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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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宏言被金狼帶著一路超前,白馬、葫蘆斷後。

    

    最後聽著一處側門,金狼出去查看周圍是否有瓊貴妃的殺手。

    

    葫蘆看謝宏言,很直接的伸手。

    

    謝宏言什麽都不明了,正欲問話,就聽葫蘆說,“白玉蟬,你既決定要走了,這東西就不能拿了。”

    

    邊上的白馬正欲說別了,回頭攤上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穆厲為了這‘宏言’是真敢衝冠一怒的。

    

    隨即白馬也覺得,謝宏言若回了大宜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了,白玉蟬這等登基必用之物,還是不能給他拿走了。

    

    謝宏言下意思按住脖子上吊著的東西。

    

    葫蘆很憤憤極了,“你要走,太子殿下放你走,你卻回來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娘娘會來,就是想借娘娘的手收拾太子殿下。”

    

    穆厲素日多狂傲霸氣的德行,即便對著瓊貴妃也隻是收斂,哪裏想今日直接下跪的。

    

    金狼走了回來,叫謝宏言,“大公子,我送你去阮今朝眼線哪裏,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看似穆厲拖著瓊貴妃,同樣的,瓊貴妃也在拖著穆厲。

    

    謝宏言見要來奪葫蘆來奪白玉蟬的手,拂袖打開板著臉,異常拒絕。

    

    “你不能帶著這東西走。”葫蘆生氣,一板一眼指著他不歸還的物件,“是我們殿下的,你都不要我們殿下,就不能拽著了!”

    

    金狼也不明白謝宏言回來做什麽,抬手讓白馬、葫蘆都下去。

    

    “佟文的孩子已經回去了,你若是來質問太子殿下這個,我可以很負責的回答你,太子殿下當初並不知佟文有孕,若他知曉了,絕對不會……”

    

    金狼不在多言,“太子殿下不傷無辜稚童,大公子,太子殿下對您仁至義盡,你要走,他放了你,還把佟文的孩子一並還給你們,他是看你麵子上才安排的,你可知道等著他的是什麽?”

    

    謝宏言不知道,金狼也不打算告訴他,“走吧,趁著太子殿下拖著娘娘的,我護送你離開。”

    

    “一會兒你解釋聲音大點啊,阮今朝身邊的人招招玩命的,我可不想被打死了。”

    

    穆厲能打,不代表他也能打,真的不必次次五六個狠手來招呼他,真的打不過,讓他都打不過。

    

    謝宏言看被金狼拽著的胳膊,又回頭看了看,腦子裏頭都是穆厲決絕下跪的模樣。

    

    夜漸漸深了。

    

    瓊貴妃見始終守著她的穆厲,揉著眉心,問他,“你的白玉蟬呢?”

    

    穆厲謹慎回話,滴水不漏,“那東西金貴,此前在大宜丟了一次,兒子就不隨身帶著了,放在妥帖地方的。”

    

    瓊貴妃掃他一眼,也沒多加懷疑,有些疲倦的摁了摁眼角,“既如此,明早給我請安拿來給我,我用此物去把你的太子妃定下來,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穆厲沒有做聲,瓊貴妃直但他默許,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穆厲離開瓊貴妃的屋子,很無力的扶額。

    

    真是禍不單行,白玉蟬,這娘太會搞事了。

    

    見候著的白馬,穆厲讓他先別說話,到了旁邊僻靜處才問,“送到沈簡哪裏了?”

    

    白馬搖頭,“大公子不走,什麽也不說,外頭已經有娘娘的人了,大公子現在單獨出去必死無疑,怕是要您親自送過去才成。”

    

    他不敢說是葫蘆非要去搶白玉蟬耽誤了時辰,怕穆厲把他罵死。

    

    穆厲摁了摁高挺的鼻梁,“那正好。”

    

    側門靜靜站在的謝宏言聽著腳步聲,就見著過來的穆厲。

    

    “去備車。”穆厲吩咐金狼,“小馬車就行,在派人去給沈簡說一聲我有事找他,讓他來過來,把阮今朝也叫來。”

    

    一人走半截是最妥當的。

    

    金狼嗯了一聲,將兩個望風的人都趕走,自個隨時聽著動靜。

    

    白馬看傻站著的金狼,“你幹嘛呢,主子讓你找馬車去。”

    

    “沒眼力見就閉嘴,晚點又不耽擱。”

    

    說罷,金狼抬手揍葫蘆,“個倒黴玩意兒,你搶那金蛋的東西做什麽,回頭給主子紅了個眼,你歸西我還給你陪葬!”

    

    一個勁去搶,攔都攔不住,把謝宏言惹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穆厲是胡來的人嘛,他難道不知道白玉蟬意味著什麽,既然都送給謝宏言,他怕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白馬也不解,“主子到底要做什麽。”

    

    金狼覺得這兩個人都是白癡,難得理會,他雙手合十念了句佛。

    

    “老天爺,千萬別又火了,誰低頭都成,這篇快點翻過去。”

    

    穆厲把掛著手腕上的鬥篷給謝宏言披上,程國冬夜風大刺骨,謝宏言此前不適應就風寒了兩次,一病就噩夢不斷,團成個蛋似的自己卷著被褥孵病氣。

    

    他手指去解他脖子上掛著的白玉蟬。

    

    倒是老天都在幫他了,不然他還得去派人找他要了。

    

    察覺不對勁的手,謝宏言閃電似的推開。

    

    “以為我要殺你?”穆厲被他激動的舉動弄的冷笑連連,“我在你心裏就怎麽畜|生?”

    

    他再次伸手去勾他脖子上他親自編的繩結,謝宏言抓著白玉蟬看他,穆厲無視他的目光,指尖弄著繩結,慢慢的解著。

    

    穆厲正欲解釋為何要取下來,一雙手就環過他的腰身,腦袋埋到他的肩頭。

    

    謝宏言悶聲,“別。”

    

    他原本是想回來問穆厲些東西,此刻想問什麽都忘得九霄雲外。

    

    “我、我隻是不喜歡你關著我,我很討厭被關著……”

    

    穆厲解繩結的手一頓,隨即繼續動作。

    

    謝宏言自個弄的繩結不牢靠老鬆,之前半夜回去,見床榻上又是脖玉分離,各睡天涯,他就親手給他打了係上給他編了個結實的,結果調整長度時手勁沒注意,把謝宏言勒了下,將他直接勒醒,他怎麽解釋都沒用,罵的他插話的縫隙都沒有。

    

    謝宏言很清楚這枚白玉蟬的分量,穆厲這個位置的人,心中最重不過那一步之遙的帝君寶座。

    

    他將這枚開啟帝君寶座的鑰匙送給了他,意義不言而喻。

    

    謝宏言聲音很低,“我隻是不喜歡被你關著。”

    

    穆厲怎麽驕傲的的人,怎麽會給人下跪呢,分明是在求瓊貴妃不要碰他。

    

    “我隻是想出去見見今朝他們,我想知道我家裏如何了,我在南直隸有留下家書,數量不多,等著謝家人發現我人間蒸發了,他們會瘋的。”

    

    謝和澤和薑氏知道他骨子裏頭離經叛道的很,八成以為他跑出去遊山玩水樂不思蜀了,謝修翰怕是發現他不在,再找不到他的蛛絲馬跡,定會直接死過去的。

    

    穆厲專心致誌解著自個打的頑強繩結,“所以我送你去見你的好表妹。”

    

    謝宏言仰頭看他,一字字道:“你若真的要放我走,就會直接讓人把我送回大宜京城,而不是去今朝那裏,你不過是要借著今朝他們的勢力,去對付你母妃要殺了我的勢力。”

    

    穆厲指尖動作停住。

    

    “你真的要和我死生不見嗎?”謝宏言將他抱得緊緊的,執拗的說:“我不要。”

    

    穆厲怔住了下,謝宏言聲音大了許多,告訴他沒聽錯,一字字重複,“我、不、要。”

    

    揭繩結的手終於放棄了,回應的將他摟著。

    

    他怕謝宏言對他就是玩玩,這個人從未回應過他隻言片語,如今這三個字,他知道已經足夠了。

    

    “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