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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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醫生,我喜歡你!
    醫院走廊上,楚小小迎麵遇上葉子抒,短暫地對視後,兩人默契地點頭算是打招呼,默默地離開。
    走廊盡頭,她仿佛看到一個背影跟周宇很像的人進了電梯,她以為周宇是來找她的,可能是邵宇軒出什麽事了。她跟了上去,奇怪的是周宇身後竟然跟著葉芸?
    周宇殷勤的替葉芸打開後座的車門,她好像看到邵立衡也在車上。葉芸看見邵立衡一如既往地開心,臉上的笑容滿的快溢出來。
    她暗暗偷笑,邵立衡終於發現葉芸的好了,事情總算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她有些欣慰。
    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了,現在的她已經有能力養活自己的母親,給母親不錯的生活環境,不用依靠任何人。她想為自己活一次,雖然有些不舍,但是未來可期。
    民政局外。
    楚小小早早地到了,葉子抒比約定的時間來得晚了很多。
    “我們進去吧。”楚小小有些迫不及待。
    葉子抒低著頭,身子沒有動,他的腳步仿佛有千斤重,他隱約有種感覺,離婚證領了,他們就永遠回不了頭了。
    “我們能不能不離婚?”他看著她,黯黑的眸中滿是祈求。
    楚小小以為他變卦了,擠出一絲笑容,“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可是我怕我真的失去你,我怕我再也抓不住你。”葉子抒抱著她,聲音有些哽咽,“老婆,我錯了,求求你,我們回去,不離婚好不好?”
    楚小小態度堅決“葉醫生,進去吧,時間不早了。”
    葉子抒麵如死灰。
    還是上次兩個工作人員,他們對楚小小和葉子抒印象很深,一來這對夫妻顏值很高;二來這對夫妻看上去很有涵養;三來他們離婚是因為女方婚內出軌。
    工作人員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在勸阻,直接給他們換了證。喜慶的紅色變成了沉悶的暗紅色,象征著兩人的關係徹底解除,沒有孩子,從此倆人各自安好,互不相幹。
    葉子抒拿著離婚證的手無力的垂著,臉上陰沉無比。
    楚小小以為自己會有一種解脫的感覺,發現並沒有,她的心裏變得更加痛苦,仿佛刀絞。又仿佛千刀萬剮淩遲一般,一刀一刀將身上和心上的肉割下。
    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連最簡單的寒暄也沒有,楚小小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往事刹那間全部湧上心頭。
    “你想吃什麽?我請你?”
    “你還做兼職?”
    “葉醫生,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楚醫生,你這麽閑,去寫十萬字的報告給我。”
    “葉醫生,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葉醫生,要不我們試試吧?”
    “葉醫生,我們結婚吧?”
    “葉醫生,我不想做寡婦。”
    ……
    過往的點滴時刻都在提醒她,最錯的人就是她,如果當初不是她收了葉家一百萬,也不會有現在這個局麵。是自己欺騙了葉子抒,他什麽錯也沒有,反而在一味地縱容她,一切根源都在她身上。
    她下車瘋狂地想尋找葉子抒的身影,大街上人來人往,早已不見他的蹤跡。
    楚小小跟學校和醫院請了年假,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包括林雨涵。
    江南小鎮,一年四季都仿佛有下不完的雨,空氣潮濕。山間的一家名宿,頂層露台上一個清麗的女子靜靜地坐在屋簷下,手中拿著一罐啤酒,倚著窗台慢慢地喝著。
    房間的木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大的身軀進入房間,她瞥了一眼,眼簾低垂下去。
    男人沒有說話,慢慢地走過來,將她手中的酒拿走。她緊握著,男人強行掰開,拿走放到一邊。女人抬手扇了一記耳光,男人冷峻的臉上出現幾道指印。
    “鬧夠沒,鬧夠了就回去,所有人都在找你。”男人幽暗的眸子,盯著她,平靜地說道。
    她縮了縮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看上去弱小無助。男人有些心疼,在她身邊坐下,試圖想將她擁在懷裏。她縮了縮身子躲開了。
    “聽話回去好不好?”男人的聲音變得溫柔。
    “我不回去,我的假期還沒結束。”她有些倔強。
    男人皺了皺眉,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可以用鳥不拉屎來形容。強行將她從窗台上拉下來,扛在街上。
    “邵立衡,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扭動著身子,拚命拍打他的後背。
    男人將她放在地板上,她赤著腳,沒有穿鞋子,白嫩的腳丫子凍得通紅。他強行將她推到床上,穿上襪子。
    她依舊不安分,甩掉襪子,喊道“邵立衡,你是我什麽人?你憑什麽管我?”
    她話音未落,櫻紅的唇瓣已經被堵上,肆意蹂躪,直到嘴裏隻能發出嚶嚶的聲音。她抬手想打他,卻被他巨大的手掌按住,無法動彈,強行跟他十指緊扣。
    他高大的身軀壓下來,渾身發燙,俊魅孤傲的臉龐脹成紅色,就連額前的傷疤也變得通紅。
    “邵立衡,你跟王八蛋,你放開我,你不是跟葉芸在一起了嗎?你來招惹我幹嘛?”她趁著空隙叫嚷。
    邵立衡一怔,原來那天周宇去接葉芸,被她看到了。
    她趁機推開他,顧不得腳上沒穿鞋,跑出去。屋外下著雨,寒風入肌,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邵立衡追了上來。
    “你別走了,這邊有狼。”邵立衡喊道。
    她成功被唬住,將信將疑,卻不敢往前一步。
    “跟我回去好不好?”他接近乞求。
    人人敬畏的黑麵閻王,卻對著一個女人低聲下氣。
    “邵立衡,我後悔了,我不想離婚了。”她突然覺得很難過,聲音哽咽,黑色的眸子裏籠罩著霧氣,眼淚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掉了下來。
    他不說話,心裏一陣酸楚,將她的頭扣在自己腰間。寒風帶著細雨打在兩個人的發梢上,她打了個冷顫,邵立衡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邵立衡,為什麽你能找到我?”她哭了很久,終於開口。
    她藏得很隱匿,為什麽邵立衡能輕易找到她?
    邵立衡沒有說話,眺望著遠方。
    邵立衡病了,高燒,394度。
    楚小小看著額溫槍上的度數歎了口氣,她從未想到過身體強壯的邵立衡也會生病。可能是山裏風大還下著雨,他又把外套給了自己,才會生病的。
    小鎮上隻有一個不大的衛生所,邵立衡覺得環境太差,死活不肯呆在衛生所。對床的老大爺一直在對著他咳嗽,隔壁床的大媽帶著孩子對著痰盂直接撒料。環境確實差了一點,但是鄉下的衛生所大抵都這樣。
    他堅持,楚小小也沒辦法,買了點退燒藥,給他喂下去。半夜燒退了一點,但是依然保持在39度以上。
    “邵立衡,你要不去醫院吧,這樣下去會變成肺炎的。”她耐心勸說。
    邵立衡搖搖頭,將頭蒙在被子裏,說自己睡一覺就好了。楚小小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在摸摸身上一樣很燙,打了一盆溫水,把毛巾沾濕了嚐試給他物理降溫。效果依然不顯著。
    她想著去衛生所取點藥,不行在民宿裏給他打點滴。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他伸手抓住她地手臂,喃喃地說。
    “邵立衡,你乖一點,我現在去衛生所給你拿藥,很快就回來。”她安撫他,拿上錢包和證件匆匆出門。
    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她撐著傘,用手機充當手電。邵立衡說這裏有狼,她聽到奇怪的聲音,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衛生所已經下班了,隻有一個值班的大爺在,大爺不敢輕易給她拿藥,讓她去派出所開證明。
    萬幸派出所的人在查過她的工作證和身份證件後陪同她一起去衛生所取了藥,將她送到名宿。
    環境簡陋她將輸液袋掛在床上,充當輸液架。
    晨曦的陽光照進房間,灑在床上,邵立衡隱隱覺得頭還有點沉重,感覺手臂有點麻,他一抬手,楚小小被驚醒了。揉了揉眼睛,拿起床頭的額溫槍測了一下溫度,374度,謝天謝地,溫度終於降下來了。
    “溫度降下來了,還要在掛水嗎?”職業病,她習慣性地問。
    “你一夜沒睡?”他有些驚訝,她竟然會為了他一夜不睡。
    她打了個哈切,說道“大哥,你打著點滴,我要是睡著了,血液倒流會出事的。”
    他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邵立衡不能吃太油膩的,她隻能跟民宿老板借了一口鍋,熬了點白粥,煮了兩顆雞蛋端上去。
    “吃點東西吧!”她將粥端到床頭。
    “手麻了,沒有力氣。”他精神好了點,可以跟她貧嘴。
    她無奈地端起來,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說道“張嘴。”
    邵立衡嘴角上揚,浮出笑意,聽話的張開嘴,將粥喝了下去。他突然覺得這邊的環境挺好的,並沒有昨天看到的那麽差。
    “頭還疼嗎?不疼的話就不要打點滴了,吃點藥就行了,好了明天就回去吧。”她平靜地說。
    “你是醫生你說了算。”他內心突然有點不想回去了。
    “還吃不吃了?”
    “你喂我我就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