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葉醫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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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醫生,我喜歡你!
    小鎮上今天有趕集,附近村子的村民將家裏的農副產品都帶過來,雞鴨關在竹籃裏隻探出一個頭,豬肉被割成一條條掛在案板上的橫柱上,新鮮的瓜果琳琅滿目,賣貨的小販賣力的吆喝著……
    葉子抒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拉著她上了車,她沒了主意,隻能跟著。
    路麵漸漸狹窄起來,跌破的厲害,前麵的路車子已經不能通行,葉子抒找了個位置將車停下。對她說了聲“下車”。
    四周一片淒涼,雜草叢生,幾乎看不到一戶人家,一棵枯死的大樹上,黑色的烏鴉“呱呱”的叫著,令人頭皮發麻。不知名的小鳥懶散地抖了抖它那早已失去光澤的的羽毛,撲棱撲棱的翅膀飛走了。
    “葉子抒,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她膽戰心驚,看不過不少新聞,女大學生被賣到山區,嫁給老光棍,被迫淪為生孩子的工具。
    葉子抒冷哼一聲,這麽豐富的想象力何必當醫生,當家也不錯了。
    “過來幫忙。”葉子抒將後備箱的東西拿出來。
    楚小小皺了皺眉,他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一個大的黑色旅行包,藥箱,還有背包在加上剛才在集市上買的東西。他這是把家搬過來了?
    葉子抒將重的和大的東西拿在手上,楚小小跟在後麵拎著一個小的方便袋,倒也不覺得吃力。除開始還是石子路,走了不到一百步,變成泥土地,前幾日剛下過雨,地上很是泥濘,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半天還沒遇見一戶人家。
    “葉子抒,我們到底要去哪?還有多遠?”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葉子抒停下來,看了她一眼,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說翻過那個山頭就到了。
    “hat?”她嗬嗬兩聲,那座山看上去近在咫尺,卻又那麽遙遠。
    她不肯在往前走,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葉子抒歎了口氣,將東西放下,遞給她一瓶水。她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遞還給他。
    “你再不走,天黑也到不了,山裏晚上野獸出沒。”葉子抒喝了口水,眺望著遠方說道。
    她一臉苦相“我走不動了,讓野獸吃了我吧。”她不肯起來,破罐破摔。
    “別指望我背你,你那麽重,我背不動。”葉子抒唇角翹起,玩笑的說道。
    “我才九十斤,哪裏重了?你以前不是……”後麵的話還未說出口,她突然意識到什麽,眸子黯淡了不少,沉默下去。
    葉子抒麵色沉了沉,低著頭不在說話。
    遠處吆喝聲由遠而近,一輛驢車由模糊到清晰,倆人相視一笑。
    山那邊是一片荒蕪的景象,翻過山頭,仿若世外桃源,金色的陽光灑在重巒疊起的山坡上,青色蔓延在地麵上,繽紛的野花映入眼簾,就好像給地麵繡上了一條花被子,賞心悅目,清新,淡雅。
    牛車將他們帶到一棟樹屋前停下,葉子抒謝過車子的主人。
    “我們晚上住這?”楚小小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
    葉子抒點點頭,沿著木板製成的樓梯將行李搬上去。
    第一次住這樣的房子,她似乎忘卻了所有的煩惱,開心的像個孩子。許久沒來住過,葉子抒將房子簡單收拾了一番。
    木屋下的地麵上有一條鋪滿碎石的小徑,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小河邊,小河上架著一座小橋,河那邊是一望無際的白晶菊,連綿的山峰。
    “葉醫生,你快來看。”她扶著木質的圍欄,突然激動起來。
    落日與夕陽,在重巒疊起的山峰之上,一群白鷺飛過,漫山遍野的白晶菊被染上了一抹紅暈,蝴蝶在花間翩翩飛舞,“落霞與孤鶩齊飛”詩中的場景,就在眼前,美的令人向往,令人窒息。
    花海與日落。倆人就站在露台上靜靜地看著,直到最後一抹夕陽落下。沒有了,她有些惋惜。
    “明天太陽還會升起,還會有日落。”他寬慰她。
    “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她突然喜歡上這個地方。
    葉子抒問她想待多久?
    她沒有說話,莫名傷感起來,身不由己,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千裏之外的金陵,邵立衡已經快瘋了。
    葉家老宅。
    邵立衡黑著臉不請自來的帶著十幾名保鏢進了屋子,在大廳沙發最中間的位置坐下。保姆不清楚對方是什麽來頭,隻是看對方麵色不好,不敢上前詢問。
    “讓葉子抒出來見我。”邵立衡語氣冰冷,帶著命令的口吻。
    保姆麵麵相覷,結結巴巴地說“小葉先生不在家。”
    邵立衡冷笑一聲,看了保鏢一眼。幾名保鏢立刻動手,將屋內能砸的東西悉數摔在地上,保姆躲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立衡,你幹什麽?快住手。”葉芸聽到動靜從樓上跑下來,看到邵立衡她有些小欣喜,對方卻在她家裏肆意打砸。
    老板不發話,保鏢也不停手,邵立衡瞥了葉芸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們是什麽人?跑到我家幹什麽?”葉母聽到動靜,跑下來驚呆了,滿地狼藉。
    邵立衡抬眼看她,目光凜然,冷聲道“你兒子拐走了我老婆,把他交出來。”
    葉母一臉鄙夷“邵立衡,你自己的老婆看不住,跑我家來要人,不過是被我兒子扔掉的一雙破鞋,也就你當個寶,我兒子才不稀罕,沒有,帶著你的人快走。”葉母被氣到了,一時有些口不擇言。
    這些話狠狠刺激了邵立衡,他麵部的肌肉抽搐著,幽深的眸中迸射出寒光,高大挺拔的身軀站起來,一步步逼近葉母,寬大的手掌突然捏住她的下顎,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喜歡聒噪的女人,尤其是老女人。”
    葉母感到下顎吃痛,骨頭仿佛快被捏碎。
    “邵立衡,你放開我嫂子。”葉芸上前想拉開邵立衡,被他無情地甩開。
    “把她舌頭割了。”邵立衡看了周宇一眼,冷漠地說道。
    葉母驚悚的看著保鏢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眼睛瞪得渾圓,她之前隻是聽說過邵立衡心狠手辣,沒想到他竟然真敢。
    不要,不要,危險襲來,葉母終於知道害怕,緊緊閉著嘴巴,不肯鬆開。
    屋內的通訊信號早已被屏幕,報警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摁住她,撬開她的嘴,還要我教嗎?”邵立衡不帶一絲表情,冷聲訓斥保鏢的無能。
    找不到葉子抒,那就拿他老娘出氣。
    葉母動彈不得,血紅的嘴唇就像一個緊閉的河蚌,保鏢的刀尖觸及到她的嘴唇。
    “邵總,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蒼老渾厚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葉老爺子拄著拐杖邁著矯健的步伐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保鏢微愣一下,眼前的老人扮相普通,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葉芸趁機推開保鏢,拉開葉母,葉母身子不停地哆嗦,熱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
    “葉子抒拐走了我太太,我希望葉老先生能把他交出來。”對著葉老爺子邵立衡氣焰稍稍收了幾分。
    這個老頭的背景不簡單,很多軍政要員的手術都是他或他兒子做的,身後的關係錯綜複雜,不可輕易得罪。
    葉老爺子也不惱,淡淡一笑,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說道“邵太太丟了,邵總完全可以報警,如果真是我那不成氣候的孫子綁走了邵太太,等他回來我一定不會姑息。”
    邵立衡自然不會報警。
    “我的人親眼所見,葉老先生這是存心偏袒吧。”邵立衡扯了扯唇角,冷冷一笑。
    “子抒現在也聯係不上,邵太太現在估計也聯係不上,這件事還是要等兩人回來才能解釋得清,邵總不妨多等兩天也許兩人各自就回來了。”葉老爺子見慣了風浪,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邵立衡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個笑比憤怒狠厲更為可怖“一個星期,如果我太太還不回來,我想我大概會做一些令葉老先生不太愉快的事。”
    撂下話,邵立衡帶著保鏢欲離開。
    “等一下。”葉老爺子叫住他,掃視了一眼滿地的狼藉。
    邵立衡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宇。周宇立刻會意,讓葉家把損壞的東西列一個清單出來,會照價賠償。
    看著邵立衡的人出門,葉母突然哭出聲來“怎麽辦啊?子抒跟那個狐狸精到底去哪了?一個星期要是他們不回來,邵立衡這條瘋狗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
    葉老爺子皺了皺眉,這個兒媳婦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習慣,若不是她一直在折騰,現在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月光斜斜的照在木屋上,一縷輕柔的白光透過屋頂的天窗照進屋內。
    楚小小躺在床上,透過窗戶仰望著星空,四周一片安靜地可以聽到風吹動花叢的聲音。
    “李恬兒快生了吧?”她突然沒有沒腦的問了一句。
    “嗯。”葉子抒躺在地上,聲音從喉間輕輕冒出。
    她有些愧疚,他的未婚妻快生產了,還要拖著他跟自己一起逃亡,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他突然說。
    她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