,狐疑地瞧了瞧,“你師傅我怎麽會穿這麽秀氣的外裳,這上麵還用金線繡著翠竹,這針工緞料,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
“不是師傅你蓋我身上的嗎?”許煙雨一臉茫然。
“你師傅我外出才剛回來,哪有閑情逸致給你蓋衣裳。”顧音把手中的外裳丟給許煙雨,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許煙雨拿著那件價格不菲的外裳,感覺猶如芒刺在背,實在是硌手得很,這衣裳除了她那位王爺主子府上也沒人穿得起了吧。
她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在自己院中睡個覺還能有這待遇,著實是讓人欲哭無淚。
尋思著好歹要找個機會還回去,她默默的歎了口氣,又是一件棘手的事。
翌日。
許煙雨也不知今日怎麽了,她的左眼皮一直突突的跳,心想著莫不是有什麽壞事要發生,正這樣想著,身後傳來一陣甜甜的小孩聲音。
“姐姐,我來了。”朝旭鳴從外麵跑進來,一把撲進許煙雨的懷裏。
許煙雨趔趄的向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懷裏的小東西一臉委屈的癟了癟嘴,開始哭訴。
“姐姐,我被父王關在宮裏那麽久,你也不來看望一下,姐姐是不是心裏沒有鳴兒這個弟弟。”
許煙雨摸了摸麵前氣鼓鼓的小男孩的頭,心中閃過一絲負罪感,她忙到把這事給忘了。
“對不起啊,阿鳴,姐姐太忙了,就把這事給忘了。”
朝旭鳴瞅了一眼麵前一臉抱歉的女子,剛才攢起來的埋怨立馬煙消雲散了。
他笑嘻嘻地從懷裏掏出一串珊瑚手鏈,這可是這幾個月他嘔心瀝血、日夜不休的刻苦學習得來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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