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正一道符籙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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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韓宣武念頭通達,溜達著回了義莊,走了半宿,他得回來交班。

    剛走到義莊門口,他正好碰到過來送花圈紙人的高掌櫃。

    “吆,高掌櫃今兒來的早啊。生意挺紅火啊?”韓宣武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還不是托武爺您的看顧,鋪子的生意還算過得去。改天請您喝茶。”

    高掌櫃盡管個不高,五官長得也很緊湊,但這話卻說得十分敞亮。

    韓宣武和高掌櫃是老熟人了,兩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義莊左近有一條專門經營棺材,紮紙,壽衣,香燭等喪葬事物的街道,

    高掌櫃就是其中一間紮紙鋪的掌櫃。

    高掌櫃祖上三代都是紮紙手藝人。到了他這一代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紮紙手藝極其精湛,紮的紙馬紙人,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正因為這門高超技藝,他從一個手藝人成了一間紮紙鋪的老板。

    也是因為技藝高人一等,義莊每日都要從他鋪子裏購買不少花圈和紙馬紙人。

    有義莊這大主顧在,紮紙鋪自然不愁沒生意,是以高掌櫃的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隻不過韓宣武感覺有一點很奇怪,高掌櫃吃喝不愁身家豐厚。可他人到中年卻始終不娶妻生子,也從不去青樓喝酒玩樂。

    當然這是人家的個人,韓宣武也不會去打聽這些。

    不過他前幾天碰見高掌櫃的時候,這人還神清氣足,麵色紅潤。

    如今再一見,人卻變得氣色灰暗,皮膚枯黃,眼袋很重,完全是一副氣血兩虛,元氣大傷的模樣。

    “高掌櫃,你看上去氣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韓宣武心中一動,試探道。

    “小病而已,最近偶感風寒!”

    高掌櫃打了個哈哈,對其中內情避而不談。

    既然別人不願多說,韓宣武也不會多問,他跟高老板拱了拱手,邁步進了義莊。

    剛到棺堂,他一眼就見老酒鬼滿臉焦急,人在裏麵急得直跺腳。

    一見人終於回來了,老酒鬼馬上跑到他身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武爺您怎麽才回來?莊主剛才巡視義莊時發現您不在,說是要扣你倆月工錢,”

    韓宣武聽完,心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看來是拿他立規矩了。

    “新莊主人呢?”

    “聽說莊主去內務府了,人不在義莊。”老酒鬼回答道。

    “沒事,不就扣倆月工錢嘛,爺不在乎。”

    韓宣武擺擺手,知道新莊主怕他鬧事才故意躲出去的。

    他在義莊呆了十二年,先後送走了好幾任莊主,

    大話敢說一句,韓宣武是看著義莊裏的人“長大”的,反過來說也行。

    所謂地頭蛇,就是指他這種人。

    新莊主想拿他立威,孰不知韓宣武今非昔比,早看不上那仨瓜倆棗了。

    “就這樣吧!你等會兒去賬房裏知會一聲,說我病了,請幾天假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酒鬼一聽急了:“武爺,您走了,那我可怎麽辦啊?”

    “你不會也請幾天假嗎?”另外,你也多跟其他守夜人,收屍隊,巡邏隊,縫屍人他們溝通溝通。知道了嗎?”

    說完,韓宣武甩給他一個眼色。

    老酒鬼馬上明白了,這是拉著大家夥兒一塊罷工啊。

    “可可萬一鬧大了怎麽辦?別忘了大家夥兒都跟莊裏簽了死契。萬一新莊主發了狠,就是把咱們打死了也沒人管。”老酒鬼真的非常擔心新莊主是一個狠人。

    “放心,你盡管跟大家夥兒說,出了事有我兜著!”韓宣武自信滿滿的說道。

    韓宣武這麽做,並不是故意跟新莊主置氣,也不是心疼那一二兩銀子。他的眼皮子還沒那麽淺薄,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為了自己以後行事方便,想讓莊主對他夜裏出入義莊的事情網開一麵。

    若是有人總盯著自己不放,夜裏他還怎麽自由出去辦事。

    離開是不能離開的,這裏的鬼又多,人說話又好聽,裏麵個個都是鬼才,他超喜愛這裏的。

    ……

    韓宣武橫穿三條街,又拐過兩條胡同,很快回到自己租住的院子。

    打開院門,進了臥室,韓宣武坐到床頭上,取出陰陽真武牌。

    他神識探入牌內空間,發現蛋蛋玩得正高興。

    這孩子一邊自說自話著,一邊把十幾隻童魂拉過來擺過去,似乎在玩著過家家的幼稚遊戲。

    “蛋蛋,出來看看新家吧!”

    韓宣武神識傳音給小鬼頭,順便將牌裏藏著的東西取出來。

    “大哥哥,這裏就是你家嗎?”

    蛋蛋鑽出玉牌,滿臉好奇的四下打量著屋子裏的擺設。

    “以後這也是你的家了。”

    韓宣武笑了笑,看著天真爛漫的蛋蛋,表情變得很柔和。

    “嘻嘻,真好!蛋蛋又有新家了!”

    小鬼頭高興的拍著小手,一臉興奮的在屋子裏到處飄來飄去。

    “去別的房間也看看吧,記住千萬不要離開這座小院。”

    “好啊,我先出去玩了!”

    說著,蛋蛋忽然一頭紮進牆壁,去到別的屋子裏麵了。

    等小鬼頭走了,韓宣武將視線轉移到,擺在床頭的幾樣東西上。

    這裏總共就七樣東西。

    一疊十二張黃紙符,大小外形跟鎮屍符差不多,

    一柄兩尺長的青銅法劍,劍鋒兩麵開刃,劍身上遍布著近百枚道家符文,顯得十分神秘。

    接下來是一整套華麗的道袍,包括一頂紫金蓮花冠,一件明黃八卦祥雲袍,一雙青雲羽化靴

    剩下兩樣東西是一張度牒和兩本厚厚的線裝書。

    一本是藍皮封麵,上麵寫著《正一道天師符籙注解》

    另一本書連封麵都是由一種潔白如玉的奇異獸皮製成。書裏麵詳細描畫著上百種神秘符籙。

    韓宣武打量完這七樣東西後,隨手拿起那張度牒觀看起來。

    這張度牒的主人名為張宇閑,原是江西龍虎山天師教道士,後在永樂四年被派到武當山南岩宮當主持。

    景泰三年,張宇閑輾轉至京師真武大帝廟裏掛單修行。

    度牒上麵的信息大體就這麽多。

    然後他又大體翻閱了其他兩本書,也沒發現更多關於玉牌主人的信息。

    張道士為什麽會將陰陽真武牌埋入地下三丈多深的地方?

    還特意留下了兩本關於正一道的符籙傳承。

    這可能會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不過這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韓宣武得了天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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