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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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夏搖了搖頭,看著麵前的忍冬,“沒事,我倒是沒有擔心何雲書的醫術。這世間若是他都沒有辦法了,我怕是就隻能等死了。”司夏的聲音有些軟糯,看了麵前的忍冬一眼,“你去把涼王殿下請進來吧,昨天是我說話不對了。”忍冬看著司夏的臉色有些蒼白,也不好說些什麽涼王殿下的壞話,乖乖下去了,隻是臉上還是不情不願的,晴歡看著,倒是笑了笑,“我看著,忍冬姐姐怕是極其不願意讓涼王殿下進來,若是涼王殿下知道,怕是要急死。”
司夏聽到這話,隻是淺淺地笑了笑,“就你知道得多是不是?改日讓你去當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可好?”司夏說著,低低地咳嗽了一聲,晴歡急忙遞上一方繡帕,“王妃可別動氣,若是一不小心驚擾了肚子裏麵的小祖宗,奴婢可擔待不起。”晴歡說著,為司夏倒了一杯水,司夏接過,喝了,這才稍微感覺好一些。
木雙笙走了進來,看見司夏病懨懨地靠在床邊,臉頰沒有一絲血色,倒是像紙一樣蒼白,不由得有些心疼,坐在司夏身邊,“阿夏,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有些害怕,生怕我不注意,你便乘風而去了。”木雙笙的聲音是一貫的清冷,期間卻夾雜著幾分柔情,看著司夏的目光多了幾分繾綣,“阿夏,你這是怎麽了,我隻是聽忍冬說了個大概,要我怎麽做?”
司夏微微咳嗽了一聲,“我也不知道,隻是一醒來,便中毒了,”司夏說著,笑了笑,帶著幾分勉強,“昨日說過的話,你可都還記著?”說著,看著木雙笙,木雙笙點了點頭,“你說的話,我句句不敢忘,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和司慕小姐是清白的。”木雙笙說著,看著司夏,目光中帶著真摯,司夏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可是僅僅隻有我相信你是不行的。”
忍冬在一旁哼了一聲,“王爺,你可知道京都眼下都傳成什麽樣子了?”忍冬說著,多了幾分憤憤不平的意味,“京都裏麵都傳著,您和司慕小姐是真心相愛的,娶我家小姐隻不過是為了接近司慕小姐,”忍冬看著木雙笙,”王爺若是真的希望小姐相信,就該拿出證據出來,否則,小姐怎麽敢相信你?“
“忍冬,別說了。“司夏的聲音柔弱,淺淺咳嗽了幾聲,忍冬本來還想接著說些什麽,看到司夏的麵色蒼白,這才勉強止住了聲音,不再開口說話,隻是神情還是憤憤不平地,司夏看著木雙笙,”你可知道了,我們現在身份顯赫,司家又是從龍之臣,司慕身為司家的嫡女,身份早已不同於往日了,你不僅需要給我一個解釋,還需要給這天下一個解釋,以此堵住悠悠眾口,否則,總不會有安生日子的。“司夏說著,又低低地咳嗽了一聲,隻覺得心肝都要咳出來了,麵色更是一種青黑色,像是將死之人一般,木雙笙看著,隻覺得心都揪起來了。
晴歡看著,隻得退出去,想要請何雲書過來,畢竟司夏眼下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擔憂,晴歡對著忍冬默默地說了幾句,忍冬點了點頭,木雙笙起身為司夏倒了一杯水,“喝點吧,也許會舒服些。”
司夏搖了搖頭,“不必了,”勉強恢複了麵色,看著木雙笙,“你讓我相信你,我可以相信你,可是你有什麽證據讓世界相信你?”司夏說著,麵色又是蒼白,木雙笙想著,證據,證據,還有什麽證據,木雙笙想著,隻覺得眼前一亮,對了,契約,這般想著,看著司夏的眼睛熠熠生輝,“我知道證據。”說著,喚來了蘇亦楓,“你那一日不是看著我和司慕小姐簽訂了一份契約嗎,你快點將契約取過來。”
蘇亦楓聽著這話,抬頭看了司夏一眼,司夏點了點頭,他這才低聲應了一句,“是。”隨即身形一閃,退了出去。
司夏看著木雙笙,“蘇亦楓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以後還是指揮你身邊的暗衛吧。”司夏說著,還是必須得說清楚蘇亦楓的歸屬問題,免得日後她也不好用這個人,木雙笙聽到這話,倒是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今日之事,絕無下次了,我知道這個暗衛已經是你的了,再也不會隨意指揮了。”
“嗯。”司夏點了點頭,看著木雙笙,“王爺說的契約是什麽?“司夏問著,倒是有幾分好奇地問著木雙笙,木雙笙卻是神秘地微微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先保密一下,絕對可以證明我和司慕小姐之間是清白的。“木雙笙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看著司夏的蒼白的麵容,不由得低聲說著,”其實隻要有你在身邊,我根本不在意什麽名聲,我本來就不喜歡什麽司慕,隻不過是想演一出戲逼你離開罷了,“木雙笙抬頭就看到了司夏略微帶著些許責怪的目光,不由得傻傻地笑了笑,”我知道這樣做確實不對,但是我當時真的沒有什麽把握,我不敢讓你陪著我冒險,所以……我知道我錯了,在意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木雙笙說著,看著司夏,傻傻地樣子看著司夏心花怒放,她看著眼前這個傻傻地木雙笙,”若是真的有什麽契約存在,我便原諒你,若是沒有,你就等著吧。“司夏說著,看著木雙笙,冷冷地哼了幾聲,木雙笙看著司夏的態度明顯軟化,心裏的不安這才消失,隻盼著蘇亦楓快點把契約拿過來,但是,天總是不隨人願,蘇亦楓兩手空空,跪在涼王殿下麵前,”屬下無能,並沒有找到那一份契約。“
木雙笙看著蘇亦楓的臉,“你說什麽?怎麽可能?我明明就放在那兒,你應當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消失不見了?”木雙笙根本不敢去看司夏的麵容,生怕看到一個滿臉怒氣的司夏,木雙笙慢慢回身,司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要理會他,他輕輕推了司夏一下,“阿夏,你沒有生氣吧?”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示好,“我發誓,那一份契約是真的存在的,我沒有說謊更沒有騙你。”司夏卻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根本沒有時間理會麵前的人,隻是怔愣了片刻,這才把木雙笙趕出了房間,是的,你沒有看錯,回過神來的司夏一怒之下就把威風凜凜的涼王殿下趕出了房間,可憐的涼王殿下根本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涼王妃光明正大地趕了出來,並且關上了門,不允許他進去了。
木雙笙在房間門口,正好看到晴歡請何雲書過來了,何雲書看到木雙笙還在房間外麵,不由得有些驚訝,“王爺,您是一直沒有進去嗎?”木雙笙還來不及說些什麽,晴歡就搶先說著,“剛剛我明明是看著忍冬姐姐請涼王殿下了,想來,怕是涼王殿下又是哪裏惹涼王妃不高興了,這才被趕出來了吧。”晴歡說著,忍不住偷笑,能夠看到戰場上麵的殺神這般丟人地被趕在外麵,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木雙笙聽到這話,忍不住瞪了晴歡一眼,心裏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就你知道得多,怪不得沒人要,真是……木雙笙心裏再如何想著,也顧忌這晴歡是司夏身邊的大丫鬟,隻得勉強笑著,”你快點進去吧,王妃可在等著你呢。“說著,看著晴歡的笑臉,“你這笑臉可真是明媚,若是不能把司夏逗樂,我可就就要好好責罰你了。”
“是。”晴歡俏生生地應了一聲,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來,何雲書看著木雙笙,“我倒是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何雲書說著,忍不住笑了笑,俊俏的臉上多了一抹欠扁的笑意,木雙笙看著,心裏默默念著,千萬不要打他,忍著,臉上掛著微微地笑意,目送著何雲書進去,身體微微一動,想要跟在何雲書身後一起跟著進去,哪裏知道剛剛走到門口就被忍冬攔了下來,“王爺,我家小姐說了,您還是去把那張契約找出來,否則,我家小姐是不會讓您進這個門的。”木雙笙聽到這話,就像衝進去,忍冬看著,倒是也是絲毫不畏懼,直接開口說道,“小姐還說了,若是王爺敢強來,便搬出去,請高手護衛,日後像防賊一般防著王爺。”忍冬說著,看了一眼木雙笙,“奴婢勸王爺一句,王爺還是不要胡來比較好。”木雙笙聽到這話,心裏想要強來的想法頓時消了,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蔫了。
忍冬看著木雙笙這個樣子,臉上帶著一抹笑意,還是裝模作樣地行了一禮,對著木雙笙笑著,“這些都是小姐吩咐的,奴婢也是沒有辦法,還希望王爺能夠體諒。”
何雲書回身,笑了笑,“你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說著,走了進去,就看到司夏在低聲咳嗽,“你還在咳嗽?是哪裏不舒服嗎?”說著,急忙走過去為司夏診脈,司夏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被氣到了。”司夏說著,看了一眼外麵的木雙笙,木雙笙摸了摸鼻子,忍冬看著,“砰”地一下,直接把門關上了,木雙笙頓時傻眼了,在外麵也不知道該如何,隻能在外麵等著,想要等著何雲書出來,問一問司夏的情況。
司夏看到忍冬的動作,不由得笑了笑,“你又是怎麽了?”聲音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忍冬看著司夏,“小姐,不是我說,涼王殿下這般對待你,你還相信他,我真的……”忍冬說著,忍不住頓了頓,看了一眼司夏的臉色,司夏的臉色倒是依舊蒼白,看不出什麽變化,忍冬瞧著,隻覺得司夏眼裏帶著幾分不喜,不由得降低了聲音,看著麵前的司夏,“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道錯了。”聲音頓時軟了,這些年在司夏身邊縱容慣了,倒是忘記了主仆之間的差別,她在如何也不過是小姐的丫鬟,怎麽可以非議主子的是非長短呢,這要是在司府可是要挨八十大板的。
司夏搖了搖頭,“你起來吧,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我總是不願意聽到他的不好,”司夏看著忍冬,“若是我在你麵前老是說林陽的不好,想來你也是不願意的,所以,以後能別說就別說了。”司夏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疲倦,何雲書聽到這話,倒是笑了笑,“阿夏還是一貫地維護她,你可知道眼下這京都是怎麽傳你的,可是和那精於陰謀算計的老巫婆有得一拚了,怎麽,你沒聽到嗎?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在意的?”何雲書說著,看了一眼司夏,不由得笑了,多了幾分了然,“你果然不在意,隻是這樣,我卻是不能理解,你為什麽逼著木雙笙給你一個解釋,他向來也是不在意這些,若不是你強求,他怕是都不會留意這些東西。”何雲書說著,拿出銀針,看樣子像是又要為司夏施針一般,司夏聽了何雲書的話,倒是笑了笑,“你果然懂我,我這般做,其實並不是逼著他給我一個解釋,而是希望他給這天下一個解釋罷了。你要知道,流言蜚語總是可以殺人於無形。”
“你的意思是……”何雲書說著,卻又不敢明說,隻看了司夏一眼,司夏點了點頭,“我就是在擔心這件事,我並不知道他們兄弟情誼究竟如何,但是曆史上,兄弟相殘並不在少數,更何況,我心裏還有一個秘密,我有些擔心,所以,我才不願意他留下任何破綻。”
何雲書聽到這話,還是歎息了一聲,“你心裏還是有他,否則不會這般步步為他考慮,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這一切,我相信涼王殿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說清楚利害關係,他必然是可以理解的。”
司夏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隻是若是說了,若是他們兄弟親密,豈不顯得我在挑撥離間,若是兄弟不甚親密,那不是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嗎?無論是哪種結果,我都是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