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來能屈能伸。

    “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未徹底查清一切就直接下了定義。”

    他這是想要求和，讓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

    季叔也立馬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兩人配合的默契無比。

    然而小姑娘無動於衷。

    “大家夥也不是什麽五歲稚童了，既然做了那麽就得承擔，我想這個道理不用我說，大家都懂吧。”

    “北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司鄢壬說。

    “更何況曾經我們是一個隊的，如今非要做的那麽絕嗎？”

    “原來你懂呀。”小姑娘輕笑，“可既然如此，那麽曾經你何時想過放過我。”

    司鄢壬沉默了。

    曾經的事情一直被他下意識忽略，如今卻是因為燕初渺的話徹底想起。

    最開始他是因為自己的目的而同意了北釉的加入。

    這人還算不錯，從不給他添麻煩，認真做好自己的事情。

    隻是他一直都無法對這樣的人產生好感。

    因為她太幹淨了，幹淨到纖塵不染，像是從來沒有染過汙穢，讓他時時刻刻有種將之徹底摧毀的衝動。

    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基地長，他不想因此得罪北父，從而毀了自己的一生。

    北父死了後，他無了顧及，正好安似珠對她有敵意，他直接將之趕了出去。

    “曾經的一切是我錯了。”司鄢壬閉上了眼睛，藏住了眼裏帶著屈辱的恨意。

    他想要活下去，即便現在毫無尊嚴，即便放棄一切……

    他都不在乎了。

    “對不起……”他直接跪了下來，這是他這輩子的頭一遭，隻為了活命。

    “其實我也不是那麽非要置你們於死地的。”燕初渺說，似乎有了緩和的餘地。

    於是立馬跪了一大片。

    這些人眼裏皆是對生的渴望，以及對此刻自己動作的屈辱恨意。

    “我們玩一個遊戲吧。”她說。

    “你們選擇一個身邊的人殺了，便可以直接走出這火圈，怎麽樣，是不是很容易？”

    這些人眼裏的怒火更甚了，但是一個個都敢怒不敢言，沉默著什麽都沒說。

    燕初渺沒了待下去看這些人互相殘殺的興趣了，她直接轉頭出了火圈。

    小少年緊跟其後，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在她離開火圈後沒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回頭看到了一名男子從火圈裏跑了出來。

    頭發，臉上和身上，遍布著深深淺淺的血跡。

    他也看到了燕初渺，眼裏有恨意，更有害怕。

    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轉身跑了。

    燕初渺也沒去管。

    有了第一個成功的例子，隻會刺激後麵的人。

    —

    火圈是在半個小時後一點點消失的。

    這便意味著裏麵沒有了活著的生命了。

    司鄢壬和季叔自然活了下來。

    司鄢壬大概是怕了燕初渺吧，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帶著自己僅剩的人離開了基地。

    季叔沒有走，他回了自己的別墅裏，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露麵。

    並不是全基地的人都參加了那場混亂，沒有參加的人通過那些個幸存者得知了當時的事情。

    對於這些人所描述的燕初渺的實力，他們起先是不信的，甚至認為這是他們在開玩笑。

    然而季叔的逃避和隱隱透著的害怕警惕讓他們不得不信。

    在這些人的感染之下，也有出自對強者的本能畏懼，他們一個個的開始躲著燕初渺了，有些不敢從這人麵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