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策馬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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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錦和徐其容聽到秋濃這話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黑,腦子嗡嗡嗡直響。眾人本來對於秋濃打算灑福儀式心裏很不滿的,覺得她褻瀆了神靈,可聽了秋濃的話,都閉緊了嘴巴。
十五公主忙道:“徐二,徐五,你們趕緊回去吧……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徐其容正驚惶著,忽然扭頭看到秋濃悄悄打給她看的手勢,才知道這不過是秋濃找的托詞,來不及多想秋濃為什麽要找這種托詞,心底先升起一股濃濃的喜悅。隻是,還沒高興多打一會兒,腦子裏就反應過來了,逼得秋濃隻能采用這種昏招了,家裏應該是出大事了!
怕徐其錦擔心壞了,徐其容又接著衣袖的遮掩,在徐其錦手心比劃了幾下,徐其錦神色不變,握了握徐其容的手,對十五公主道:“倒不用專門派人送,我和妹妹騎馬趕回去,還快一點。”然後轉身拉著徐其容一起給女巫大人磕了幾個頭,正色道,“這次是其錦和妹妹不對,隻是家中實在有急事,日後再來給大人賠罪。”
十五公主都放話了,女巫自然不會攔著她們倆,當下點了點頭,忙道:“你們路上小心。”
徐其錦和徐其容忙答應著告辭,等看到沈安家的,徐其容和徐其錦便明白了,應該是沈雅茹的事情有了變動。隻是這兒人多,大家又都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實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徐其錦和徐其容也不問那麽多了。花朝節跟著戚家小姐學了半日的騎馬,用來趕車的馬都是極溫和的,徐其錦和徐其容一人騎了一匹。倒也快捷。
隻是這次出門就兩輛馬車,統共也就四匹馬,徐其錦和徐其容騎走兩匹,丫鬟婆子們卻隻能跟著馬車後麵趕回去了。依然坐在柳樹下麵垂釣的曹懷瑜看到徐其錦和徐其容兩個小娘子動作不甚熟練的策馬離開,皺了皺眉。
轉頭對玉潔道:“別泡茶了,你去找宮九,讓他騎馬悄悄護送徐家小姐一程。”
玉潔一愣。有些遲疑:“宮公子說不讓我們打攪他。”
曹懷瑜擺擺手:“快去,就說是我讓他幫忙的……你跟他說,他要是不肯去。我就自個兒去了。到時候不好跟曹懷瑾交差,可別怪我不配合他!”
“哎!”玉潔忙答應著去了。
曹懷瑜還在後麵提醒:“跑著去,這會子管什麽儀態啊!你家公子又不嫌你舉止粗魯!”
然後玉潔果然邁開步伐跑了起來。
冰清在一旁歎了口氣:“公子,你明知道宮公子他……”
曹懷瑜不喜歡冰清念叨。轉過身繼續盯著浮在水麵上的魚線。道:“他整日又沒有事情做,除了愣著一張臉嚇哭小孩子,他也就騎術和功夫能拿得出手了。徐家那兩位小姐都被逼得撇下丫鬟婆子小廝們自顧自騎馬回去了,想來家裏是出了大事。她們騎術又不高明,路上摔了可如何是好?再者,西京城裏雖然安全,兩個小娘子大喇喇的在外麵,到底是不安全。”
“公子不喜歡冰清嘮叨。自己倒是說了一大串。”冰清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公子可是看上了徐家五小姐?”
“她?”
冰清點點頭,正要聽自家公子怎麽說,忽然聽到曹懷瑜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哎呦,快,拿桶來,你家公子我,釣到大魚了!”
然而拉上來的卻是一小截掛在魚鉤上麵了的樹枝。
冰清額角的青筋抖了抖,似是難以忍受,語氣有些著惱:“公子,你根本就沒有放餌!”
曹懷瑜卻是不理會他了,慢悠悠的把掛在魚鉤上麵的樹枝取下來,然後自個兒動手又把剛剛掰彎的魚鉤給掰直了,重新拋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便見玉潔小跑著回來稟告:“宮公子已經去了。”
徐其錦和徐其容心裏著急,哪裏注意得到身後是不是有人跟著自己!剛到家門口,徐其容就看到錦年探頭探腦的站在那兒。
錦年見到徐其容是騎著馬回來的,不由得嚇了一跳,忙上前把徐其錦和徐其容依次攙扶了下來,徐其容還有些腿軟,靠在徐其錦身上,問錦年:“你怎麽站在這兒?”然後臉色一變,“是不是君安也幫不了忙了?”
如果華惟靖那邊沒有辦法幫忙,慧表姐一氣一急,答應代替茹表姐出嫁,也不是說不過去的。
今年聽了這話一臉的詫異,然後正色道:“我家公子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答應五小姐這件事,公子為了五小姐的事情,在太子殿下麵前磨破了嘴皮子,還冒了得罪東陽侯府的危險,五小姐怎麽能這麽說?”
徐其容聽錦年這話裏的意思並不是華惟靖幫不了忙,奇道:“那你來這兒……找我有什麽事情?”
徐其錦一邊聽徐其容問話,一邊悄悄審視著錦年。
錦年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恭謹的遞到徐其容手裏麵,笑道:“我家公子叫小的來給五小姐傳個話,公子答應五小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五小姐不必再為操心了。”
徐其容當即拆開了那封信,信上也沒幾個字:
幸不辱命君安
徐其容跟徐其錦對視一眼,心道不好,若是華惟靖這邊已經搞定了這件事,舅舅們又答應了沈雅慧替嫁,交換了庚帖簽了婚書,那華惟靖不是白忙一場了嗎?
徐其容一邊拉著徐其錦往裏跑,一邊對錦年道:“你回家告訴你家公子,就說我先謝謝他了。”
錦年見狀,也感覺到不對了,衝著徐其容的背影喊道:“五小姐,可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告訴小的一聲,小的好回去稟告我家公子啊!”
徐其容早跑遠了。哪裏還顧得上錦年啊!
跑到二門那裏,正遇上一臉沮喪的蹲在那裏的沈鶴,徐其容忙問道:“二表哥。人呢?”
沈鶴看都沒有看徐其錦和徐其容一眼,指了指花廳的方向。徐其錦和徐其容又忙花廳的方向跑。沈鶴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追了上去。
此時此刻,徐其容無暇怪罪別人,心裏隻期盼著三舅舅和三舅母心裏足夠舍不得慧表姐,盼著他們並沒有那麽快就跟東陽侯府的人交換庚帖簽下婚書。
等徐其錦和徐其容趕到花廳的時候,花廳裏麵隻有沈回知、沈回秋以及神色淡定的沈雅慧。沈殷守在門口。看到徐其容,先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徐其容見東陽侯府的人不在,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徐其錦拉了徐其容一把,兩姐妹站在了門口,沈殷旁邊,裏麵沈回秋正對沈雅慧講話。
沈回秋聲音帶著些疲憊。神情無奈得很:“慧姐兒。不是爹爹不肯護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也清楚明白,爹爹和你大伯,不能讓沈家毀在我們手裏。”
沈雅慧臉上擠出笑容來,反而去安慰沈回秋:“爹爹放心,慧姐兒心裏都明白。要想保住整個沈家,不管是慧姐兒嫁到東陽侯府去。還是三姐姐嫁到東陽侯府去,沈家都不能管我們的死活。可是。爹爹,慧姐兒嫁過去,最多是受受罪,就當前世做了孽這輩子來還了,三姐姐嫁過去,卻是死路一條啊!”
沈雅慧扭頭看向沈回知,一本正經道:“大伯,為了三姐姐不嫁去東陽侯府,慧姐兒都把自己賠進去了,三姐姐心悅陸公子,大伯你就讓三姐姐如了願吧!這是慧姐兒唯一的請求了!等慧姐兒到了東陽侯府,是生也好,是生不如死也罷,都不會向沈家求助,不會讓大伯和爹爹們為難的!你們,就當沈家沒有慧姐兒這麽個人吧!”
聽著沈雅慧這話,沈回秋眼眶通紅,一直用大拇指抹著眼角。沈回知看著沈雅慧,哽咽道:“是大伯對不起你!”
沈雅慧搖搖頭:“大伯也是沒有辦法,祖母那麽大年紀了,咱們總不能看著她活活被氣死,也總不能看著三姐姐去死啊。”
沈回知撇過頭去,正看到站在門口一臉失魂落魄的徐其錦和徐其容。
沈回知抹了把臉,壓抑著心裏的憤怒,對徐其錦和徐其容道:“你們回來了。”
徐其容把手裏的信紙捏得死死的,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沈回知,聲音顫抖著:“大舅舅,你們為什麽不肯再拖一會兒?你們為什麽不肯聽容姐兒的先拖兩天?庚帖是不是已經換了?婚書是不是已經簽了?”
“你還裝什麽裝?”沈殷一把把徐其容推倒在地上,徐其錦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拉,結果沒拉住,兩姐妹摔在了一起,沈殷兩步跨到兩姐妹麵前,居高臨下,眼裏都是要吃人一般的怒火,“你還好意思裝!我今兒個早上到裕王府門口,正好碰到小王爺出門,他說這幾日根本沒有見過你!”
“我還沒見過你這麽蛇蠍心腸自私自利的女人!”沈殷恨恨道。
沈殷說完抬了抬腳,沈雅慧卻是以為沈殷要去踢徐其容,再看到徐其容和徐其錦倒在地上一臉的難以置信,不由得心一軟,忙跑上前擋在兩姐妹前麵。
沈雅慧急道:“大哥哥,這事情說不定有誤會,容表妹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咱們先聽容表妹怎麽說的!”
徐其容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發生這種事情,她以為自己會哭出來,然而卻沒有半滴眼淚,腦海裏隻有“蒼天弄人”四個字,手裏的信紙再也捏不住,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原來,他們不信她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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