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銀子是一個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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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話,聽著好熟悉。”

    韓宣武眼神一亮,隨即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巷子裏那道蜷縮的身影後,身形一轉,向哪裏邁步走了過去。

    ”誰在那裏?”他試探的問道。

    “我好餓啊!”

    聽到有人送上門了,那積年屍魔喊的更加淒慘。

    等到韓宣武走進巷口,蜷縮的身影微微聳動,猛的仰起頭,露出一張青紫腐爛的死人臉龐和一雙狠戾的血色眼睛,看向韓宣武,驟然邪邪的笑了,露出詭笑的笑容……

    “桀桀!我好餓啊!”

    這貪婪而得意的鬼模樣,就像是大灰狼騙到小紅帽後露出的笑容一般。

    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經直接嚇破膽,不過看到這屍魔臉上的笑容,韓宣武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滿是關懷的親切笑容,但卻用一種比屍魔還要陰森的語氣陰測測道——

    “放心,很快就不會餓了。”

    說著,不待它反應過來,韓宣武陡然爆發出磅礴法力,強大的神識瞬間封死了屍魔的靈竅,右手快如閃電,一下子伸手扼住了屍魔的喉嚨,將其生生提了起來。

    這屍魔靈智不低,一看到韓宣武的樣子,頓時駭的七竅升天,剛想拚死反抗,卻赫然發現自身魔力已經被一股更加強大的法力壓製的死死的。

    這時候,積年屍魔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遇到了修煉界的高人,然而卻是已經為時已晚。

    嗷!

    啊!

    “嘭!嘭!嘭!哢嚓嗷!”

    很快,漆黑的巷子中傳出沉悶而激烈的響聲,擊打的悶響聲和骨骼的斷裂聲此起彼伏,伴隨著似人非人的驚恐哀嚎聲。

    若是此刻有人在此,恐怕會直接眼珠子瞪出來。

    隻見昏暗的巷子中,一個屍魔渾身扭曲,多處骨頭茬子刺破身體,暴露在外麵。他滿臉恐懼,七竅流血的趴在地上拚命往外麵爬,口中發出驚恐的哀嚎聲。

    然而,它剛剛從黑暗中爬了兩下,突然就像是被人抓住了腳,整個身體又猛的被拖進昏暗的巷子中,屍魔驚恐的拚命掙紮,雙手死死的摳住地麵,結果卻是十根手指的指肚肉都被磨去,身體也被一點點的拖了進去。

    隻在地麵上留下十條血跡斑斑,又深又長的抓痕。

    “你不是很餓嗎,來,讓我幫你解脫。”

    黑暗中,韓宣武聲音溫和的陡然響起。

    “不,不要不要!饒——唔!”

    緊接著,黑暗中積年屍魔竟是發出活人一樣驚恐的求饒聲。

    它是屍魔,活人是它的食物,人們恐懼它,敬畏它,連修煉者也常常對它畏之如虎,避之不及。

    然而這一刻,它卻遭遇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

    片刻後,昏暗的巷子中,屍魔如同一灘爛泥似的躺在地上,四肢盡斷,頭顱耷拉到背後,身體扭曲成不可思議的程度,躺在地上神經質的微微抽搐。

    不過它仍然沒“死”,一雙暗淡到極點的死魚眼睛眨巴眨巴,視線怪異的顛倒,仰望著站在旁邊的韓宣武,同時臉上露出人性化的驚怖之色。

    “怎麽樣,還餓嗎?”韓宣武站在屍魔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苟延殘喘的屍魔,淡淡的戲謔道。

    “嗬嗬嗬”

    這頭積年屍魔嘴巴張開,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喉嚨也已經被韓宣武捏碎,隻是發出嗬嗬的聲音,一雙眼睛和臉上全是恐懼絕望之色。

    它是屍魔,以活人為食,人類本應畏懼它,但是在這一刻,麵對眼前的這個人,它除了驚恐再無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一刻,屍魔心中甚至後悔自己重新衍生出靈智,因為正是因為它有了人一般的靈智,才讓它會生出恐懼這種情緒,如果再給它選擇,它寧願自己還是那種遵循嗜血本能的低等屍魔,因為這樣,它就不會有恐懼這種情緒,就算麵對眼前這個人,它也不會體驗恐懼。

    恐懼、絕望、害怕、顫栗,各種久違的情緒如潮水般將其淹沒。

    它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是妖魔,而它自己反倒成了對方的獵物,被一頭妖魔盯上,不僅逃不了而且飽受折磨,這種絕望的體驗,令其發自內心的顫栗與恐懼。

    ”誰他媽說得,死亡之後就再沒有恐懼!”

    積年屍魔心裏絕望的慘嚎。

    “算了,看你這麽痛苦,我就幫你結束痛苦吧。”

    看到屍魔這個樣子,韓宣武也沒有了繼續折磨它的興趣,自言自語了一句後,從懷中掏出一瓶化屍粉。

    而聽到韓宣武的話,屍魔絕望的表情中竟是露出一種解脫之色,它覺得死亡對它而言是一種解脫。

    因為隻有這樣,它就不用感受到恐懼,不用麵對眼前這個人了。

    “嗞嗞嗞嗞”

    很快,濃濃的腐臭味從巷子裏不斷散發出去,同時伴隨著血肉骨骼溶解時發出的滋滋響聲。

    一會兒後,韓宣武看著屍魔已然溶解成一攤屍水,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身形一閃,從巷子裏消失了。。

    這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除掉屍魔,為京師拔去一樁隱患後,韓宣武輕鬆避過幾隊巡邏的巡城士兵,很快回到了韓府。

    剛走到門口,韓宣武便看見安吉拉,尹全安兩個神情嚴肅的站在大門裏麵,正等待著他的歸來。

    一見他回來了,兩人麵露喜色,立刻迎了上來。

    安吉拉搶先問道:“武爺,事情可算順利?”

    韓宣武點了點頭,沉聲道:“放心!那作祟的魔物已經被我解決了!”

    此話一出,兩人俱都鬆了一口氣,心情放鬆下來。

    他們兩個都深知韓宣武的為人,既然他這樣說,那麽事情一定不會留下手尾。

    不過很快有一件事讓韓宣武皺起了眉頭。

    “武爺,那鄭胡標的屍體還在柴房裏放著呢。您看該怎麽辦?可要報官?”

    尹全安不說,他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韓宣武想了想,問道:“你通知鄭胡標的家屬了嗎?”

    尹全安搖搖頭,苦笑道:“沒有!武爺您沒回來,小的不敢擅自做主,並且府裏也不知道他家在什麽地方。”

    “先不報官!明日等工匠來上工,再讓他們去通知鄭胡標的家屬。這件事能私了盡量私了。”

    因為牽扯到屍魔的事情,韓宣武並不想為此驚動官府,於是決定用銀子解決此事。

    安吉拉,和尹全安聽完同時點頭稱是,對韓宣武的做法絲沒有質疑。

    轉眼間到了第二天清晨,修葺院落的工匠們陸續趕到韓府,當他們得知鄭胡標突然身故後,無不表情嘩然,震驚萬分。

    昨天,人還好好的,誰知道第二天人就沒了!

    等到尹全安領著眾工匠去柴房,親眼看見鄭胡標死狀淒慘的屍體後,眾人雖然再無懷疑,但開始紛紛質問工頭的死因。

    麵對群情激憤的一眾工匠,尹全安心裏暗暗叫苦,但這事是武爺的決定,就是再難解決,他也要妥善處理好。

    幸好韓宣武一早就給了準話,隻要事情順利解決,銀子不是問題。

    得了聖旨,尹全安先是用銀子堵住工匠們的嘴,然後吩咐心眼最活泛的的,去鄭家通知家屬來認領。

    得了一兩跑腿銀子,喜得眉開眼笑,馬上飛似的跑去鄭家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輛馬車急衝衝的停到韓府門口,當先跳下馬車,接著馬車裏鑽出一個身材臃腫,相貌刻薄的胖大婦人。

    這胖大婦人便是鄭胡標的結發妻子趙氏。

    下了馬車,兩人急匆匆的進了韓府。

    兩刻鍾後,尹全安滿臉愁容的找到韓宣武,聲音急促的說道:“武爺,您去柴房看看吧!無論我怎麽許諾,那趙氏就是油鹽不進,非要見您一麵。”

    “嗯?莫非她想報官?”

    此時,韓宣武正吃著早飯,對麵坐著的虎頭也正狼吞虎咽的吃著大包子。

    “我看不像。倒像是嫌銀子給少了。”尹全安回想了一下,搖頭道。

    “哦,那你許了她多少銀子?難道一千兩還不夠嗎?”韓宣武又問道。

    一千兩銀子在京師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足以買下一套獨門院子或者上好的五十畝地,普通人家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麽多錢。

    尹全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無奈的說道:“看樣子遠遠不夠!而且那趙氏非要見您不可!”

    韓宣武聽到這話,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衝尹全安微微一笑,道:“那好,你帶我去會一會這個趙氏。”

    “好嘞!”尹全安聽了大喜,立刻引領著韓宣武向後院柴房那邊走去。

    經過短短兩刻鍾的交鋒,他算是怕了那個牙尖嘴利的趙氏,太難纏了!

    趙氏並不怎麽受工匠們的待見,不是因為其又懶又滑,而是因為她不僅牙尖嘴利而且為人尖酸刻薄,更看不起在鄭胡標手底下吃飯的一幫子匠人。

    因此,當韓宣武現身柴房後,一眾工匠們神色微妙。

    “當家的啊——”看到韓宣武來了,趙氏眼睛滴溜一轉,突然悲呼一聲,撲通一聲,重新撲倒在鄭胡標身邊,然後就直接大聲哀嚎起來。

    “當家的,當家的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麽活啊!嗚,你個天殺的鄭胡標,你就這麽走了,可讓我一個人怎麽活啊”

    撲在鄭胡標屍體上,趙氏失聲痛哭道,聲音之悲切,簡直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不過在場眾人卻一個個神色怪異,因為所有人都看得分明,趙氏撲在鄭胡標身邊,雖然嘴巴上哭喊的厲害,但是眼睛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來,甚至眼睛還不時偷看著韓宣武的神色。

    這他娘的是在演戲呢,而且,就算演戲也演的一點不好,哪怕是往眼角塗點口水也是好的啊,還有,你這眼睛偷瞄哪兒呢。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韓宣武見此情形直接無語了,趙氏這做作的哭相太有喜感了。

    趙氏也注意到了在場眾人的樣子,知道自己被識破了,不過她心頭卻是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反而心一橫,更加大聲的哭喊著:

    “當家的啊,你死的好慘啊,你必定是被奸人所害!我要報官,一定請青天大老爺查清真相,為你討一個公道。”

    趙氏哭喊道,這一下,在場眾人臉色變了,尤其是等一幹工匠,剛剛他們每人可是收了足足二十兩銀子的封口費。

    二十兩銀子相當於大半年的工錢呐!

    先在趙氏這般哭訴,豈不是代表著到手的銀子要飛了。一瞬間,眾人的心情變得很複雜,最少有一半的人心頭十分惱怒。

    “嫂子,你先起來,俗話說死者為大,您一定不想工頭死後還不安生吧!”

    為了銀子,站出來開口道,勸解趙氏。

    “是啊!衙門可是兩頭通吃。這一報官,指不定案子破不了,反倒要出一大筆銀子。”

    “嫂子,主家仁義,喪葬費都出到一千兩了。您就不要深究下去了。”

    “從工頭的死狀上看,殺死他的應不是人倒像是被狗咬死的。”

    工匠們聞言也是紛紛開口勸說趙氏放棄剛才的想法。

    韓宣武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沒開口說一句話。

    他早已看出來了,這趙氏隻是為了多要銀子罷了。恰巧他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不過想到趙氏看見相公死了,卻毫無悲傷之意的表現,韓宣武不知怎的心裏總感覺不舒服。

    “當家的啊,你看到了嗎,你一死,這一幫跟你吃飯就馬上不顧念舊情了。可憐你生前每天奔波勞碌,辛辛苦苦的,卻養活出一幫子白眼狼!”

    趙氏一邊偷偷窺視著韓宣武,一邊哭喊個不停。

    此話一出,所有工匠的臉色都變了,趙氏這話太尖銳了,直接將一幫子人全部打翻在地,生生撕爛了眾人都臉麵。

    韓宣武心頭也是慍怒,不過他也知道,對於趙氏這種耍潑而又貪婪婦人,你和她根本講不明白,最好的方式是直接用銀子砸。

    這時,韓宣武看著裝哭的趙氏,果斷道:“我問你趙氏,你想要多少銀子?兩千兩可夠”

    “兩千兩?”趙氏一下子止住了哭喊聲,眼睛大亮,扭頭看向韓宣武。

    這變臉之快,讓在場眾人都是不由得目瞪口呆。

    果然隻想要銀子!這事好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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