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楚醫生與邵立衡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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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醫生,我喜歡你!
    “砰”的一聲槍響,葉子抒身上的那匹狼突然哀嚎一聲,重重的壓了下來,喘著粗氣,慢慢地閉上眼,口中的獠牙還在泛著幽深的白光。
    邵立衡手中的槍準確無誤的打在那匹狼的眉心處。
    葉子抒鬆了一口氣,雙手無力的垂下。
    保鏢將他架出來。
    他白色的襯衫被撕破,鮮血湧出,胳膊、小腿的肉被撕咬開,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疼不疼?疼不疼啊?”她跪在地上聲音哽咽,雙手忍不住顫抖。
    葉子抒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修長的手指放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忍痛沒有叫出,吐出幾個字“別哭,不疼。”
    她的臉上沾著他手上的血跡,那是他的血。葉子抒的手漸漸垂下去。
    “藥箱,把藥箱拿過來。”楚小小喊道。
    所有人紋絲未動。
    她滿臉怒意,起身走到邵立衡麵前,抓著他的衣領,咆哮道“讓你的人把藥箱拿來。”
    邵立衡站在那裏,沒有動。她對葉子抒的關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楚小小瞄了眼他手中的槍,奪過來,咬著牙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一個保鏢,看著邵立衡麵無表情的說道“把藥箱拿來。”
    邵立衡漠然地看著她,紋絲不動。
    她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刺穿保鏢的外套,暗紅色的血湧出來,保鏢皺了皺眉,咬緊嘴唇,沒有發出聲音。
    邵立衡幽深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
    突然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邵立衡的胳膊。
    “藥箱拿過來。”她黑色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光彩,白皙的臉上透出狠厲。
    邵立衡瞥了她一眼,幫她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他要跟她來一場博弈,不惜用自己的命來做賭注,他賭她不敢開搶,賭她愛他,賭她舍不得他死。
    “開槍啊,動手啊!”他語氣冰冷,眼框泛紅,他的老婆,竟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用槍指著他。
    楚小小的手在顫抖,她的眼圈通紅,白皙的臉上還帶著葉子抒的血跡。眼前的男人就這麽不怕死嗎?不,他是吃準備自己不敢。對,他賭對了,自己是不敢傷害他,甚至有點不忍心傷害他,但是……
    她突然調轉槍口對著自己的胸口,冷笑著數道“三。”她是醫生精準的知道心髒的位置。
    邵立衡一怔,沉穩冷靜的臉上閃出一絲慌亂,她竟然用自己來脅迫他,用自己來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躺在那裏的男人。那個男人就這麽讓她戀戀不忘?到底哪裏好?
    “二。”她緊咬的嘴唇吐出第二個數字。
    邵立衡閉著眼,臉上的肌肉在抽搐,他知道她敢,他賭不起,如果她隻是被人搶走了,他可以搶回來,如果她死了,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一。”她的食指已經放在扳機上。
    “把藥箱拿來,快點!”他認輸了,對著身後的周宇吼道。
    這個女人就是仗著自己愛她,不能沒有她。
    “葉醫生,我幫你處理傷口,一會兒就好了。”她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溫柔地替葉子抒處理傷口。
    葉子抒的後背,大腿還有手臂都有被狼抓傷,撕咬的痕跡。她不忍心去看,但是要處理傷口必須強迫自己去看。每清理一條傷口,她對邵立衡地恨意都會多增一分。
    她包紮好了所有的傷口,想扶起他,葉子抒高大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她吃不住力,膝蓋跪在地上,磕破了一塊皮,血絲滲出來。
    他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強撐著身子,一遍又一遍的跪倒在地上,膝蓋血肉模糊,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扭過頭,不忍在看,冷聲訓斥保鏢“杵在這裏幹嘛?不知道去幫忙?”
    老板發話,眾保鏢才忙不迭地上前幫忙搭著。
    “如果受傷的是我,你會難過嗎?會比他受傷更難過嗎?”邵立衡深邃地眸子中突然籠上一層霧氣,對著她的背影問道。
    楚小小冷笑一聲,絕情的說道“不會,永遠不會。”
    邵立衡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淒涼。無論自己怎麽做?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在自己身上。在她麵前自己卑微到塵埃,卑微到連一條流浪的野狗都不如。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胸口用刀劃開,將自己的心髒捧出來,獻給她,她嫌腥,打翻在地上,還要用腳狠狠地踩上幾下,他的心髒還要憐惜的問她,“腳疼不疼?”
    葉子抒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葉家人報了警。
    警察詢問是誰傷了他的時候,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邵立衡。”
    葉子抒對邵立衡已經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楚小小低下頭,不敢看他。
    邵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幾個警察麵無表情的闖進邵立衡的辦公室,嚴肅的說道“邵立衡先生,有人控告你涉嫌綁架,惡意傷人,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你有權利在接受警察詢問之前委托律師,他可以陪伴你受詢問的全過程。”
    邵立衡冷漠狠厲的視線光掃視一下警察,葉子抒報警了?他以為這樣就能鉗製住他嗎?
    “警察同誌,我們邵總是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公眾人物,他現在隻是配合你們調查,並不是犯罪嫌疑人,戴手銬不合適吧?”周宇麵帶微笑看著掏出手銬的警察說道。
    幾名警察對視一眼,默默地收回手銬。邵立衡整理了一下衣服,扭了扭脖子,勾了勾嘴唇,跟著上了警車。
    “邵立衡,真的被抓了?”葉芸坐著葉子抒的病床邊,驚訝地問道。
    林雨涵點點頭,邵氏擔心負麵消息影響股價,封鎖了消息,她聽顧景舟說的。
    葉子抒露出欣慰的神情,說自己想去公安局看看。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葉芸攔住他,她很愧疚,如果她當時不打那個電話給葉子抒,這件事就不會發生。
    葉子抒下床走了幾步,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傷口已經結痂。
    他堅持,顧景舟和林雨涵隻能陪著他去。葉芸沒去,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邵立衡,即使邵立衡這樣對她,她仍然喜歡著邵立衡,她不希望看到邵立衡落魄的樣子。
    邵立衡坐在審訊室的審訊以上,一言不發,所有的指控全部否認。審訊的警察換了兩撥也沒有辦法,他的心理素質太強大。即使葉子抒出麵與他對峙,他依然不承認。
    “邵立衡,你怎麽能這麽無恥,敢做不敢當?”葉子抒情緒有些激動。
    邵立衡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淡淡地說道“我沒做過,為什麽要認?”
    “我有證人,楚小小醫生,當時她也在現場,是她替我包紮的傷口。”葉子抒麵色鐵青,鐵證如山邵立衡竟然還抵死不認,隻能搬出楚小小。
    邵立衡麵色沉了沉,那個女人,從遊輪上回來就沒有見過她,如果她真的出麵指證,自己這場官司勝算並不是很大。
    說話間有警察進來敲門,說有人過來保釋邵立衡。
    眾人回頭,楚小小一襲黑衣戴著墨鏡,身後跟著周宇和邵立衡的律師。
    “她可以作證。”葉子抒拉著楚小小麵露喜色,她是來指證邵立衡的?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將楚小小帶進審訊室,問道“楚女士,您可以敘述一下案發經過嗎?”
    楚小小澀然笑笑,抬頭看那位警員說道“我先生跟葉先生都是葉氏的股東,兩人的經營理念可能有些不合。至於葉先生說我先生放狼咬他,那就是兩條狼狗,天色昏暗,誤看成狼了。狼現在都成了保護動物了,哪來那麽多?您說是吧?”
    警察被她問得一愣,幹笑了兩聲。
    “我先生是非常知名的企業家,他很有善心,每年都會捐出大筆的物資用來資助貧困山區或者教育醫療事業,這件事就是個誤會,意外。我不希望因此傷害了兩人的和氣,畢竟他們後期還要一起共事。”楚小小帶著墨鏡,無法清楚看到她的表情。
    審訊室外的葉子抒不可置信的聽著她敘述著這一切,他好像不認識她了。
    邵立衡有些驚訝,他以為這次會費點周折,沒想到她會做偽證。
    警察把她的口供記錄下來,請她在上麵簽了字地。
    “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是他逼你的對不對?警察在這裏,你不要害怕。”葉子抒沉聲問道,
    楚小小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葉先生,對您造成的傷害,我跟我先生深感抱歉,為了表示歉意,我們夫妻決定將之前在葉芸小姐手中購買的百分之三的葉氏股份轉贈給你,以表歉意。”
    她口不對心,說著違心的話。將葉芸的股份還給葉子抒是想幫葉家穩固在董事會的位置。
    “楚醫生,我對你很失望。”葉子抒聲音有些哽咽,垂手站在那裏,無限悲涼。
    楚小小默默閉上眼,內中默念葉醫生,對不起,我有苦衷的。
    “真的很抱歉。”楚小小將手中的股份轉讓書遞給他的特助章驍,鞠了一躬,轉身對邵立衡說道“我們走吧。”
    警察同情的看了看葉子抒。
    邵立衡握著她的手出了公安局,隨即被甩開。
    “怎麽了?”邵立衡笑著問。
    雖然很清楚她剛才在裏麵是演戲,但他依然很開心,他跟葉子抒,她最終的選擇是站在自己這邊。
    楚小小摘下墨鏡,晶瑩剔透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下,譏諷道“邵立衡,麻煩你以後夾著尾巴做人,這次有人幫你,下次你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