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新科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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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晉順和二年三月,會試中選者於觀文殿進行殿試。

    宋羨坐在禦座上,翻看翰林學士呈上來的試卷。

    翰林學士們站在旁邊等候,他們侍奉的這位天家,是少有的聰穎,平日裏無論是議事還是批改奏章速度都極快,中書門下的官員跟在旁邊,不敢有半點的分神。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天家始終沒有將狀元點出來。

    翰林學士們的心越來越沒底,難道皇上對他們選出來的試卷不認同?可那幾張試卷的確是出類拔萃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翰林學士們眼神交匯,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就算是他們選錯了,現在也不能更改,隻有等待。

    想到這裏,他們又將目光瞥向從前的尹知府,現在的副相身上。

    尹相倒是神情平靜,仿佛對眼前的情形有幾分把握。

    翰林學士們稍稍安心,尹相隻要能頂得住,就不會是什麽大事。

    大晉宰相的官位給了東籬先生,但東籬先生年紀大了,政務都交給尹相擔著。所以尹相是眼下經常入宮與皇上議事之人,對皇上脾性最為了解,凡事問尹相一準沒錯。

    尹相趁著眾人不注意,有意無意地看了幾眼殿中的考生,新朝第一個新科狀元應該已經有了。

    宋羨翻看著麵前的試卷,眼睛盯著其中一張,上麵字體方正、端雅、大小一致,讓人一眼看去就賞心悅目,走筆千言,引經據典,辨理精微,更有許多點睛之句,不急不躁地亮出自己的見解。

    仔細閱卷之後,定會覺得這一張就是狀元卷。。

    宋羨微微眯起眼睛,雖然試卷還沒開封,看不到書寫人的姓名,但那試卷上的字格外的……刺眼,那一筆一劃……他一眼就瞧了出來,是出自誰的手筆。

    宋羨心底冷哼出聲,這都多少年了,還陰魂不散。

    前世時,這人的文章和手劄,良辰沒少看,他抄寫的醫書,良辰都背了下來,甚至因為看得多了,連寫出的字也與他有相像之處。

    今生時,這人又送去陳家村基本抄好的醫書,被他抓了個正著。

    宋羨抬起眼睛,看向站在芸芸考生中的蘇懷清。

    前朝時他不入仕,等到新朝頭一年恩科就來湊熱鬧。

    宋羨鬆開眉頭,提起了禦筆,點了狀元、榜眼、探花。

    翰林院學士鬆口氣,躬身上前取了文書,在大殿上站定,報出了狀元的名諱順和二年恩科,頭名狀元……

    消息傳到了內宮。

    謝良辰正在看新做出來的紡車,女官道“娘娘,您猜恩科的狀元郎是誰?”

    謝良辰幾乎沒有思量就道“蘇懷清?”

    女官笑容更深了些“您是怎麽猜的?”

    謝良辰道“你讓我猜,就隻能是蘇懷清,我認識的人之中,蘇懷清最有可能狀元及第。”

    謝良辰說完轉頭去看女官“所以猜對了沒有?”

    女官點頭“今年的新科狀元郎就是蘇懷清。”

    謝良辰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沒有繼續問這樁事,轉頭吩咐將作監“繼續試用吧,本宮在旁邊看著。”

    殿試之後,宮中賜宴。

    穿著狀元服的蘇懷清站在最前麵,帶著所有考生謝恩。

    一甲三人立即被授職,一時風光無限。

    皇上的賞賜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尤其這新朝第一年恩科,拔擢出不少的良才,為這次閱卷的翰林院幾位學士也跟著臉上有光。

    “都是青年俊才啊!”眾人不禁感歎。

    坐在主位上的宋羨這時候開口道“諸位愛卿日後要好生為國效力。”

    眾人忙起身謝恩。

    宋羨接著道“報國在前,但也要顧著家中,寒窗苦讀多年,才有今日的金榜題名,朕知曉你們的辛苦。上任之前,先回去安撫好家裏,若有大事隻管處置,一甲之中,若逢婚娶,朕再為你們添一份賀禮。”

    眾人再次行禮。

    宋羨說完話站起身,帶著人離開。

    翰林院學士琢磨了半晌,忍不住上前去問尹相“相爺,我不太明白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一甲三人中有人成親,朝廷再給一份賞賜,那這是特例,還是日後都如此?”

    他們這位皇上,從來不管這些。不但如此,皇上還十分不喜兩家攀親早早定婚約,聽說新朝有人為了穩固勢力如此作為,還親口訓斥了一番。

    今日怎麽好像……管得有些多。

    尹相道“自然是特例,大約皇上覺得這是新朝第一次恩科剛好添個彩頭。”

    其實是新科狀元曾與皇後娘娘有過婚約,而這位狀元郎到現在還沒有成親,委實太過礙眼。

    唉,尹相心中感歎,他們的皇帝文韜武略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嗜酸……不過這話,他不能明說也就是了,到底能不能領會其中的真意,就要看各人的悟性。

    ……

    謝良辰與將作監的人看過紡車之後才回到寢宮。

    女官上前稟告“皇上過來了。”

    謝良辰點點頭,梳洗了一番,這才去尋宋羨。

    宋羨正在書房中寫字。

    常同快步走出來向謝良辰低聲道“皇上從前朝回來就一直在寫字。”

    謝良辰道“寫了些什麽?”

    常同道“都是些詩詞。”

    這應該是喆哥兒每天做的事,怎麽每天政務纏身的宋羨,有心思練字?

    謝良辰走進屋看著那厚厚的一摞紙箋,將今天發生的事回想了一遍,大約知曉了緣由。

    其實宋羨的心思很好猜,他如此八成都與她有關。

    今日唯一與她能搭上邊的,隻有蘇懷清了。

    唉,真是陳年舊醋。

    “夫君。”

    宋羨聽到謝良辰軟綿綿的聲音,差點就要放下手裏的筆。

    好不容易他才穩住心神,繼續寫下去。

    “這是在做什麽?”謝良辰走近幾步,拿起一張紙箋來看。

    宋羨道“練字。”她的字有些地方像蘇懷清,肯定是覺得蘇懷清的字好看,於是才會不自覺地仿了來。

    謝良辰笑道“不用練,這麽好的字為何還要練?”

    宋羨道“你覺得好?”

    謝良辰點頭“看過那麽多字,就夫君的字寫的最好,夫君若是有時間,幫我抄一冊藥材圖,我留著慢慢瞧。”

    筆終於被放下,那雙手臂將她的腰身摟住,垂著頭在她耳邊道“真想要?”

    謝良辰頷首。

    “好,”宋羨道,“明日就幫你寫。”

    謝良辰剛剛鬆口氣,身體一輕,被宋羨抱了起來。

    “方才你喚我什麽?”宋羨道,“再喊來聽聽,許久沒聽到過了。”

    謝良辰依偎在宋羨懷裏低聲道“夫君。”

    ……

    第二天朝會上,朝臣們都聽說了一件事,新科狀元家的門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上一章沒決定是要繼續更幾章正文,還是都更為番外。

    想了想,因為時間跨度的問題,還是更番外好。

    所以後麵的許多劇情都放在番外啦,大家想要看誰的番外,還可以這裏給教主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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