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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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此景,我要怎麽說呢?人生何處不相逢?呸!這也太文藝範兒了。

    勝武打開飯盒,“吃吧吃吧,將軍,我買了兩個素的,一個熗炒土豆絲,一個上湯菠菜。”說著抽出一次性筷子,打開敲幾下,就開始大口刨飯,忽然問毛子:“哎,毛誌文?你通氣了吧?”

    毛子點頭,喝了口粥道:“何止通了呢?屁崩得跟人辦紅白喜事兒似的,沒完沒了,還帶拐彎的!”

    旁邊的大叔笑了,“哎呀,這才叫孩子,我們家孩兒,簡直不象這個年齡段的!哎,你們哪個學校的?”

    “叔,我們都是實驗高中的同班同學。”何勝武笑著答道,“又是一個宿舍,少一個都覺得別扭,所以晚上都來了。”

    董濤回頭看了看我們,搔搔頭,又轉回臉,將小飯桌支好,把打包的飯菜放到小桌上,就坐到一邊玩手機。

    外公笑嗬嗬地問道:“你兒子是哪個學校的?”

    “深東藝校的,唉,考不上重點高中麽!沒事就捧著本子畫來畫去,依我看,就是那畫畫害的!”說到後來,大叔有點不高興地指著董濤,“你看看他們幾個……”

    嗲能抬臉看向那大叔,“畫畫沒有害什麽,有的人天生就是藝術家,為藝術而生,為藝術而死,不見得上重點高中的,將來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再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

    很少聽到嗲能這樣說話,主要是嗲能的性格,完全不會跟旁人搭話,今天是太陽從西邊起麽?

    “怎麽覺得今天有點怪怪的?”勝武夾了一筷土豆絲,“跟平常不太一樣了。”

    “你不如直接說將軍開始管閑事了!”毛子笑道:“這彎拐得也太明顯了吧!”

    勝武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嗲能湊過來低低問道:“你說的,就是這個人麽?”

    “你怎麽知道?”我有些驚訝嗲能的反應,嗲能瞟我一眼低聲說道:“你不是說深東藝校的麽?他進門時,你那眼睛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了,誰看不出來你的吃驚?”

    旁邊的大叔,被嗲能先前藝術家的那番話說得啞然,董濤也驚訝地看著嗲能,目不轉睛。

    “快九點了,我們得走啦!”我輕輕拍拍毛子肩膀,“我們明天再來看你,保證每天都有人陪床哈!”今晚嗲能再次說他陪床,讓我明天中午給他把飯送去,外公外婆堅持嗲能明天中午的飯他們送,拗不過,也隻得依了。

    回到宿舍時,阿朗哥正坐在床沿發呆,“咦,阿朗,你晚上沒跟李衝去畫畫嗎?”何勝武好奇地問道,其實勝武問的,也正是我想問的。

    阿朗哥看向我們,咬咬嘴唇,“我進屋的時候,是九點二十五分,開門那瞬間,有道白影一閃而過,我想我自己沒有眼花,因為那種冷的感覺,跟天氣的冷,不太一樣。”

    我在宿舍內打了個轉兒,確實有淡淡陰氣縈繞,“勝武,不是讓你設個驅邪陣麽?怎麽可能會沒用呢?你不是很厲害的嗎?”勝武的玄術緣自家族,嗲能辦事兒也經常叫上他,怎麽才設陣,立馬就見到陰氣了?

    “頭天半夜聽到的那個聲音,會不會就是那道白影?”我問勝武,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至少讓我不那麽茫然。

    勝武蹲下來,每個角落都在細細察看,嘴裏低低呢喃,聲音極小,我也聽不清楚,不過阿朗哥拉住我,讓我不要打擾他。

    阿朗哥沉吟一會才說道:“我看到這個影子是往窗這邊飄的,”阿朗哥指著窗外,此時夜幕籠罩,遠處一片霓虹閃爍,映得夜景都泛著紅,站在窗口,我還能感覺夜裏的風從窗風呼呼吹進來。

    “啪!”一聲脆響,阿朗哥打死一隻蚊子,“好笑咧,深市冬天還有蚊子!”

    我笑笑:“這邊向來是冬天蚊子多,夏天室內蚊子少。”

    勝武從洗浴間拿出一個一次性的塑料碗,“我弄了點肥皂水,逮蚊子好使。”接著拍拍手上的灰道:“我看了,最初設的陣沒有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枚符咒會偏離原先的地方呢?關鍵我還沒有感應!”說完,勝武捏著下巴陷入沉思。

    我也覺得很奇怪,那裏離阿朗的床頭很近,也許是阿朗哥不小心挪動的?

    想想阿朗哥那會子發火的樣子,確實也有可能,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符是阿朗哥動的手腳。

    洗漱完往床上一躺,阿朗哥輕哧一聲:“阿廷,你不要睡到半夜又爬過來了,小心把你一腳蹬下去。”

    我忙說道:“我是昨天晚上撞邪了嘛,哪有人天天晚上撞邪的?”

    都說人背運時喝口涼水也塞牙,大概說的就是我這種運道,頭天撞邪的人,第二天也會撞邪,我明明睡得好好的,卻在朦朧中,看到有個影子站在床前,“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我不去,心裏這樣說著,人卻不受控製地坐起來,下了床,不,我不去!用盡全身力氣站在原地,腳好象不太聽使喚,我回過來,驚恐地發現“我”還躺在床上,伸出雙手,我看得很清楚,在這樣漆黑的夜裏,我把自己的手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掌紋在內。

    我衝向自己的身體,卻被一道無形的隔膜彈了回來,那邊的影子還在召喚我,我拚命喊道:勝武!救救我!

    勝武沒有一點反應,他完全睡死過去了嗎?

    情急之下,我撲向最近的那個符,眼前彈過一道金光,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象有人在喚我,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象是媽媽的聲音,側耳細聽,又好象是毛子在喊我,他出院了嗎?他明明應該躺在醫院的!

    毛子站在麵前,笑吟吟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毛子,你傷口好了嗎?”我猶疑地說出自己的擔憂,“你應該在醫院多休養一下呀!”

    毛子笑笑,揭開衣裳,“我都好啦,不信你看!”那衣裳下的軀體,內髒看得清清楚楚,他一樣一樣取出來放到我的手中,鮮血淋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