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分享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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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依舊是沉靜,北時秋隻是撐著腦袋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隨著車子的行駛,一排排略過眼前的景象,燈光霓虹閃爍其間,a市的夜總是絢麗多彩的。 vw

    隻是最後會在遊樂城的大門外停下來,這是北時秋沒有想到了,一抹異的情緒微微浮動,北時秋讓這詫異浮了眼裏,而落進了安琉辰的眼。

    透過後視鏡,安琉辰看見了北時秋眼裏的不解,一路神情平淡的安琉辰,抿了抿唇,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了。

    北時秋並沒有當即下車,而是目光朝前看去,這個時間點的遊樂城已經關門了。

    遊樂城的營業時間是在早的七點到晚的八點,現在已經是臨近十點的時間,離營業時間的結束都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時間,這個時候,安琉辰怎麽會想到帶她來這裏

    對於剛才包廂的事情,甚至看見她用破酒瓶子架在導演單榮的脖子,安琉辰甚至半點的疑問在這一路都沒有半點要問的意思,北時秋已經十分好安琉辰到底在想些什麽。

    現在安琉辰的這個行為,更是讓她好心膨脹了。

    隻是後駕駛座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了,北時秋看去的時候,正是安琉辰站在車門外,一手扶著那車門,身子微傾,北時秋看見安琉辰淡淡地笑了,淡淡地開口說:你下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北時秋看著安琉辰,拒絕麽

    可是,為什麽要拒絕呢

    點了點頭,北時秋走出了後駕駛座。

    安琉辰似乎是習慣了一般,沒有等北時秋站好,伸手已經拉著北時秋的手往遊樂城緊閉的鐵大門走去。

    a市其實很大,光是遊樂城其實有好幾個,可是真正要說起來,最讓北時秋印象深刻的,卻隻有一個。

    那一個遊樂城,此刻在她的眼前。

    安家的產業究竟有多大,北時秋那時候還很小的時候,曾經問過爺爺,爺爺當時的回答是告訴她,那是一個足以匹配成為她未來丈夫的家族,那時候北時秋大概心裏是有些底的。

    而在安琉辰八歲生日的時候,安父送給了安琉辰一座遊樂城,安琉辰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他帶她來過。

    那個時候,也已經過了遊樂城的營業時間,隻是那是兩年前的冬天。

    想到這,北時秋神情微動,沒有開口,任由安琉辰拉著她已經到了偌大的遊樂城大鐵門前。

    大鐵門似乎和兩年前是一樣的,看著此刻麵前鑲嵌在大鐵門的另外打造的不過一米高的小鐵門,心裏兀自想著,甚至於北時秋看見那麵的密碼指紋鎖還在。

    下一刻,安琉辰伸手觸動密碼指紋鎖。

    原本緊閉的一米小門像得到了指令,打開了。

    一路,安琉辰拉著北時秋一直往前走,直到停在了一扇緊閉的門前。

    北時秋抬眼看去,直到看見那門所寫的招牌之後,心裏頓時覺得有些惆悵,有種莫名的思緒在流轉著,有念頭在蠢蠢欲動的,有聲音在她的腦海裏盤旋著。

    那個聲音像是一直一直在說著,重複著。

    原來,你一直還記得這個地方啊。

    原來,這個地方對你也是特別的麽。

    辰哥哥

    北時秋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眼裏流轉的神色。

    兩人都站著,沒有再往前走的意思。

    北時秋聽見了安琉辰淡淡的聲音響起:是我,對,把燈光打開吧。

    眉眼微抬,北時秋看見安琉辰正撥通了電話,顯然是對著電話裏麵的人說著話。

    之兩年前,話語裏的口氣都不一樣了,之兩年前,更多了沉靜,盡管,說的話相似簡潔的還是和當初的那個夜晚一樣。

    偌大的遊樂城怎麽會沒有警戒人員看守,隻是同樣的有一個不成的規矩在,那是這娛樂城最初的時候並沒有用作盈利的目的開放。

    在當初的八歲小男孩漸漸長大之後,安琉辰開始作為安家的家主繼承人接觸家族的產業,親口向安父提出了開放娛樂城做商業營業的要求,然而那個最開始開放的小鐵門還是保留了下來。

    這是唯一屬於安琉辰的專屬進出。

    兩年前的那一次,北時秋依舊還記得,那時候她還十分緊張地問會不會被當做非法進入招來很多警戒人員,安琉辰那時候告訴她,小鐵門的密碼設定裏麵有另外的接線,有微型的設備連接警戒監控室,隻要看到是他,警戒人員是不會過來打擾他們的。

    而正像是安琉辰所說的,後來確實沒有人來,倒是安琉辰電話告知電控室開啟了所有的燈光設備。

    想這個時候一樣啊

    那麽,又是什麽讓安琉辰觸動了這樣的念頭呢,想到了帶她來這個地方。

    是因為晚的事情麽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更加讓她好了。

    儼然是安琉辰身為未來安氏家主繼承者的身份使然,手機的通話才切斷不過是數秒的功夫,原本整個娛樂城之隻有昏黃的路燈在閃映,下一刻是霓虹交錯,色彩明亮而奪目。

    而眼前一米距離遠小屋門的邊緣也漸漸地亮起了燈來,包繞了整個門框的色彩主顯藍燈,似乎又是刻意地調暗,堆砌閃爍之間,越加地凸顯了那紅燈主調的屋門正方的央掛著的匾額所寫的兩個字:鬼屋。

    熟悉的惆悵感再次攀爬了北時秋的心房,她看著此刻眼前熟悉的色調還有甚至是和兩年之前如出一轍的匾額,仿佛是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

    可是,北時秋同樣知道,甚至沒有任何一刻還要深刻地體會到了一個成語的道理。

    物是人非呢。

    如今的心境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好之帶著幾分驚怕,北時秋很清楚地知道,兩年前的那個她,那個性子再也回不來了。

    盡管如此,身體似乎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可以稱之為條件反射一般,北時秋的手緊緊地抓著安琉辰的胳膊,連聲音似乎也帶了當初有些相似的驚疑和不解,還有開口的話:你說的是這個地方麽。

    北時秋盡管說著,目光卻沒有抬頭去看高了她將近一個腦袋的安琉辰,隻是半閉著眼睛,微微眯著看著那鬼屋的門。

    而這樣的一幕落在安琉辰的眼裏,北時秋沒有看見的是,安琉辰的眼瞳驟然一縮,心裏猛地震動,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像太像了神態與開口的話,居然都幾乎沒有差異

    這樣的錯覺在暗夜的霓虹交錯下,讓安琉辰鬼使神差一把地伸手微微觸碰到北時秋的下巴,輕輕地將那張小巧白皙的臉抬高。

    這樣的動作,讓北時秋驟然睜開了眼,霎時間和安琉辰四目相對,北時秋看見了安琉辰的眼裏流轉著的神情之,多了幾分懷念

    眉頭皺起,下一刻北時秋還要細看的時候,安琉辰卻顯然晃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本不該做的事情,幹咳了一聲,轉開了視線,手已經從北時秋的下巴抽離。

    安琉辰不由心暗罵自己剛才的失態,而北時秋和那個她分明是不一樣的,為什麽他偏偏還是會有了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早在剛才還在娛樂城的時候,安琉辰踹門進入包廂之前,在包廂之外站了一會兒,正巧看見導演單榮正要奮力來個孤注一擲般地脫離北時秋,卻反而被北時秋製住,最後甚至還反倒掛了彩,落了個脖子大動脈被人用破酒瓶子抵著。

    眼見著事態不對,背對的身影,讓安琉辰也不能看清北時秋的神情,等不及工作人員來開門,安琉辰直接踹門進去。

    因為事發突然,當時多說什麽都沒有多大的益處,而他能做的,用最快的時間帶著北時秋離開包廂。

    隻是在握住北時秋那雙手的時候,那一雙緊握的手被他抱握在掌心的時候,安琉辰心裏莫名地萌生出一種無以言表的熟悉。

    而這個怪的感覺,在一路北時秋的沉默順從之,安琉辰生出了想要帶著北時秋去遊樂城的念頭。

    安琉辰也真的這樣做了。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真的是頭腦發熱的很,覺得剛才從娛樂城離開之後的他似乎都不像是他了。

    是因為兩年前的那次決定之後,深深的愧疚還在一直作祟的緣故麽。

    他不知道,隻是現在,有些混亂了。

    我們換個地方。安琉辰拉著北時秋的手轉身要離開。

    隻是從這句話,北時秋已經確定了一件事,安琉辰原本所要帶她來的是這個地方,既然是這樣,又怎麽能不進去看看呢。

    腳步才動,安琉辰卻發現自己所牽著的少女似乎是不願意走的意思,身後的阻力讓安琉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下北時秋。

    北時秋的臉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有些猶豫地說著:那個,我能進去看看麽來都來了。

    安琉辰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北時秋會說出這句話來,剛才他分明看見了北時秋是害怕的,而那神情,和那個她神色之間是多麽的像。

    一時間,安琉辰忘記了掩藏心裏的想法,那麽驚訝地看著北時秋。

    在安琉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之後,少女的臉仿佛是因為剛才的話而帶了幾分自責,又像是在解釋般地喃喃說著:我以為你應該最初是要帶我進去才來的這裏吧,可能是我誤會了,那不去了吧。

    隻是隻有安琉辰自己才知道他心裏剛才真正所驚訝的是什麽。

    他驚訝於自己居然說出了和兩年前說出的是一樣的話,那個時候的女孩也是害怕這個地方的,那個時候的他才十五歲,或者說將要到十六歲的年紀,原本是聽了幾個好兄弟的攛掇,一部分也是心裏想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女孩進鬼屋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一個表情,於是,他帶她來了。

    而最初,女孩同樣是害怕的,隻是最後在他的幾次鼓勵下,女孩始終是不肯和他一起進鬼屋走一圈,他看著女孩那雙明媚的眼微微有些泛紅,顯然是真的害怕的樣子,心裏雖然有些失望,最後還是妥協了。

    隻是在他說出了要帶她去其他地方的時候,女孩猶猶豫豫地拉著他,最終還是咬著牙小聲地答應了。

    隻是安琉辰沒有想到,時隔兩年之餘,他還會無意識地說出和當時相似的話,甚至同樣刻意地帶了幾分失望的口氣。

    盡管很淡,安琉辰對於會得到北時秋這樣的回答,心裏莫名地有些複雜,沉默地看著北時秋。

    說是矯情也好,說是做作也罷,北時秋對於自己明明半點害怕都不曾再心裏冒出來過的念頭,結果還是肢體語言充分表現了害怕的行為,並不覺得自己做錯的。

    像現在,能看到安琉辰露出這樣似曾相識的神情,都越發的讓她產生更多的親切感。

    隻不過,同時也讓她覺得心似乎有那麽一丟丟地痛了。

    如果說有什麽最為顯著的差別,那是此刻兩個人之間的稱呼了。

    當初的辰哥哥是不能再叫了,北時秋想著,或許,以後都叫不出口了吧,一切從兩年前變了。

    像現在,再怎麽相似,也終究不是當時

    北時秋並不想讓沉默繼續下去,她看著安琉辰,她的眼裏帶了濃重的疑惑,但是也多了幾分希望:可以麽我其實是想進去看看的。

    你確定安琉辰皺眉問,卻顯然語氣已經鬆動了,他似乎也想著,或許,這是進一步確定自己古怪想法的終結方法。

    北時秋點了點頭。

    安琉辰凝視著北時秋的眼,終於拉著北時秋抬步往鬼屋的那個紅藍相錯的小門走去,走進去。

    門外設置的感應器在感知到有人的踏入之後開始自動啟動了後續的開關。

    鎖著幹冰的開關打開,層層的煙霧開始彌漫開來,北時秋眯了眯眼,腦海之回想著兩年前進入鬼屋的最初,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幕,那麽那時候的她是什麽樣的一個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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