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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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僻靜之處。

    

    佟文戰戰兢兢地一步三回頭,看著揮手讓她去望風的沈簡,躊躇著要不要把他拉到旁邊在補充兩句。

    

    這兩人各說各的,估計多想想自己都能自圓其說,就怕沈簡蹦出二叔兩個字,到時候沈簡一抽,盛淬八成也得被嚇著。

    

    沈簡見佟文始終不走遠,以為佟文是擔憂他被盛淬打罵,含笑溫聲,“無礙,我不會有事的。”

    

    佟文不知怎麽給沈簡解釋,她欲哭無淚,心中說:我是怕我有事啊,我找不到回大宜的路啊……

    

    見佟文還爬在樹後麵望著他,沈簡笑的無奈,同盛淬解釋說,“我把她當孩子養的,寵了些,您別介意。”

    

    盛淬是真的信了沈簡剛剛話,目光涼幽幽的盯著沈簡,“她是沒爹嗎,成日想著當人爹,怎麽,你是不舉還是你夫人不能生?”

    

    這種帶刺的話若是以前,沈簡必然要翻臉無情,這幾年被阮今朝那群人天天在耳邊罵罵咧咧,他已能坦然帶笑的麵對了。

    

    沈簡不多言,直接說:“您也知道司南是誰,他不僅是北地阮家軍的少帥,更是史家唯一的血脈,大宜沒人不知道史家忠魂的,赤峰關的真相是他畢生所願,想來,穆澹睨也告訴了您大宜重查的此案的消息。”

    

    沈簡若此前隻是想把盛淬據為己有,那麽,如今曉得他是大宜人,那就是同胞,還是個知曉赤峰關真相的同胞,不說長遠了,為了司南的心病都要弄回去。

    

    赤峰關是盛淬的死穴,聽到的瞬間目光變成刀鋒,冷冷地說:“重查?不過緩和罷了。”

    

    沈簡凝眸,沉聲說:“大宜那頭雖在重新徹查,到底此戰時間久遠,人證也太過邊緣不知內裏,具體的經過沒人清楚,案已翻,但真相未浮出水麵,若是您知道,可否告知我?”

    

    盛淬眼神冷戾,“案已翻?數以萬計的冤魂的咆哮你們聽到嗎?”

    

    沈簡頓了頓,“您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們要複原當初所有的真相,如今還有許多涉及了赤峰戰役活著的官員——”

    

    “說完了?”盛淬打斷他的話,不想在聽沈簡說話,“救我的是程國太子,他將我當半師半爹尊敬,我若還想要回去,你覺得我會教導穆厲嗎?”

    

    以前他還覺得穆厲是個廢物,如今看看沈簡,簡直是個大金疙瘩。

    

    沈簡覺得回去和教導穆厲不衝突,這句話隻能說明您老人有能耐唄。

    

    盛淬已拒絕和沈簡說話,錯身超前走,丟下一句,“沈簡,我不是什麽好人,你不必將我想的太好了。”

    

    沈簡:???

    

    他急促道:“叔,你相信史鋒,你既然知道真相,就應該知道,史鋒他希望能清清白白的活著。”

    

    盛淬離開的腳步絲毫沒有隨著沈簡的話有反應,倒是走到佟文跟前稍微駐足了下,有些意外的掃了她一眼。

    

    他很想把佟文留在身邊,二人雖相處雖不久,他也能感覺女兒的性子隨他十成十,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到了南牆要麽撞碎要麽撞死的性子。

    

    佟文躲開盛淬的目光,不想讓沈簡看出端倪。

    

    她不想沈簡知道沈風還活著,她知道沈簡是很喜歡已故“沈風”的,時常與她說起沈風的風姿過往。

    

    若沈簡曉得沈風叛國了,必然會受不住打擊了,且傳回了大宜,稍有不慎安陽侯府就完了。

    

    她對這位陌生的父親沒有任何情感,必要時刻,她會毫不猶豫殺了他,隻要她有機會。

    

    隻有死人是最安全,從他離開大宜那一刻開始,他就注定不可能回去了。

    

    沈簡見走遠的盛誰,朝著佟文走了過去,忽而想起了什麽,呢喃說:“他來大內做什麽?”

    

    佟文都沒聽清楚這句話,沈簡看佟文垂眸想事癟嘴的神情,推她腦袋。“走吧,給你抓小天鵝去。”

    

    佟文沒心情了,“不要。”她現在沒心情,就給她金天鵝她也不要了。

    

    看她還憋屈了,沈簡彈了下她的腦門,哄著妹妹,“走,我給你抓,一隻給你,一隻給杳杳,正愁不知給杳杳帶點什麽回去。”

    

    “不要。”佟文拒絕,她反手拉著沈簡的衣袖,“我們回去了。”

    

    她得去給阮今朝說說今日作的打死,讓她教教她怎麽補救比較好。

    

    沈簡看她鼓著腮幫子,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幹脆極了,“走,哥給你抓小天鵝去,我們把那天鵝全家都帶回去如何?”

    

    他若沒記錯,那窩有四隻,今朝一隻,兩個妹妹各自一隻,雀雀也能分一隻,一碗水端的多平。

    

    

    

    宮道之中,穆厲和金狼並肩走著,二人才從瓊貴妃處離開。

    

    穆厲抱著手低頭看路,沉默的走著,忽然開口:“阿琅,你去想想辦法,看看老師來找母妃說什麽。”

    

    金狼原名金琅,因著他家是做狼生意的,所以聽到他的名諱,都會下意思腦子彈出狼字。

    

    他都是當年回到秀都,聽著金狼給程帝自保家門才曉得和他打了三四年架的大少爺,名字不是畜|生,是金閃閃的富貴。

    

    不過次次都要解釋,金狼也無所謂了。

    

    “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您都不敢去打聽,卑職哪裏敢?”金狼就說。

    

    他是打得過盛淬,還是惹得起瓊貴妃了,他還年輕,還沒結束勞碌命回去享受富貴,他不要死。

    

    “老師不怎麽入宮,事反常必然有妖,你想想辦法。”穆厲說著抬手摸了摸眼。

    

    “想辦法?想什麽辦法,我是算計得過他?”金狼頓了頓,看揉眼睛的人,“眼睛進髒東西了?”

    

    穆厲揉了揉,搖搖頭回他,“無礙,突然跳了跳有些不舒服,這幾日看兩國條款看的太多了。”

    

    馬上大宜使臣團就要離開,他必須從頭到尾在確定一次締結的盟約是不是平衡的,否則在談的話,程國就要派人去大宜,程國就會太被動了。

    

    被動都是小事,到時候不管誰去,怕都要被阮今朝拿貨人弄得哭爹喊娘,更別說,還有個潛伏著張嘴就要咬死人的李明啟。

    

    金狼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嘖嘖兩聲,調侃穆厲,“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要不要去拜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