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結束後，暮離還沒來得及鬆上一口氣，就聽燕初渺開口。

    “杜少爺看著挺喜歡的，人我就不帶走了。”

    “蘇漸雪，你欺人太盛！”杜宏嘶啞著嗓門吼道。

    “我就是欺你又如何？”燕初渺沒了笑容，冷眼看著她，她身邊的人第一時間將她護住，其氣氛瞬間僵持下來了。

    杜宏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他不敢動燕初渺，還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隻要他動了，不出一天，杜家和他都完了。

    最後燕初渺帶著人離開了，唯獨將暮離留下了。

    在燕初渺走後，其餘人陸陸續續也離開了一批。

    今日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杜家是得罪了蘇漸雪，還是得罪得不輕的那種。

    人很快就走完了。

    杜宏身體顫抖著仿佛隨時要暈倒過去。

    他目光惡狠狠地瞪向暮離，暮離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心裏更多的是恐慌和絕望。

    他是杜家精心培養，想辦法接近蘇漸雪的。

    當初信誓旦旦一定會完成任務，現如今卻是……

    —

    燕初渺回到府上時，許神醫並沒有離開，還進了府。

    見到回來的燕初渺，他目光望她身後一掃，很快收回。

    “談交易？”

    “對。”

    “那去書房吧。”

    燕初渺率先往書房的方向走，男人默默地跟在身後。

    很快到了書房，雀兒和兩個保護她的人跟著進來了，其餘留在外麵。

    書房內，燕初渺剛坐下，男人就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畫紙。

    “這是許某想要的藥材。”

    畫紙由雀兒拿到了燕初渺手裏。

    燕初渺看了一眼，微微點頭，“我會差人去找，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

    “蘇小姐盡力即可。”

    “你倒是挺好說話的。”

    燕初渺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可別跟我說為了還人情，非要說是，那麽可以走了，我一點都不需要。”

    “蘇小姐覺得許某求什麽？”男人直直地看著她。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

    燕初渺很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的一舉一動，完全不像這裏的其他女子。

    “如果許某求的是蘇小姐，蘇小姐當如何？”

    “我？”燕初渺放下茶杯，“你放棄吧，我這人膚淺，看臉，其次，還花心，好看的都想要，最討厭被束縛住了，你換個人吧。”

    “如果我長得好看呢？”

    “再好看也不能束縛我。”燕初渺笑了笑，“說起來，我還挺懷念前未婚夫的。”

    “懷念他？懷念他什麽？”

    “兩人各玩各的，互不幹涉，這一點是我最喜歡的。”

    男人微愣，然後解釋，“他沒有玩，身邊一個女子都沒用。”

    “哦，這不重要，已死的人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男人還在繼續。

    “如果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後悔曾經做過的事。”

    “你看起來很了解他？”

    “曾經見過幾麵。”

    “哦。”燕初渺隨意點頭，然後問，“還有別的事嗎？”

    男人靜默了一下，“沒有了。”

    “那我讓人送你回去吧，找藥材一事也一並吩咐下去。”

    他再度靜默片刻，才點頭答應，“好。”

    男人被送走了，流菱帶著查到的資料來了。

    這些資料正是男人的。

    燕初渺目光掃過，很快翻閱完了。

    資料並不夠詳細，隻是一些偏表麵的。

    燕初渺並不意外。

    畢竟他可是劇情裏最大的反派。

    同時也是本該死了的世子顏如詡。

    —

    燕初渺去了杜家一趟後，第二天杜家沒有派人來請了。

    青閆城大部分人都知道，蘇府和杜府結了仇。

    不管是出於保身，還是巴結討好蘇府，沒有人敢和杜府扯上關係了。

    沒過幾日，杜宏一身素衣地來了，但是被攔在了外麵，沒有進來。

    到了這個地步了，他會狗急跳牆的。

    隻是他才剛跳牆準備對她下手，就被人解決了。

    解決他的人是顏如詡。

    聽到杜宏死訊時，燕初渺很平靜。

    “死了就死了。”

    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杜宏的死也就讓杜府再度亂了，幾天後徹底四分五裂了。

    對其他人而言，也就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談點。

    暮離在進了杜府後，就再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暮芳閣的人過來問了一遍，也僅僅如此。

    得知人回不來了後，就立馬培養下一任頭牌，培養好了，第一時間讓人來通知燕初渺了。

    如果是蘇漸雪的話，是一定會去看的，所以燕初渺直接答應了。

    她身邊人對此習以為然，熟練地準備一切，跟著燕初渺去了暮芳閣。

    燕初渺人剛到，就在門口看到了翹首以盼的老鴇。

    老鴇手裏捏著花帕子，一搖一擺地，堆滿脂粉的臉上褶皺一層又一層。

    “蘇小姐，您可算來了，我們暮翡已經在等您了。”

    “那還不帶路？”燕初渺笑著催促，語氣熟練極了。

    “我這就帶著蘇小姐去。”

    雀兒動作更熟練地送出一堆銀子，老鴇臉上笑容更燦爛了，宛如盛開到極致的菊花。

    她帶著人，往暮翡的房間去了。

    在他們走後，暗處那雙始終注視著的目光終於收起來了。

    “淩強，我後悔了。”

    淩強聽見他家主子喃喃。

    “可我看上的，隻能是我的。”

    —

    燕初渺在房間裏看到了這次的新頭牌，也就是暮翡。

    暮翡暮離不是一個類型的。

    暮翡幹淨青澀，是個很容易害羞緊張的少年。

    老鴇在將人送到房間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燕初渺和保護她的人留在了裏麵。

    “蘇，蘇小姐。”少年目光羞澀地不敢與她對視。

    燕初渺饒有興致地看著。

    同為偽裝，這個的演技比暮離好太多了。

    “你會什麽？”燕初渺問。

    “唱，唱歌。”少年聲音結巴。

    “那就唱吧。”

    “現在嗎？”

    “對，現在。”

    少年隻能開口唱歌了，在這過程中還不忘維持他的人設，一首歌因為緊張，唱得結結巴巴的。

    唱到最後，燕初渺輕嘖，“現在暮芳閣頭牌的標準已經那麽低了嗎？還是暮離的琴聲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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