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隨即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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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厲被謝宏言的一嗓子的話弄的莫名,“謝瓷蘭,我哄著阮今朝玩的,就怕她鬧不安寧,今日內閣議事,我真是丟了父皇和臣子來的,元銘就是個攪屎棍,自己以為在做和事老……”

    

    “說夠了?”謝宏言看望著他的穆厲,“說夠了就給我出去,還是說,這裏是你的東宮,應該我出去。”

    

    “你非要在這種節骨眼同我鬧,順勢在說我不對,跟著大宜回去嗎?”穆厲冷著臉撐的站起來,突如其來的氣勢將謝宏言嚇了個好,以為他又要發狗瘋,“你做什麽?”

    

    穆厲直直的盯著他,而後扭頭朝著內間走去,謝宏言下意思目光跟著過去,就見穆厲風風火火走了出去,一個東西砸到他跟前。

    

    謝宏言都未曾回過神,穆厲已經盤腿坐到他跟前,撐著下巴仰頭望著他,謝宏言失聲,“你、你做什麽……”

    

    穆厲有時候做事的步調,壓根就不是人能猜的出來的。

    

    穆厲撐著下巴笑著望著他,“你不是氣嗎,我不低三下四身段放低些,怕大公子瞧不見,你氣你的,我坐著這裏不挨著你。”

    

    謝宏言險些沒穩坐從凳子下來,呼吸都是一窒。

    

    他適才隻是心情不好,現在是真的火氣蹭蹭蹭起來了。

    

    穆厲抱著手一字一頓,“你休想那這事做筏子給我爬起來跑了,我不走,你砸房子亦或者同我打一架都成,出門不行。”

    

    “元銘他腦子有問題,你看這樣成不成,我把他丟出京城做幾年生意。”穆厲看著謝宏言,“等著兩國的事情完畢了,程國內務處置好了,我陪著你回一趟大宜。”

    

    穆厲說著,腦袋一偏落到謝宏言膝頭蹭了蹭,“別氣別氣,我這東宮真的禁不起折騰了,你明日隨便去薛家做什麽都成,我來撈你們成不成。”

    

    “我說不成呢?”謝瓷蘭對穆厲胡攪蠻纏的架勢表示無奈,“你三歲嗎?”

    

    “反正比你小。”穆厲說,“氣大傷身,不然我讓你揍兩下,現在天色還早,我帶你出去溜溜。”

    

    謝宏言沒心情,見和他打哈哈的穆厲,“真是個屬狗的,成日都要溜溜是嗎?”

    

    “走吧,我要帶你去的地方能是不好的。”穆厲扯他衣袖。

    

    謝宏言看努力哄他的人,腦子裏麵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沈簡的話,此刻全部一點點複蘇。

    

    “穆澹睨。”謝宏言目光冷冽很多,“是不是覺得,每次這樣同我鬧一下,給我頓好吃的,帶去出去走走,我就能息事寧人,今日的事我不想知道任何始末,那是你的破爛事,同我謝瓷蘭沒幹係,我幹幹淨淨,行得正坐得端,不會因為你就髒了。”

    

    “那你過幾日在同我吵,先記著這舊賬,我許你後麵慢慢翻。”穆厲說,“沈簡今日那些挑撥離間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他是故意利用你,沈簡看似大忠,實則大奸,娶了阮今朝,因著阮家,更是會被你們當做忠臣肱骨,他全身都是壞骨頭。”

    

    “你別發飆,我還會騙你嗎?”穆厲抓著謝宏言的手,“你我崩了,這正是沈簡想看到的,即便他不盼我兩好,也絕對是確保自己安全到大宜勢力範圍,才會來挑唆你,否則他絕對認為,我會報複死他,他怎麽聰明,怎麽會想不到這一層來。”

    

    “所以,我讓你明日不要的去的緣故也在這裏,沈簡在想什麽沒人知道,他誰都不會說,他奉行的是自知為明,多一人知為險,他的棋局中,每個人都可以死,你明白嗎?”

    

    “謝瓷蘭,你真的覺得沈簡是偏心沈杳嗎?”穆厲正色說,“你好好想想,他真的是偏袒沈杳嗎?”

    

    謝宏言看被他扯著的手腕,下意思搖搖頭。

    

    “他臥床多年,雖有個世子頭銜,到底是個將死之人,可他要保安陽侯府,就必須保沈安,否則安陽侯府就後繼無人了,他處處打壓嫌棄沈安,如此來,京城勢力都以為沈安是棄子,沈簡是在縱橫謀劃,他必須在他有限的命數中,把一切都安排好……”

    

    “你什麽意思?什麽有限的命數?”謝宏言眸光瞬變。

    

    “沈簡的本就是美人燈身子,他現在看著活蹦亂跳的,你可知他付出的代價是什麽嗎?”穆厲說到這裏斷了話,“所以,你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把李明薇交代的事情安排好嗎,他不是在給安陽侯府找退路,是給今朝!”

    

    “你瘋了?”謝宏言嚇得臉白。

    

    穆厲道:“沈簡心思重的我看不透,可他的目的很明顯,他希望你們每個人都活著,朝著好的方向活著,我的老師同我說,沈簡的脈像不是長壽征兆,他為了如今的康健體魄,絕對是折壽的代價活著的……”

    

    “我此前就一直好奇,那家大夫能手段上天的把沈簡搞得如同常人,還能提刀耍劍了,沈簡即便大好,也是需要長時間的休養的。”穆厲說罷,反握緊謝宏言的手,“聽懂了嗎,沈簡現在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唯獨阮今朝,她想把阮今朝托付給李明薇。”

    

    “你瘋了嗎?”謝宏言嚇的聲音不受控製顫,“你知道什麽,你都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老師那日提了這句,我就覺得不對勁,你不覺得沈簡太急了。”穆厲說:“程國之行,他若不想來,捂著心口倒一下,誰敢逼他的,可他還是來的,他不是看在李玕璋麵子的,是李明薇!”

    

    穆厲沉聲說:“若說他是想把這件事做好得了,讓李明薇既往不咎,壓根就不必大費周章,隻要他沒有做傷害李明啟的事,李明薇壓根就不會計較!他非要來,不可能毫無圖謀的。”

    

    “沈簡這個人,你慫他強,你強他慫,實則步步都是算計,接近你,就是要利用你,你玩腦子玩不過他。”

    

    穆厲道:“你信不信,你明日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沈簡反而要傻眼。”

    

    謝宏言隻是說:“他利用我,是在為了大宜謀好處,我心甘情願。”

    

    穆厲僵住:“你聽不懂我給你說的話嗎?”

    

    謝瓷蘭起身,俯視穆厲,“如果你和沈簡都是不能信任的,而我也要信任一個,我必然是要信沈簡,我和他都是大宜人,身處異國他鄉必然是要報團取暖的。”

    

    穆厲有些氣,“謝瓷蘭,我何時真的偏過你,你用你腦子好生想想,明日薛家會發生何事我不知道,但我隻需要知道,我不能去就是了,現在沈簡能做的,就是利用你讓我出現在薛家。”

    

    謝宏言指著穆厲鼻尖警告,“那你就別去,千萬別去。”

    

    穆厲目光落謝宏言指上的玉戒指上,“你那裏來的,我何時送過你這個?”

    

    謝宏言素日是不帶這些勞什子玩意的,以前在大宜手腕帶著個小佛珠,也是三個蛋都有,說是謝老太太覺得他們三個運道不好,特意給他們求的。

    

    謝宏言就說,“薛承吉給的。”謝宏言看著指尖,他本來沒想要的,想著今朝肯定喜歡,都給了不要白不要,反正他在程國一窮二白的,真的要找他要好處,也是去找穆厲。

    

    聽著薛承吉的名諱,穆厲猛地跳起來,“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你要薛三的東西,東宮是窮死你了?”

    

    “東宮是沒有這個。”謝宏言說,“我覺得挺雅致的,我前兩日就帶著了,你鬧什麽?你又想給我轉話頭是嗎?不覺得太生硬了?”

    

    “丟了,我給你買很好的。”穆厲去摳玉戒指,“別人帶過的物件,你瞎帶什麽,不嫌髒嗎?”

    

    謝宏言不給他,背著手不許他胡來,“這是別人給我的!你吃飽了撐的了?撐著了自己出去遛彎子。”

    

    穆厲氣得要死,“我不喜歡薛家人你不知道嗎?”他冷冷說,“你不知道薛三對你有意思嗎?”

    

    謝宏言眸光僵硬了下,抬手就給穆厲錘上去,“你有病嗎?你不讓我去薛家,哪裏是因為沈簡,是怕我跟著薛三跑了?該死的東西,你還當太子,你下去給閻王爺做鬼差去吧!”

    

    被錘了頓的穆厲走出去,自個揉著臉頰,覺得謝宏言真的太狠了,比程帝和瓊貴妃揍他都絕。

    

    他同跟著的白馬問,“金狼去跟著他沒有。”

    

    白馬嗯了一聲,“自然跟著了,不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麽,嚇成個呆頭鵝……”

    

    東雀性子大的很,此前本想讓其他侍衛把金狼換回來,東雀鬧嚷嚷的厲害,一副金狼能多依著他的德行,金狼大爺脾氣起來連著穆厲都敢罵幾句。

    

    白馬收回神思,跟著穆厲朝外走,“隻是現在讓金狼走是不是不明智,明日會發生何事,我們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

    

    “沈簡的棋局,不到最後一刻誰都看不出來。”穆厲吩咐白馬,“明日別讓葫蘆跟著瓷蘭,你親自去跟著,覺得不對勁直接把他敲暈給我帶出來。”

    

    白馬話先說斷:“我打不過阮今朝。”他功夫是有些建樹,阮今朝水太深,惹不起。

    

    “阮今朝不會去。”穆厲轉動著大拇指象征王權的扳指,“她的目標應該是我。”

    

    白馬就說:“幹脆把沈簡搞暈如何,這貨睜眼就是算計人,睡一日得了。”

    

    “他睡了,讓阮今朝主局,咱們弄不好就要亡|國了。”穆厲沉默了下,“明日他們都出去了,雀雀應該無人帶,把她弄到東宮來。”

    

    白馬下意思開口,“您帶嗎?”

    

    “你腦子喂狗了?”穆厲抬手啪白馬腦袋,“不會說話就閉嘴做事。”

    

    

    

    驛館之中,阮今朝抱著雀雀哄的滿頭大汗,勇叔端著奶糊糊喂她,偏偏雀雀就是不張嘴,一個哭唧唧。

    

    “我的小姑奶奶,你哭什麽啊,家裏又沒有辦喪事。”阮今朝哦哦的拍著雀雀的背脊哄著。

    

    邊上的阿福摸著奶棒要遞過去,雀雀看著喜歡的吃食瞬間眼睛亮閃閃,伸著小手就要去拿。

    

    勇叔瞪阿福,“那玩意兒能當飯吃嗎,來,雀雀看看勇叔,吃奶糊糊,吃了才能長高的,這孩子,肉沒怎麽長,聲音倒是越發洪亮了。”

    

    阮今朝哎唷了好幾聲,“她真的不是有什麽不舒服嗎?為什麽能夠一直哭。”

    

    邊上的陪著魔音繞耳的沈簡自個打扇子,“還不是怪穆厲,給她吃甜的,現在沒糖就小妮子就不吃。”

    

    阮今朝受不了了,“不然就許她吃吧,穆厲不是說,他兩個弟妹怎麽這樣喂大的嗎?”

    

    “那是他家的,這是我們家的,能一樣嗎?”沈簡看著雀雀哭的滿頭大汗,“當初就應該就小佟把她帶著一道走。”

    

    黃沙道:“別玩笑了,這母女壓根就不親熱,小孩子就是挑食,我也覺得夫人說的對,雀雀喜歡什麽就吃什麽便是,不餓肚子就好。”

    

    沈簡拿著扇子打黃沙,“德行。”

    

    “穆太子一個外人都能把雀雀哄著,為什麽您這舅舅不行,不就是您不給人小姑娘喜歡的嗎?”黃沙小聲說,“穆太子縱使有些心計城府,到底是大方的很……”

    

    阮今朝這段時間不知道揮霍了穆厲多少銀子,穆厲那說過一個不好嗎。

    

    沈簡著實想反手給黃沙一耳巴子,還沒直接來,外麵就說雲鶴回來了。

    

    雲鶴進來隻說是謝宏言吩咐他來送點物件,順道給了些穆厲的恩賞,而後同人寒暄了幾句,就把話頭弄到沈簡身上。

    

    “我看世子爺臉色不好,不若我給您把脈看看?”雲鶴說:“您來程國怎麽久都沒請過平安脈呢。”

    

    “我久病成醫,有什麽不對勁自己就叫喚了。”沈簡拒絕把脈,“我現在好的很,謝宏言同穆厲燒房子了嗎?”

    

    雲鶴說:“沒有,打了一架,太子自己走了,還罵罵咧咧說要弄死你。”

    

    沈簡:……

    

    阮今朝被雀雀弄得都要跟著哭了,“沈簡,你來哄哄啊,你妹妹的親閨女啊。”

    

    沈簡拒絕,“那還是你親哥的閨女。”

    

    阮今朝瞬間說:“司南不是我親哥,佟文卻是你血脈傳承的妹妹,雀雀你家的,你來哄!”

    

    沈簡:“你這樣司南聽著打不死你。”

    

    黃沙就說:“司南那次不是有危險就馬上和夫人撇幹淨關係的。”

    

    沈簡好笑,“對,你也知道是撇幹淨關係,不得保一個來撈自個?”他見著雲鶴還不走,帶著他走到外麵偏僻處,“可還有事?”

    

    雲鶴說:“大公子讓我問問你,你是不是要命不久矣了?”

    

    沈簡:???

    

    他問說:“是,是穆厲要殺我了?”

    

    雲鶴也不懂,“大公子要我來好好看你說,說的看看你是不是要死了。”

    

    沈簡疑惑,默默抬手,“你給我看看呢,我覺得我挺好的。”

    

    雲鶴抬手過去,隨後不覺得有什麽詭異之處,默默收回手,“那應該是什麽啞謎,卑職就負責傳話,先告退了。”

    

    沈簡目送雲鶴離開,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隨即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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