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為何不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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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右賢王!”阿史那社爾微微一禮。
“社爾,你我都是突厥王族,不用多禮。”同娥設擺了擺手說道。
阿史那社爾自然知道同娥設為什麽如此熱情,麵無表情,沒有說話。
東西突厥的王族都姓阿史那是沒錯,但是兩國之間常年爭鬥,雖然談不上血海深仇,但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
同娥設見自己如此示好,阿史那社爾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但是現在正是需要阿史那社爾手下那五萬騎兵的幫助,同娥設隻能壓下憤怒,臉色凝重的說道:“大唐滅了我十萬騎兵,肯定會繼續深入草原,現在已經是我突厥生死存亡之際,如果再不同心協力,遲早被大唐逐個吞並。”
“我這次就是奉大汗的命令帶兵援助右賢王的,隻要右賢王的命令合理,我自會聽從。”阿史那社爾淡淡的說道。
同娥設聞言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阿史那社爾出工不出力,但是阿史那社爾的話讓他放心不少。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應對大唐?”同娥設問道。
“右賢王不覺得薛延坨太閑了麽?”阿史那社爾說道。
同娥設一怔,並沒有說話,阿史那社爾恨薛延坨的事情草原皆知。
阿史那社爾冷笑道:“右賢王不會以為我是恨薛延坨才會這麽說的吧?”
同娥設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他肯定不會說出來,笑道:“沒有,你繼續說。”
阿史那社爾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說道:“大唐缺馬,雖然之前從西突厥和薛延坨交易了一些,但是大唐依舊缺少戰馬,根本沒有足夠的騎兵兩線開戰,大唐在靠近薛延坨的城池增派兵力,無非是想拖住薛延坨罷了。等到滅掉西突厥,兩麵包抄之下,再滅掉薛延坨。”
“既然如此,大唐為何不先對薛延坨動手?反而跨越那麽遠對我西突厥動手?”
這一點正是同娥設所疑惑的地方,他一開始聽說大唐出兵草原的消息,覺得大唐的目標肯定是薛延坨。
畢竟西突厥離大唐太遠了,自然沒有舍近求遠的道理。
阿史那社爾冷笑道:“右賢王覺得是分裂的西突厥好對付還是完整的薛延坨好對付?另外,大唐先對付西突厥,可以往邊境增兵給薛延坨壓力,讓薛延坨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如果先對薛延坨動手就要麵對薛延坨和西突厥的聯手,大唐自然知道怎麽選擇。”
同娥設臉色有些陰沉,說道:“夷男估計巴不得大唐把西突厥滅了,他好一統草原。”
阿史那社爾搖了搖頭,說道:“夷男應該不會如此短視,他自然知道大唐一旦滅掉西突厥,自然也不會放過他,他現在之所以不出兵援助,無非想讓大唐和我們互相消耗實力,到關鍵時刻他在出兵,等打退了大唐,他就有機會趁機吞並西突厥了。”
同娥設冷哼一聲,說道:“夷男主意倒是打的好,如果這次他不派兵援助,我就帶著族人退往漠北。”
……
“恭迎大總管!”程咬金領著眾將行禮道。
李道宗下馬虛扶,給了眾人應有的尊重,笑道:“諸位以馬步軍五萬,擊潰西突厥十萬騎兵,殺敵六萬俘虜萬餘,乃是我大唐的功臣,可惜現在戰事未結束,不然本總管定與諸位把酒言歡!”
到了李道宗這個地位,功勞對他沒有絲毫意義,因此他並沒有因為程咬金立此大功而有光芒被其蓋過的想法。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看著程咬金眼中充滿了嫉妒。
特別是侯君集,他並不認為程咬金能做到的事情他會做不到,隻不過自己沒有得到機會罷了。
在程咬金和李道宗匯合的時候,關於此戰的捷報也送到了長安。
李世民看完戰報以後喜不自勝,這一戰不僅極大的削弱西突厥的實力,也鼓舞了唐軍的軍心。
軍心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非常重要。
每個名將都是善於調動軍心的高手。
李世民讓許敬宗把這場勝利刊登在了報紙上,第二天整個長安都歡騰了起來。
李世民見此,直接下旨取消了宵禁,與民同歡。
……
在大唐為這場大勝高興的時候,關於這一戰的情報,也被周邊其他國家知曉了。
淵太祚回到家裏,淵蓋蘇文連忙迎了上來,問道:“父親,大王他答應了麽?”
淵太祚看著有些沉不住氣的兒子,淡淡的說道:“進去說。”
來到書房,淵太祚把下人打發走後,說道:“西突厥也時常劫掠我們高句麗,大王並不同意出兵幫助西突厥。”
高句麗不僅和大唐接壤也和草原接壤。
作為一個半耕半牧的國家,大唐給高句麗的壓力並沒有西突厥和薛延坨來的大。
大唐如果想要對高句麗動兵,根本瞞不過高句麗,但是遊牧民族不一樣。
騎兵來去如風,西突厥和薛延坨連大唐都敢搶,怎麽會放過邊上這個弱小的領居。
因此,高句麗一直是西突厥和薛延坨欺負的對象。
這也讓高句麗和西突厥、薛延坨結下了血海深仇。
高句麗王得知西突厥損兵折將的消息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願意出兵幫助西突厥。
就算大唐滅掉西突厥,高句麗王也沒有絲毫擔心,高句麗打退前隋的幾次進攻給了他無窮的信心。
“如此放任大唐做大,對我高句麗並不好事,大王為何如此目光短淺。”淵蓋蘇文有些憤怒的說道。
大唐的繁華,淵蓋蘇文一直隻是聽說,但是自從上次出使大唐,見識了大唐的繁華以後,淵蓋蘇文就有一種占領那片土地的衝動。
“你…咳…咳…咳……”淵太祚被淵蓋蘇文的話給氣到了,剛想訓斥淵蓋蘇文,卻牽動了舊疾。
淵太祚原本是武將出生,在抵禦隋朝進攻的時候,中了一箭,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卻也留下了暗疾。
“父親別生氣,慢慢說。”淵蓋蘇文連忙說道。
淵太祚深吸了幾口氣,緩和過來後,說道:“有些話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準說,明白麽?”
“父親,我就不明白了,我們手上的兵權比大王手上的還多,為何不幹脆直接反了?”淵蓋蘇文不服氣的說道。
淵太祚的父親曾經是高句麗的莫離支,也就是俗稱的攝政王,可見淵家在高句麗的勢力。