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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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塞,依舊寒冷,帶著幾分難以描繪的淩冽,木雙笙看著紛飛的白雪,心裏有些不安,距離司夏不見已經過去了三日,涼城中沒有找到司夏的蹤跡,木雙笙的眉頭緊皺,“還沒有消息嗎?四皇子回京都的馬車追到了嗎?”聲音帶著幾分難以言語的不安,看著蘇亦楓,“這麽久過去了,你還沒有絲毫消息,你真的……”說得有幾分不爽,木雙笙抬腳就是一下,把蘇亦楓踹翻在地,“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寸步不離的?”帶著幾分責怪,“你怎麽就那般勤快,還有時間去看看什麽安胎藥?”

    “屬下知罪。”聲音帶著幾分愧疚,蘇亦楓跪倒在地,嘴角有血絲微微滑落,鮮紅的血染紅了白雪,蘇亦楓卻麵上卻是一臉冷淡,滿是自責,牙齒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咬破了也不知道,木雙笙看著,隻覺得自己混賬,怎麽可以把火撒在蘇亦楓身上,隻是連日,沒有司夏的消息,他快瘋了,木雙笙這般想著,勉強說著,“你先下去吧,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是,主子。”蘇亦楓說著,慢慢退了下去,唇邊的血還在不斷地滑落,木雙笙看著,隻覺得有些奇怪,他的一腳,即使沒有收斂怒火,也不至於傷蘇亦楓這般深,木雙笙想著,“你站住,”說著,走上前來,看著蘇亦楓嘴角的鮮血隱隱帶著幾分黑色,這分明是舊傷,“你這幾日怎麽了?怎麽會傷得這般重?”木雙域的聲音如同冬日冰泉,一向冷冽,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冷淡疏離,隻是現在看著,多了幾分關心,畢竟蘇亦楓隻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是暗衛之首。

    “無事,牽動舊傷罷了。”這般說著,蘇亦楓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蘇亦楓吐完,才覺得舒服些,“王爺,對不起。”蘇亦楓臉上帶著歉意,嘴角的鮮血還在不斷溢出,蘇亦楓強忍著,“讓王爺擔心了。”

    “你去找何雲書看看吧,我看著,這傷勢還有些重,”木雙笙歎了一口氣,“算了,是我操之過急了,隻是一日不找到司夏,我就一日難安,更何況,現在邊塞又是這般情況,看著,更是嚴峻。”木雙笙說著,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隱憂,木雙笙說著,看著蘇亦楓,“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蘇亦楓應著,低著頭,轉身準備離開。

    “王爺,匈奴來了。”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看著像是有備而來一般,直奔我們的糧草去了。”那將軍說著,聲音帶著幾分粗狂,看著就是一個直性子,隻適合扛大刀的人,木雙笙看著,“怎麽回事?”

    “就在今晚,匈奴直奔我們的糧草去了,看著像是想直接毀了我們的糧草。”那將軍說著,“現在已經退了,但是看著,匈奴似乎帶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軍師看著,有幾分擔憂,隻得讓我來請王爺,王爺,你看著,我們該如何?”那將軍看著木雙笙,木雙笙眉頭緊皺,戰場上麵想來是都是瞬息萬變,稍有不慎便會貽誤戰機,這般想著,木雙笙有幾分想要去軍營,蘇亦楓看著,立刻就知道了木雙笙心裏的為難,轉身來到木雙笙身邊,跪下,“屬下一定找回王妃娘娘,拚盡一切。”

    “……”木雙笙猶豫片刻,開口道,“阿夏便交給你了,一定一定要找到阿夏。”木雙笙說著,看著蘇亦楓,眼神裏麵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真摯,“阿夏,就交給你了。”

    “是,王爺,屬下一定不負所望。”蘇亦楓說著,悶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木雙笙看著那一位將軍,“收拾一下,我們現在立刻去軍營,”木雙笙說著,神色帶著幾分沉重,他心裏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一次的匈奴之戰像是早有預謀一般,時機如此巧妙,恰好在司夏消失時候,木雙笙這般想著,翻身上馬,直奔軍營。

    “殿下,夫人沒有食欲,”一個丫鬟說著,走到木雙域麵前低聲說著,木雙域眉間微微蹙起,“怎麽回事?”聲音帶著幾分不悅,木雙域正拿著密信,看著這丫鬟,這是司夏送給他的四個丫鬟中最老實本分的一個,心思也沒有其他三個丫鬟多,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喜歡,平時看著,也縱容些,這般想著,“你們不會好好哄著嗎?沒看見我現在正在忙嗎?”

    “夫人就是有些悶悶不樂,沒有食欲,看著也沒有精神。”那個丫鬟說著,“殿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木雙域說著,起身,信直接放在桌子上麵,帶著幾分隨意,那丫鬟看著,眼神裏麵閃過一抹異色,看著多了幾分詭異,不再像是表麵的那般無害,丫鬟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抬頭卻又是一派天真,看著多了幾分欣喜,“殿下這般關心夫人,夫人定然是極其開心的。”

    “但願她能理解我一片愛慕之情吧,”木雙域說著,“你今日嘴可真甜,行了,先下去吧。”

    “是。”小丫頭退了下去,離開之時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帶著幾分詭異莫測的意味,轉身,消失在暗處。

    “阿夏,”木雙域走進去,臉上帶著一抹溫潤的笑意,看著司夏臉上帶著幾分不滿,“怎麽了,小丫鬟惹你生氣了嗎?怎麽悶悶不樂了?”聲音溫柔,目光繾綣,帶著柔情,木雙域低頭,想要在司夏的唇上落下一吻,司夏卻微微偏頭,錯開了木雙域的吻,心裏隻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眼前之人,“我心裏有些不安,”司夏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們現在在哪裏?”

    “還在邊塞,”木雙域說著,“你是不是覺得冷了,我都忘記了,你怕冷,是不是感覺有些不舒服?”木雙域說著,聲音愈發溫柔,“阿夏,你心裏有什麽事,就直接告訴我,有什麽疑問也直接告訴我,”木雙域溫柔說道,摸了摸司夏的頭,司夏這次沒有躲開,隻是有些不滿,“你別碰我,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木雙域聽到這話,臉色在一瞬間有些難看,隨即又微微笑著,“好,好,不碰你,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好好吃飯好不好?你現在肚子裏麵可是有孩子的人,就算不會自己考慮也要多想想孩子,是不是?”木雙域的聲音有些像木雙笙,溫柔起來,更是相差不大,司夏聽著這聲音,隻覺得有幾分親切,微微點頭,“那好吧,但是,你讓她們都出去,晴歡呢?籠玉呢?”司夏問著,“你不是還要打仗嗎?怎麽住在客棧裏麵?”

    “我……”木雙域不知道如何編排,隻得求救似得看了風月一眼,風月看著,“夫人,你現在有了孩子,關心孩子吧,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聲音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司夏聽著,隻覺得腦海中有些混沌,不知道該如何,心底一直有一道聲音在提醒著她,不要聽,可是,還是忍不住聽著,像是被迷惑了一般,隻想跟著那道聲音一起沉淪。

    “你這般,她不會有什麽傷害吧?”木雙域問著,看著風月,此刻的司夏已經開始迷糊,眼睛也漸漸閉上,帶著幾抹疲倦,沉沉睡去,臉色卻更加蒼白,看著多了幾抹難以言喻的虛弱,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散,木雙域看著,莫名隻覺得心口突然有些痛,一瞬間,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這般把司夏留在身邊究竟是對是錯。

    “暫時不會,時間長了,我就不知道了。”風月這般說著,聲音冷淡,帶著幾抹不願意理會的漠然,看著木雙域,心裏隻覺得有些失望,她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為了他的心上人竟然可以這般直接,風月這般想著,雖然苗疆之地可以這般,但是至少當事人是願意的,現在這般,分明這位婦人是不願意的。

    “那你……”木雙域說著,淡淡歎了一口氣,若是沒有風月的無巫術,司夏怕是一刻都不願意在他身邊,木雙域想著,眉間微微蹙起,帶著幾分難受,“算了,終究是我的錯。”聲音落寞,帶著幾分難以言訴的失落。風月看著,心裏有些不忍,曾經那般意氣風發一人,如今卻變得這般卑微,為了這一位夫人,甘願卑微,愛,就是這般,總是沒有太多圓滿的。

    “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風月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滄桑,“畢竟,人現在在你身邊。”隻是,心在不在,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了,風月這般想著,微微一歎,聲音漸漸變化,風月看著自己,蒼老的麵容漸漸變得年輕,漸漸變成了她之前的樣子,風月這一刻,終於想通了,這世間的愛情,兩情相悅的太少,太多的都是愛而不得。

    木雙域看著,有些眼熟,“你……你是那個女孩?”聲音微微帶著幾分顫音,有幾分驚訝。

    風月點頭,“對啊,我就是苗疆的聖女,”風月這般說著,現在終於擔得起聖女這個名稱了,原來,聖女便是看透一切的淡漠,風月終於懂了,寨子裏麵的人看著她離開時的背影,還有那位長輩的話,但願她不要那麽快變成女孩。風月說著,唇邊帶著幾分淡漠的笑,“四皇子殿下,好久不見,你還是這般惦念著你的心上人,隻是我似乎沒有那般執著了。”

    “的確是好久不見,你們苗疆的無數果然厲害,這麽久,我絲毫沒有發覺。”木雙域說著,有些擔心地看著司夏,“她現在沒什麽事吧?”

    “沒事,隻是現在孕中,以後少用些巫術比較好。”風月這般說著,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隻是笑容裏麵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柔情,看著麵前的四皇子,風月也隻是陌生疏離,眼神裏麵夜沒有了之前的情意,看著就如同冰塊一般。冷漠如斯,“四皇子殿下,風月有些累了,便下去了。”

    “嗯,下去吧。”木雙域說著,苗疆巫術本就精妙,更何況現在站在他身邊的還是一位聖女,木雙域自然不敢再像之前一般,這般想著,有些後怕,“先前之事,是木雙域的錯,還望聖女不要怪罪。”

    “無事,這是每一屆聖女的曆練,”風月說著,淡漠地笑著,疏離地行了一禮,心裏卻沒有絲毫波動,就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聖女,重生之日起,便沒有了七情六欲,雖有記憶,卻沒有了感情,有的隻有冷漠與疏離,隻是風月不知道為什麽,還想待在木雙域身邊,還想看著木雙域,大約是剛剛成為聖女,對於塵世還有幾分眷念吧,風月這般想著,慢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