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朕為什麽就不能作出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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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沒有搭理陳壽,而是越品這首詞越有韻味。他實在想不通,這樣的好詞怎麽就是姬鬆那個混蛋做的?
    可憐這些年朕作了不少詩詞,卻沒有一首詞流傳出去,不是不願,而是他還想要些臉麵罷了!和姬鬆的作的詩詞相比,自己寫得那叫什麽玩意兒?簡直不堪入目!
    陳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陛下為何生氣,自己難道說錯什麽了?
    “風雪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陳內侍,這首詞是郕國公早年做的!”
    一邊護衛皇帝安全的程處嗣實在忍不住,強忍著笑意說道。說完就趕緊開溜,不給陳壽發火的機會。
    這日,李世民處理完政務,一時心血來潮就來到禦花園中散步,但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寒氣還未退去,有些見不到陽光的地方還存留著殘雪,轉了一圈,也就隻有幾束梅花還在風中搖曳,但也是風燭殘年,眼看就要敗落了。
    “以後說話過過腦子,別惹了不該惹得麻煩,到時候怕是陛下都護不住你。”
    陳壽跪倒在地,身上更是冷汗直冒。
    “行了,你就別嚇唬他!”
    李世民無奈地揮揮手,示意陳壽趕緊滾蛋!
    “你說朕就怎麽做不出好的詩詞呢?先秦有《詩經》《離騷》,前漢有《賦》,後漢更是有建安七子。就連前隋也有不少好文章出世,但怎麽到了大唐,就隻剩下那個混蛋獨領風騷?我大唐的文華盛世何時才能到來?”
    李世民麵露不甘,一個王朝的鼎盛,不光是軍事上的,文華上的鼎盛也同樣重要,當軍事和文華一起發力,才能真正彰顯一個大國的氣度。
    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但卻不甚理想。雖有姬鬆創有詞調為先,但卻隻在小範圍傳播。
    時常有被人推崇的新詞問世,但當看過之後,隻覺得東施效顰,不值一哂!
    至於為什麽會被大肆傳唱,除了那些想為家族子弟揚名是世家大族還能有誰?
    一個個想出名都想瘋了,什麽玩意兒都敢往外傳。也就姬鬆這個‘詞祖’大度,不與他們一般見識,要是擱在別人身上試試?看能不能讓你身敗名裂?
    “這..........!”
    長孫張大嘴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想以前每個朝代都有自己風格的文華盛世,先秦在春秋戰國之交達到鼎盛,百家爭鳴,各自彰顯自己的絕世風采,為世人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兩漢時期在三國時代達到極盛,一曲《短歌行》讓多少英雄折腰?一篇《洛神賦》更是至今無人超越。建安七子的文華盛世到現在都留有餘音,讓人向往之!
    大唐建國快三十年了,但現在除了姬鬆在文壇獨領風騷之外,其他人更是望其項背,不敢掠其鋒芒。
    一個少年宗師就已讓世人直不起腰來,更不要說與其爭鋒了。
    “您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希望的事情承乾不是正在做嗎?等到《貞觀大典》出世,再還有印刷術和紙張的問世,一個文華盛世正在向我們走來。”
    “一個孩子,從呱呱墜地到長大成人,最後到學識淵博,這至少需要數十年時間,我們不著急,您現在春秋鼎盛,正是大有作為的時候,豈能在這件事鑽牛角尖?”
    “至於姬鬆?”
    長孫咬牙切齒道:“那小子就是個特例,不能將他與平常人比,不然非得氣死不可。一來他有姬氏淵博的傳承做底蘊,加上其堪稱妖孽的聰慧,有此成就並不意外!”
    “姬氏沉寂太久了,要不是姬鬆出現,或許現在他們一族還在地裏剝食呢,豈能有現在的風光?”
    “依臣妾看啊,這小子就是姬氏千年氣運的結果。厚積薄發之下才有可能出現這樣的妖孽。不信你看看他那幾個兒子,潤兒是臣妾看著長大的,雖說聰慧,但也就那樣,這樣的孩子臣妾能找一大把,就這還是名師教導的緣故。”
    長孫繼續道:“潤兒將來是要繼承他父親的爵位的,這些年臣妾算是看出來了,潤兒這孩子雖然有些迂腐,一點都不像他父親。但這樣的孩子才是我們皇家需要的。他和妤兒成親後,必定是將來承乾或者後世之君的左膀右臂。有好畤侯一脈為皇家護衛,就算有所不測,也不會到了徹底崩壞的結局。”
    “小貓就不說了,遲早是要嫁人的,他的三子還小也看不出什麽來。唯一讓臣妾吃不透的是他的嫡次子姬澤。”
    說道這裏他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麽說。
    “哦?姬澤怎麽了?那孩子朕見過,是個沉默寡言的,也不往人前湊,整日裏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常年一個人在自己院子裏,沒什麽存在感。”
    說完之後有些疑惑道:“難道這孩子有什麽奇特的地方不成?朕怎麽沒看出來?”
    “也不是......!”
    長孫的欲言又止讓李世民更好奇了,那孩子自己映像不深,就像個透明人似的,沒什麽存在感!
    就在長孫糾結的時候,一旁的程處嗣有些忍不住了。
    “娘娘,您不覺得姬澤和郕國公很像嗎?”
    長孫眼睛一亮,連忙道:“對對,就是這樣!”
    她看向李世民道:“您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姬鬆的樣子嗎?臣妾聽您說過,初見時隻覺得平平無奇,就是穩重異常,不像個年輕人?”
    李世民一愣,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姬鬆的場景,那時候平陽危在旦夕,自己已經認命了。
    但或許是平陽命不該絕,竟然遇到去姬鬆家的謝廉一行,這才去了那時候的薑家坳。
    在自己發狂的劍下竟然麵不改色,如此膽色可不多見。隨後隨著接觸越來越多,這才驚訝地發現眼前少年是如此的出色。
    李世民朝程處嗣問道:“說吧,將你知道都說出來,朕倒是很好奇這姬家的二小子有何過人之處,竟然讓你和皇後都認為他最像郕國公?”
    程處嗣想了想,說道:“具體的臣也說不上來,因為臣家和郕國公交好,兩家孩子也經常一起玩,有次臣路過就看到這樣一幕。”
    他回想道:“那是一個秋季,其他孩子都在玩耍,但姬澤這孩子卻抱著個書看得入迷。若隻是如此的話臣也就覺得這孩子是個嗜書如命的人。但最後臣發現自己錯了。”
    “當臣走進,這才發現,在它的跟前擺放著一堆不知何用的零件,有鐵的也有木頭的。但就是這麽一推雜亂不知何用的零件,竟然在它的手中如同奇跡一般拚湊成了一個臣沒見過的東西。”
    “那東西很複雜,臣就問他,您知道他是怎麽回答臣得?”
    “怎麽說的?”
    此時不光是皇後,李世民也好奇了。一幅畫麵出現在它的腦海:一個身體單薄的孩子,其他人正在玩耍的時候他卻在看書,看書的同時還在操弄著一堆不知何用的東西?
    從此處就不難看出這孩子早熟,並且喜歡思考,還有著很強的動手能力。
    程處嗣說道:“姬澤告訴臣,說著東西是機關獸,要是能做成就能用很少的力氣讓他行走。更讓人吃驚的是,他竟然說等到成功了再給機關獸按上翅膀,它就能像飛鳥一般飛起來.........!”
    “這怎麽可能?”
    李世民和張孫立馬否決道,這怎麽可能?
    但令人驚奇的是,程處嗣歎了口氣,道:“成當時也是這樣覺得的,但姬潤卻告訴臣,在家裏姬澤已經做過一個小的,但在試飛時從高空墜落,變成一堆沒用的廢物。”
    但就在李世民鬆口氣的同時,隻聽程處嗣繼續道:“但據姬潤所說,這東西竟然在十丈高空飛行了近一裏這才墜落.....”
    李世民和張孫倒吸一口涼氣,不但成功了,還飛了近一裏的距離才墜落?
    “你說的是真的?要是假的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就算是你老子也護不住你。”
    程處嗣抱拳道:“臣敢發誓,臣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陛下和娘娘!”
    聽到程處嗣保證,李世民和張孫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
    誰能想到一向不引人注意的姬澤才是姬鬆孩子中隱藏最深的,小小年紀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機關獸,要是成功了,古之魯班就在眼前。
    聽聞魯班造木鳥,飛三日而不墜,難道傳說是真的?
    “這麽說來,這小子竟然青出於藍勝於藍,竟然在格物之道上得了姬鬆的真傳,甚至在奇思妙想上更勝一籌?”
    長孫聞言,皺眉道:“臣妾之前隻是有些感覺,覺得姬澤這小子有點眼緣,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但現在看來,不管是少年老成,還是奇思妙想,簡直和姬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世民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他看待問題的方式和別人不同。作為帝王,他隻看利害,不看其他。
    “姬澤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這話是問程處嗣的,姬氏次子還輪不到皇後操心。
    “啟稟陛下,姬澤今年剛好十四,至於婚配...........!”
    他有些不確定道:“具體臣也不清楚,但聽賤內說,這孩子和郕國公的女弟子很是要好,並且郕國公也不曾阻止過.......!”
    不阻止?那就是默許了?
    聽到程處嗣的話,李世民沉默片刻,說道:“可惜了!”
    長孫眼珠子一轉,大約知道皇帝的想法,多年夫妻,對方就是一個眼神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不過她沒有說什麽,這件事既然姬鬆有了安排,自己再去從中作梗,不但失了情分,還可能會失去一個大才。所以,沒必要!
    “姬鬆可回長安了?”
    突然,李世民問道。
    程處嗣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剛才還不是在討論姬澤嗎?怎麽突然問起姬鬆了?
    但陛下問話,自己也隻能回答道:“回來了,就在昨晚天黑之前回來了。”
    聽到姬鬆回來了,李世民突然笑了起來。仰頭看向宮外,嘴中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回來了?看來,有些人要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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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別人,早就墳頭草長三尺高了。
    隨後李世民將剛才的事說了出來,長孫聽完後看了眼滿臉通紅的陳壽樂不可支,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笑死本宮了.”
    長孫總是適時地出現在皇帝身邊,也不知道她在皇帝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但人家帝後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也管不著啊!
    對於皇後的出現李世民沒有任何意外,這麽些年他們之間早有了默契,心裏不但不反感,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皇帝也是人,或許隻有在長孫這個結發妻子身上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情!
    聽到皇後的話,李世民沒好氣道:“還能是誰?除了那個時不時地惹朕生氣的混蛋,還有誰能讓朕生氣?”
    長孫先是一愣,隨後就笑了起來。皇帝說的是誰她還能不知道?這大唐除了姬鬆那個不知是不是上天派來折磨他們的混蛋,有誰能屢次惹他們不快,還能逍遙到現在?
    “喲,您這是和誰生悶氣呢?怎麽見著像誰欠了您萬八千貫似的?”
    陳壽聽完呆若木雞,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簡直比變臉都來得快!
    “奴婢學疏才淺,竟然惹下如此大笑話,但能讓娘娘一笑,奴婢覺得還是值得的。”
    長孫聞言瞥了陳壽一眼,沒好氣道:“算你說話中聽,不然非得讓陛下收拾一番你不可。作為陛下近侍,竟然不學無術?這首詞都快十多年了,早已傳遍天下,被大唐讀書人所稱道。這要是傳出去,陛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好詩,真是一首好詩啊!”
    陳壽在一旁突然聽到陛下吟詩,雖然不明所以,但卻覺得很好聽,立馬就送上讚美之言!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李世民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首姬鬆早年流傳出來的詞,初讀時有種臨寒獨自開的孤傲之感。但當心態不同時卻有一種躲在幕後,笑看雲卷雲舒,任由你風吹雨打,世人嘲笑,我卻不動如山的沉著穩重的感覺!
    李世民滿頭黑線,瞪了陳壽一眼,直接走開了!
    這奴才要不成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要是朕做的那就好了,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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