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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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景?千景?”我向著傳來雲上聲音的房間跑去,那正是瀧司睡覺的屋子,可不,千景、即墨雅正坐在桌子旁邊,雲上在屋子裏看著酒壺一個勁地樂嗬,幽葉卻是坐在房梁上悶悶不樂。

    “千景!”衝著千景跑過去,就被千景一把抱住,“我終於見到你了。”

    “我也是,我也是。”說著說著我居然哭了出來,就聽房梁上的幽葉說道:“哭什麽哭?有那麽親麽?”

    “當然了,這可是夢裏就認識的朋友,我們經曆了那麽多的苦難、折磨才相見,容易麽?”我擦著眼淚。

    即墨雅在我們身邊直樂,我和千景鬆開手相互看著,總覺得有一肚子話想跟對方說,卻礙著雲上在,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見瀧司、河生進屋,雲上衝他們直招手,這三人大有不醉不休的意思,我隻管拉著千景、即墨雅向著屋外走去,“咱們換個房間。”

    “臭丫頭,你當我是看不見的?”幽葉的咆哮如雷貫耳。

    “你坐那麽高,我怎麽可能拉到你?”沒敢回頭,我隻管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感覺身後一陣冷風襲來,回頭,千景已將幽葉扛在肩頭,原本就對這個舞動滿庭花的少年極有好感,再看到這一幕,滿腔都已是對他的喜愛。

    心裏頭暖的不行,就見千景的眼神向著北姬的房間瞅去,我帶著即墨雅跟他向著那屋子走去,北姬果然不在房間裏,這倒清淨了些。

    千景放下幽葉,幽葉瞪了我一眼,身子一竄又坐在了房梁上,而後千景小心翼翼關上了屋門,指了指床。

    這是?

    我、千景、即墨雅向著床走去,我跟即墨雅如禹州時那般坦然上了床坐下,就見千景又是小心謹慎地放下帳子這才坐在床上呼出口長氣。

    “我跟雲上大人抽空回了趟紅雀台,”即墨雅抿了下嘴輕聲說道:“我們大王已經將我爹娘的屍骨重新起了出來,親自主持進行了國葬,那個燒的殘破的廟宇也被夷平,種了花草在上麵,很是好看。雀台,又重新開放了。”

    國葬,聽著好舒服,看著即墨雅我笑了,“你肯原諒他?”

    即墨雅一愣,“就如你所說,這事原本就與他無關的,而且......”即墨雅低頭,“他的確很好。”抬頭看著我,她神情變得緊張,“還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什麽?”

    眼瞅著千景將屋子裏弄得這麽神秘,還把幽葉隔在帳子外,可知這件事明顯是想避著他人的,可幽葉雖隔著帳子卻又坐在我們頭頂上,什麽樣的話她聽不見?而且千景如此小心也一定不是就讓我聽聽國葬的事吧。

    用手指指即墨雅,千景悄聲道:“他是男的。”

    人一愣,感覺身子立刻僵直了。

    瞅著即墨雅,又瞅瞅千景,我嘴角一翹樂道,“你們想耍我逗我玩!”

    千景、即墨雅不動聲色地瞅著我,心裏忽地不妙,我猛地掀開簾子看向梁上的幽葉,就見她一臉死灰。

    這是......這是真的?

    收回腦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即墨雅,我覺得有一條江水正在心中瘋狂地咆哮,她是男的?怎麽可能?

    “千景?”看著千景我斜著眼叫著他的名字,他慎重地點了點頭,道:“小雅說,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小雅,”瞅著即墨雅我說道:“有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隨便說說的,男的跟女的還是有些區別的......”

    “我看過了,”千景瞅著我木然道:“跟我一樣。”

    感覺頭上忽地打了個無聲霹靂,這一次我是徹底傻眼了,轉身背對千景、即墨雅,我躬身趴在床上將臉緊緊貼著床褥。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心裏這個聲音一直嘮叨個不停,可我不敢抬頭,不敢再看身邊這兩個少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行,這麽下去不行,抬頭看著千景、即墨雅,我說道:“你們騙我?”

    千景又一次搖搖頭,即墨雅看著我的眼光很是羞愧與不安。

    “她”真是男的?

    “你真是男的?”我看著即墨雅又一次確認,就聽梁上的聲音響起,“你要不要也親自確認下?”

    又一次撩開帳子,我看著梁上的幽葉說道:“你們真的是獸神?對麵那隻鳥愣是沒認出來蛛妖,你也分辨不出男和女?”

    “你當獸神是什麽?一雙眼睛能看清楚你的五髒六肺,你肚子裏有幾條蟲?”

    “可是男女總是好分辨的吧?”

    “辨,也得看看當時什麽情況?被困了四百年,你以為我們的神力立刻就恢複了?再說了,他就在你眼前,你自己看看,就他那模樣還用辨麽?”

    回頭瞅了眼即墨雅,這臉,跟女的有什麽區別?那喉嚨,“她”一直都穿著高領的內衫,根本瞧不出來什麽。向前,伸手扒下那領子,天哪,那喉間可不是有個小小的凸起。

    放開手,再次鑽出帳子,我看著幽葉道:“北姬總能看出來吧?”

    “不是跟你走了麽?”

    “那......沒走之前呢?”

    “沒走之前也沒人問她呀,”幽葉斜眼瞅著我說道:“北姬說在集市上看到你,看你們倆個那麽熟,以為你知道的,以為他就喜歡這種裝束的。直到千景醒了,他告訴千景,我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我伸出手一個勁地用左手抓住放開,幽葉自是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那東西難道連你們拉屎放屁都要看清楚?從來都隻是過一下記憶中重要的事。”

    想起來了,即墨雅的回憶是從王菊城的廟開始的,那時的“她”已經是女裝打扮了。

    “小雅,”縮回身子看著即墨雅我說道:“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妝扮?”這話問出我都想抽自己。我這邊說著即墨雅,千景早就瞟著我身上的衣衫了,可不是,自打進了汨羅,我就是那祁城俊朗的少年捉妖師,男仙師阿吉。

    明明自己一身男裝卻怎麽有勇氣去問人家的穿著打扮......轉念一想,不對,我這是有需求的,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