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紅燭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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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裕德取下徐其容手中的空酒杯遞給虞夏,看著徐其容那有些忐忑的樣子,忍不住輕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我作甚!”
    又道:“咱們既然已經是夫妻,你再叫我德公就有些不合適了吧?”
    徐其容回過神來,腦袋往後仰了仰,強自鎮定:“夫君?”
    華裕德本來因為她往後避讓心裏有些不悅的,聽到這聲夫君,就忍不住心神蕩漾,一本正經的點頭:“正該如此,我的夫人。”
    徐其容被這一聲夫人喊得有些窘,又有些惱,正巧這時紫韻帶著人抬了熱水進來,徐其容忙推了華裕德的肩膀一下,道:“忙了一天也累了,沐浴休息吧?”
    華裕德站起身來,眼神一厲,掃了紫韻一眼,語氣很是不高興:“以後這種時候,先敲門通稟了再進來。”
    然後又道:“出去吧!”
    紫韻被華裕德的態度嚇得一哆嗦,聽到這話,又忍不住脫口而出:“婢子們出去了,誰伺候爺沐浴?”
    心裏想著,自己雖然是剛買進府的,可也算是爺身邊的人,這個時候,怎麽也不能奶奶身邊的丫鬟高過自己去。
    這話一出來,就聽到華裕德皺眉道:“你們都出去。”
    竟是把虞夏也算在了裏麵,徐其容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果然聽到華裕德對自己道:“夫人伺候為夫沐浴。”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些笑意,眼睛也帶了些與尋常不同的光芒。
    徐其容既然已經決定了好好經營兩人之間的感情。總不能當著一屋子丫鬟下人的麵落她的麵子,便點頭應了,笑盈盈的說了一個好字。
    虞夏抿著唇。挑了挑眉,看向紫韻等人,冷聲吩咐:“都跟我出去門外候著吧!”眉眼間盡是得意。
    華裕德替徐其容取下頭上的簪釵,看著她閃到屏風後麵換了身輕便的常服出來,素淡的藕荷色長裙上麵繡著蘭花,不想兩人之間這般沉默,想到剛剛虞夏那表情。忍不住就對徐其容道:“你這丫鬟倒是忠心護主。”
    徐其容猜不透他用意,紫韻到底是他買來的人,便軟聲道:“她這麽些年一直跟著我。眼裏難免看不到別人,夫君也別因此惱了她,等日後改了便好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用白皙的纖纖玉指試探浴桶裏麵熱水的溫度,然後拿起旁邊托盤裏麵的小瓷瓶。聞了聞。是極淺淡的花香味,聞不出到底是哪種花,應該是好幾種花香混合在一起的。
    便倒了半瓶在浴桶裏麵:“還請夫君更衣,再耽擱下去,水就涼了。”
    “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她對你這般忠心,我高興還來不及。”見她往浴桶裏倒花香精油,忍不住道。“那個是給你準備的……”
    徐其容心裏有些惱自己,他一個男子。沐浴要放什麽精油?登時有些後悔:“我讓他們再換一桶水來?”
    “罷了,”華裕德搖了搖頭,“你先洗吧,我和你說說話兒。”
    徐其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讓他們換水來吧!”妻以夫為綱,哪有她先洗他後洗的道理!
    華裕德卻走上前,忽的開口道:“我替你寬衣。”
    徐其容嚇了一跳,忙躲到屏風後麵去,嘴裏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哪裏還敢推辭,生怕華裕德就真的過來替自己寬衣了。
    華裕德隔著屏風與她說話,徐其容有些羞赧,也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麽,隻管胡亂的應著,等後麵華裕德住了口,徐其容才算是鬆了口氣。匆匆沐浴完畢,喚人進來換了水,徐其容才發現華裕德呼吸有些粗重,渾身不由得一僵。
    華裕德本來也有些尷尬,如今見徐其容比他更要尷尬,頓時神色一鬆,不知怎麽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大喇喇的起身走到屏風後麵,對著雙手張開,對著外麵還僵著不敢動的徐其容吩咐:“還不快來替為夫寬衣?”
    徐其容呆了一瞬,見人家還張開雙臂等著,混不過去,隻好走過去替他寬衣。一根腰帶半晌才解開。
    好不容易寬衣解帶完畢,華裕德又塞了塊濕帕子到她手裏,笑著對她道:“替我擦擦背。”
    徐其容無法,隻好拿著帕子替他擦背,眼睛卻是四處轉悠,就是不敢停在他身上。心裏一慌亂,手上的勁道就有些把我不好了,等徐其容回過神來,才發現華裕德白皙的肩背被她擦得一片通紅,華裕德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好不容易沐浴完,徐其容總算鬆了口氣,正想著等他穿好衣裳就喚人進來抬水出去,誰知身子猛地被人抱住,脖頸邊感受到一股濕氣。徐其容低頭看了一眼,這二月的天氣還很有些涼,環住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
    來不及羞窘,就先想起了華裕德身上常年帶著的藥香味。忍不住僵著身子道:“天冷,先穿上衣裳……”
    華裕德下巴壓在徐其容肩頭,兩人身高差距有點大,這個姿勢應當是不舒服的,他卻沒有在意,開口笑道:“哪裏這麽簡單就生病了,左右是要脫的,再穿做什麽。”頓了頓,輕輕含了一下徐其容紅得像是要滴血的耳垂一口,輕聲道,“我看看你出嫁前她們都教了你什麽。”
    倒沒有就這麽拖了徐其容的衣裳,約莫是怕她著涼,等兩個人上了朱床放下幔帳,才扒開衣裳露出潔白瑩潤的肩頭。
    徐其容羞窘的同時,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他剛剛那般是為了證明隻不是弱不禁風一受涼就風寒的病秧子?然後搖了搖頭,德公素來穩重成熟,怎麽可能有這麽幼稚的舉動?
    正想著,思緒就被一雙胸前作亂的手拉回了思緒,由不得她走神。
    這一晚,足足要了三回水,第二日醒來,徐其容還覺得有些酸痛,卻又有些清涼的感受,應當是自己還沒醒的時候被擦了藥。
    耳邊聽著華裕德聲音低沉道:“有些紅腫,不妨事。”
    腦子裏猛地想起出嫁前徐鄧氏給自己普及洞房常事,說過一句話:“他年紀比你大上許多,若是身邊有通房也還好說,若是身邊一直不曾有過女人,你記得約束著他些,乍一開葷,可不能由著他胡來。”
    這麽一想,不單是耳根,就連雙頰都紅得不行。
    華裕德以前身邊有沒有通房侍妾她不知道,可她認識他以來,除了新買來的紫韻紫竹,就不曾見過他身邊有伺候的丫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