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喜耳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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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覺得好聽……”
柳嬋不知道井家人心裏的想法,無措地解釋。
孫嬌嬌一手抱吉他一手攬著她的肩膀,“這事沒商量,陪我把吉他放回去。”
然後帶著柳嬋暫時離開了這。
井文鬆這時也把羽毛球拿來了,大家默契地不再提方才的事,打起羽毛球。
誰也沒注意到花園東邊入口的小路上那個落寞離去的身影。
王澧蘭感覺胸口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用力深呼吸才稍稍緩解那窒息的感覺。
他幻想過無數次,小甘為他彈唱那首情歌時是怎樣的畫麵,怎樣的表情。
那是他期盼中的夢,今日無意中撞見,卻隻讓他心痛。
他知道是他打碎了自己的夢,本該幸福到永生難忘的畫麵,如今卻被悲傷籠罩。
是他破壞了這段美好的回憶。
是他……咎由自取。
褚香兒自回了京就再沒怎麽運動過,加上在婆家又被婆婆磋磨,如今身體又回到了從前弱不經風的時候。
她和井甘打了一會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讓井甘想放水讓她贏都不好操作,最後草草結束了比賽。
“你這樣不行啊,以後還得動起來。在留仙縣時好容易養的結實了些,這才多久又這麽弱。”
井甘說的話不咋好聽,褚香兒卻覺得很溫暖。
褚香兒笑盈盈地道,“我知道你以前老逗我,都是為了讓我多運動運動,這樣身體才好。我都沒和你說過多謝。”
褚香兒這麽直接說出來,井甘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蕭千翎和你胡說八道的?看我不教訓她。”
褚香兒嘻嘻地笑,這哪兒需要別人說,她自己早就明白。
井甘一直是嘴硬心軟。
“你方才也不放放水,十一比五十,這算什麽呀,輸得那麽難看。你好歹讓我輸好看點。”
“你覺得多少算輸得好看?”
褚香兒想了一下,“三十以上吧,那樣還顯得我有點實力。”
井甘沉吟著點下頭,“行,那就再比一場,讓你贏三十球。”
放水前還好商好量,蕭千翎簡直沒眼看。
瞧褚香兒興致勃勃、歡喜地眼睛眯成一條縫的模樣,酸溜溜地切了一聲。
以前這兩人爭鋒相對,都是她在中間調停,現在兩人這相處模式,一個撒嬌一個寵。
咦——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呢。
褚香兒不出所料是輸了的,孫嬌嬌也心滿意足地得到了那個紅寶石戒指,戴在手上一板一眼地在孫小娟麵前炫耀。
作為同樣投了井甘贏的井和,也得到了柳嬋的賭注——一支簪子。
他拿著那簪子左右看看,一臉無趣地還給柳嬋。
“還給你吧,我是男孩子不需要簪子。”
柳嬋重新放到他手上,“這是你贏的就該拿著,你用不到可以給你喜歡的姑娘呀。這是我新打的簪子,今天第一天戴,你送給喜歡的姑娘,她不會生氣的。”
“喜歡的姑娘?”
井和不太理解她這個話。
“我喜歡的姑娘很多,甘甘妹妹,嬌嬌妹妹,香兒妹妹,還有嬋嬋妹妹,好多呢……”
他一臉苦惱,不知道該怎麽選的樣子。
柳嬋語噎了一下,咯咯低笑兩聲,湊在他耳邊神秘兮兮道,“我說的喜歡的姑娘,是你想要親親抱抱、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親親抱抱……”
井和認真地想,他經常抱抱甘甘妹妹和嬌嬌妹妹,但沒有親親過。
甘甘妹妹說過,男孩子不能隨便抱女孩子,除了她和嬌嬌妹妹,其他女孩子一根手指頭都不能碰一下,不然就是傷害她們。
又是抱抱又是親親的話……
“啊,我想到了,那我要送給香巧姐姐,我親……”
井和話沒說完就被眼明手快的井文鬆一把捂住了嘴巴,井甘和孫小娟猛然提起的一顆心也重新落了回去。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卻是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歡喜之色。
看來井和對香巧也是有些特別地。
“好,隨便你送給誰。玩了這麽久也累了吧,先回青竹園休息會吧,晚上我們再出去聽戲。”
井甘說著立馬和候在門外的小新打眼色,小新趕忙進來將井和哄走了。
這要當著外人的麵把他親過香巧的事說出來,香巧的名聲可就壞了。
雖然井家不會因此就不要香巧這個兒媳,但香巧自己心裏怕是會過不去。
褚香兒和柳嬋也是聰明人,見井文鬆方才那反應也能猜到這怕是觸及井家的隱秘,也識趣地沒有多問。
褚香兒倒是訓斥了柳嬋幾句,“一個女孩子家家說些什麽話,害不害臊。”
柳嬋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乖乖地坐在嫂子身邊不動彈。
井甘將今天的計劃安排地滿滿的,白天在家裏玩,晚上去淩梔戲樓聽戲。
今天是八月初,正好到了淩梔戲樓一月一次的免費表演的時候。
用了晚飯井甘就帶著一家子人出發去看戲,褚香兒有些為難。
“時辰不早了,我怕……”
柳嬋一下打斷她的話,“我們今兒出來玩是爹準許了的,你怕什麽,又沒要求我們什麽時辰回去。還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若褚香兒一個人出來,柳夫人或許還要找她麻煩,但有柳嬋一起,柳夫人若要罰她,那柳嬋也跟著要受罰。
況且柳大人現在一心想讓褚香兒和井甘多多拉近關係,見她們玩得好隻會開心。
柳嬋如此一說,褚香兒也懶得再多想了。
反正自己不做錯事柳夫人也要找她茬,既如此倒不如自己痛快為上。
如此想著,褚香兒便心安理得地跟著井甘一道出了門。
夜晚的半月灣十分熱鬧,特別是今天這個日子。
半月灣四周早早站滿了人,全部望著淩梔戲樓那高高的瞭望台,就等著它開戲。
井甘一行人到的時候,淩梔戲樓外都擠得沒地兒站了。
柳嬋直接站在車轅上眺望瞭望台,看著半月灣邊人滿為患的熱鬧場景,興奮地不停喊著嫂子,把她從馬車裏拉出來一起看。
褚香兒在柳府憋太久了,今日難得出了門,還來這麽熱鬧的地方,一顆心感覺都飄了起來。
“好熱鬧啊,那就是淩梔戲樓?真漂亮,五光十色地。”
褚香兒開懷地眺望著淩梔戲樓,正好這時鼓板的開場聲從瞭望台上傳來了。
圍觀的百姓們當即哄叫了起來,鼓掌、歡呼聲此起彼伏。
戲開始了。
井甘她們來得有些遲,沒有占到最好的觀看位置,但遠遠還是能瞧見瞭望台上伶人們優雅、靈動的身影,以及那清亮惑人的唱腔。
井文鬆和車夫護在馬車邊不讓人靠近,井甘和孫小娟坐在馬車裏。
孫嬌嬌趴在孫小娟膝頭,褚香兒和柳嬋則扶著車頂站在車轅上。
最為囂張的還是蕭千翎,直接盤腿坐在車頂上,倒是坐得高便沒人能阻擋她的視線,
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齊劃一地落在瞭望台上。
今日登台的是四彩祥雲之一的星淚,唱得是一出老戲。
但這出老戲經過了重新編排,倒是別有新意,也引得眾聽客們如癡如醉。
月朗星稀,夜幕上的點點星子對應著淩梔戲樓炫目的燈光,相映交輝。
那悠揚的曲調似乎都飄到了月亮之上,與地上的凡人們共享。
大家正聽得津津有味,一陣隱約的雜亂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接著就有一大群人激動地從淩梔戲樓內衝了出來,邊衝邊大喊著,“走水了,走水了——”
戲樓外的街道本就被看免費表演的百姓們擠滿了,此時戲樓裏的聽客一窩蜂湧出來,頓時就亂了套。
井甘一下子從馬車裏鑽出來,“怎麽回事?”
車夫踮著腳往前望,倏地緊繃起來,“不好,戲樓裏有人衝出來,都在往後麵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