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程國之魂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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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今朝一身男裝坐著旁邊,她如今是沈簡的近身侍衛,她好奇,“穆厲是個民心所向的儲君,他是怎麽做到的?”

    

    上位者最難的就是民心,大宜皇子裏頭,即便是最拔尖的李明薇,不過也是受到了朝臣們對他能力的認可,以及寒門入仕子弟的敬仰,後者還是賀博發給他弄來的。

    

    司南靠著馬車壁養神,回答妹妹的問題。

    

    “穆厲的名諱是和澹州鎖在一起的,他表字的的澹,就是取的這個地方。”

    

    “澹州之難是程國近年來最慘烈的事件,疫病突起是天災,旁邊蟄伏小幫攻城是,穆厲以皇子之名一人之力穩住了動蕩局勢。”

    

    “因不明疫病後方不敢也不肯接受澹州百姓,穆厲揮刀斬落郡守人頭,親自劃出塊地給澹州百姓落腳,別多想,他送去後方的百姓都沒有問題,事實也證明了。”

    

    “澹州城存亡危難之時,穆厲和染疫百姓共進退,每日巡視安置的隔離醫館,逐漸穩住百姓害怕被丟棄的情緒,外邦兵臨城下,他鎮守城門拚死抵禦外敵,爭取百姓撤退時間但……”

    

    司南歎了口氣,露出痛惜神情,“整個澹州城餘下的百姓都死了,亡了半個城。”

    

    阮今朝指尖捏緊泛白,聲音都一緊,“沒有援軍嗎?程國朝廷眼睜睜看著百姓死了?不說百姓,皇子,皇子還在裏頭呢!”

    

    司南搖搖頭,“過程如何程國坊間眾說紛,我掃聽了下,最大的說法,說的是援軍受阻未曾前去,也有說京城有人害怕穆厲此戰翻身入住東宮,因此導致亡城不戰而敗。”

    

    “不戰而敗,當時澹州沒有人?”阮今朝聲音都飄了。

    

    司南點頭,也是重重吐了口氣。

    

    “疫病當前,自然無人,都病著了,是澹州的百姓自發拎著家夥禦敵,大抵是被穆厲這個皇子震撼了,因此都不懼生死了,當然,他們或許是回憶埋葬在骨血的屈辱吧。”

    

    他頓了頓,“程國自從紛亂再次立國,沒有立儲立長的說法,儲君位能者居之,皇子帝姬皆是同等待遇。”

    

    沈簡接司南的話,“甚至上一位程國皇帝還說了,隻要皇朝的帝姬有本事有能耐,女子當國也是無妨的,程國的皇室的子嗣,不會因為生母出身受到任何歧視鄙夷。”

    

    皇子帝姬先是程國萬民俸養的執政者,再是程帝的兒女。

    

    司南附和的點頭,“穆厲就是這樣從皇室成員裏頭殺出重圍的,他文課拔尖,是實打實的拔尖,他隱姓埋名參與會試那一年,有內閣的人提前知道了,題目極刁鑽,據說還有考生撞牆欲死的,他的文章最後脫穎而出,狀元之才。”

    

    這樣一來,在文官之中,穆厲就已經不戰而勝了,完全實力碾壓,老子是狀元才,你算個屁和老子說朝政,就你懂就你懂,一巴掌打飛你。

    

    司南繼續,“武學上,穆厲更是難得的奇才苗子,程國外頭個外邦跳的很,又滑頭,穆厲去滅了他們兩次,第一次講武德留了口氣,又跳,親自給他們來了個全族挫骨揚灰,嘖嘖嘖,還順帶把周圍都打了個遍,挨個問候打了一年,全勝歸來,四方太平到今日。”

    

    穆厲去大宜時,有個不怕死的外邦還敢跳,結果聽著程國預備給穆厲去信告狀,告狀,都不是要穆厲回來帶兵,沒出息的厲害,嚇得直接跑了,這光是打是不會給人留下如此陰影的,都不知穆厲對人家做什麽了。

    

    說著這裏,司南真的是笑了,他和阮今朝都算是武學天賦上佳的人了,也是後天不停錘煉高嚴苛才打磨出來的。

    

    穆厲這個人,若不是生在皇家,怕是能在程國成為個少年元帥的。

    

    他看沈簡打來的目光,繼續說澹州的事:“因此當年在澹州,有些勢力就是要他死在澹州,總之,當初澹州城腳下都是屍體,穆厲是踩著澹州百姓屍體走出來的。”

    

    “他是澹州百姓用命做手舉出來的皇子,他翻過百姓拿命給他搭的山,那些踩狼虎豹,被百姓亡魂鑄成的銅牆鐵壁阻擋在外頭,他被上萬程國之魂護送,冒著萬千艱難回到了秀都,他身邊的王恐記得不,就是澹州遺孤。”

    

    司南說著,目光越來越深,“然後,等著他的不是封賞也不是立儲,而是功績被奪,又被扣上各種罪名,外家全族慘死,母妃被囚又被逐出宮外。”

    

    “半年,他隻用了半年,就發動了場小政|變,逼得程帝對外宣稱中宮嫡出的大皇子病逝,實則是被他親手絞殺的,而後他迎回了母妃,他登基成為太子。”

    

    沈簡輕輕的嗯了一聲,這的確是打的他措手不及,穆厲在程國已是人心所向了,文能平朝局,武能護社稷。

    

    阮今朝聲音徐徐響起,“他的母妃,瓊貴妃,據說是個又瘋又狂的頂尖傾國絕色,後宮叱吒風雲存在,壟斷程帝恩寵。”

    

    “據說在穆厲去大宜做人質時,程帝就想冊瓊貴妃為皇貴妃,結果這位狠角色,來了句‘我不稀罕,我兒子是太子,我以後就是太後,皇貴妃算個什麽,皇後我都不稀罕’,而且,她雖身為後宮之人,卻能染指前朝政務。”

    

    沈簡打斷她的話,疑惑極了,“祖宗,我讓你去查程帝,你怎麽跑偏去查穆厲母妃?這母子,兒子不就是個有反骨的李明薇,他娘比淑妃更狂更傲。”

    

    阮今朝擺手,覺得沈簡想的已經不是簡單了,是天真給天真開門,天真到姥姥家了。

    

    “我的世子爺,你真的小看這位瓊貴妃了,前幾年有些人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這位巧宗親自出宮,挨個拜訪那些傳言中會成為她兒媳婦的姑娘。”

    

    “嘖嘖嘖,那戰績太有牌麵了,兩個姑娘上吊,三個姑娘被她嚇得瘋瘋癲癲,還有個當場說了她句不喜聽的,被她杖斃了,還讓人爹娘眼睜睜看著……”

    

    “後麵秀都就沒人敢把閨女朝穆厲跟前送了,不是怕穆厲看不上,是怕瓊貴妃這位婆婆,也不怕兒子打光棍,親娘真的是親娘,殘暴忒殘暴了。”

    

    說是這樣說,阮今朝覺得這得學學,好好的學學,太有氣魄了,回頭有人敢不知死活把閨女送沈簡,她也這樣如法炮製一次,肯定清清靜靜一輩子,治標又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