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我給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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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淬望著跑路的三個人,一個勁搖頭,現在的小輩一個賽一個沒出息。

    他再看站在驛館門口的兩個傻眼的侍衛,並未有任何局促,“我們是來找穆澹睨的,沒什麽事,散了吧,該睡覺睡覺。”

    話音剛剛落下,一道鏗鏘之聲就傳出來。

    “穆厲你是不是又欺負我表哥了,我砍死你個狗娘養的!真當老娘給你個臉了是不是!你們今天誰敢拉架,我一起砍死了包餃子喂程球球!”

    阮今朝提著刀蹦躂了出來,左右沒瞧著人,盯著不遠處的盛淬,勃怒大罵,“穆厲這狗東西有綁人是不是,還把你叫你綁我表哥!”

    穆厲就喜歡綁人綁人!好心幫他哄過來和謝宏言說話,還談不攏直接搶人了!

    盛淬看囂張跳出來的阮今朝,目光異常的複雜。

    邊上的兩個侍衛想去扒拉阮今朝。

    穆厲都逃命的人,咱們還是裝孫子最好。

    阮今朝環視一圈沒瞧著謝宏言,氣得臉通紅,“謝宏言呢!盛淬,你是不是臊得慌,幫著你穆厲欺負個文弱書生。”

    跟著追出來的沈簡看拎著刀朝盛淬去的阮今朝,嚇得捂嘴,頭皮都頃刻一涼。

    作為有幸見過盛淬身手還活著的人,沈簡很肯定盛淬強的超出他的想象。

    完了完了,阮今朝是個輸不起的!盛淬瞧著不著調不靠譜,動起手來是要把她打的嗷嗷哭的

    沈簡驚聲,“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阮今朝提刀氣勢洶洶朝盛淬去,聽著沈簡的警告冷哼一聲,“看你是長輩,我不打你,把我表哥還回來,綁人綁人,能不能——”

    阮今朝隻感覺眼前晃過一個人影,快的她眼睛都沒跟前,跟著脖子一疼,眼底就是一黑。

    沈簡!!!

    盛淬把打暈的阮今朝丟給過來的沈簡,就說“我手下留情了。”他頓了頓,評價阮今朝,“你這媳婦脾性比穆厲都大,功夫不到家,氣勢倒是土匪的很。”

    沈簡……

    你不如和他打一架,一招製敵阮今朝醒了,要氣得鼻涕眼淚跟著飆的。

    “您來這裏做什麽?”沈簡問。

    盛淬思考了下怎麽說比較好,最後一言蔽之,“抓穆厲,穆厲帶著他小弟和情夫私奔了。”

    沈簡!!!

    盛淬抬手給他指,“謝家小子死定了,當著穆厲老娘打穆厲。”

    沈簡不信,“謝宏言怎麽可能打得過穆厲,我不是開不起玩笑,你不能嘲諷我沒腦子。”

    穆厲一根指頭就能把謝宏言摁到陰曹地府去。

    “我也不信,但他適才將穆厲按著地上跪著打,不信你問問你們的人。”盛淬說著轉身,“讓那謝家小子出門多帶人吧,穆厲他老娘不是善茬。”

    謝宏言扭頭去看門口的侍衛,抱著阮今朝過去,“剛剛發生何事了?”

    侍衛也覺得非遺所以,“謝大公子一直都在穆太子,還追著過去把穆太子摁著脖子按地上跪著。”

    跟著的勇叔嗨喲一聲,“謝宏言是不是藏拙啊?都能打穆厲了,還次次屁大點事今朝長沈簡短的,娘的,下次讓他自己打去,咱們替人打架不是這個價!”

    沈簡覺得不是,“穆厲沒準是不計較。”

    謝宏言的德行,穆厲要是真的敢打一下,自個就打道回府了,絕對要因為一個人穆厲恨死整個程國,到時候他要執掌了內閣,兩國才是有的仇恨結。

    勇叔淩空畫圈圈,給沈簡說重點,“都摁地上跪著了,這是不計較?今朝要把你摁地上跪著打,你會如何?”

    沈簡……

    他看靠著他懷中沉睡的人,“今朝不會怎麽殘暴的對我。”

    “你看是不是。”勇叔攤手,“謝宏言多殘暴,還書香傳世,謝家祖上是不是有武狀元,打遍天下無敵手才從文的。”

    跟著的黃沙就說“謝宏言的戰鬥力和謝修翰是一個水平的,對付皇室政權最是得心應手,我反正沒見穆厲的嘴在謝宏言跟前贏過一次。”

    謝宏言次次和穆厲說急眼了,張口就是你這腦子當個什麽太子,閉嘴就是程國是沒人了,選你這蠢出天地的人的坐儲君。

    沈簡搖搖頭,“真一水平能和穆厲他娘掐的火光滔天?”

    勇叔、黃沙對視一眼都是幹笑。

    沈簡抱著被打暈的阮今朝回屋子,他現在還是想想著輸不起的人,會不會去找盛淬約架才是真的。

    阮今朝打穆厲不說打贏,肯定是打不輸的,對上盛淬那真的是關公麵前玩大刀。

    另外一頭,謝宏言著實跑不動丟開了穆厲的手,“我不跑了,讓你娘打死我吧,讓你老師捏死我吧,給我留個全屍回謝家祖墳就行,我不跑了……”

    謝宏言重重的喘著粗氣,叉腰撐著牆緩和,額頭的汗珠都是密密麻麻,“你是太子你跑什麽?”

    “那有錢就是條狗,你瞧著了跑什麽跑?”穆厲抱著手沉思要怎麽給瓊貴妃、盛淬解釋適才那一幕,“你摁我做什麽?”

    謝宏言氣力在奔跑中用完,走到旁邊街邊茶攤子,自個扯了凳子坐著歇息,“你不是機敏的很嗎?你怕不是想借刀殺人?”

    穆厲譏諷,“殺你還需要借刀?我在你心裏得多蠢?”

    謝宏言調整了下氣息,“你坐下,我們說說話。”

    “不坐,我不想和你說話。”穆厲悶聲。

    謝宏言掌心拍桌,砰的一聲,“穆澹睨,我在給你說正事!”

    穆厲被他一嗓子激的蹙眉,抱著手看他,“我和你有什麽正事,你就是幫著大宜來陰我!”

    謝宏言被氣得將桌子拍的砰砰響,“穆老三我在和你說正事。”

    穆厲冷颼颼說“我難道不是在和你說正事,就知道胳膊腿朝外拐來搞我,白眼狼我隻聽過,如今看了你,可算知道長什麽模樣了。”

    謝宏言撐著桌子起身,“薛家設宴那日你怎麽想的?”

    穆厲覺得這話有趣的人,“你有什麽臉問我怎麽想的,不是應該我問你,你是怎麽想的嗎?”

    他都不等謝宏言說話,“你把你自己管好就是了,其餘的事情你別給我亂來。”

    謝宏言指著穆厲麵門,似想說什麽,最後直接扭頭就走。

    “你走什麽,回去被我老師砍死嗎?你打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穆厲叫住他,“我母親看著不著調,你太欺負我,她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謝宏言冷哼,“我去哪裏,管你屁事!”

    劍拔弩張的瞬間,金狼就著急忙慌跑了過來,“我的天,你們兩個跑怎麽快的?娘娘、娘娘要見你們兩個。”

    “不給見。”謝宏言沒好氣,直接朝著來處走。

    金狼累的半死叉腰緩和氣息,和穆厲說“娘娘和盛叔專門到東宮找你,結果你出去了,我本來把人穩住的,結果你讓驛館的人來說你今夜可能不回來了……”

    穆厲……

    金狼急急說“娘娘是悄悄出來的,自然不能逗留等你一夜,因此就叫上盛淬去驛館找你了。”

    “你為什麽不來找我。”穆厲抬手拍金狼腦袋,“我養你什麽用,養你什麽用!”

    金狼立刻就說“一說驛館娘娘就呲牙咧嘴摔了套茶具,說你沒出去又去找謝宏言裝孫子……我敢攔嗎?我把盛叔攔著沒一道走過去,已經是為您老祖宗拚命了。”

    穆厲氣得踹他,還是上去追謝宏言,“你回去送死嗎?”

    “有本事就讓你娘弄死我得了。”謝宏言著實來了脾性,一個多餘的字眼都難得和穆厲多言,“滾,別擋著我的路。”

    金狼咳嗽一聲,“好像沒有選了。”

    僵住的二人抬眸,就見盛淬騎著馬出現在了麵前。

    太子東宮。

    瓊貴妃看並肩進來的穆厲、謝宏言,搖晃著手裏的小茶盞,垂眸望著燭光,“謝大公子還真是好手段呢,把我程國儲君迷得都不著家了。”

    謝宏言眼神都難得給瓊貴妃,“家?儲君有什麽家,今日東宮明日明堂,不然直接入土為安、”他嗤笑一聲,“不對,是死在荒郊野嶺。”

    穆厲抬手扯了下謝宏言的衣擺,示意他閉嘴為好。

    “是嗎?”盛淬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謝大公子這是有恃無恐呢,還是覺得自個身價太高呢?”

    盛淬背著手走到瓊貴妃旁邊站著,望著謝宏言,“穆三是程國儲君,在大宜做了三年人質,如何你們大宜要來和程國簽訂不少東西,那照理說,我們也可以說,留下個人質慢慢說,謝大公子說是不是?”

    “這自古兩國交好,除開姻親還是人質,你們大宜打仗不就是怕程國背後刺把你們一刀,才讓穆厲去的大宜為人質的?”

    “有來有往才是好朋友,想來我們程國儲君都舍得,你一個首輔嫡孫自然也是能留下來的,你說是不是?”

    盛淬說著麵具後的眸光驟然寒意下來,“人心不足蛇吞象,謝大公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莫要物極必反了。”

    “倘若大宜下一位皇帝是你的表弟李明啟,那麽皇室的血統裏頭就有一半謝家的血脈,謝家看似花團錦簇,卻是會被覬覦著,李明薇不會容忍你們一家獨大,當然,你們在李帝死後,搞死個李明薇輕而易舉,隻是,你們敢和李明啟對著幹嗎?”

    “你好生呆著程國,看似現在委屈了,實際上好處全部都在你手中,程國是有王君的先例的……”

    盛淬看謝宏言目光疑惑,“你不知道什麽是王君嗎?就是男後的意思,你去翻翻程國最亂的那段曆史,是有這段詳情記載的。”

    “你跟了穆厲,你的謝家在大宜朝堂才是無堅不摧,而且大宜也不會提防太過你們,第一,李明啟骨子有謝家的血脈,第二程國皇室再一位君主是不會有謝家血脈的,你不能生。”

    “小金蛋。”盛淬點點自己腦袋,“用腦子好好想想,眼光再看的長遠點,穆厲帝位穩固了,他的也是你的。”

    謝宏言眯眼,覺得盛淬異常的危險,不接話也不答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盛淬搖搖頭,同瓊貴妃說“我說完了,你們說。”

    “不必,事情一件件的了解。”瓊貴妃目光落到謝宏言的身上,“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想離開程國,我讓盛淬親自護送你會大宜疆域,穆厲的人不可能也不敢去攔,入了大宜,你就是如魚得水了……”

    “母妃!”穆厲冷聲。

    “你閉嘴,你還嫌禦史台彈劾你的折子不夠多嗎!”瓊貴妃拍桌,“把嘴給我閉上,怎麽,你是害怕人家不要你。”

    瓊貴妃冷冷地說“你給我醒醒,謝宏言是你綁回來的,否則他壓根就不會來程國,人家會在大宜官場無上榮耀,”

    說著,瓊貴妃再次問謝宏言,“你我都直接點,你是要走,還是不走,今日你不走,日後你若走不了了,我不會在幫你!”

    “母妃!”穆厲不悅。

    盛淬抬手勾著學生的脖子將他摁著出去,“我不害你,你現在不走,就是傳說中的夾板氣,謝宏言又不是蠢貨,他要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你們每一步的動作,他都在調整他的腳步。”

    “他榜上你這個金龜婿,他是不會走的。”盛淬把要回去的人拽回來,“是你娘打得過謝宏言,還是謝宏真的敢把你娘殺了?別管,這自古婆婆沒幾個看兒媳婦喜歡的,別說你還帶的個男子回來……”

    “你閉嘴行不行!”穆厲道。

    盛淬覺得穆厲好笑,“你急眼什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回來,也會飛走的。”

    “你喜歡謝宏言,謝宏言始終對你的感情都是清醒且克製的,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自身的利益。”

    “明明成為你的王君,他可以和你共享程國江山,可他卻是要觸碰程國內政的權利,他換位思考也知不可能,就是在堵你會不會為他籌謀,此人心計厲害的很。”

    “穆厲,你們兩個之中,你是弱勢,所以你玩不過他,明白嗎?你是當局者迷,如今你是能亂一步的嗎?”

    穆厲目光望著裏麵。

    盛淬背著手,輕聲說“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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