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情歌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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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甘任由她折騰,腦子空白了一下,顯然忘記了。
蕭千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王澧蘭的生辰啊,他一大早便開始等你了,滿府的賓客也陪著他一起等。這麽冷的天,午膳也沒給上,好些個年齡大的長輩都坐僵了,等著你去解救呢。”
蕭千翎動作很快,把井甘衣服穿好,摘下的首飾也不管了,轉著井甘便出門。
井甘還有些莫名其妙,她因為井長青和仇翡這樁突如其來的意外,確實把王澧蘭生辰的事給忘了,心裏有些心虛,但她還是強撐著甩鍋。
“那我沒來,你們不會早點來找我,非要幹等著。腦子是不是一根筋。”
蕭千翎無奈地回頭白了她一眼,自己錯了還無理甩鍋,也是醉了。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不重要,急匆匆直奔大長公主府。
今日王澧蘭生辰,在大長公主府大宴賓客。
實際上王澧蘭並不喜熱鬧,往年生辰從未如此大操大辦過,今年自然是另有原因。
滿府賓客來了一上午都還沒開席,熱鬧的氣氛因為主人家的心情漸漸冷場,交頭接耳揣測到底怎麽了。
有知情人小聲告訴同行的人,因為井家那位還沒來。
王澧蘭戀慕井大學士,全京城沒人不知道,甚至都得到了皇上和大長公主的默許。
然而今天這種日子,心上人卻沒賞光,怎麽看怎麽覺得王澧蘭有些可憐。
宴席還未開始,大長公主便呆在佛堂裏還未出來,王澧蘭也低氣壓地等在大門外沒進來。
兩位正主都不見人,眾多賓客間便輸駙馬王連勝名分最正,主動擔當了招待之責。
“這孩子也是,都這個時辰了還不開席,把這麽多客人晾在這,一點規矩都沒有。諸位大人還請見諒,人還年輕,不懂事,我讓人再去催催。”
王連勝嘴裏訓著,轉而笑盈盈地看向賓客間幾位身份較重的朝中官員。
王澧蘭在京城裏實際上沒多少朋友或相熟之人,今日來的賓客大多是看在大長公主麵子上才來的,卻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
王連勝說著就吩咐下人再去喊王澧蘭回來,沉吟一下,與自家大女兒提議道,“要不我們先開席,不等他那臭小子。幾位朝中大臣坐在這等他一個晚輩,像什麽樣子。”
王瓊華放低聲音道,“這裏是大長公主府,我們擅自做主不妥。還是我去看下大哥吧,若再不行,我去問問母親。”
王瓊華這話穩妥,卻還是讓王連勝黑了臉。
他是大長公主名義上的夫君,更是王澧蘭的親爹,卻做不了他們的主,這簡直打他的臉。
但女兒這話卻沒說錯,這是大長公主府,從沒有他這個駙馬說話的份。
王連勝不耐煩的揚了下下巴,王瓊華淺淺行了一禮,便退出了正廳,一路往大門去。
王澧蘭今日生辰,穿了一身喜慶地紅黑相間的長袍,英武大氣,氣宇軒昂。
他獨自站在大門口,挺拔的背影瞧上去卻隱隱透著一絲被拋棄的可憐感覺。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眺望著井家的方向,活脫脫一尊望妻石。
“大哥,時辰不早了,賓客們都等餓了,要不先開席吧。蕭四小姐已經去請井先生了,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王瓊華勸了半天,王澧蘭卻還直勾勾盯著街道盡頭,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王瓊華瞧大哥這不可自拔的樣子,忍不住歎息。
情之一字當真熬人呐。
想他大哥以前多麽乖張狠厲、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如今卻這般死心塌的忠誠模樣,當真是天差地別。
瞧著大哥這巨大的改變,她都有些害怕了。
不知自己將來遇到心儀之人,會否也變成大哥這般無下限地包容寵愛,像是沒有自尊一般。
她胡思亂想一會,開口想再勸勸,抬眼瞧見大哥冷沉的眸子陡然發亮,像撒進了一片星海。
王瓊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處寬闊的街道上遠遠行來兩匹馬,馬上的人衣袂翩翩,一看便是兩個女子。
等馬漸漸近了,馬蹄聲越發清晰,便瞧清馬上兩人正是蕭千翎和井甘。
王澧蘭自瞧見井甘起,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快走兩步走下門前台階,順手牽住井甘的馬兒。
“來了?”
千等萬等,想見的人終於來了,最先開口的便是這麽兩個字。
話語簡短,卻透著滿溢的歡喜。
井甘利落地下馬,先發製人,“你也不早點派人來叫我,害我來這麽遲,別人還以為我多愛擺架子呢。”
這還搶先興師問罪起來。
蕭千翎和王瓊華都無語地別開眼,沒眼看。
王澧蘭卻樂得被她怪罪,直接應下,“是我不好,我該一早提醒你,你也不會忘。”
井甘見他如此乖覺,麵子保住了,心情也稍稍和緩。
“快進去吧,聽說賓客等了很久?我肚子都餓了。”
井甘大步往公主府裏走,王澧蘭在前給她領路,滿臉都是笑,可謂春光燦爛。
“立馬就開席,今天準備很多你愛吃的菜。”
兩人聊得旁若無人,蕭千翎和王瓊華這兩個學生和妹妹完全被忽略了。
王澧蘭領著井甘一出現,井甘明顯聽到一陣陣鬆氣的聲音。
人終於來了,這下終於可以開飯了。
井甘走進正廳,與正廳裏幾位身份尊貴的長者和官員告了罪。
今天別人家的好日子,那些客人即便心裏不快,麵上也不好與她多計較,客氣了幾句,宴席便正式開始了。
大長公主被人請了出來,所有人起身向大長公主行禮,這才依照身份依次坐下。
“今日是小兒生辰,之前都是家裏人自己過,今年他主動提出向宴客,我也搞不清他要搞什麽鬼,還是幫著他請了諸位客人來。諸位便和我一起見證見證,這家夥要幹什麽。”
大長公主親昵地打趣,席間一片友好地輕笑,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落在了王澧蘭身上。
王澧蘭看著好似有些緊張,臉頰微紅,拉著井甘在廳中一張單獨的椅子上坐下。
那張椅子擺在眾宴席中間,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今日擺桌方位竟是特意留出了中間一片區域。
井甘獨坐在中間,飽受著周圍人一束束灼熱的目光,有些如坐針氈。
她身體下意識往上抬了抬想起身,被王澧蘭按著肩膀按了回去。
“好好坐著。”
他抿嘴一笑,而後便消失了,但沒過一會,突然提著把吉他出來了。
井甘腦子嗡一下,已經能預料到他要幹什麽了。
井甘下意識阻攔,“你幹什麽,這麽多人呢,別亂來。”
她抓住王澧蘭提著吉他的手,王澧蘭卻笑盈盈把她手拿開。
“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坐著便是了。”
他再次把她按回椅子上,丫鬟已經淩厲地在井甘對麵又搬來一把椅子,是給王澧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