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他們都講武德

字數:4214   加入書籤

A+A-




                      東雀腳步稍頓住了下,手裏的撥浪鼓輕輕搖晃,有些頭疼,側眸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不靠譜的笑,“金侍衛,你喝大了?”

    金狼抱著手瞄他小會兒,也跟著笑,“你若直接走了,那我的確是喝大了,可你現在停下了來了,就說明,你我都很清醒。”

    東雀將撥浪鼓好生收在懷中,正式扭頭轉身。

    他從一開始就不想來程國,這裏不是他的洞天福地,不對,他當時就不該心軟給穆厲和謝宏言生路。

    現在把他朝著死路逼了。

    東雀將惱怒藏在唇角中,“你不好生守著你主子,到處亂晃什麽?”

    “自然是替主子辦事解愁了。”金狼揚揚下巴。

    他心中的猜測篤定又增加兩份,東雀是司南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來程國幾乎就被隱藏了起來,他還以為在背後搞什麽大事,秘密跟著了兩次。

    居然去搞送信的差事了。

    好巧不巧,穆厲也讓他查查北地軍中是不是有程國斷聯的細作,正所謂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這不是,還沒開始求證,就瞄到他手腕上的胎記了。

    金狼聲音略帶壓迫,“是邊走邊說,還是我請公子喝一杯呢?”

    “不對。”金狼目光落到東雀下意思蓋住的手腕上,“我應該叫你郎君才對。”

    東雀目光漸漸陰冷。

    金狼毫不懼怕,抬手做了個請,拋出想要的答案的問題,“鵬郎君、請。”

    東雀權衡了下利弊,覺得和金狼對著幹不大明智,搖頭輕笑,“我點館子,你做東是嗎?”

    金狼笑笑,“請吧。”

    東雀超著人群中走著,心中罵了聲娘的,他都怎麽小心謹慎了,盡量不在穆厲跟前出現,怎麽還是被逮住了,別人就算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接幹就完事了,這狗東西還不好收拾。

    金狼除開穆厲的心腹侍衛一把手,他還是穆厲在外求學的同窗,更是陪他風雨兼程回秀都的忠犬狗腿,兩個人是過命的交情。

    且金狼的出身也不低,澹州金氏嫡出大少爺,祖業養狼專業戶,邊塞部落都和他們家有關係,邊塞的人多多少少都要給金家點麵子,如今,他姑父更是壟斷了整個澹州的生意。

    穆厲身邊都是些藏得深的人。

    葫蘆是北鎮撫司最擅長追蹤的人,祖上一直都在北鎮撫司幹事,瞧著唬的很,在北鎮撫司資曆老,算是一呼百應,把他送去給謝宏言,其意不言而喻,他不放,誰都別想把謝宏言帶走。

    那個白馬的叨逼嘴碎小白臉,是穆漫漫從讀書的地方逮回來的,家裏也富得流油,世代是造船,程國八成的船隻都是打的白家名諱。

    穆厲身邊都是一起有錢人,且都心甘情願把錢都給他用。

    看似是侍衛,實際上都是穆厲身邊最鋒利的刀。

    東雀倏爾停下步伐,咕噥起來,“我記得這裏有家羊肉鍋子,是在哪裏來著?”

    金狼覺得他吃飽了撐的,還是蹙眉說,“不在東街,在西街。”

    “是嗎?”東雀露出疑惑,“可我之前,你們哪裏的誰,請我下過一次館子,就在這裏附近來著。”

    “他應該是帶你抄近路了。”金狼超前,示意東雀跟著他。

    吃吃吃,滿漢全席都請。

    真的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搞個大買賣回去,穆厲非得跪著痛哭流涕叫他大爺。

    起初穆厲說他有個沒上玉蝶的弟弟,他還以為穆厲在發酒瘋,後麵穆厲玩笑中帶著認真,他就知道穆厲是在給他透消息。

    他想找到這個弟弟,死了就罷了,若活著怎麽也得帶回來。

    有效情報堪比大海撈針。

    鵬郎君,被拐了,手臂有胎記。

    程國被拐的小孩子幾乎都買去了外頭,品相好的也有買到大宜去的,但,都必須年紀小,記不住事的。

    東雀是阮家在戰場撿回去的孤兒,名字是司南取得的,他找司南那頭的侍衛喝了幾次酒,有些東西就浮出水麵了。

    東雀,東在前是因為他是在東麵撿到的。

    北地以東,就是程國邊塞。

    雀字為名,因為司南喜歡逍遙遊,又看東雀小時候喜歡抓鳥,以雀為名。

    可他問過了阮今朝,是因為東雀會讀逍遙遊,小麻雀生命力頑強,司南才給起的這名字。

    鵬字,正是穆厲取自從,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東雀背著的手動了動手腕,靜靜的跟著金狼。

    沈簡說過,穆厲身邊幾個侍衛有個致命的缺點。

    讀過書,都是先明理開智才學武,因此不是胡亂動手的個性,一言蔽之,他們都講武德,普遍不搞偷襲那套。

    穆厲知道他是誰不重要,他不想被司南知道自己是誰,他不喜歡程國,程國從未承認過他的存在,他也不想承認自己在程國存在過。

    “金狼。”

    金狼回頭,麵上猛然就是一拳頭襲來,直接被狠狠砸在地上。

    東雀將人拳落在地,手裏圖窮匕見,沒有一絲猶豫朝他脖頸而去。

    死去吧!

    呲的一聲,尖|銳穿過血肉。

    東雀見著用掌心抵住匕首的金狼,鮮血順著他的手腕落下。

    金狼吃疼的嗓音低啞,直接認定了東雀的身份,“還沒聊,就要殺我?不打自招了?鵬郎君,我是你哥的兄弟,你敢殺我,不怕你哥大耳刮子抽死你嗎?”

    “我哥是阮今南,他隻會大耳巴子幫我抽人,大耳巴子幫人來抽我的哥,那他娘是冤種!”東雀沒有絲毫猶豫,一手掐住金狼脖子,扯了匕首朝著他的命處去。

    金狼歪頭躲開,將就被捅的對穿的手握成拳給東雀砸了上去,怒火濃烈,“我拿你的屍骨去給你哥,他一樣叫我大爺,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弟弟,穆三郎不要也罷!”

    東雀被一拳砸破嘴,捏著匕首不由分說就是要搞死金狼,“原來穆厲還不知道我是誰,那這樣,把你的嘴封上,那我就高枕無憂了!”

    金狼躲開匕首,二人朝著對方招招死手,隨著匕首落地劃走,東雀被一拳問候靠在靠著牆。

    “原來你他娘的記得到自己是誰,我還以為你是記得迷迷糊糊不敢認!”金狼咬牙切齒地說“你骨子裏是程國皇室的血,程國的儲君才是你哥哥,你居然去抱著大宜的人叫哥哥,穆三一直記著你這弟弟,你居然心安理得在外頭逍遙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