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新的環境，楚小小整個人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還要兼職打工，但是有了屬於自己和母親的天地，辛苦一點算什麽。

    “楚醫生去哪裏？”葉子抒問科室的小護士，半天都沒看見她。

    小護士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

    “到底去哪了？”葉子抒的即使生氣，語氣也很溫和，隻不過他問第二遍地時候說明他已經不開心了。

    小護士低著頭，小聲說道“骨科今天來了個大學教授開講座，楚醫生下去聽講座去了。”小護士說完心中默念，楚醫生對不住了。

    骨科？教授？講座？葉子抒捏了捏額頭，說了聲知道了，示意小護士先出去。

    小護士一溜煙的跑了。

    楚小小一消失就是大半天，電話關機，信息不回。中午護士問需不需要幫他打飯上來，葉子抒道了聲謝，說不需要，他自己去食堂吃。

    正是飯點，食堂裏不少人。葉子抒打了飯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抬頭示意，不經意瞥見楚小小帶著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過來，他們好像很熟的樣子，男人的一隻手輕環著她的腰，她絲毫不介意，身子還主動往男人身上靠了靠。

    男人三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得體的西裝，看上去成熟穩重。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楚小小對著男人說話，眼睛裏仿佛有小星星閃過，至始至終她的目光都沒有從男人身上離開過，旁人在她眼裏都是空氣。

    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兩人一下子都笑得很開心，他從未在楚小小臉上看過那個笑容。心中莫名泛出一絲酸意。

    “葉醫生中午好啊，我可以坐這裏嗎？”林雨涵一臉笑意地在葉子抒對麵坐下。

    葉子抒點點頭，他同不同意重要嗎？對方已經坐下了。

    “葉醫生你看我家小小跟宋老師是不是特般配啊？”林雨涵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刺激葉子抒。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葉子抒多少對楚小小有點意思。

    宋老師？葉子抒疑惑地看了看她。

    “宋言卿宋老師，小小大學的導師啊，我們學校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又帥又高還是學霸，從小小入學第一天，宋老師就特別照顧她。她可是我們小小的男神啊，我們家小小上學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他……”林雨涵邊說邊偷偷觀察葉子抒的表情。

    “林醫生，我吃好了下午還有手術，你慢慢吃。”葉子抒打斷她的話，不想再聽下去，起身離開。

    林雨涵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浮出笑意，百分之九十。葉子抒如果對楚小小一點兒意思沒有，她林雨涵把頭砍下來當凳子騎。

    她有喜歡的人還在大街上隨便拉人裝情侶買奶茶，隨便親人，還跑去相親，還跟人開房。真是個隨便的女人。葉子抒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由用力將桌上的病曆揉成一團。

    楚小小一臉諂媚地進來，她偷溜了一上午，以為不會被發現。外麵的護士小姐姐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讓她自己體會。

    “葉醫生，那個我上午有點事，走開一會兒。”她滿臉堆笑，試圖瞞天過海。

    她所謂的有事就是去骨科聽那個宋老師講座，跟她那個宋老師一起吃飯吧。這麽喜歡往骨科跑，幹脆去骨科好了。葉子抒麵無表情，埋頭做事。

    見他沒反應，討好的上前給他捏肩捶背。

    被無情地甩開。

    “我下午還有手術，晚點我會跟副院長說把你調到骨科。”他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她不是喜歡往骨科跑嗎，那就去好了。

    上次換了半天就差點被踢出醫院，再換她離走人就不遠了。不能再換了，絕對不能再換了。她打定主意。

    “葉醫生，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別不要我啊！求你了。”她死皮賴臉的跟上去，扯著葉子抒的衣袖不肯鬆手。

    葉子抒避之不及，這樣拉拉扯扯的實在不雅觀，走廊上人來人往，紛紛停步觀望，指指點點。

    “葉主任跟楚醫生吵架啦？”

    “年輕人吵吵鬧鬧正常。”

    “聽說是楚醫生劈腿啦！”

    “可不是嗎？中午我還看見楚醫生跟一個男人在食堂打情罵俏。”

    “天啦，楚醫生竟然甩了葉主任？”

    “可不是嘛，楚醫生都跟那個男人同居了。”

    “那男人又不要楚醫生了，現在求著葉主任複合。”

    ……

    兩人的緋聞剛剛消停，新的話題又來了。葉子抒不想成為輿論的重心，攥著她的手腕，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將她推了進去。

    壓低聲音問她想幹嘛？

    她擠出幾滴眼淚，小臉微紅顯得更加楚楚可憐，扯著葉子抒的衣袖輕輕晃著，撒嬌說“葉醫生你別趕我走，我再也不去骨科了，我保證以後上班再也不摸魚了，求求你了。”

    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不經心疼起來。

    “還站著幹嘛，上午的工作不要補回來？”葉子抒心軟了。

    “葉醫生，你真是個好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晚上請你吃飯。”她破涕為笑。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把上午的病曆整理出來，下班前交給我。”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一點辦法沒有。

    上午的病曆被他剛才揉成團，確實要重新整理。

    “我馬上就去。”她乖巧懂事。

    轉身的刹那，楚小小弱小可憐地神情，則變為了陰謀得逞的壞笑。示弱、扮可憐、撒嬌，林雨涵教的這招果然好使。

    a大後麵有一座夜市美食城，每到晚上，熙熙攘攘全是人，東西好吃價格還不貴。就是停車有點困難，葉子抒將車停得很遠，兩人走了很久才到。

    食物烹飪的煙炊夾著攤主的吆喝聲，香味撲鼻而來。燒烤攤老板在肉串刷上黃澄澄的油，然後放到烤架上不停的翻轉，肉滋滋的響起來，肉香直往鼻子裏竄，令人垂涎欲滴。烤好的肉串，外酥裏嫩，色香味俱全。

    還有一些賣水果，花草，小動物的

    這裏大概就是人間煙火的氣息吧。

    “葉醫生，隨便點，我請客！”楚小小今天發工資，難得大方一次。

    葉子抒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真的很熱鬧，每家攤位前都擠滿了客人。楚小小買了兩杯渣男手打檸檬茶，香水檸檬做的，加了冰塊，喝起來酸酸甜甜，清爽清新。

    “好喝吧。”楚小小一臉期待的看著葉子抒。

    “還行。”還行應該是葉子抒對東西的最高評價了。

    切，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楚小小朝他拌了個鬼臉。

    “那個，我想玩那個。”楚小小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拉著葉子抒跑過去。

    20塊錢6個圈，套中的東西都可以拿走。前麵是幾排是小小的掛件，中間幾排透明杯子裏放著一些紙幣，最後麵幾排的凳子上放著一些玩具娃娃。

    楚小小特別喜歡那個大大的可達鴨娃娃，呆萌呆萌的特別可愛，而且特別難買到。

    六個圈就套了個空氣。楚小小一臉沮喪。

    “你喜歡那隻笨鴨子？”葉子抒笑著問。她剛才一直在套那隻鴨子，可惜距離有點遠，臂力不夠。

    楚小小白了他一眼，什麽笨鴨子，那是可達鴨，很可愛的好不好。

    “給我一百塊的圈。”葉子抒對著老板的收款碼付了錢。

    遇上豪氣的客人，老板的臉笑開了花。大方的給了四十個圈。

    楚小小扯了扯他的衣袖，對他搖搖頭，這個可達鴨最多也就值七八十塊，他花一百塊還不一定能套到。

    葉子抒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安心。他手中的圈子像被施了魔咒一般，漫不經心地扔出去套中了一個玻璃瓶，裏麵是一張麵值五十的紙幣。

    “套中了，套中了。”她樂得像個孩子，一臉崇拜的看著葉子抒。

    圈圈一個個扔出去，偶爾有一兩個落空，其他的幾乎全中，那隻她心心念念的可達鴨也被套中了。老板的臉色由青到白，再到後來漲成豬肝色。

    “姑娘，我小本生意，錢退給你，娃娃也送個你，讓你男朋友行行好，高抬貴手。”老板哭喪著臉，將可達鴨的娃娃遞給她。

    楚小小看向葉子抒，不確定他還想不想繼續玩。

    男朋友？葉子抒的臉微微發燙，這三個字聽起來感覺還不錯。人家小本生意，開心就可以了，將手中剩餘的圈換給老板。老板千恩萬謝。

    楚小小美滋滋的將可達鴨抱在懷裏。

    她其實很容易滿足，一個小玩具，一頓美食就能讓她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她開心，葉子抒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喜歡一個的第一個表現，就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那個人。林雨涵說得沒錯，楚小小喜歡宋言卿，在人群裏她一眼就認出了宋言卿。

    “宋老師。”楚小小掠過熙攘地人群跑到宋言卿麵前。

    宋言卿也看見她，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談戀愛啦，男朋友？”宋言卿看看她身邊的葉子抒，笑著問，他笑起來很儒雅。

    “不是，不是，這是我領導，純同事關係。”楚小小擔心被誤會，急切地解釋，刻意與葉子抒保持一定距離。

    葉子抒白皙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寒意。

    “你好，我是宋言卿，小小的老師，我們小小以後就拜托你了。”宋言卿禮貌地伸出手跟葉子抒打招呼。

    楚小小是他的學生，這個女孩很努力，他一直很關照她，視她為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葉子抒。”跟宋言卿的禮貌和熱情相比，葉子抒表現得淡淡地。他不太喜歡跟被人打交道，除非逼不得已。

    他不是傻瓜，宋言卿在a大任教，楚小小帶他來這裏吃飯是假，偶遇宋言卿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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