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秦人穀一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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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屍最早出現就是在夏朝。當時苗族的祖先——最大的巫師阿普率兵和敵對的夏人廝殺,一直殺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戰爭失敗後,阿普不願意丟下為保衛自己家園的士兵的屍體,就站在戰死士兵的屍首中間高擎著符節,一邊禱告。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都起來,隨著阿普往南走。

    敵人的追兵到來,阿普便做法引來“五更大霧”,將敵人困在其中。因是阿普所司之術讓苗人脫險,所以阿普又叫阿普老司。阿普老司最後的禦敵法術是“霧術”,但“霧”這個字太複雜,於是改成一個“巫”字。

    巫也是一個象形文字,上麵一橫代表天,下麵一橫代表地,中間的就是作法的符節。一豎的兩邊各有一個人,代表了阿普和被趕屍的士兵。

    大禹對於苗人的鎮壓非常殘酷。《古本竹書紀年》:“三苗將亡。天雨血。”《金匱》記載:“三苗之時,三月不見日。”《論衡》:“三苗之亡,五穀變種,鬼哭於郊。”

    血流成河,幾無人煙,苗人幾乎被夏人屠殺殆盡,已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最後,《墨子非攻》總結夏人對苗人的屠殺:“後乃遂幾。”苗人被夏人殺得所剩無幾,三苗從此衰亡。而殘餘所剩無幾的苗人又不得不繼續往環境更惡劣夏人不願意去的地方遷移。被迫離開新的領地三危山,向東南,渡過漢水,翻過三危山以南,西秦嶺終年積雪的疊山以東。再渡過嘉陵江上遊進入漢水流域。

    漢子說完這段曆史有些黯然。張儀聽了很感慨,覺得我們總提本民族受到的屈辱,而對其他民族的殺戮卻從來不提。

    以前聽過一首歌謠,歌詞裏:苗族高山,布依水麵。沒有誰自願生活在深山裏,都是被其他強大的民族逼迫,比如我們漢族。

    張儀聽了唏噓不已,我聽了倒沒什麽感覺,隻感覺頭疼的厲害。張儀一向心善,連流浪貓狗死了都要哭一場;這事情過去有幾千年了,我還犯不著聽說書掉淚,替古人擔憂。

    伽陵若有所思,想來是在思考,要麽是思考人生大道,要麽就是在思考一會走哪條道。

    我打眼望了一圈周圍在跳舞喝酒的人群,眼暈的實在不行。我扶住額頭,眩暈的幾乎摔倒,就算是我下水受涼,也不至於如此眩暈,幾乎要靠人扶著才不至於摔倒。

    眼前的篝火在放光,它那麽亮,讓我一陣眼花。當那柔和的、迷蒙的光在我身邊消散時,人群中的嬉鬧變成梵唱的聲響。一陣帶著光芒的眩暈,我不由得閉上自己的雙眼,等我再睜開眼睛,我無法聞到附近桌上食物的氣味,隻聞到一股泥土的潮濕氣息。

    那漢子高高舉起酒杯再次邀請我們飲下大典的攔門酒。伽陵端起來一飲而盡,絲毫沒有異樣,張儀跟在後麵飲下了這一小杯酒水。我問張儀:“味道怎麽樣?”

    張儀伸著舌頭,用手不斷的在嘴前扇動,嘴裏直說:“好辣,好辣,真的好辣。但是特別的香。”張儀喝酒屬於一口就臉紅型,基本沒什麽酒量。

    我見他們兩個人都喝了,沒什麽事情,便將信將疑地喝下了那杯酒。出乎意料,一點都沒有酒味,就像是水一樣,而且這水的味道還不怎麽好,就像是滴了幾滴蠟油的水。

    我懷疑地問張儀:“你確定是酒的香辣?”

    當然啦,而且還是烈酒,很濃。”

    我滿肚子疑惑,雖說張儀的酒量差,可我的酒量也沒好到喝酒就像喝水一樣。我咂咂嘴越發覺得不對味。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麵,我喝下一杯之後居然不再眩暈,先前沒喝的時候覺得天地都在轉動。

    見我們三個人都喝了酒,漢子臉上的悲苦不見蹤影。有些少數民族的人是非常的熱情好客,喝了他們的酒,他們就拿你當朋友,就這麽簡單。

    邊上又過來幾個年輕女子,他們說話都帶著口音,聽上去有些怪,而且用詞很古樸,態度彬彬有禮。張儀說餓了,她們遍端來一盆鹿肉讓張儀吃。伽陵久站有些吃力,就坐到遠處一張古色古香的長桌後。我們也隨著伽陵落座。

    長桌上的杯盤器皿,全都十分精美,看上去頗有些年代,我沒好意思拿起來仔細甄別。不過我初步懷疑是古董。

    桌子中間擺上了一盤點心,我看那個擺放點心的盤子不俗,似乎是瑪瑙盤子。我順手在瑪瑙盤子裏抓了一樣紅色的糕點,咬了一口,那糕點的樣子雖然精致上麵還有暗花,味道卻不怎麽樣,吃起來味同嚼蠟。我本著不浪費食物勉強吃了幾口,越吃越覺得難吃。

    我偷看張儀,見她倒是吃的十分開心,嘴裏嚷著好吃,讓每樣都來一些。她手裏捏了一塊糖蒸酥酪吃得正香,那種酥酪我隻在書上見過,竟是富貴的古代人才能吃到的食物。張儀吃下一塊糖蒸酥酪,又用筷子撮驢肉丸子吃。一路上風餐露宿,她也餓了。伽陵也像我一樣吃了幾口,便端坐在一邊打坐。

    張儀吃飽以後最是閑不住,被幾個姑娘拉去火堆邊跳舞。伽陵自顧自打坐不歇息。我也不敢離他太遠,吃又吃不下,隻能幹坐著。

    說來也奇怪,我明明就很餓,可麵對這些真正的山珍海味居然半點胃口都沒有。按照道理,這些東西都是野味,味道應該十分不錯,我吃東西一向不挑剔,這些看似精美的食物,隻要是熟的我都能咽下,可偏偏是今天,我實在一口都咽不下去。

    先前歡迎我們的漢子又走來和我們聊天,我一邊心不在焉的和他聊天,一邊注意著張儀,這個沒戒心的丫頭別給人拐跑了。

    那個苗族裝扮的漢子告訴我,他們這裏叫秦人穀。早在先秦之時,秦王嬴政橫掃**,吞並八荒,六國的難民紛紛遷徙。這一族人的祖先就來到了此地,機緣巧合下來到桃花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