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盛淬是誰,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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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東宮。

    

    穆厲看始終安之若素喝茶的謝宏言,指腹劃過杯沿邊緣,輕輕笑了笑,“謝瓷蘭,沒外人了,你就不打算給我坦白交代,說點什麽?”

    

    “說不說,結果如此,我能辯駁什麽?”謝宏言搖了搖茶盞,目光落在茶麵上,聲音泠泠,“太子殿下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我滾出去?我在程國如螻蟻,生死不過太子殿下一句話。”

    

    邊上的葫蘆察覺二人要吵架了,立刻屏住呼吸退了出去,貼心的將門關上。

    

    穆厲盯著謝宏言,“元銘和你們無冤無仇,你要我如何想?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若喜南風,這東宮早就各色男子,還輪得到你?”

    

    謝宏言落杯於桌,手臂撐著桌案起身,麵無表情盯著穆厲,“同理,本公子若喜男色,還輪到你到你?小倌樓走一遭,多的是模樣俊過你,個個討巧聽話隨我拿捏。”

    

    穆厲薄怒拍桌,氣的喉間溢出小聲,“謝瓷蘭,我在和你好好說話,你就少給我話裏帶刺,元銘成刺蝟了,我也沒追究你的過錯,隻要聽你說兩句實話,你還給我冒火氣了!”

    

    謝宏言沉下目光,冷冷說:“追究我的過錯?太子殿下腦子不靈光就讓太醫好生看看。”

    

    他敲了兩下桌案,“太子殿下,若我要殺元銘,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來指責審問我?還會讓沈簡有機會送解藥補天?你是瞧不起我,還是覺得很了解我?”

    

    睡吧,謝宏言欲走,側眸說:“我殺你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殺元銘那隻會數錢的小嘍囉,還是易如反掌的。”

    

    “那我還得感激謝大公子大人大量了。”穆厲撐著下巴,氣的咬牙,“我說怪你了?元銘是我伴讀,替我掙錢,我的確不能缺了他,你和他鬧什麽?”

    

    謝宏言睨著他,眉眼微挑,發自內心的點點,“你既覺得是我要殺元銘,那你就把他拴著了看住了,我得了這汙名,肯定就會做,冤枉鍋我謝宏言從來不背。”

    

    “謝瓷蘭!”穆厲拍桌而起,“你差不多得了,人都是相互的,別次次都是我去妥協你,你們大宜那些條款沒一條是我程國占便宜的,你真以為我能被你那些歪理忽悠了!”

    

    謝宏言目光刹那咄咄逼人起來,“穆厲,你給我搞清楚了,我本可以光明正大的來這裏,和你勢均力敵的對坐著,各自依靠背後的家國平等說話,你卻用醃臢手段把我綁,我給你粉飾太平,你卻覺得理所當然,真當我沒你活不下去了?”

    

    穆厲原封不動的話打回去,“對,謝瓷蘭,你真當我沒你活不下去了?”

    

    謝宏言笑著譏諷,“太子殿下綁的我的時候,若是這樣想想多好?”

    

    穆厲嘲諷說:“綁你自然沒多想,你讓我不舒服了,我也要讓你不舒服,我就是報複你。”

    

    謝宏言哦了一聲,點點頭,一副受教的神情,“太子殿下說話就是通透,你讓我不舒服了,我也要讓你不舒服,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空氣快結冰的瞬間,金狼走了進來,“殿下,沈夫人來了。”

    

    “轟出去。”穆厲沉聲。

    

    “你敢。”謝宏言也沉聲,“你敢動我表妹試試。”

    

    穆厲不懼謝宏言的威脅,聲音泠泠,“我動了你敢如何?”次次他和阮今朝掐起來都護著阮今朝,吃他的喝他的,關鍵時刻總是胳膊腿朝外拐。

    

    金狼小聲講真話,“沈夫人是轟的動的人嗎?”

    

    阮今朝那伸手矯健的素日讓著他們都幹不過,能讓穆厲動真格揍得角色,是能小覷呢?

    

    說話見,阮今朝已自己輕車熟路進來,謝宏言驟然轉笑,溫溫和和說:“怎麽了?大晚上怎麽來這裏了,餓不餓,是不是和沈簡吵嘴了?”

    

    “我找他有點事。”阮今朝指著穆厲。

    

    穆厲沒心情,罵她,“滾。”

    

    謝宏言眸如寒光狠剜穆厲,穆厲別過臉當沒看著。

    

    阮今朝把謝宏言朝外麵退,“我找他說點隱秘的話,大表哥放寬心,肯定不吵嘴不打架,你先回去睡覺。”

    

    穆厲看折回來的人,指著外頭下逐客令,“別逼我把你捆了丟出去。”

    

    阮今朝扯了茶盞,自己拎壺潤嗓吞了半口,拍桌附身,一條腿踩上圓凳,“穆厲。”

    

    “你土匪進城嗎?”穆厲看她湊過來的臉,抬手一把推開,“我對你沒意思,滾遠點。”

    

    阮今朝眯眼輕笑,“盛淬是誰,你知道嗎?”

    

    穆厲目光驟然冷變,阮今朝將他反應瞧入眼中,直接坐到桌子上,翹腿抱著手看他。

    

    “來吧,我們說說正經話,沈風為什麽會在你手中,你們程國多少人知道沈風身份?”

    

    穆厲並不順勾出水,嘖嘖兩聲,“看來佟文今日挨打挨的夠慘烈,親爹都賣出來了。”

    

    阮今朝冷漠地說:“我不是來和你打口水仗的,現在,告訴我沈風,不,是盛淬的始末,不然,我就把這件事情挑到太陽底下,我們得不到沈風,你也不要想得到他。”

    

    “怎麽直接?”穆厲看她,“太直接了吧。”

    

    “對,拐彎抹角不是我的作風,太子殿下想來也不喜歡。”阮今朝盯著他,一字字的問:“穆厲,赤峰關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怎麽知道?那時候我還穿開襠褲呢。”穆厲看她。

    

    阮今朝切齒,“穆、澹、睨!”

    

    穆厲說:“阮今朝,人知足常樂,你太貪了,什麽都想管,什麽都想知道,什麽都想盡善盡美,天下萬事福禍相伴,得失相互,而你,隻要福,隻管得,你以為,你是神嗎?”

    

    穆厲冷不丁地說:“我其實一直都看不明白你,你覺得我是壞人,其實,我覺得你才是那個惡人,無惡不作,毫無底線,不管對錯,不論是非曲折,你心中無度,做事無尺,活脫脫的惡女。”

    

    阮今朝哦了一聲,似乎對穆厲的評價有點驚喜,點點頭,說:“太子殿下對我如此深惡痛絕,不若展開和我說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