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晴天霹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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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的演講過去,經年沒有常見的澤陽校長總會在這樣的場合下有了難得一次的露麵機會,盡管,這個名譽校長,也是每次的重大會議開始之前,從董事會之中的投票選舉出來的。
而如今的校長,是上官家今日作為代表而來的長房貴媳,二十年前就聞名金融界的才女,顏佩。
不同於在開始和地中海的中年男子交談時候的麵色沉肅,顏佩現在的臉上掛著極為溫婉而富有個人魅力女性人格魅力的自信徐徐地步上高台,站在了舞台講座的正中央。
掌聲轉而沸騰。
隻是在一片的掌聲微微減弱聲勢的時候,顏佩微笑著開口了:“下麵讓我們隆重請出這位先生的上台!”
顏佩甚至帶頭鼓起掌來,而眾人的好奇卻是隨著顏佩的目光看了過去。
北時秋在目光隨著眾人看去,觸及到一人修長的身影之後,唇邊帶了似笑非笑,眼裏甚至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想過齊鈺軒會出現的可能,隻是北時秋同樣沒有想過齊鈺軒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的。
讓上官家的人來隆重地介紹自己,北時秋想起了那場關於齊鈺軒搗亂之後的上官明傑的訂婚宴,如今台上這位名譽校長,可是上官明傑的生身母親呢。
不知道她這位大嬸嬸的心裏現在都在想些什麽呢。
北時秋的目光落向顏佩,後台的位置,隻能看見顏佩的側臉,從北時秋的角度看過去,顏佩的神情倒是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的破綻,會讓任何一個人聯想到齊家和上官家在暗地裏究竟都是怎麽相處的。
所以說是老狐狸了。
北時秋唇邊的弧度越發揚起。
米言看了北時秋一眼,見北時秋神色平靜,隻不過那臉上的似笑非笑看的她莫名有些毛毛,咋舌了一下,並不開口,齊鈺軒已經上台了。
聚光燈打在男人的身上,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黑色西裝,稱的男人更多顯得沉穩。
不同於齊鈺軒往日在北時秋麵前閑適,北時秋看著男人斂神緩步走上了高台,眼裏的疏遠絲毫沒有遮掩地流瀉而出,甚至於鼻梁上也多了一副眼鏡,讓北時秋的唇邊狠狠抽了抽,不過,倒是真的多了幾分斯文和清雋的氣息,有了書卷味兒。
北時秋反觀台下的媒體記者,眾人的目光果然都是凝聚在齊鈺軒的身上,不過沒有人對齊鈺軒此刻的這身打扮產生任何的質疑,甚至她看到了不少的女記者眼裏分明是閃著紅心一般的傾慕神情了。
真是妖孽!北時秋心裏暗忖著。
掌聲顯然是更加的雀躍雷動了。
顏佩官方的笑仍舊持續著,兩人並肩站在這舞台的講台中央,大約停頓了有三秒,顏佩手勢微抬,示意眾人安靜。
掌聲終於弱了下來,漸漸消失恢複了沉靜。
顏佩微笑著揚聲說著:“此刻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帥氣的先生便是聞名國外,甚至任職國外的著名心理醫生yancy!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裏,我們澤陽學院有幸請來yancy教授任職我們澤陽學院的心理醫生。”
一時間,台下的媒體記者們開始紛紛交頭接耳,甚至於後麵的學生們都開始竊竊私語了。
北時秋聽到這話,也是微微一怔,心裏卻是吃驚萬分,她從來沒有想過,齊鈺軒會和心理醫生搭上邊,甚至,還是這樣出名的一個身份。
或者說,其實yancy她是有所聽聞的,隻是一直傳說那是一個華裔的怪才,卻沒有真正流傳的照片,相傳,他有著清雋的麵容,和清冷沉默的性格,嚴苛到極致的潔癖,不苟言笑。
這……居然是齊鈺軒。
身邊的米言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呼:“齊鈺軒居然就是那個yancy?那個國外精神病院任職過一年,後來在國外名校當起心理學教授的yancy!”
還是覺得這真的是一件很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米言拉著北時秋的手:“小北,你居然都沒有察覺麽?”
北時秋搖了搖頭,她是對心理學方麵有所涉獵,然而不過是片麵的研究,甚至也是因為她精神世界出現了藍裙少女之後,她對心理精神學產生了探究的興趣,隱約之間,她是覺得齊鈺軒怪異。
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身份是這樣的複雜,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重身份,甚至選擇在掩藏了三年之久後,現在讓真麵目公之於眾了,她不知道齊鈺軒到底想些什麽。
高台幕後的角度看去,男人的側臉極盡完美,棱角分明之中帶著穩重的淡漠,甚至於台上那雷動的掌聲後來再次為之這樣光榮的頭銜而響起的時候,男人嘴角甚至沒有任何的弧度揚起,依舊是抿著唇,抬手有些漫不經心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無框眼鏡。
似乎是察覺到了幕後的視線有些灼熱,北時秋看見齊鈺軒微微偏頭,目光準確定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四目相對,北時秋仿佛看見了齊鈺軒的嘴角勾了勾,隻是再看的時候,齊鈺軒仍舊是麵對著台下的眾人,仿佛剛才都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真是夠冷漠的,名副其實了!小北,這人很危險,知道麽,離遠點!”米言囑咐著,北時秋有些漫不經心地點頭,耳邊聽見了齊鈺軒清冷的低沉嗓音透過耳麥的聲音擴大,不含任何情緒的簡短介紹響起:“我是yancy,希望能在澤陽學院度過不一樣的兩個月。”
隻是一句話,齊鈺軒開始保持沉默,甚至徑直離開了講台,不再多看身邊的名譽校長一眼。
顏佩臉上的笑顯得有些僵硬,齊鈺軒的麵無表情,顯然讓她覺得有些惱火,可是現在的場合卻又不能發作,維持著還未消失的笑,顏佩宣布校慶的表演開始,離開了舞台。
幕後的北時秋卻沒有漏看自己這位大嬸嬸那垂在兩邊的手已經氣得握起拳來。
當初在設計禮堂的時候,邊上結合了開放式的舞台,同樣可以迎合陰雨天的時候,讓任何節慶晚會的順利開展。
一場的演講之後,名譽校長的發言過後,表演即將開口,舞台的頂棚也漸漸展開。
明媚的陽光霎時間屢屢地灑進舞台之上,有著別樣的流光溢彩。
“走!先排練排練去!”米言拉著北時秋離開,邊說著:“距離你的表演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功夫,現在要先讓我聽聽怎麽樣,實在不行,我頂上!”
在米言看來,是絕對不能讓小北在這種時候出現錯誤的,台下剛才她掃了一眼,不少娛樂界的知名導演都已經過來了,所以,要不不演,要演就一定要出彩。
北時秋並沒有反駁,隻是離開之前,餘光掃向舞台之下,就看見齊鈺軒正從董事會的座位離開,往禮堂的大門走去。
想要再去細看齊鈺軒往哪個方向離開時,舞台的帷幕落下,遮擋住了北時秋的視線。
而出場表演已經開始進入準備工作當中。
董事會的座位從來都是安排在最為顯眼的第一排,而後坐著的正是媒體新聞記者們,可謂都是在感知最為靈敏的這樣一群人身前坐著,簡直也是不外乎是如坐針氈。
每次的座位安排自然是剛剛好,從來不會有任何的空席出現,除非是直到校慶的結束,畢竟簡短的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任何的事情都是事先排開的。
偏偏,今年注定了是不同以往的。
從剛才的台上,那位著名的心理醫生麵無表情地簡短介紹之後,甚至無視名譽校長徑直離開講台的行為之後,再接下來的無故離開董事會的坐席,媒體新聞記者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坐在董事會最中央的顏佩,此刻心裏已經翻起了巨浪,她原本就是極為憎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齊鈺軒,可是,生意場上,很多事情不是簡單的衝動,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尤其是到了她如今的這個年歲,已經是身為三個孩子的母親,她知道忍耐最後所能帶來的好處。
而齊鈺軒,身為齊家的繼承人,盡管有著最為古怪難以捉摸的性子,甚至那一副麵癱的讓人極為厭惡,可是卻不能輕易得罪的。
雖然上官家並不是沒有實力的,但是齊鈺軒,卻可以是個不顧任何後果的人,她卻不能讓整個上官家來冒險。
所以,現在的她才這樣的憋屈。
而齊鈺軒就似乎是吃準了這一點,現在居然能這樣的下她的臉麵!
顏佩微笑著裝作偏頭和身邊的人說話,餘光掃眼身後的媒體記者,果然已經是多數人都在交頭接耳,甚至她還看見了其中幾個蠢蠢欲動,顯然是一副要跟著齊鈺軒離開,去看看究竟這位心理醫生做什麽去了。
要知道,現在臨近最為重要的開幕表演離席,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那麽就真是絕對的輕蔑和不屑了。
而不管是怎麽樣的一種可能,對於他們來說,同樣都是相當於另外一個勁爆的話題。
顏佩卻是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尤其是在她作為名譽校長的時候發生在這樣的事情。
眼看著幾個記者眼神交換之間,分明就是要離開座位往禮堂外過去,顏佩猛地從坐席上站了起來。
一時間,後麵的媒體記者的目光被顏佩這位澤陽學院的名譽校長的動作所吸引,目光聚焦。
記者的敏覺性都是極高的,尤其是能作為自己雜誌社的代表來澤陽學院,自然都是有幾把刷子的,那原本正要離開座位的記者倒也不急著離開了,疑惑地看著顏佩。
顏佩這位名譽校長就這樣迎著眾多的媒體記者們好奇的目光下,對著身後的記者們露出仍舊是官方一般的微笑,微微低頭朝著身邊的董事會成員低語說了什麽,轉而竟是離開了坐席。
記者們開始更加的不解了,尤其是看見這位名譽校長竟是跟著才離開沒有多久的心理醫生yancy,也離開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
記者們心裏都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麽一個疑問來。
而這次,更多的人開始騷動起來,顯然這邊隆重的校慶表演,已經不是這樣的引人注目了,至少對他們來說,並不具有比離開的名譽校長和著名的心理醫生這兩位的話題更具有探究性了。
顏佩去已經沒有空去關注身後的媒體記者現在有多好奇的目光追隨著她。
走出禮堂門外的第一時間,顏佩就已經冷了笑臉,對著身邊兩側開始負責守門的澤陽學院警衛發了話:“把門關上!”
警衛兩人對視之後,雖然還是有些奇怪,但是名譽校長發了話,他們這些領著人家工資過日子的人,當然是要聽從的,立刻照著做了。
於是,前一刻正要從座位上站起來打算往禮堂門外奔的記者們,在看見門關上的時候,都聽見了自己心裏的一聲惋惜。
果然還是遲了!遲則生變,剛才就該果斷離開的,肯定有事!
記者們嗟籲著,卻也還是乖乖安靜地繼續坐著了。
如今隻能是按著最初來時候的初衷那樣,期待今年澤陽學院的這些今日校慶表演的學生們,他們能獨具慧眼發現將來娛樂界的新星。
後台之中,眾人的排練還在繼續著,而第一場的開場表演人員都已經到位了,聲樂準備,即將開始。
為了要好好讓小北靜下心來準備,米言直接沒收了北時秋的手機,北時秋倒是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北時秋正調試著聲音的音調,米言手裏自己的手機傳來了一聲震動,米言皺眉點開看了信息,所發的正是提到台前觀眾席上董事會兩人離席的事情。
米言微微一愣之後,下意識地看了北時秋一眼,北時秋正閉眼專心地調著琴弦,力求完美,想了想,米言決定不告訴小北這件事,畢竟,也算不上是一件什麽要緊的事情。
管他的,董事會的人不是重點,重點是第三排的導演席座,何況,上官家的人不在,正好了,齊鈺軒不在,更好了。
今兒就是特地為小北準備好的,瞧瞧,天時地利人和,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