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撬開的痕跡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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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停在原地,果然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而且是拖著腳跟走路,顯得很散漫,我看了眼嗲能,他沒有表情地站在原地,我忽然想起我撞進洞葬府的那天傍晚,見到嗲能時,就是這副表情。

    也許當時,他是聽到了腳步聲,才站在那裏看看是什麽人來了。

    可這裏,並不是羅司寨,上來的人,不可能跟我們有同樣的理由。

    那腳步聲漸漸近了,對方咳了一聲,聽聲音是個男人。

    等待的時間特別難熬,心裏在抱怨那人怎麽走得這麽慢吞吞,跟發不動的摩托車似的。

    終於那人的全身顯現在我們視線裏,昏暗的燈光下,他穿著公墓管理員的製服,是一身黑色的工作裝,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夾。

    嗲能把手電筒打開,照向那個管理員,沒想到就這個動作,把那公墓管理員嚇得怪叫一聲,手中的文件夾啪地掉落地上。

    來人是張禹期,他看清楚是我們後,把文件夾撿起來,嘴裏還低低地咒罵自己運氣糟糕。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張禹期走向我們,“你們怎麽晚上來?”他應該僅僅是被我們嚇了一跳不爽,並沒有因為我們晚上來有所抗拒。

    他咬著嘴唇看向我們,半晌才道:“晚上來公墓的非常少!”

    嗲能看向他,“我們隻是來確定一些事情,如果您能作見證,那就最好了。”

    “確定一些事情?”張禹期的語調微微上揚,“跑到墓地來確定?”

    “跟公墓有關!”嗲能言簡意賅,“興許……對青雲公墓來說,不是什麽小事。”

    我們來到a122排,走到裏麵,一塊黑色的墓碑處停下,嗲能從背包的側麵拿出一個東西,我這才看清,他把夏魯帶出來了!居然還坐進地鐵!咋辦到的?

    還沒等我想通這個問題,夏魯被嗲能放到地上,它想往那幾株柏樹處跑,但是有個很高的石梯,它下不去,又轉回來咬嗲能的褲腿兒,用力地拖著。

    嗲能會意,跳下去,把夏魯放到柏樹跟前,我聽到了夏魯的尖叫,或者說,是充滿了攻擊力的咆哮,從來不知道這麽小的東西身上還蘊含了這麽強大的力量。

    柏樹紛紛搖晃起來,夏魯爬到其中一株柏樹的中間,用尖利的爪子刨了幾下,竄下來後又同樣爬到另一株柏樹,反複幾次,我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變輕了!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象天很熱,在一間象蒸籠似的小房間裏,停電了,電風扇都開不了,而你卻跑了八百米,又悶又難受的時候,忽然滴的一聲來電了,空調吹出了沁涼的風。

    除了舒服,我說不出其他的感受了。

    夏魯小小的身體癱軟下去,嗲能把它塞到我手裏,“抱著,它今天很辛苦。”

    “哦!”我接過來它小小的身子,我看到它寶石般的眼睛閉上了,如果不是它的肚子因為呼吸一起一伏,我肯定認為它翹了。

    勝武點點頭道:“果然這柏樹的陣法不一般,居然能克製陰靈,什麽人幹的?”

    他說完跳下去,從旁邊撿了根樹枝起那土埋了符下去,另外幾株亦是如此。

    “我就不信了,沾了何家的符,它還能上天。”何勝武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說道:“將軍,抓緊時間吧,趁管理員還在。”

    張禹期臉上沒有一絲驚訝,隻是看著我們,我試探地問道:“你……不覺得很奇怪?”

    “嗯?”張禹期看向我,推了下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鏡,“為什麽要覺得奇怪,我們殯葬專業在學墓陵設計時,風水學是必修課啊,這些年雜七雜八的事兒,也見得多了,慢慢習慣的。”

    終於見到一個見怪不怪的人了,何勝武朝他笑笑,走到嗲能跟前,嗲能看向每個墓碑,手電筒亮光指著右側的第四個碑道,“勝武,你去看看那個。”

    我想跟著過去,嗲能卻攔住了:“你站在這兒,不要動!”

    他又用電筒在左側的墓碑上照了照,走向左側第二塊墓碑,看以後,就繞到後麵,接著走過來,問張禹期,“那個墳也是打開過的,而且痕跡挺新,有人來撬墳,你們不管嗎?”

    張禹期的表情變了,張大了嘴,完完全全是震驚,何勝武拍著手走過來道:“那兒也打開了,裏頭有粒暗紅色的小石頭,不過我沒拿。”

    張禹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接手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跟我說過這件事,這,這可不得了,我得向上頭反映。”

    說著就抽出了手機,嗲能卻按住他的手說道:“先別慌,看看隻是這一排呢,還是說整個a區的女人的墳都被打開了,因為我旁邊那個男人的墓沒有被打開過。”

    張禹期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嗲能嘖了一聲道:“雖然這事兒挺煩人,但是既然我都來了,那就先查前後各三排,如果都有,再排查整個a區,如果整個a區都有,那就不是小事了。”

    我看到張禹期拿著文件夾的手都在發抖,勝武上前拍拍他道:“大哥,您這模樣可不行,您也得跟著查,查完後我們在小貓這兒集中說各自查到的情況。”

    終於張禹期咬牙答應,一人兩排,我看到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不到半小時,各自都回來了,嗲能皺著眉:“有點奇怪,隻要是年輕照片的女性墓都被打開,老太太的沒事兒。”

    勝武走過來道:“我這兒也是這樣,有的夫妻墓也被打開過。”

    張禹期走過來,他顯然還沒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他搓了搓臉,這使得他的眼鏡又滑下來,掛在了鼻尖上,看起來象個小老頭兒。

    “怎麽辦,怎麽辦?這要是讓墓主的親戚知道了,事情就大了,我肯定會被推出去當替罪羊。”張禹期抱著頭在原地轉圈。

    我還沒見過一個成年男子驚恐成這樣,嗲能一把扯住他,“難道你們交接的時候,都不興檢查?這些撬開的痕跡都是新的,應該就在今年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