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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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成吉思汗不敢分心他顧,戰場上的形式,也不需要他分心。
在一處屬於天人的戰場中,正有一個狂放的禿驢大漢在猖狂大笑。
“哈!少林無人!竟然就隻有你嗎?連天人都沒成就,你憑什麽能夠抵擋我?”
大漢的聲音極其狂放,顯得很是得意。
“少林那群垃圾,當初我能打出少林,如今就能壓著你少林的人頭揍!”
“你少林神僧呢?怎麽?縮頭烏龜躲起來了?怎麽隻有你一個不到天人的禿驢出現在這裏?”
火工頭陀諷刺道:“禿驢怕了不成?若是你們少林的神僧願意來我金剛門燒火二十年,我或許可以向大汗求情,等到攻克宋國,就饒了你少林的禿驢一命。”
“嗬!”對麵的僧人甚是年輕,嘴角帶血,一身月白色的僧衣,腰間別著一個赤紅的酒葫蘆,與其說是和尚,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公子哥。
他看著張狂的火工頭陀,麵上卻並無惱怒,無悲無喜地瞥了火工頭陀一眼。
“可惜!百年積累功虧一潰,以入神之境,單鬥天人,終究還是太勉強了。”
嘴上說著可惜,麵上卻沒有半點遺憾或者惱怒的神情,動作更是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轉眼之間,與火工頭陀正麵相對的僧人,其身上就升騰出三種意境。
一種意境,博學多智,亦有教化啟迪智慧之功,見之如見夫子,隻覺某處一緊,後背汗毛倒立,不由心中升起害怕之意。
一種意境,寧靜淡泊,平淡高遠,好似隨處可見,又好似高遠如天,見之如見道祖。
一種意境,慈悲光大,恍若見到無量佛光,普濟救世,見之如見佛陀,好似得見彼岸。
三種截然不同的意境,自其身上升起,隱隱處於一種平衡狀態。
而火工頭陀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目光駭然,看向對麵之人的眼神中充滿著驚駭。
“你是何人?”
火工頭陀無法不震驚,被他打到吐血的這人,如今的身上,竟然升騰出了三種意境。
作為天人,火工頭陀能夠感知到,每一種意境都足以他成就天人,奈何,對麵偏偏隻是個入神。
這說明,此人不是不能成就天人,而是沒有想好,到底應該選擇哪一條道,哪一種理來詮釋天地。
“吾少學儒,後學道,最後學佛,姓甚名誰,我已經忘記了,最近的一個名字,似乎是有人叫我鬥酒僧。”
“百載歲月,天地大變,我也有了更深遠的路,奈何,走到入神絕巔之後,我陷入了苦惱,到底應該選擇什麽道?”
“哪種理,哪種法才能詮釋天地?”
“或許文道可以,但是文道已經有了兩尊聖人,雖然我是以文入武,放棄了文氣,但也未必不會受到聖人影響。”
“或許道家與佛家也可以,但是,無人見得真神,也無人得見真佛。”
“儒家的理是我的少年,道家的理是我的中年,佛家的理是我的老年。”
“少年之我,以匡天下為誌,卻終究被世道所淹沒,中年的我,以山水淡然為樂,卻終究隻是逃避。”
“我自道儒兩家學了許多道理,卻解不開我心中疑惑。”
“所以,到了老年,我將視線放在了佛門,試圖放下心中的固執。”
“我苦讀經書,通讀佛門之理,卻隻看到了一個字——空!”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