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一時忠奸尚難辨 心懷感念親送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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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魯國郡,隨縣下邳軍駐地,在盧郎召集並州軍諸將商議陶刺史提議之時,廣陵營第七軍的營帳之,劉備三兄弟也在對飲,陶謙對三兄弟頗為欣賞,任命他們為一營之首,不過主將曹豹卻很是看不起劉備的出身,為此張飛還與之有過矛盾,雙方關係很不和睦!
燕人張飛並不似演義之那般魯莽,即使和曹豹不合為了大哥之事他還是有所隱忍的,但此次魯國之戰曹豹在用兵之公報私仇,且隱瞞三兄弟的戰功可是惹惱了他,倘若不說劉備關羽勸說他怕是要直言相斥了,而今晚之宴席不用說曹豹對他們也十分冷淡!
“大哥,小弟這句話憋在心裏不吐不快,那鳥人曹豹嫉賢妒能,前番魯國之戰若不是他不讓我等兄弟建功,即便不用趙雲將軍的白馬營我們也不怕曹軍!”幾杯酒下肚張飛的嗓門也逐漸大了起來,在自己的駐地他也沒有太多的顧忌,這些士卒亦多與三兄弟齊心。
“翼德之言為兄不是不知,隻不過陶公待我等不可謂不厚,你我兄弟寄人籬下再與徐州大將有所衝突總會為人詬病!至於這魯國之戰三弟說的不假,我等雖然不懼曹軍但倘若沒有子龍將軍引軍前來,曹豹必非於則對手,此人用兵可法,戰陣多變,不愧為將才!”劉備微微一擺手言道,言語之對趙雲顯得十分親近,對敵將於禁則是欣賞有加。身為三國雄主之一,劉玄德的觀人用人並不在曹操之下,而趙子龍更是讓他一見生出好感。
“徐州大將?大哥,也不知當年冠軍侯是如何看人,竟然將此人稱為良將之才?和那曹軍於禁一他是天差地遠,似此輩人等何以守衛徐州?此次是有盧郎率領大軍前來解圍,但郎一去倘若敵軍卷土重來,陶公又有何人可用之鎮徐州?”說起曹豹張飛帶著很大的不屑,其實一開始他對此人也是頗為看好,原因很簡單,冠軍侯肖毅曾經說過曹豹可荷三軍將之任,肖毅不光對張飛有過救命之恩,其為人用兵武藝翼德心還是佩服的。
“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冠軍侯也不免有走眼的時候,大哥,此次三弟說的極是,盧郎大軍一退徐州哪裏再有可抗曹軍之輩?除非陶公重用大哥,方可有一戰之力!”一旁關羽手拈美髯頷首言道,他們與肖毅雖然在幽州有過交鋒,但恒之大義在手公孫瓚的確倒行逆施,加之前的過往關羽對恒之的印象也絲毫不差,隻不過三兄弟又豈能知道徐州曹豹恰是肖毅在徐州留下的一個伏筆,作用正是對付劉備三人,與淳於瓊亦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處二弟三弟倒不用太過擔心,前日我與孫公佑對飲之時他提過一句,雖然語焉不詳為兄也能猜個大概,陶刺史當有留盧郎之意。你我兄弟當年濟南一戰便與肖恒之相識,其麾下當真是虎狼之師,這幾年更是精益求精,以備觀之即使曹軍精銳也不如並州戰力,有兩軍並州軍留下相助徐州,無論袁紹還是曹操都難言取之。”劉備緩緩言道,在徐州他的確是寄人籬下,但近年來州與他相善之人也是頗多,孫乾孫公佑便正是其之一。
提起並州軍戰力劉備有敬佩,卻也有些蕭瑟之意,關張二人並未太過在意。他們不知道在兄長心似肖毅曹操袁紹等輩都是假想之敵,如今肖毅的實力越來越大,更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跨有兩州之敵帶甲數十萬,左右有能人輔佐!與之相自己卻還是漂泊之身,不要說肖恒之,是曹操袁紹袁術皆勝他不可以道理計,一片雄心的劉備又豈能相甘?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誌向卻沒有絲毫的動搖,眼前的徐州是他最有可能謀求的基業。
“盧郎大軍進駐徐州?恩,以子龍將軍麾下戰力的確強盛曹軍,據聞那飛燕軍管子平雖是黃巾降將亦極為不俗,此次在廣陵大戰曹操絲毫不落下風,原本今夜飛欲以武會友一番,卻是被那曹豹小兒……”張飛聞言接道,說起曹豹又是狠狠的一大口酒水到了肚裏!今天想和並州諸將切磋,一來是好武,二來翼德也想在眾人麵前展示一下三兄弟的勇武。肖毅對他們評價雖然極高,但直到如今他們畢竟還缺少拿得出手以震懾眾人的戰績!
“並州軍?大哥,若是趙將軍的白馬營和方才翼德所提的飛燕軍可以坐鎮徐州便確可震懾袁曹二人?陶公當真會有此想?似此我兄弟又該如何為之?”關羽亦然張飛之言,他們是親眼看見趙雲白馬營戰力的,飛燕軍的功績亦是擺在那裏不容抹殺,至於麯義的先登軍更不必說了,冠軍侯麾下兩大王牌之一,天下又有何人不知陷陣先登之名?可如此一來,陶謙在徐州的勢力更會得到進一步鞏固,對於大哥圖謀之事卻未必有什麽好處了。
三兄弟之關羽性格沉穩冷靜,劉備凡事都願與之相商,以他們的兄弟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隱瞞,劉玄德的計劃倒不是立刻要取陶謙之位而代之,但至少得要一塊穩定的領地作為基本,此事也一直在謀劃之,而他的漢室宗親身份更讓關張二人覺得此舉乃是天經地義!
“大哥二哥,肖恒之武藝過人善於統軍,對大漢又是忠心耿耿,不似袁紹曹操別有用心,我等兄弟暫且助他也無大礙!”張飛在這些方麵並沒有二位兄長那般細致,肖毅數次救過他們兄弟,當下也是慨然言道,翼德都有此說足見肖毅一貫營造的形象是頗為成功的。
“三弟此言不無道理,但眼下說肖恒之對漢室忠心耿耿不類袁曹二人卻還為時過早,所謂日久見人心。”劉備聽了張飛之言卻是言道,隻不過語音卻是壓低了很多,肖毅的表現雖然是無懈可擊,但劉玄德總有一種直覺,他的所謀怕也未必是世代忠臣那麽簡單。
“大哥,那肖恒之自從成名以來皆是以漢室為重,晉陽肖家更是世代忠烈,難道他也會有不臣之心?”張飛聞言要發問,卻被關羽搶在了前麵,後者亦是壓低了音量,以徐州刺史陶謙和冠軍侯之間的關係,這些話題還是要謹慎為好,且雲長終究對兄長十分信任!
“究竟如何為兄也不敢定論,可事關大漢社稷天下卻不能不防,正如二弟三弟所言,肖恒之三軍帥才,左右更得其人,似此之輩若是忠烈自然為漢室股肱,可若是為惡其害也會極矣,便如當年王莽篡位之前,民間無不以之為新聖人,可結局卻大謬其然!此人若當真如此是隱藏至深,為禍也必將更加慘烈!”劉備斟酌了一番方才言道,還有一個想法他沒有明說,如今天下諸侯各懷異心,肖恒之當真一點心思也無?以己度人他並不相信。
“兄長說的是,當真如此以肖毅之勢還要在當日董卓之!”一番話說得關羽的臥蠶眉也緊緊皺了起來,便是當年董卓若和肖毅相也差之不少,且此人一旦為敵極為可怕。
“究竟如何一時尚且難以有定論,不過也快了,天子成年之期不遠,到時可看看肖恒之是否會真的還政與天子,其是忠是奸也可明辨。不過眼下盧郎若是在徐州駐軍對我兄弟卻並非無利,當靜觀其變則可!”劉備正色言道,他對徐州之地是有心思的,倘若並州軍能在此保一地安穩,至少要落與袁紹曹操手好得多,那樣他才是沒有一點機會。
“二哥,大哥怎麽說我等怎麽做便是,哥哥是大漢苗裔,天下之地豈能沒有你我兄弟之份!”張飛沒有那麽多複雜的心思,反正三人兄弟之情擺在那裏,總有他們出頭之日!
“三弟之言也隻能在為兄和雲長麵前說起,日後還要自製怒氣,不可因小失大,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我兄弟隻可韜光養晦為。”劉備不忘適時的勸說張飛幾句。
盧植等人一番商議,周瑜親自作書將徐州之事備述與兄長,並州恒之得信之後和幾位軍師一番商議倒是樂見其成。能在四戰之地埋下一顆伏子原本是眾人心所想,所慮不過是怕引起有心之人非議罷了,而如今陶刺史主動提起此事,肖毅為之恰是順水推舟,理由也會很是充分,徐州剛剛經曆大戰朝廷在此處駐軍一段時間卻是誰也說不出什麽。
十日之後朝廷旨意傳到徐州,五官郎將周瑜周公瑾此次定亂有功,天子加封為安東將軍兼小沛郡守,率領飛燕白馬二軍暫駐小沛!盧郎率領遠征軍其餘人馬則即可回京。這一安排和劉備當日所想卻是符合,麯義的先登軍畢竟是肖毅麾下王牌戰力,應該不會讓之孤懸在外,而白馬營的留下亦是讓他歡喜,玄德與趙雲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這道聖旨在明確徐州駐軍指揮的同時也解決了雙方配合問題,周瑜身兼兩職拿到了治政之權,原本陶謙有所想也不會在這方麵有任何的為難,可謂兩相得利!當然在肖毅給公瑾的親筆信還是詳細交代了不少,其最重要的一條是確保自身的安全,白馬營飛燕軍兩大主力必須得到保障,肖毅可不願意為了徐州搭自己的士卒!而公瑾也能了解兄長的心思,一旦出現不能控製的戰情,他的第一要旨便是要護衛自身!
坐鎮小沛,遠征軍也確以周瑜為最佳人選,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但能得到軍官兵的一力支持,徐州內部對他友善的也不在少數,首先廣陵陳家會是他最大的助力!而當盧郎提起糜家之事時肖毅更是表示了支持,周瑜和糜家聯姻會進一步穩定他和糜家的關係,同時還能削弱劉備的力量,自不必說公瑾和糜家小姐之間也很有兩情相悅的意思。為此恒之特地請動了姐夫玨親自前往下邳為公瑾提親,陳登則暫緩返回並州相助此事!
周瑜不光與肖毅情若兄弟,更是肖公唯一的親傳弟子,論起來和刺史亦是師兄弟的關係,玨大漢名臣,曾為青州刺史,由他前往足以表示肖家對此事的重視。刺史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算是老丈人的肖元的麵子也足夠他如此了,何況對公瑾亦極為欣賞!
很快刺史一行已然動身前往徐州,而與他一道出了晉陽城的還有郭嘉一行,奉孝是前往洛陽行分化董卓之計的,至於之前相商的那條計謀則會由肖毅賈詡主導,在鬼才到達洛陽之後再視情況發動!因此之玨郭軍師一行的速度可謂極快,不過四日時間已經穿過郡之地到達河南,由此處定縣渡口渡過黃河,三日之內怕可以趕到東都了。並州的戰車發展和交通便利保證了這一切,郭嘉自晉陽而出走的是專門的驛道,不會受到任何打攪。
到達定縣,奉孝還看了一場蛟龍軍的實戰演練,有了甘寧的加入,水軍戰力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原統領張平一片公心三次書與肖毅,要將統領一職讓給興霸,然而肖毅斟酌再三並沒有允可,對甘寧的本事他心有數深信不疑,但擔當一軍統領光有將才還不夠,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戰績,況且恒之還有將興霸調入南山武院深造一番的打算!
一身本領可以被人欣賞且完全發揮無疑是一件賞心樂事,數月以來甘寧有這樣的感覺,雖然君侯並未讓自己直接出任統領但亦有親筆來信解釋的十分清楚,興霸心並無任何不快,張平和他配合的更是十分默契,可以說在實際蛟龍軍的操練已然由他來掌控!此次郭嘉前來也是對之勉勵有加,興霸心自是感激,次日一早便親自操舟送奉孝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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