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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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樹林又休息了一會,調整了一下呼吸,感覺身體終於有了些力氣,展冰玉向馬車的方向慢慢行去,隻是那原本舒爽的冬日涼風,現在吹在這濕透的羅裙之,隻覺得寒冷。   (w w w  v o d  c o )</p>

    沒有走出多遠,和尋找她的細雨、泡泡一行撞個正著,她們都被展冰玉全身濕透,臉色慘白的狼狽樣子嚇了一跳,這短短的一個時辰時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p>

    細雨奔到展冰玉身邊,緊張的檢查著她身還有沒有其他傷口,秀靈的大眼睛裏,淚水早沿著臉頰,悄悄滑落,自責又緊張的問道:“小姐,怎麽會這樣?”都是她不好,不該去捉什麽魚的。</p>

    沒,沒事呢。隻是不小心掉進一個小潭裏去了。”展冰玉顫音道,“別問那麽多了,我們先回去吧。”</p>

    泡泡見展冰玉的樣子非常不好,唇色已經暗的發紫,臉色更是毫無血色,當機立斷,立即扶著搖搖欲墜的她,牽著她了馬車,吩咐車夫馬往回趕。</p>

    一路,細雨和紅蓮已經替她換好了幹爽的衣服,躺在寬敞的馬車裏,蓋著薄被,展冰玉覺得自己總算緩過勁來,除了全身疲憊,倒也還沒有感覺到不舒服。閉雙眼,展冰玉陷入了黑暗。</p>

    終於在日落前,他們回到了醉生夢死,經過細雨的一番整理和一路的休息,展冰玉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臉色依然不好,隻是已經不在慘白,紅蓮小心的扶著她下了馬車,管俊傑聞訊看著馬車回來了,一見小姐臉色不太好,連忙讓人請鬼夢過來,也緊跟在展冰玉她們身後,護送她回竹屋,泡泡也堅持要等鬼夢替展冰玉看了,確定沒事了才肯離開。</p>

    才剛到門口,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的玉佩則是迎了來,對一群人簇擁著的展冰玉說道:“玉兒,隨園府的姚爺請您去隨園一趟。”小姐的臉色非常不好,莫不是又病了?</p>

    姚樹軒找她,早在她預料之,她拜托過的事,沒想到他辦得那麽快,難道說已經聯係好了季城裏的大商家們麽?</p>

    隻是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樣子,如何見得他,又哪裏來的精力與那些精明的商賈們周旋。</p>

    輕歎了一口氣,展冰玉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待會過去。”罷了,該麵對了也躲不了。</p>

    進了內室,展冰玉讓細雨找來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現在的她,實在不適合再穿白色素衣了。</p>

    為了讓自己臉色看起來紅潤精神一些,展冰玉還讓紅蓮給她畫了一個淡妝,一番精心打扮下,終於讓她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麽大的差別。</p>

    展冰玉讓紅蓮留在院裏,帶著管俊傑,往隨園的方向而去。</p>

    壽宴之,她知道,這位睿智的姚軒樹必定已經看出了什麽,她是與鄭海洋相識的,不然也不會讓她的女兒出來表演什麽了,隻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快找她,看來他對她的底細也已經查探清楚了。</p>

    今天她要會一會這位曾經名動天下的第一財相。</p>

    來到隨園,意外的發現竟沒有任何商賈的存在,而姚軒樹的房的門敞開著,姚軒樹獨自一一個人正坐在一旁的矮幾,專心的下著棋,整個房很大,竹簾將房一分為二,後麵是一整麵櫃,竹簾前麵,左邊是一張紫檀木大桌,右邊是一個小平台,麵擺放著矮幾和圍棋。</p>

    房的牆,掛滿了法名家的字畫,展冰玉靠在門外自在的看著,沒有踏進屋內,不想打擾了老人下棋的專注。</p>

    來了,陪我下盤棋吧。”姚軒樹沒有抬頭,仍然專注在眼前的棋盤。</p>

    展冰玉踏進這間別致的房,在姚軒樹身旁停下,棋盤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白子顯然已經突出重溫,勝券在握。</p>

    她對圍棋一向不精,規則十分簡單,卻擁有十分廣大的空間可以落子,使得圍棋變化多端,以前和軍事的爸爸對弈,還沒有贏過,現在麵對已經是棋術大師的姚軒樹,她也隻能無奈的回答:“我不會。”</p>

    一枚白子落下,勝負已分,姚軒樹抬起頭,利眸帶著笑意,對展冰玉閑適的臉,豪爽的說道:“沒關係,隨便下。你既然是個成功的商人,不會是個糟糕的對手。”</p>

    眼前盈盈淺笑的女子決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平凡,三年的時間,掌控半數大靖國的經濟,竟無人知曉有個展冰玉。他一生,見過多少了不起的人物,隻是如她般年紀輕輕,這樣的風華盡斂,倒是生平僅見!不由得也好起來。</p>

    好!”展冰玉輕挑彎眉,笑著與他對麵而坐,既然他都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她也不用矯情,輸贏又何妨!</p>

    圍棋是一個智力遊戲,展冰玉也隻是粗淺的玩過,才下了幾個子,她已經感覺出姚軒樹高超的棋藝和運籌帷幄的能力,從這不到三尺的棋盤之,棋子交替之間,已經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能力與魅力。</p>

    好吧,總不能輸的太慘,展冰玉思索片刻,圍棋有“金角銀邊草腹”之說,那她隻好可利用棋盤的兩條邊,占住角了。</p>

    可惜才下了幾個子,展冰玉發現姚軒樹也轉換了方式,她不但沒有占住角,連邊也失去了,依棋盤的局勢看,她黑子不少,隻可惜幾乎都是死棋。抬頭看對麵的姚軒樹,輕著香茶,下的輕鬆愜意,自己卻是下的艱難。</p>

    輕歎一聲,展冰玉黑子才下,姚軒樹握茶的手微微一頓,笑道:“你要送子給我嗎!”她這樣下,和自殺沒有什麽區別。</p>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p>

    展冰玉不以為意,這盤棋她是不可能贏的,隻是別讓自己輸的太慘好,破珍龍局不是先要自斷後路,先毀後立嘛,她也借鑒借鑒了。</p>

    她獨特的下法讓姚軒樹也覺得眼前一亮,雖然棋盤黑子少了很多,但是確實也為她打開了另一片天地。隻是這也沒能讓展冰玉轉敗為勝,一枚白子漂亮的落下,展冰玉的黑子已經無處可下,展冰玉收回手,輕笑道:“我輸了。”</p>

    輸的很精彩。”他下棋這麽多年,還沒有人用過這種方式,雖然輸了,不過確實精彩。</p>

    輸的很精彩?!展冰玉苦笑的無話可說,這也算是誇獎她嗎!</p>

    姚軒樹起身來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樹影,“你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姚軒樹蒼勁話語說得擲地有聲,不容人誤聽和欺瞞。而且他的話裏全是肯定句,認定她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女子。</p>

    本來沒有打算隱瞞,輕香茶,她坦然的回道:“我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本來也不屬於這個地方,隻是一場小意外,醒來是展冰玉的身體了。我到目前為止,也沒找到回去的方法。”</p>

    那你想做什麽?”</p>

    我什麽也不做,隻想擁有自己的自由!”這樣的穿越也是她所未知的,也會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若是有一天,自己一覺醒來,又是穿越到別處的時候,又該如何是好?</p>

    這樣離的事,姚軒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隻是發生在麵前這位展冰玉的身,讓他還是難以釋懷。眼前淡雅的女子,擁有絕色的容貌,獨自的才情風華,還有她特有的從容淡定,他欣賞也喜歡這個女子,隻是這樣聰明絕頂的女子,若是成為紅顏禍水的話,怕是顛覆天下啊!</p>

    兩人在矮幾前坐下,香茶清水,良久無語。</p>

    海域與大靖之戰已經結束了,但是因為貴妃突然的暴斃,展家的一舉一動也必定會在官府的監控之下,若是你現在開設錢莊的話,你可有準備?”如今的局勢,他不得不為她擔心。</p>

    戰爭從來都不僅僅是戰場的兵法布陣,搏殺衝刺,還是糧草國立的較量,任你再厲害的將領,再強大的軍隊,沒有糧草,一樣寸步難行。</p>

    展家作為大靖朝最大的糧食布匹擁有者,雖然低調收斂,但是它擁有的實力,已經成為朝廷關注的目標。再者,這一次與海域國的戰爭,展家傾其糧倉護住了邊境的戰士們,其展現出的實力,又會成為皇家的心頭之患,必欲除之後快。</p>

    若是現在在季城開設錢莊,若是讓官府的人知道了,這極有可能讓展家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她可準備好了?!</p>

    姚軒樹所言之事,展冰玉早已經深思熟慮。</p>

    從我接下展家的時候,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我不會讓它成為展家的災難的。相反,若是契機合適,這將會是展家的免死金牌。而且當今皇也算明君,已經下令四處納收糧食,屯國庫,所以暫時展家還不會和朝廷對。”</p>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展家的家業有可能成的皇族忌憚。那麽她也同樣可以讓它成為皇家不得不依靠的勢力,隻是這樣一來,與皇族間的關係會變得紛繁複雜,這是她不願看到的,也是她讓展家收斂低調的原因。</p>

    你在皇身邊竟也安排了人!”</p>

    要在朝廷和宮裏安排幾個人,已是難事,要在皇身邊,親近之人安排一個人,那是難加難。納糧之事,昨晚皇才秘密召眾丞相相商,她居然已經知道,姚軒樹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了!</p>

    難怪裘揚會這麽大力的稱讚這個女子。果然不差啊!</p>

    對姚軒樹若有所思,複雜難辨的眼睛,展冰玉輕輕的撫杯沿,淡淡的回道:“朝廷風雲,君心難測。”</p>

    好個君心難測!姚軒樹帶著驕傲和讚許,朗聲說道:“好,不愧是我唯一看得起的對手!”</p>

    展冰玉微愕,姚軒樹這話是什麽意思?對手?</p>

    姚軒樹她還愣愣的站在哪裏,故作生氣的說道:“怎麽?不願意做老夫的對手嗎?”</p>

    謝姚前輩如此看重。冰玉定不會讓你失望的。”</p>

    明晚,你可要確定錢莊的開設位置,到時我會全力支持你的。”說完,姚軒樹開心的笑起來,隻見他踱步來到棋盤前,執起一枚白子,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道:“再下一局?”</p>

    不是她的棋藝多高,是和這丫頭下棋,她總能有別出心裁的下法,很有意思。</p>

    展冰玉好笑的看著姚軒樹孩子氣般的得意表情,果然老人和小孩隻有一線之隔。</p>

    緩步來到桌前,執起黑子,配合的在他對麵坐下,利落的落下黑子,嘴幹脆的回道:“有何不可!”以後有這麽一個強將為自己做事,她真得好好謝謝裘揚了。</p>

    屋外已是月枝頭了,安靜的庭院裏,簡窗烙影,隻見那一老一小仍下得不亦樂乎。</p>

    前兩天落水,晚又和姚軒樹前輩下棋下到三更,第二天居然隻是有些倦,既沒發燒也沒有感冒。看來這段時間細雨的大補湯還是有作用的。所以現在看著手的湯,展冰玉除了皺眉抗議之外,也不敢有所異議。</p>

    好不容易喝完了那一大碗湯,展冰玉緩步來到院裏。</p>

    已經是冬季了,院旁的樹葉落了一地,蕭索的氣息從那微涼的空氣能感受得到。</p>

    院也隻有那簇素極的白菊,迎風而立。</p>

    展冰玉拿起一旁的剪刀,細心的為白菊修剪枝葉,身後的細雨正拿著兩件衣服,左右較,問道:“小姐,今天穿男裝還是女裝?”</p>

    展冰玉茫然的回頭,看到細雨左手拿著一件月牙白的儒衫,右手一條淡粉色蓮裙,正等著她做決定,可是她今天要出門嗎?</p>

    看著小姐莫名的表情,讓細雨輕歎一聲,無奈的舉起兩件衣服,說道:“今日是您與邀月小姐約定的十日之期的最後一日。而且這還是管俊傑告訴我的呢,我這才會備著衣服來問小姐您的,而俊傑已經在府外備著馬車等著小姐了。”</p>

    展冰玉恍然,這兩天是病糊塗了,可是想到昨天讓泡泡查探到的情況,邀月的身份之特殊,讓她躊躇了一下,是去,還是不去呢?</p>

    良久,展冰玉起身,輕拍著裙角的泥土,淡淡的回道:“男裝吧!”雖然邀月已經知道她是女子了,不過穿男裝總是方便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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