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要什麽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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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想錯了,李明薇今日就是要收拾咱們這些外戚。”謝宏言直言,狠狠摸了兩把臉,哎聲歎氣,“我就討厭和你們這些聰明人玩,玩好了也就罷了,沒完好我就是蠢蛋。”

    “表哥,您現在別藏拙了,賀瑾那傻狗把我摘得幹幹淨淨,我即便過去也進不去了,你得進去,別搓臉了,我知道你肯定搞得定,就是不想冒頭,我但凡能冒,還需要你。”

    謝宏言扯著草叼著嘴邊,覺得就是賀瑾不中用。

    他抱著手想了想,很快想通關鍵,“誰去都沒用,李明薇就是要把李明啟丟出皇宮,按照規矩,皇子是要成婚才能搬出皇宮,陛下現在沒說話,估計是想明白李明薇的意思,腦子在想賜婚的人選呢,不管賜誰都不成。”

    “就你知不行?”沈簡扶額,“他若出來了,皇宮裏頭陛下身邊就是李明泰的左右,李明泰外戚親信被你表妹炸了個雪崩全埋了,刨出來估計都隻剩一口氣。”

    “李明薇寧可把隨侍陛下的機會給李老三,都不給十三,說明什麽,他就是要搞咱們,謝瓷蘭,你老子是不是又給他使絆子了,我老子乖得很。”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個人呸了嘴角叼著的草,一個氣得扯了兩根草。

    “等等,他知不知道表妹做什麽了?”謝宏言道:“裏頭敢和李明薇硬剛的就是表妹。”

    沈簡搖搖頭,“她不敢,她不傻,估計進去聽幾句就明白了。”他頓了頓,頹廢的拍臉,心中擂鼓大動,“隻是若一會真的擬旨了,她怕是要站不住。”

    謝宏言起身,難得動腦子了,“罷了,我先進去讓陛下把我祖父放了,即便要封郡王也回京才能辦,陛下指誰我弄誰去,走走走,我們吃夜宵去不去。”

    沈簡驚了,“謝瓷蘭,你這話聽著怎麽如此混球。”

    “吃飽好幹事,我有自知之明,反正我是搞不過李明薇的,你看我做什麽,我連你都搞不過,還搞他?你行你上,我把你弄進去這點本事還是有的,走了,吃夜宵去。”

    沈簡看他真的要走,抓著他,“謝金蛋,你表妹還在裏頭,你表弟還哭著呢!”

    謝宏言鄙視,“是啊,沈金豬,你夫人還在裏頭,你學生還哭呢!”

    “等等!”沈簡拽著謝宏言,腦子轉的飛快,“誰說沒人能把陛下和襄王撼動的。”

    謝宏言已經在想吃點什麽了,“你是說太後?李明薇是陛下的底線,太後也要掂量的。”

    “不是。”沈簡笑了,“順了我家個大金瓜走的那位,他全程都在吧,估計裏頭門道早比我們都看清楚了。“

    “他的儲君身份能對打李明薇,而且兩個人又有私交,不可能真的撕破臉吧,陛下心中他是程國的下一任陛下,他要開口,估計能成。”

    謝宏言看他,隨即做了個請,異常佩服,“您請您請。”

    “一起一起,他不知要敲我多少銀子,我就是個世子,侯府還不是我的,嫡長孫,你給我貼著點。”

    謝宏言拒絕出錢,他是有底線的,“我家清流文人,那種銅臭東西子弟都不沾的,錢這等辱沒風骨之物,沒有,我見都沒見過。”

    沈簡:……

    果然是表親,都是掉錢眼裏的人。

    見又被弄開的窗戶,穆厲磕著瓜子走過去,沈簡小聲,“說個價,你把這事平了。”

    穆厲呸他瓜子皮,“管我屁事。”

    謝宏言看他,“你能平嗎?”

    穆厲看他,眼底帶笑,“能啊,但我不願意。”

    沈簡、謝宏言對視一眼,看他,異口同聲,“要什麽直說。”

    穆厲想想,看沈簡,“我要你漕運的三條水線,外加其後十年三成收益。”

    沈簡哪裏料到他能說出這種話,當即就不想救了,擺手搖頭,拽謝宏言,“我們去吃夜宵。”

    謝宏言掐他,沈簡深吸口氣,看穆厲,“十年太多了。”

    穆厲慢慢悠悠磕瓜子,“本太子不和沒誠心的做生意。”

    沈簡:……

    他咬緊後槽牙帶笑,“成,你隻要能把人給我全保了,我答應。”

    穆厲攤手,“信物。”

    沈簡摸腰間玉佩,穆厲張口,“我要你的扳指。”

    沈簡取得肉疼,穆厲結果後淩空拋了下,“爽快人,回頭字據過來,物歸原主。”

    他又看謝宏言,“我們公私分明,兩件事,第一,這次你們收回的失地要建學堂,你們謝家負責督辦,我要你祖父保證,我程國子民的孩童可免費進學,第二,你祖父上書,可允我程國人在你們這裏參加恩科。”

    謝宏言看他,呼吸都不會了,眼都亮了,活想給他一耳巴子,這還不如找他要錢,“你還不如搞死我。”

    “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穆厲玩著手裏扳指,“謝大公子,聽聽,你表妹和襄王爭執了,嘖嘖嘖……”

    沈簡聽著阮今朝要失控了,生怕她有個一二,使勁掐謝宏言,“謝瓷蘭,你表妹,親的親的!”

    謝宏言摸了把臉,揮揮手手,“成交。”見他過來的手,扯了那枚玉佩遞過去,穆厲搖頭,“不要這個,我要你素日愛戴的蘭花圓形玉佩。”

    謝宏言看他一眼,不情不願從懷裏摸出來塞過去。

    見穆厲轉頭進去,沈簡捂臉和謝宏言抱怨,“搞一場漕運,我一個子都賺不到了。”

    謝宏言白他一眼,都能看著自個牌位立起來了,“我葬禮你記得來,祖父肯定要打死我,我爹估計要把鞭屍。”

    兩個人對視一眼,哎了一聲,而後豎起耳朵去聽裏頭的動靜。

    裏頭吵得不可開交,李明薇對上力保李明氣的阮今朝。

    “成啊,既然阮大姑娘覺得十三殿下不可再犯,那不若直接讓你父親上書把我轟出京城的好。”

    “好事你都是你們這些外戚的功勞,他有個一二便是我皇室的責任,你們這些外戚恨不得帶著禦史台、督察院跪在宮門要我皇室下個罪己詔!”

    阮今朝道:“襄王殿下,我們退一步,即便要把十三殿下封王也是要走章程,何至於現在就要脅迫陛下……”

    “脅迫?本王什麽都未曾做,你們這些外戚就給本王扣上個,脅迫天子壓迫皇子的高帽。”

    阮今朝捏緊了手指,“即便是封王,十三殿下到底還未弱冠怎能議親呢?”

    姻親是把雙刃刀,現在李明啟身邊的各處權勢極為平衡,若是賜婚,加了籌碼進來,破開個口子,一起平衡都會打破的。

    皇子婚事皇家做主,若是今日退步了,李明啟身邊天知道要被塞什麽人去。

    柔妃不敢說話,太後不能說話,賀瑾被壓製的死死,李明啟又要保謝家,李玕璋眼下就是看似坐山觀虎鬥,實則就是李明薇的靠山。

    劍拔弩張之見,有東西落到地上,李玕璋就見穆厲居然還沒走,當即就想掐死他。

    剛剛過來說什麽和這些人吃酒,說起了家中,想要早些回去,緊跟著就扯到了這場戰事……

    “對不住對不住。”穆厲底身撿起那串小金瓜,“適才陛下讓我待著旁邊,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不是站得太久,腰酸背痛的。”

    他邊說邊走了上去,“原本我也不該說什麽,到底這是陛下的家事,不過,我倒是覺得,何必搞得怎麽厲害,十三殿下年歲還小,同本宮那蠢貨弟弟年歲差不多。”

    “我怕那弟弟在家裏無惡不作,沒他不敢的事,隻有我不敢想的,連我都敢動刀子,後麵啊,本宮好生關懷了下,原來這主要問題,就是出現在他身邊,那些能接觸他的人。”

    “襄王珠玉在前,十三殿下自然不會是什麽蠢笨貨色,依著我瞧,十三殿下身邊的人都換一遍就是。”

    “什麽太監宮婢能縱容主子出逃數次的?分明就是想討主子的好罷了,身邊人心思不純,主子隻能任意被拿捏。”

    “若不把這些奴才杖斃打死丟出去喂狗,陛下您這位父親,襄王您這位兄長,再想把他教好都沒用。”

    李明啟聽著這話,當即咬牙,“你閉嘴,我的事有你什麽插嘴的地方。”他看李玕璋,“父皇,小全子他們都是陪兒臣一道長大的,不可,萬萬不可。”

    穆厲笑意更大,“瞧瞧,想著和主子做兄弟的奴才,不知君臣體統規矩,若不重罰處置殺雞儆猴,對十三殿下而言,也是治標不治本。”

    李明薇直接道:“來人,將伺候十三殿下的人全部拖來,就在外頭直接打死!”

    李明啟直接慌了,“哥,哥我真的錯了,你別動他們,他們都是受我脅迫的。”

    “脅迫?”穆厲掐住話頭,“那便是柔妃娘娘這一宮之主不夠威嚴了,這樣的一宮之主,連個皇子都照料不好,如何協力六宮呢?”

    他看向柔妃,笑的柔和,話裏皆是刀子,“柔妃娘娘,六宮之權再重要,把皇子養歪了,你可吃罪不起的。”

    “穆厲!”李明啟咬牙。

    穆厲語氣冷厲起來,“十三殿下,我是程國的儲君,日後程國的天子,你張口閉口多番不尊不敬,是不把我程國放在眼中嗎?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背後人的意思?若是前者,你頂著李氏皇族的姓,若是後者,便是外頭人煽動!”

    李明啟捏緊了手指,穆厲垂眸看他,“今日念你心情不好挨了打,我不多計較,再有一次,我不介意去金鑾殿,親自問問你剛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