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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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眼見一眾魔頭俱都向他看過來,黑衣蒙麵的魔修暗暗叫苦,心裏很後悔自己剛才嘴裏沒把門的。

    此人是京師魔黨派來的暗子,專門負責和屍王卓顏接洽的中間人。

    屍王卓顏之所以能在天真庵做成大事,沒有地頭蛇魔黨的暗中幫助,是不可能成功的。

    在坐的魔頭中起碼有三分之一是通過魔黨的渠道聯係上後,才被靈血打動,最終加入屍王卓顏的計劃裏。

    “據我了解,商王魔刀可能落在了一位姓韓的前輩高人手裏了。”那蒙麵魔修麵對眾魔頭,語氣弱弱的說道。

    眾魔頭聽完大失所望,就這?

    天邪童子性子最急,當即失望的搖頭歎息道:“唉!你這跟沒說一樣!天下姓韓的高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你說的是北方韓神君,還是五連城韓王爺,或者是南洋的韓海王。”

    “不急!甲子,你慢慢的說。”屍王卓顏語氣平靜的說道。它的鎧甲扭動了一下,視線看向那蒙麵魔修,頭盔裏的血焰忽然旺盛了三分。

    代號“甲子”蒙麵魔修,連忙說道:“諸位不要生氣,這位韓前輩的真實身份隻有在下所屬勢力的高層才知曉,我也是偶然間聽了一耳朵。”

    “快說!說那些廢話幹什麽!”有魔頭催促道。

    麵對這些凶名在外的魔頭,“甲子”戰戰兢兢,不敢賣關子,直接道:“據在下所知,這位韓前輩疑似已經突破了化神天隘,而且就隱居在京師附近。聽說還暗中參與了剿滅彌勒教京師分舵之事。”

    彌勒教京師分舵最近被朝廷一鍋端的事情在修煉界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同為邪魔外道之流,在座的魔修們也都聽說過此事。

    聽到有疑似化神宗師出現,大堂裏一眾魔修神色各異,大多麵色沉重,更有人麵露懼色,心裏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眼見如此情形,屍王卓顏忽然冷哼一聲,聲線如刀劍般鋒銳冷酷,開口道:“即便是化神境又如何?死在本王手裏的化神境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如今再多一個也沒什麽!”

    此話一出,一幹魔頭頓時將心放回肚子裏了,不約而同的心想:“屍王卓顏當年可是縱橫天下,隻身獨扛眾大派數次圍攻,卻始終不死的恐怖存在。區區一個化神境宗師,怕是還不在它的眼裏。”

    這時,隻聽屍王卓顏又道:“甲子,你回去告知那位,讓他盡快弄清此人的身份來曆。然後立刻回來稟報!”

    魔修“甲子”當即站起身來,態度恭敬的應道:“遵命!”

    卻說正道一方的乾元真人,穀輪回三人回到眾修煉者聚集的地方後,一位疑似化神宗師的神秘人獨闖蜃鬼屍魔大陣,並輕鬆脫身的事情,不可避免的在修煉者中傳播開來。

    當混在人群中的陶寶聽完這些傳聞故事之後,臉色一變,表情也變得十分怪異。

    他倒不是認為穀輪回等人的推測是荒謬的,反而認為這極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他知道某位姓韓的化神宗師,此時就居住在京師裏,甚至他連對方住在哪裏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到這裏,陶寶悄悄脫離了人群,然後施展甲馬術,一路狂奔回銷金窟。

    剛回到金玉賭坊,陶寶便一頭紮進了師傅靜養的密室,很久才出來。

    ……

    ……

    對於自己走後發生在天真庵山門內外的種種事情,韓宣武一無所知。

    他離開蜃鬼屍魔大陣之後,便提著那人跑出去二十多裏地。

    找了一出荒僻的野地,把人扔到地上。韓宣武看著那人一臉堅貞不屈的憤恨表情,忽然嘴角笑了笑。

    他根本沒有打算開口詢問對方,而是直接一刀將其抹殺掉,接著喚出生死簿,將這名天真庵弟子的陰魂勾銷掉。

    這人一生作孽多端,身上少說也有幾十條人命,殺了他非但不會有事,反而得了不少功德。

    如此一舉兩得,韓宣武心裏十分滿意。。

    此時,韓宣武已經知道了這名天真庵力士一生的往事,有些事情甚至他本人也很難想起來。

    此人是孤兒,小時候被一位天真庵女修收養,後來被人通過洗腦藥煉等手段,培養成了力士。力士其實是天真庵對死士的別稱。

    此時,韓宣武已經對策劃天真庵寶藏的幕後黑手有了大體的了解。

    屍王卓顏是oss,它聯合一幫魔頭在一年前,突然偷襲了天真庵,隨後一舉擒下了庵裏的所有人。

    因為庵主等人被屍王控製,所以這名力士不得不聽從與卓顏的吩咐。

    此人參與了布置蜃鬼屍魔大陣的事情,並對大陣的運行十分了解。

    通過此人,韓宣武對蜃鬼屍魔大陣已經了如指掌。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最讓韓宣武感到心驚的是屍王卓顏竟然掌握了一種通過煉化修煉界血肉提取靈血的邪門方術。

    在這個靈氣即將衰竭的末法時代,靈血這種既能增長法力修為又能延年益壽的寶物,對任何修煉者來說都是瘋狂渴求的東西,更不必說那些百無禁忌的魔修了。

    正是發現了此事,韓宣武才覺得此事有些棘手,心裏暗暗有了退意。

    另外,韓宣武也從這名天真庵力士身上得知,屍王卓顏為何會如此執著布下蜃鬼屍魔大陣,又糾結一大幫魔修和修煉界的道佛散修等勢力硬碰硬,表麵上是為了複仇。

    然而,韓宣武始終都覺得屍王卓顏的目的應該不會如此單純,而且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推動著正道旁門和魔道修煉者之間的爭鬥。

    可韓宣武轉念又一想,天下間又有哪一方的勢力能夠做成這件事呢?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是什麽?這樣做對他們又能有什麽好處呢?

    難道是那位宅了近千年的黃泉帝君耐不住寂寞,這時候想出來禍亂天下?

    盡管這種可能性極小,但一想到黃泉這種近乎返虛的老怪物有可能在幕後操縱一切。韓宣武心裏就暗暗發虛。

    “算了!天真庵的水太深,我還是回家歇著吧!”韓宣武暗暗決定不摻和此事。

    等毀屍滅跡之後,他馬上施展縮地成寸神通,遠遠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不過世事難料,有時候事情找上門來,你想避也避不開!

    一日後,韓府。

    在一間幹淨整潔的客廳裏,韓宣武伸手在二徒弟韓俠兒身上四處按著,他正在給徒弟檢查身體。

    很快,韓宣武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經過這段時間的食補和藥補,徒弟韓俠兒營養不良的狀況大為改善,此時已經達到了正常健康同齡人的水準。

    此時,站在旁邊的大徒弟虎頭對自家師弟最為關切,一見師傅檢查完了,馬上關心的問道:“師傅,二師弟,身體好了嗎?”

    “嗯,好了!”韓宣武笑了笑,點頭道。

    聽到這話,虎頭表情大喜,急忙又問:“那師弟,現在能跟我一塊練武了嗎?”

    韓宣武曾親口許諾過等韓俠兒身體允許後,就讓虎頭帶他去習武強身。

    同為韓宣武的徒弟,韓俠兒身世最可憐,使得虎頭心生憐憫,平日裏對自家師弟最為照顧,而韓俠兒也對大師兄比師傅韓宣武更親近。

    看到虎頭真情流露,韓宣武心裏盡管十分滿意,但表麵仍然擺出一副嚴師的麵容。

    “你師弟年紀還小,等到他八歲了,你在帶著他練武不遲!”

    虎頭一聽這話大失所望,怏怏不樂道:“那不是還要等兩年,時間太長了吧!”

    韓宣武聞言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你等不及了,那師傅就把教俠兒讀書識字的任務交給你好了!”

    這時,個子還沒虎頭大腿高的韓俠兒忽然歡呼一聲,一把抱住大師兄的腿,高興的喊道:“大師兄,你叫俠兒識字好嗎?”

    虎頭聞言,小臉頓時苦成一團麵瓜,他最頭痛的就是讀書識字了。

    如果說虎頭是練武的奇才,那在讀書方麵,他簡直是一根木頭,而且是朽木不可雕的那種!

    因此麵對師弟的殷切麵容,虎頭眼巴巴的瞅著師傅,自己卻期期艾艾的始終不敢接話。

    看見巨人般魁梧的大徒弟那副窘迫模樣,韓宣武差點笑了出來。

    他要正開口解圍,就在這時,尹全安突然快步走進客廳。

    “武爺,門房送進來一張拜貼,說是有幾位客人想入府見您一麵。”

    尹全安走到韓宣武身側,一邊說著,一邊送上一張燙金拜貼。

    韓宣武接過來,打開一看,然後自語道:“他們師徒怎麽來了?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麵還是不見的好!”

    說著,他吩咐尹全安道:“你去外麵告訴他們一聲,就說我抱恙在身,讓他們改日再來。”

    “是,武爺!”尹全安點頭稱是,接著轉身離開了客廳。

    可很快,尹全安手裏托著一個長條形雕盒,神色匆匆的又趕了回來。

    韓宣武見此情形,神情略感意外。

    “武爺,那幫人非要送給您這份禮物,我再三推卻不過,隻好收了下來。”

    再次回到這裏,尹全安看著韓宣武,表情忐忑的說道。

    韓宣武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家夥收了不小的好處。

    想來也是,財大氣粗的某坊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韓宣武想了想後,隨手將盒子打開,從盒裏立刻散發出一陣沁人心脾的參香,讓人聞了之後不禁精神一震,體內法力也運轉得快了不少。

    再看盒子裏躺著的那株人參,四肢粗壯,五官清晰,體態飽滿,綠葉紅籽參須完好,在其表麵竟然有一環又一環的血紋,赫然是人參中的極品—血參。

    “好家夥,看其體態怕是有五百年以上了,若是細心培養,成為千年血參也未嚐不是什麽難事。”

    見到這株極品人參,就連經手過無數寶物的韓宣武也不禁麵露驚色。

    這極品血參雖然遠遠不如人參娃娃珍貴,但也算是一件罕見珍寶,修煉界裏有無數人對其垂涎三尺。

    韓宣武重新合上盒子,隨手放到桌上,接著對尹全安吩咐道:“你去請他們進來吧!”

    等到尹全安欣喜的離開,韓宣武自言自語道“張仁儉竟然連這種能增長法力的寶物也舍得送出來,看樣子所圖不小啊!”

    “師傅,俺們要不要出去一下?”這時虎頭忽然詢問道。

    “不用!你和俠兒在為師旁邊站好就行!是時候讓你們了解一些修煉界的事情了,就當是長見識了。”韓宣武說道。

    虎頭聽完摸了摸後腦勺,然後一聲不吭的拉著師弟,走到師傅身後站好不動。

    沒多大工夫,隨著門外響起的腳步聲,尹全安很快領著三個人進了這間客廳。

    其中兩個不必多說,他們是金玉賭坊的張仁儉和陶寶師徒兩人。

    張仁儉重傷未愈,這回登門拜訪是坐在輪椅上,被陶寶推著進來的。

    不過正因為如此,說明他們今日來的目的非同小可。

    對三人的來意,韓宣武心裏大略有數。

    因為隨行而來的第三個人,韓宣武在天真庵山門前曾經看見過,那時此人正跟在青城派劍心道人的身後。

    張仁儉看見韓宣武後,麵露笑容,態度親近的笑道:“韓先生,張某等人冒昧登門叨擾,還請先生見諒!”

    他一開口就主動放低身段,同時絕口不提韓宣武裝病抱恙一事。

    韓宣武也偽作不知,伸手一請,道:“張坊主客氣了,三位請坐!”

    這時,陶寶恭恭敬敬的向韓宣武行禮道:“晚輩陶寶見過韓前輩!”

    “不必多禮!坐下吧!”韓宣武說道。

    話雖這麽說,陶寶可不敢大刺刺的坐下。

    他神色恭敬的推著輪椅,把師父送到左上首的位置上,然後一聲不吭的也站到了師父的身後。

    此時場上隻剩下一個人,韓宣武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扭頭看向張仁儉,神色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不等張仁儉開口介紹,那人主動上前,抱拳行禮,朗聲道:“青城派末學後進齊風見過韓前輩。”

    “齊風?七殺劍齊風。”韓宣武略顯驚訝,視線放在了他身後背著的古樸長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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