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爹爹!阿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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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之中,穆厲腦子一片迷糊,緊跟著一團重物落到身上,他感覺五髒六腑都碎了,低罵,“阮今朝,你吃什麽長大的,胖成這樣!”

    絕對有兩個謝宏言的分量了。

    阮今朝呸了兩聲,從肉墊上慢慢爬起來,直接罵回去,“你有病吧,自個腳滑你抓我做什麽,你抓你侍衛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說著,似要解恨狠狠打了穆厲兩下。

    而後,兩個人目光朝著光團落下的地方看,對視一眼,心中都帶氣,都是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對方。

    阮今朝氣不過,推了穆厲一把。

    穆厲被她推的坐地上,無比嫌棄地上的淤泥青苔。

    謝宏言非要去找沈簡,好死不死的,他晃的就瞄著蘭嬪藏的東西了,都還沒看是什麽。

    這阮今朝就不知哪裏衝出來,說是她丟的,但凡這妮子講理點說話好聽些,他沒準就看著謝宏言麵上讓了,結果那嘴給臭的,氣得他想抽她。

    再然後,就打起來了,而後他腳底一劃,下意思就把阮今朝給抓著下來了。

    他看手掌上的血跡斑斑,慢慢站起來,“別看了,是個斜著的井口。”

    阮今朝發髻已散開,發簪在落下來的時候,被滕勾去了許多,身上也髒兮兮的。

    她回頭看起來的人,叉腰吐了口氣,丟給他兩個字,“謝了。”

    適才下來時,穆厲一直都拽著她,手扯著藤蔓緩衝著,若不是這樣,他們兩個現在都摔死了。

    “你這謝法很武將作風。”穆厲抖了衣袖遮了掌心翻開的肉,“等半個時辰,沒人下來,咱們猜拳看誰爬上去。”

    “自然是我上去。”阮今朝直接道,她看頭頂伸出來的藤蔓,他們兩個要上去,必須得有個人當梯子把另外一個弄上去。

    穆厲的目光落在一條黑漆漆的甬道上頭,都是青苔淤泥,他問“此處是哪裏?這甬道是不是能去何處?”

    阮今朝看他,“你當我是大內土生土長的公主了?地底下誰找得到路的?”

    她扯了腰間隨身攜帶的布袋子,走過去,“表哥他們很快就會來找我們,你的手我瞧瞧,別到時候給我摳屎盆子。”

    穆厲拒絕,“不必。”

    阮今朝抬手扯了腦袋上的小簪子,輕輕在掌心一劃,將金瘡藥倒上去,遞過去看著穆厲,“要死我陪你。”

    掌心包裹好,二人都目光一直看上頭,穆厲嘖了一聲,“阮妹妹,你說,沈簡是不是就不想娶你,救自個未婚妻都不跑快點的?”

    阮今朝諷刺回去,“你這主子肯定當的不厚道,不然金狼怎麽都還沒找人來救你呢?”

    說罷,阮今朝和穆厲微微蹙眉,似乎都在想上頭是個什麽景象。

    隨即似乎想到了一出去,都是無聲歎了口氣。

    阮今朝叉腰歎氣,八成金狼是要去找李玕璋,謝家三兄弟怕攤上事把人給按住了。

    穆厲也頭疼,謝宏言估計兩三句話就能把金狼給唬的不敢動,沈簡殺過來也是先把金狼給捆了。

    畢竟,誰都不敢承擔他出事的後果。

    耳邊傳來吱吱吱的聲音。

    二人都是異常警惕起來,借著微弱的光亮背靠背,四處環視,都是做出攻擊的姿態。

    “啊!”

    阮今朝看著暗處匯聚過來的老鼠直接尖叫起來,腳底頓時無力朝著地上跌。

    穆厲被她一嗓子嚇得跟著叫了一嗓子。

    嚇歸嚇著,還是瞬間抬手將阮今朝護在身後,目光四麵環顧,瞧著什麽都沒有,就是些老鼠罷了。

    阮今朝被老鼠嚇得緊抓穆厲的衣擺,穆厲看她腳底虛浮,伸手攙扶她,眼神堪比遇鬼,“你怕這個?”

    阮今朝別過頭發現到處都是老鼠,直接閉上了眼,下意思求救,“爹爹!爹爹!阿簡,哥!”

    穆厲被她叫的耳朵都要聾了,“你叫什麽!閉嘴!”

    阮今朝扯著穆厲驚聲尖叫,腦子裏頭最討厭的回憶慢慢籠罩。

    穆厲誒了一聲,目光落到甬道,果斷拉著阮今朝朝那處跑。

    誰知阮今朝腿軟摔到地上,阮今朝眼底已經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腦海中最恐怖的回憶開始不停的浮現。

    啃噬父親屍骨老鼠的場景,嚴嚴實實擠滿腦子每一寸地方。

    “阮今朝?”穆厲附身看她,覺得她很不對勁,搖搖她肩頭,“阮今朝?”

    他隱隱感覺這老鼠怕是喚醒了阮今朝什麽恐怖的回憶,隻是遲疑了片刻,就將她橫抱起來,朝著甬道疾步而去。

    甬道漆黑,穆厲擦覺腳底沒有沒有淤泥青苔的存在,將阮今朝放了下來,感覺她一直都在顫,語氣溫和了兩份,“我陪著你的,能不能先別怕了,我膽子也小,我找個火折子。”

    阮今朝不離身的布袋子徹底排上了用場,火光起來,穆厲接著光亮看了看,抬手想去試探高度,扯了個腰間的掛飾朝上狠拋,心中默數了五個數才聽到啪的碎裂聲。

    他把跌坐的阮今朝拉起來,阮今朝接著那光,又瞧著吱吱吱的老鼠,頓時腦袋害怕的朝穆厲肩頭躲。

    穆厲伸手將她耳上的墜子取了個下來丟在地上,舉著火折子,“走吧,這火折子燒幹淨還沒找到路,我們就抹黑回來等著人來救。”

    他語氣緩和很多,“上麵有可能出事了,沈簡他們怕是連著謝宏言他們都沒找到,你不能怕了,若是一會兒有人來殺你我的,我可護不住你。”

    “老鼠有什麽害怕的,踩死就好了,若有人用這些東西惡心你,你被惡心到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穆厲感覺阮今朝是真的害怕,已經不顧男女大防,雙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

    “阮妹妹,這手有傷,很疼的,能不能輕點,骨頭要碎了。”

    阮今朝無動於衷,什麽都聽不進去,腦子裏頭都是阮賢屍體被老鼠啃咬的回憶。

    “阮今朝,北地是什麽樣的?哪裏下雪嗎?”

    北地兩個字奇跡的落到阮今朝耳中,“北地?北地不下雪的?就是風大,冬日出去和打耳巴子似的。”

    穆厲拉著她邊超前走邊說“你可知,你嘴裏的北地在百年前,是程國的領土,包括你們這次打回來的地皮,不是你們大宜的,一直都是我們程國的。”

    “當初你們大宜的第二代皇帝以貿易說動我程國的君主,後麵我程國內部動|亂三代,你們大宜就跑來,將原本屬於我程國的疆域,撕咬走了,甚至還對外說,那就是你們的地。”

    阮今朝顫抖慢慢褪去,一字一頓,“北地是大宜的疆域。”

    “是程國的。”穆厲也一字一頓,“是你們大宜,從程國手中硬生生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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