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西南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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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王府已經收拾好了,宮九冷著臉帶了人在城門處迎接,見到華裕德和徐其容的馬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想笑,可素來冷厲慣了,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怎麽笑了,表情看起來甚是扭曲。
    徐其容抿了抿嘴,小聲對華裕德笑道:“宮九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他多少錢!”
    華裕德失笑:“他這是高興的……這麽多年,沒見過他高興成這樣。”
    徐其容聽了心中詫異,正要再問,宮九已經帶著人上前行禮。
    按理說,西南王和西南王妃到涪州城,縣令等官吏是應該率眾出迎的。可之前涪州這一帶被屠城,百姓都是蜀天子陳廣從荊州等地抓來的,管理的官員也是陳廣指派的。後來陳廣被俘,跟著他的那些人自然要遭罪。如今新帝剛剛祭天享受萬民朝奉,縱然有心,這涪州城的地方官也沒那麽快安排過來。
    所以現在西南這一帶亂得很,田無耕農,街無商戶,戶無書聲。百姓們都想著能歸故裏,聽聞新帝指派了西南王前來,躲在暗處偷看的人有,上前行禮示好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徐其容摸了摸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想著當年剛來涪州城時的情景,眼裏甚是悲憫,難怪自家夫君要這麽著急趕來涪州城,若是不早點采取措施,隻怕西南一帶就要成為無人死城了。
    華裕德捏了捏徐其容的手,然後起身下了馬車,翻身上馬,忽然就朗聲道:“西南王華裕德在此!”
    四處寂靜無聲,徐其容咬了咬嘴唇,然後聽到華裕德又是一聲:“聖上親封西南王華裕德以及一品誥命榮華夫人在此!”
    徐其容想了想,掀開車簾,由虞冬扶著立於馬車車轅上!
    到底是拜天拜地拜君王好幾十年的百姓,縱然身受流離之苦,被華裕德這麽一震懾。還是大半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跪地行禮,參差不齊的高呼:“恭迎西南王,恭迎王妃娘娘!”“參見西南王。參見榮華夫人!”
    華裕德點點頭,笑了笑,又道:“用罷午膳,各家家主前往縣衙等待,商議日後生存大計。還望大家不要缺席。”頓了頓,又道,“請大家相互轉告!”
    說完之後示意虞冬把徐其容扶進了馬車,然後帶著眾人回府。
    這些人幾乎全是陳廣派人從荊州等地抓來了,期間夾雜著少數幾個涪州城原本幸存的百姓。
    華裕德一行人一走,眾人就議論了起來。
    “聽說這西南王是異姓王,看起來頗有威嚴,不知到時大家聯手威逼發放路引能不能成功!”
    陳廣一敗,眾人便想離開這裏回歸故土,可惜大家已經入了此地的戶籍。陳晉淩又先一步派人來取了戶籍,沒有路引,就這麽離開涪州城,算是流民。大家都是良民出身,自然不敢隨隨便便下這樣的決定的。
    聽聞聖上派了西南王前來,大家早就等著,到時候民怨深深,由不得他不發放路引!
    另一人道:“隻怕不是好相與的,我看他倒是氣度不凡,既然叫咱們去縣衙。說不得有辦法解決這困局。”
    這話一出來,他身邊一個虯須大漢先不幹了,拍了他一巴掌:“杜老三,你是不是怕了!”
    另外一個讀書人模樣的斯文人道:“法不責眾。到時候咱們萬眾一心,總能得償所願的!”
    早早離了車隊隱藏在暗處的高伯聽了這話皺了皺眉,轉身就要朝著馬車的方向追去,卻聽到一個婦人道:“那西南王和他夫人好像以前來過涪州城。”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周圍幾人果然追問,高伯豎起了耳朵等著聽她怎麽說。
    然後便聽到那婦人道:“幾年前有一戶姓徐的人家被流放到涪州城來,卻是二房謀財害命。那案子,就是在一個俊俏的年輕人手裏斷的,剛剛那個西南王的眉眼,倒跟那年輕人有七八分相似。”
    “那西南王那妻子呢?”有人繼續追問。
    那婦人笑道:“那榮華夫人倒像是那徐家的嫡小姐,卻是個心底善良的,給窮人施粥,給孤寡老人送衣裳,就是她手下的家丁,有事沒事都給大家修屋頂、挑水劈柴,大家私下裏叫她菩薩呢!”
    “當真?”有人不信。
    這話一問出來,還真有兩個人站出來作證的,隻是那兩人不曾見過華裕德和徐其容的麵容,倒也不敢肯定他們二人就是西南王和榮華夫人。
    之前那個虯須大漢不由得皺了皺眉:“若真是這樣的善人,我們也不好太過逼迫他們了。”
    那讀書人也跟著皺眉:“若是逼得他給了咱們路引,隻怕他這西南王不但做不成了,還會被聖上問罪。”
    眾人聽了這話,沉默了一瞬,可歸家心切,立馬就有人朗聲道:“自身難保,還管他們做什麽?莫名其妙就被綁了趕著離開故土,我們就不無辜麽?”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皆是附和,虯須大漢和讀書人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再說什麽。
    高伯深深地看了那虯須大漢和讀書人一眼,把兩人的長相給記了下來,然後轉身朝著王府的方向趕去。他在涪州城待了幾年,知道王府地址,自然是找得到地方的。
    到了王府自然全府下人都出來迎接,華裕德擺擺手,讓大家都下去了,領著徐其容去了正房,問道:“身子可有不適?”
    徐其容搖搖頭。華裕德便道:“我讓人打了水,你洗漱一下,先睡一睡吧,用午膳的時候叫你。”他還記得徐其容嗜睡,因為臨近涪州城,徐其容強忍著不肯睡,在馬車上打了好幾個哈欠。
    徐其容搖了搖頭:“無妨,好不容易回了府,主母自顧自睡覺像什麽樣子!”然後又有些擔憂,“你午膳後親自去縣衙?”
    華裕德點點頭:“不能陪你了。”
    徐其容忍不住笑道:“你有你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有我的事情的。你走了,我正好給府裏上下定一定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總不能讓你操心了外麵的事情,還要被家裏的事情糟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