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恭房外麵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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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其容捏了捏,發現塞到自己手裏的是一張紙條。
    趁著沒人注意,借著秋濃的遮擋,徐其容迅速打開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跟玉潔走。
    莫名其妙!
    徐其容臉一紅,把紙條塞到了秋濃的手裏,示意她藏起來,再抬頭看玉潔,果然看到玉潔一臉同情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顯然,這紙條是曹懷瑜讓玉潔帶過來的了!
    隻是,這滿園子都是小娘子公子哥兒,曹懷瑜居然叫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跟玉潔走,也不說清楚去哪裏……她徐其容腦子是有多不好,要拿自己的名聲開這種玩笑?
    當下便也衝著玉潔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去!
    然後轉頭笑眯眯的聽顧夫人說話。
    玉潔見徐其容不肯跟她走,鬆了口氣,忙轉身離開去匯報自家公子。
    又過了一會兒,顧小姐已經換了身衣裳回來,顧夫人見顧小姐換了身粉白色的衣裙,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小娘子一起去玩一玩,等會兒詩會開始了,到我身邊來坐。”
    幾人忙答應了,顧明笑著對徐其容道:“容姐姐,我帶你們去喂孔雀。”
    徐其蓧本來還怕那孔雀又啄她們,再; 一想,那孔雀現在被關在籠子裏麵,便歡天喜地的答應了,然後問顧明:“那孔雀真的是吃蟲子嗎?”
    顧明明顯是專門問過人的,當下便解釋道:“孔雀雖然也吃蟲子。可那個太惡心了,咱們不喂蟲子的。你要是愛幹淨,咱們就喂綠色的草籽。你要是不怕髒,我們就拿小魚喂它。”
    徐其蓧這會子早想明白了剛剛為什麽那孔雀要啄她們,估計是自己那話傷害到人家了,心裏難免有些愧疚,聽顧明這麽說,便問道:“那孔雀自己更喜歡吃什麽?”
    顧明微眯著眼睛琢磨了一下自己這些日子喂養孔雀時的反應,然後肯定道:“它是更喜歡吃小魚幹的。可是小魚幹有一股腥味。”
    徐其蓧想了想,正色道:“沒關係,咱們喂了孔雀總要去洗手。既然它喜歡吃小魚幹,咱們總要喂給它吃它喜歡吃的東西。”
    於是顧明便轉身叫那圓臉丫鬟去拿一些小魚幹過來。
    徐其蓧怔怔的看著顧明,心裏一動,轉身拉了拉徐其容衣袖。等徐其容微微彎腰。就附在徐其容耳邊小聲道:“咱們回去告訴伯祖母搶顧明姐姐好不好?”
    徐其容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徐其蓧還記得搶人這件事,當下便有些哭笑不得。正打算好好跟徐其蓧解釋一下,徐其蓧卻沒有等她回答,轉身就繼續跟顧明說話去了。
    圓臉丫鬟拿了小魚幹來,徐其蓧一本正經的看了一眼,發現那小魚幹色香味至少占了色這一點,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孔雀被關在籠子裏麵有些低落。看到徐其容等人過來,立馬就伸著脖子又要啄人。然後看到丫鬟手裏的食籃。立馬就縮回脖子變得乖順了。
    徐其蓧先觀察了一下顧明是怎麽喂孔雀的,然後才學著顧明的樣子用銀箸夾著一條小魚幹伸到孔雀的麵前。
    徐其容正看得有趣,忽然感到自己衣袖被拉了一下。扭頭卻看到徐其璿滿臉通紅。
    當下嚇了一跳:“怎麽了?”
    徐其璿皺了皺眉,苦著張臉:“早上被二十一妹妹逼著吃了太多東西,這會子肚子開始疼了。”
    徐其容忙道:“我陪你去恭房。”然後轉身附在顧明耳邊小聲說自己要離開一下,顧明也沒有多想,她年紀不大,正是喜歡玩鬧的年紀,現在跟蓧姐兒玩得開心,自然把顧夫人的叮囑忘在了腦後。
    徐其容這才帶著徐其璿離開,秋濃找顧府的丫鬟打聽了一下恭房的方向,總算在出什麽醜之前找到了恭房。豆蔻陪著徐其璿進了恭房,秋濃就和徐其容一起在外麵等著。
    徐其璿第一次參加詩會,出門前又被祖母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出了什麽錯。都已經急成那樣了,進恭房之前還記得擺脫徐其容千萬要等她出來。徐其容見她這樣,隻好答應了,有些哭笑不得。
    誰知沒站一會兒,就見曹懷瑜帶著玉潔往這邊來了,他身邊還跟著個穿了黑色勁裝的男子,卻是上次在元宵節羊肉湯攤看到的那個宮九。
    徐其容有心要避一避,曹懷瑜卻已經看到她了,要躲也來不及了。想著恭房裏麵的徐其璿,若是她出來跟曹懷瑜等人碰上了,到底是不雅。徐其容隻好抬腳迎了上去。
    曹懷瑜今天穿著寬袍大袖,頗有魏晉名士風采。
    見徐其容迎了上來,曹懷瑜手裏的折扇一揮,笑道:“我就說徐五小姐,不對,現在是徐十五小姐不會避著我的。”然後皺了皺眉問徐其容,“你剛剛為什麽不跟玉潔來找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呢!”
    徐其容皺了皺眉頭。
    曹懷瑜見狀,又指了指秋濃,問道:“你這丫鬟靠不靠得住?”
    徐其容心裏有些著惱,臉色就不好看起來,瞪著曹懷瑜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曹懷瑜見徐其容這樣了,居然露出一股子委屈的神色來:“我聽說有好多媒人上你家提親了。”
    徐其容聽了這話,臉色一紅,秋濃也是臉色一變,一把把徐其容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麵色不善的瞪著曹懷瑜。這曹家公子好沒道理,沒頭沒腦的說這種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隻怕還會以為她家姑娘跟他有什麽首尾呢!
    真是用心險惡!秋濃覺得自己有點想打曹家公子。
    這時,宮九忽然冷冰冰的開口道:“二少爺既然這般有閑心,宮九就先退下了。”
    “你別走!”曹懷瑜一把拉住宮九,然後才一本正經對躲在秋濃身後的徐其容道,“你別躲我,我找你是真的有正經事跟你說。最近不是有很多媒人上門提親麽,你趕緊選一家答應了,也別管及笄不及笄了,先把自己嫁了再說。”
    徐其容臉色更加難看了,這說的還是人話嗎?當下就拉著秋濃抬腳便走,也顧不得恭房裏麵的徐其璿了,隻希望她自己能夠機警一點,出來的時候避著點兒人。
    宮九見徐其容要走,反而冷著臉來攔徐其容了,一張臉麵無表情的對著徐其容道:“你最好是聽他說完。”
    徐其容大惱,也不知怎麽想的,捏著拳頭就往宮九麵前湊,被宮九一把攔了下來,曹懷瑜怕他們打起來,忙過來拉架……拉著宮九讓徐其容打。
    徐其容自然是打不下去的,便冷著臉對曹懷瑜道:“你說,要是話太難聽,我就讓顧夫人過來做主。”
    宮九見她不走了,才冷著臉把扒在自己身上的曹懷瑜扒拉下來,然後一臉不悅的站在旁邊。
    曹懷瑜忙對徐其容道:“話是有些難聽,可我確實是為你好。昨天我大哥和我爹在書房議事,我去找宮九,正好聽到他們說你們家的事情。好像是說大前天太子殿下在聖上麵前參了徐亭進一本,聖上好像挺生氣。我想著,你們徐家恐怕是大禍臨頭了,你還是抓緊嫁出去的好。”
    頓了頓又道:“要是你實在是看不起那些跟你提親的人家,我倒是可以找人上門去提親,不過你要是嫁給我了,你這貼身丫鬟得換了……太壯!”
    徐其容聽著前半段話已經愣住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麵曹懷瑜又說了什麽。陳晉鯤參了徐亭進一本,是參他造反的事情嗎?可前世的時候,她爹爹並不是這個時候就起兵造反了呀,而且,前世的時候,她爹爹就是起兵造反,聖上一開始也沒有大力鎮壓,寬宏大量得不像是一國之君。
    如果不是徐亭進造反的事情,那麽陳晉鯤在陳乾帝麵前說了什麽能讓陳乾帝這麽震怒?
    徐亭進雖然心肝都爛透了,卻是一個偽君子,在同僚麵前最會裝模作樣,為官又常常清廉公正給別人看,如何會惹怒陳乾帝?
    徐其容又想到老太子的平庸,念頭一轉,難不成惹怒陳乾帝的其實是太子殿下?
    這個念頭一出來,徐其容便越發覺得是這樣了。
    曹懷瑜見徐其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不由得有些詫異,但到底什麽都沒有問,隻叮囑道:“我說的事情,你回去之後記得好好考慮,考慮清楚了讓人來告訴我一聲。”
    徐其容以為他說的是早點嫁人的事情,雖然這個提議有些詭異,到底是一番好意,便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曹懷瑜這下高興了,拉著宮九和玉潔走了。
    徐其容見狀,心下念頭一閃而過,曹懷瑜剛剛把宮九留下來,難不成是怕她不聽完就走了?
    那邊玉潔卻是歎著氣小聲對曹懷瑜道:“徐家小姐那麽溫和的一個人,你幹嘛總是作弄她?還說什麽怕她打你,把宮九少爺給拉上……徐家小姐要知道了估計得笑話你。”
    徐其容把目光從曹懷瑜身上收回來,轉身打算跟秋濃換個能看到恭房出口又不顯眼的地方等徐其璿主仆,卻見華惟靖穿著一身雲錦長衫,從假山後麵轉了出來,臉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徐其容心裏埋怨徐其璿出恭沒有選好時辰。
    她已經許久未見過華惟靖了,見他也在這裏,不由得有些驚詫,到底還是笑著打了個招呼:“你也來參加詩會?”
    華惟靖卻道:“原來你心悅曹家二少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