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跟在老周身後，繼續看他表演。
    結果秦宇吃驚的發現，老周的爆破全都十分精準。
    一連炸了五個礦洞，他問秦宇：“現在有什麽感想？”
    秦宇思量片刻，道：“若我沒看錯，您找爆破點的原則，應該是礦洞內的最弱處。
    以最弱對最強，從而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老周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錯，有悟性。”
    說完將一個用來爆破的指頭手雷遞給秦宇：“挪，試試！”
    秦宇點頭接過，對著礦洞觀察了一會，最後在礦洞中間靠下的位置挖出一個凹坑，將指頭手雷填進去。
    下一刻，轟！
    礦坑爆炸，炸出一個圓坑，效果竟然和老周炸出來的差不多。
    老周眼睛一亮：“小秦，你可以啊！很有天賦，是個敢爆破的料。”
    說著給秦宇說了他的一些問題。
    秦宇點點頭，不得不承認老周上百年的經驗不是蓋的。
    很多東西自己感覺差不多，也十分完美，但到老周眼中就全是破綻。
    吸取教訓後，秦宇即使實地操作，結果一個比一個好，看的老周都呆住了。
    特別是一天過去，秦宇的爆破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平。
    要知道自己當初可是琢磨了八年才有這樣的效果。
    很快，下班時間到，忽然，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圓形飛行器飛過來，開始對老周和秦宇的工作進行檢查。
    最後得出結論，兩人都合格，甚至還給秦宇打了一個b+的評價。
    秦宇眉毛挑了挑：“b+？這也太差了吧？”
    他已經這裏的評級分成七種，a+，a，a，b+，b，b，c。
    其中b是合格，a+是最好，b為勉強合格，c為不合格。
    一般情況下，獲得b就能拿到100積分，獲得b也能拿到100積分。
    但當b出現三次，就會變成一個c。
    c是沒有積分的，也就是說你這一天都白幹了。
    至於b+，可以額外多獲得一個積分，由此往上類推，多升一級，就可以多拿一個積分。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工人完成任務後，得到的積分是a+，那麽他得到的積分就是104。
    秦宇本以為以自己優秀的表現，拿個a+問題不大。
    就算拿不了a+，也能拿個a。
    可沒想到竟然隻是個b+。
    誰知老周卻羨慕道：“b+已經很好了，因為對很多新人來說，他們第一天工作，大概率都是c。
    隻有他們在這裏幹上三個月，才有希望拿到b。
    想正常拿到b，沒有三年的經驗想都不要想。
    結果你一上來就拿到b+，說百年難遇都不會過。”
    秦宇一愣：“什麽？百年難遇？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老周：“怎麽可能，我和誰開玩笑也不會和你開玩笑。
    就像你今天拿到b+，我也可以得到獎勵。”
    說完將自己的身份卡片放到圓形飛行器上，隻見滴的一聲，老周的卡片多了104積分。
    其中100積分是他自己的，3積分是他收秦宇為徒弟的獎勵，最後1積分……
    老周笑道：“你拿b+你有1積分的獎勵，我這個老師教得好，也能拿到同樣的獎勵。”
    秦宇震驚道：“真的？那你豈不是賺大發了？”
    這可是1積分，而且按照老周的說法，如果自己那天拿到a+，對方就能得到4積分的獎勵。
    再加上收徒弟的3積分，老周一天就有107積分的收入。
    他立刻道：“老師放心，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爭取每天都拿a+，讓你有花不完的積分。”
    誰知老周眉頭一皺：“這個還是算了吧！”
    秦宇一愣：“為什麽？難道積分多了它不香嗎？”
    老周輕咳一聲，四周看看發現沒人，才道：“不是我不讓你拿a+，事實上，如果可能的話，你拿個b就好了，b+最好都不要碰。”
    這下秦宇更不解了。
    老周道：“你不知道，731礦坑的主人製定這種所謂的積分製，以及各種獎勵，主要目的並不是多勞多得。
    而是盡最大可能的壓榨大家的勞動成果。
    比如評級這種事，它的標準不是固定的，若是變化的。”
    “變化的？”
    “對，比如現在你一天炸100個礦坑，可以得到b，而120個礦坑可以得到b+，200個礦坑可以得到a+。
    這種情況一天兩天還好說，但時間一長，如果大家都拿a+的前提下，731礦場的主人，就會認為，是他指定的礦坑標準出了問題。
    那麽他一定會將炸175個礦坑定為b，200個礦坑定位b+。
    如此一來想拿到a+，就要炸300個礦坑。
    現在你覺得你會拿a+，還是拿b？”
    秦宇倒吸一口涼氣：“靠，這陰險的嗎？”
    老周道：“你以為呢？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我在這這些年就發生過6次，那情況，簡直就是一個慘不忍睹。”
    秦宇瞬間好奇起來：“既然這樣，那最後你們又是怎麽改回來的？”
    聽老周的口氣，現在的b的評級標準，應該處於合理標準範圍內。
    老周無奈道：“還能怎麽改回來，大家一起罷工唄。
    之前731礦坑主將b績效定位175個礦坑，我們每天幹完活累的半條命都沒了。
    於是我和其他幾個爆破手商量了一下，每天隻幹100個礦坑。
    結果一連數天，我們的評級都是c。
    於是大家就故意找點茬，讓礦坑主把我們關到了監獄。
    所有人都進去了，礦場沒了爆破手，無奈之下就重新培養爆破手，並將評級標準訂低。
    等我們在監獄中刑滿釋放，評級標準不變，我們在小心控製自己的評級，不就回來了嗎？”
    聽得秦宇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
    那你們為什麽不直接和礦場主談條件，讓他們降低評級呢？”
    老周看秦宇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降評級？怎麽降？
    最關鍵的是，我們在這裏是沒有人權的，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隻能曲線救國，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
    記住，在宇宙中，任何地方都可以講人權，唯獨這裏不能。”
    秦宇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同時也明白了老周他們的不容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看他們平時開開心心的樣子，但那也不過是苦中作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